首輔夫人是妖貓 第31節(jié)
“哇~書上都是畫女孩子穿的漂亮衣服哎!” “這個好眼熟,噯...欸?!” 通往玄武湖的小道上,一輛馬車飛馳,突然馬車車廂被推開,一本彩色的小冊子被丟了出去。 少年清雅的聲音消散在風(fēng)中。 “什么都沒有。” - 白繆看了玄武湖,在玄武湖邊堆了很多個丑丑的雪人。 佘舟野在湖邊的小亭中點燃小紅爐燒酒,好讓她玩興后飲上一杯暖身子。 天際被紅霞和銀白色的地面和湖水?dāng)D成一條細(xì)細(xì)的直線。 在太陽快要被湖面吞噬的時候,佘舟野牽著她回到了車上。 被拉著灌了兩杯,白繆臉蛋微微透出粉色。 她在雪地里還沒玩盡興,還要再玩。 考慮到天黑后不安全,佘舟野答應(yīng)帶她去別的地方玩。 人間的年節(jié),非常熱鬧。 不似白日的冷清寡淡,金陵入夜后一切都鮮活起來。 除了除夕夜有街燈和雜耍之類的,一直到初十五,街上都有各樣的玩意。 馬車進(jìn)城,白日里殘留的雪早就化沒了。瓦檐上積雪融化后形成的冰錐,消融在四處懸掛的燈籠下。 佘舟野牽著她下了馬車,在攤邊隨意叫了一碗餛飩,放了蝦皮和芫荽的雞湯餛飩,再放一層紅油辣子和醋,又燙又鮮,酸辣可口。 兩個沒見識的少男少女一口氣吃了十四碗。 白繆摸著毫無起伏的肚皮,輕輕拍了拍:乖乖,人間的吃食可真好吃。 把自己餓死了不值當(dāng)。 詹檐邊的小鈴鐺被風(fēng)吹得叮當(dāng)響,紅紅的布條往天際飄。 白繆聽到聲音,揚(yáng)起頭往上看,佘舟野半攬著她,避免她被人群沖撞到。 那些人并沒有因為是年節(jié)就穿得很喜慶,反而是各種樣式和顏色的衣裳都有。 但是不寬的巷路兩邊,鱗次櫛比的商鋪檐上都掛著紅紅的花燈把兩邊的高樓都襯得格外的近。 仿佛在一處樓上一伸手,就能抱到旁邊樓的人。 巷子中有挑早花來賣的貨郎和花娘。 烹飪美食的攤主就在別的商鋪前,隨意支一個小攤位,放上火爐和器具,當(dāng)街烤炙。 秦淮河兩岸的歌姬舞姬也都出來,斜靠在高樓憑欄上,低低俯下身子,就有英俊年輕的少年郎買下一枝紅梅、水仙、早迎春拋上去。 拋到姑娘們的身上、頭上,便引得一陣善意的哄笑,得一句甜甜的:“奴家謝謝公子?!?/br> 白繆走過她們的樓下,總會被樓上低低俯身的jiejie們弄得臉紅。 她偷偷按住衣襟,小臉緋紅,她們好大呀。 最熱鬧的是橋邊的大片空地,有各自分割一角表演儺戲的、書畫的、變臉噴火驅(qū)魔的...... 白繆還沒長開,矮了些。 便被佘舟野抱起來,托舉在臂彎和肩上,一路這個叫好那個叫美地扔銀子打賞。 她現(xiàn)在是有錢的貓貓。 孟含帶了好幾個錢袋,鼓鼓囊囊,都可以給她丟著玩。 沒想到早上還在為一文錢巨款而興奮的她,晚上就能把銀子當(dāng)瓜子丟著玩。 白繆分外珍惜這個機(jī)會,她只想給自己喜歡的游戲扔。 但看到大家都很努力,盡管她有些節(jié)目并不是很喜歡,比如儺戲,那些帶著可怕面具跳舞的人,舞得那么用力,舞得那么熱情。 她怎么能白.嫖.呢! 白繆扔完了一袋銀子,只看完了一條街,接過佘舟野遞上來的新銀袋子,她小手緊緊揪著。 花錢原來這么開心! 比撿到一文錢買包子還開心! 看到那些人接到錢開心,她更開心了。 佘舟野一只手握住她不斷扭動的小腳,兩只纖細(xì)的腳踝被他扣在手里。 “你小心一點,別摔下來了?!?/br> 第25章 腳踝被人握住,男人手心的熱量傳過來。 白繆小腿晃了晃,很快被他按住,她低下頭去兇巴巴道:“才不會掉下來,我穩(wěn)著呢!” 