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艷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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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爺?shù)溃骸盎视H又如何,他跟我學(xué)的畫,我身為師長,看不得學(xué)生拿出這種作品?!?/br> 反正畫已經(jīng)毀了,三夫人干脆不管了。 虞寧初面上乖巧,心中莫名解氣,要知道,她剛看清楚那幅畫時就想撕了的,礙著場面才忍著沒有發(fā)作?,F(xiàn)在好了,舅舅替她撕了,傳出去也沒什么。 吃過午飯,沈三爺在西院找到一處好風(fēng)景,分別給女兒、外甥女畫了一張,再畫了一張姐妹雙人畫。 虞寧初總算擁有了一張自己的畫像,喜歡得不得了,等三夫人請人裝裱過,虞寧初便將這幅畫懸掛在了碧梧堂的書房。 轉(zhuǎn)眼到了九月二十,國舅府韓家要嫁長女,平西侯府三房都要去吃席。 三夫人提前問過虞寧初想不想去。 她的顧慮是,國舅府上下都眼高于頂,外甥女若去了,可能會被人排擠,若是家風(fēng)和善之家,她就直接帶外甥女出門走動了,無需多問。 虞寧初悄悄與舅母道:“我們?nèi)ハ闵綍r撞見過二殿下、韓公子,韓公子其人,感覺不太好相處?!?/br> 三夫人懂了,笑道:“那你就留在家里,太夫人她們?nèi)魡柶?,我就說你月事來了?!?/br> 吃過早飯沒多久,侯府眾人就出發(fā)了。 虞寧初習(xí)慣了每日都要去花園走兩圈,今日也不例外。 她才堅持鍛煉了一個月,身體便感覺輕便了很多,初到京城時她從三房走到太夫人的榮安堂都覺得累,如今沿著花園跑一圈中途都不需要停歇了。 整個花園,虞寧初最喜歡的是牡丹園的秋千架。 揚州的虞家沒有搭秋千,虞寧初到了京城才知道蕩秋千有多舒服,可表姐與宋湘都玩夠了,不愛來這邊,今日就她自己,虞寧初總算可以做主了,想蕩多久就蕩多久。 “你也蕩吧?!庇輰幊跽剂艘粋€,示意微雨去玩另一個。 杏花不如微雨更熟悉侯府的規(guī)矩,所以每次離開碧梧堂,虞寧初都會帶微雨同行。 “姑娘玩,我在這邊做針線?!蔽⒂暌彩怯袀涠鴣恚弥樉€筐坐到樹下去了。 秋光融融,但吹過來的風(fēng)更涼了,昭示著寒冬即將來臨。 虞寧初閉著眼睛,難得什么都不用想,優(yōu)哉游哉地晃著。 “哎,我少拿了一種線,姑娘先玩,我去去就回?!蔽⒂暌o主子縫帕子,繡樣自然不能馬虎。 虞寧初都快睡著了,含糊地應(yīng)了聲,睫毛微抬,看著微雨快步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有腳步聲靠近。 虞寧初睜開眼睛,看到宋池已經(jīng)走到對面了,與她隔了十來步的距離。 瞌睡瞬間消散,虞寧初腳尖點地,停了秋千,蹙眉問道:“表哥沒去國舅府吃席嗎?” 宋池淡笑:“我與韓家非親非故,為何要去?” 虞寧初道:“湘表姐去了?!彼运耪`以為今日不可能在花園撞見任何不想見的人。 宋池走到另一邊的秋千架旁,伸手晃了晃繩索,狹長的鳳眸卻始終看著虞寧初,“阿湘好熱鬧,讓表妹見笑了?!?/br> 虞寧初抿唇,故意問道:“表哥也來蕩秋千?” 宋池笑:“只是隨便走走,見表妹在此,過來打聲招呼。” 