說著她空出一只手,單只手揪著銀錢袋子,另一只手揪住他頭發(fā)。 “我要是掉下來了,我就揪你的頭發(fā),把你揪成一個小和尚?!?/br> 抬頭和她目光相視,佘舟野眼中溢出淺笑。 他低低笑了一聲,見她眼睛鼓鼓地盯著他,道:“嗯,那你坐穩(wěn)點,我不想變成小和尚。” 吊兒郎單,一點都不正經(jīng)。 薅不薅頭發(fā),那可由不得你。 白繆“哼”了一聲,嘟囔道:“不許笑,嚴(yán)肅!我很兇的!” 佘舟野點頭,配合著將嘴邊的弧度壓下去,眼睛里卻是亮晶晶的。 小妖怪一點都不兇巴巴。 明明是個可愛的小團(tuán)團(tuán)。 貓貓屁股下的的座駕一直不走,白繆圓溜溜的大眼睛茫然地看下去。 她腳跟蹭蹭佘舟野的手心:“走哇?!?/br> 著小鹿靴的腳藏在散開的裙子里,隔著裙面,貼著他掌心,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 見他還沒有動靜,白繆一顆想花錢的心按捺不住,扶著他腦袋,將身子折下來。 貓貓身子柔軟,輕輕彎腰就能和他臉貼臉。 她湊近佘舟野,懵懂地看著他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和他的貼在一起:“喂~~” 她變成純正的人身后,原來的碧綠色被黑色的覆蓋,只有迎著燈光時,才能在里面看到流轉(zhuǎn)的藍(lán)綠色。 佘舟野眨了眨眼睛,伸手將白繆擼直溜。 他捏著那不安分的腳,耳朵再次紅了起來。 這次,他又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砰砰——砰砰” 身后打更的梆子聲傳來,天空中“咻~”地一聲哨響,千百朵煙花從地上沖向天空。 跳儺戲的人拎著一串炮仗點燃了扔出來,在地上噼里啪啦亂蹦。 “呀!” 煙花炮仗嚇到的不止有年獸,還有膽小的貓。 白繆沒看到過煙花和炮仗,被嚇了一跳,抱著佘舟野脖子往他懷里鉆:“不玩了,不玩了,我們回家吧?!?/br> 不遠(yuǎn)處的炮仗,炸開的紅紙有力地彈到四處,留下一道灰灰的深印子。 佘舟野皺了一下眉,帶著白繆穩(wěn)穩(wěn)躲開。 他伸手替白繆擋著,然而還是晚了。白繆“哎喲”一聲,捂著臉蛋眼淚汪汪,要往他袖子里藏。 “不行!” 佘舟野看了眼四中,急忙按住袖子制止她。 “不能變成貓躲進(jìn)去,會被人看到抓起來的。” “你把臉藏到我懷里,我?guī)湍銚踔覀兿然剀嚿先ネ克??!?/br> 白繆自然是答應(yīng),她抽噎著靠過去,傷心得提不起一點勁了。 “好疼,繆繆被炸壞了?!?/br> “繆繆不漂亮了?!?/br> “嗚...哇——” 她一哭,渲染力極強(qiáng),一傳十,十傳百,那些被地上亂扔的炮竹嚇到的小孩童和年輕小姑娘也哭了起來。 一條街上,哭聲震天,驚動了巡守。 “不會的,不會的?!辟苤垡安恢涝撛趺窗参克?,只能輕聲哄。 看了看周圍,有賣糖葫蘆的,他示意孟含去買。 小妖怪很好哄,早上還被大雞腿騙過。 把糖葫蘆全買回來送他的小妖怪,這次應(yīng)該也可以哄住吧。 只要她說什么,他都接住,一定能哄住。 然而最在意美貌的貓貓,沉浸在毀容的絕望和傷心中,什么也聽不見。 她連變成奶貓貓后,毛毛稀少都會在意。 何況是自己的正身,被炮仗彈到那么疼,右臉一片麻木,她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