虞寧初并不認為兩人有什么需要打招呼的交情,非親的表哥表妹,需要避嫌才是。 這個宋池,送她們畫都知道如何避嫌,為何此時就不知道了? 仔細想來,宋池在沈明漪與表姐面前都很守禮,唯獨對她,總有些輕佻。 見色起意,還是看不起她的身份? 哪個猜測都讓虞寧初心頭發(fā)堵。 “表哥繼續(xù)逛吧,我玩夠了,先回去了?!庇輰幊跸铝饲锴?,走到樹下,收拾微雨放在這邊的針線筐。 宋池的聲音從斜后方傳來:“聽說,表妹撕了我送你的畫?” 虞寧初低著頭道:“不是我撕的,舅舅看了,認為那幅畫有失表哥的水平,不宜留著,所以撕了?!?/br> 宋池:“說來說去,都是我那日失手,沒能畫出表妹的花容月貌?!?/br> 虞寧初眉頭緊鎖,“花容月貌”四字從宋池口中說出來,已經(jīng)是明顯的戲弄了。 她不想再理他,抱著針線筐就要離開。 “對了,表妹遺失在花園里的荷包,可曾找到了?” 虞寧初停下腳步,背對他問:“什么荷包?” 宋池:“有一日四表弟陪你們晨跑,你遺失的那個,后來四表弟找了很久,連早飯都沒吃,可惜也無跡可尋?!?/br> 虞寧初早已忘了此事,那日沈闊竟然找了很久嗎? “我常來花園作畫,偶然間拾到一個,表妹看看,可是你的。” 聞言,虞寧初微微偏頭,見宋池從袖袋里取出一個淺碧色繡白蓮的荷包,她馬上否認道:“沒見過,應(yīng)該是別人的?!?/br> 宋池:“可里面有表妹的東西?!?/br> 虞寧初疑惑地看向他。 宋池便將荷包拋了過來。 他扔的很準,荷包輕輕落到了虞寧初抱著的針線筐中。 出于強烈的困惑,虞寧初放下針線筐,打開荷包,里面竟然有一張小小的畫軸。 虞寧初隱約猜到了什么,又不敢相信。 她打開畫軸,畫紙只有手掌大小,上面赫然是一張美人賞花圖,而那美人,衣著首飾與她那日穿的一模一樣,眉眼…… 虞寧初漲紅了臉,惱怒地瞪向宋池。 宋池卻收斂了之前的輕佻笑意,正色道:“那幅畫折辱了表妹,我特意重畫一幅,算作賠禮?!?/br> 虞寧初真收了這樣的禮,一旦傳出什么閑話,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需要,還望池公子自重?!?/br> 什么神仙公子,什么有心向佛,什么同輩楷模,都是假的,宋池此人,就是個道貌岸然的登徒子,從沈明漪到表姐乃至宋池的親meimei,都被他的好皮囊騙了! 當著宋池的面,虞寧初將那幅小畫撕了稀巴爛,碎紙裝進自己的荷包,再將宋池那個丟回他腳邊,怒容離去。 秋千架旁,宋池撿起地上的荷包,看著負氣離去的小表妹,眼中滿是笑意。 第024章 (比武擂臺) 宋池言語調(diào)戲她的事,虞寧初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最親近的表姐與舅舅舅母,她怕自己說了,舅舅懷疑是她先做了什么撩撥了宋池。 說到底,宋池是沈明漪心心念念卻求而不得的人物,宋池為何放著一個侯府嫡女不要,而來主動接近她? 夜深人靜,虞寧初重新過了一遍進京后自己的言行舉止,思來想去,一切都是從中秋夜的那包藥開始的,當時燒得頭昏腦漲,只覺得自己欠了宋池一次恩情,如今細想,那包藥也算是她與宋池的私相授受了,難道就因為這個,宋池誤會她是那種可以隨意輕薄的人? 心里厭惡,做夢竟也夢到了他,所言所行比白日越發(fā)變本加厲。 虞寧初不知道該如何斷了與宋池的牽扯,唯一的辦法,就是不再給宋池單獨接近自己的機會,時間長了,宋池可能也就失去了對她的興趣。 進了十月,京城突然變冷了很多,明媚溫暖的陽光變得慘淡起來,寒風(fēng)呼嘯吹落了枝頭的黃葉。 碧梧堂的西側(cè)種了一片梧桐樹,寒風(fēng)一凜,便常有寬大的梧桐樹葉飄落下來,葉子稍多,兩個小丫鬟就抱著掃帚跑過去,很是勤快。 初五這日,宋湘拉著沈明漪過來了,四個表姐妹坐在清輝堂的暖閣里打牌。 虞寧初是初學(xué)者,玩了一個多月總算記住了所有胡牌的規(guī)則,贏的次數(shù)也漸漸多了起來。 當然,姑娘們玩這個主要是為了打發(fā)時間,輸贏并不是很重要。 宋湘:“你們聽說沒,再有半個月就是皇上六十歲的壽辰了?!?/br> 沈明嵐、沈明漪都點頭,皇上過六十整壽,大臣們都要準備禮物,長輩們偶爾議論此事,她們便也知道了。 虞寧初在舅舅舅母身邊的時間畢竟沒有表姐多,今日倒是頭次聽說,不過,她更在意的是,二皇子那么年輕,當今圣上竟然已經(jīng)六十高齡了? 看出她的困惑,宋湘解釋道:“先帝高壽,當今圣上與我祖父都是先帝之子,我要叫皇上伯祖父的,還有太子、二皇子,別看他們與我們兄妹年齡相當,卻是我們的叔輩?!?/br> 虞寧初懂了,同齡人差了輩分,原因就在于皇上子嗣單薄老年才得子,老晉王年紀輕輕就得了三個孩子。 宋湘繼續(xù)道:“咱們大周朝國運昌盛,皇上過壽,周圍幾國也都派了使臣來京拜賀,如今各國使臣都已抵達京城。那幾個小國的使臣都還好,匈奴的使臣卻非常囂張,竟然在街頭搭了比武擂臺,說什么仰慕咱們中原功夫,想要以武會友?!?/br> 沈明嵐第一次聽說此事,追問道:“有人上去與他比嗎?” 宋湘臉色很差:“聽四表哥說,匈奴使臣已經(jīng)擺了三日擂臺了,一共有兩個匈奴侍衛(wèi)一個匈奴王子,這種場面,本朝將軍不屑登場,只有一些練家子與將族子弟登臺。那兩個匈奴侍衛(wèi)都有敗績,那位匈奴王子卻天生神力,至今未曾一敗?!?/br> 沈明漪恨聲道:“什么匈奴王子,要不是哥哥離京了,第一天就打得他們自拆擂臺?!?/br> 上個月月底登州官員有奏折,稱在山林中發(fā)現(xiàn)一只瑞獸,可惜遍尋不得,皇上神往瑞獸,派沈琢帶人前去捉拿,只算往返路程,沈琢最快也要臘月才能回來。 沈琢不行,還有宋池啊。 沈明嵐問了出來。 宋湘道:“我也去問哥哥了,哥哥卻說什么習(xí)武是為了強身健體,無意與人爭鋒。” 虞寧初心想,宋池大概是怕了那位匈奴王子,所以找借口推脫了。 沈明漪則自發(fā)替宋池找了一個理由:“池表哥修身養(yǎng)性,淡泊名利,哪像那些匈奴蠻人,會點功夫恨不得讓全天下都知道?!?/br> 宋湘心情復(fù)雜,她既希望哥哥出手贏了那匈奴王子,揚大周威風(fēng),又擔(dān)心哥哥不敵匈奴王子,當眾落敗被人恥笑。 沈明嵐忽然道:“走,咱們先去看看那位匈奴王子到底有什么本事?!?/br> 早知道有比武擂臺,她早去了,都怪自家哥哥沈逸嘴嚴,沒對她們說這些。 宋湘、沈明漪也都有此意,虞寧初便也從了大流。 比武臺前魚龍混雜,大家商量好都穿男裝。 今日沈逸、沈牧、沈闊都在學(xué)堂讀書,宋池天資身份不同,待遇也不同,府里的文武先生對他都極為寬容,宋池來聽課,他們盡心教導(dǎo),宋池不來,他們也不會去管教約束。 天氣寒冷,墨香堂院子里的楓樹葉子已經(jīng)紅透。 宋湘走進院子,就見哥哥姿態(tài)悠閑地坐在楓樹下,靜止如畫。 宋湘沒理會快要成佛的哥哥,直接去了后院。 宋池看了meimei一眼,繼續(xù)賞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