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艷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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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婦出嫁在夫家過得好不好,看氣色就能知曉,三夫人一瞧虞寧初那粉嘟嘟的臉,宛如一朵粉牡丹飲足了水開得嬌艷鮮嫩,就知道小兩口的屋里事十分融洽了。 拜過舅舅舅母,虞寧初對虞揚、虞菱兄妹道:“天家有天家的規(guī)矩,往后你們在外面見到殿下,該守的規(guī)矩都要遵守,私底下可以自在些,喚姐夫就是?!?/br> 虞揚鄭重點頭,朝宋池行禮:“虞揚見過姐夫?!?/br> 虞菱笑得更甜些:“阿菱見過姐夫?!?/br> 宋池點點頭,從微雨手中接過虞寧初親自準備的禮物,給虞揚的是一方端硯,給虞菱的是一匣子四朵絹花,當然,兄妹倆每人還有一個紅包,里面分別裝了五片金葉子。金葉子是宋池準備的,再怎么說他也是個王爺,出手不能太寒酸了。 沈三爺陪宋池說話,虞寧初與三夫人去了后面。 三夫人問了問她婚后這兩日的情形。 虞寧初只道都挺好的,不敢讓舅母知道她婚后第二日就縱容宋池在外面胡鬧。 娘倆說過私房話,虞寧初又把溫嬤嬤叫過來,打聽她不在家里,虞揚、虞菱兄妹都是什么表現。 溫嬤嬤道:“少爺還是像以前一樣,勤勉讀書,下了課也不貪玩,都是丫鬟提醒他活動活動筋骨他才出來走動。二姑娘定力差些,周老說她這兩日課上聽得不認真,我已經說過她了?!?/br> 三夫人道:“是該管,雖說姑娘家不用考科舉,可她現在是王妃的娘家人,怎么也得有些學問,明事懂禮,免得將來出丑連累王妃?!?/br> 溫嬤嬤都懂的,對虞寧初道:“王妃盡管放心,我一定替您教好二姑娘。” 虞寧初道:“有勞嬤嬤了,先前她在揚州,有一年多的時間都沒有人好好管教,難免有些小問題?!?/br> 護國公府那邊還等著,一行人很快就離開了四井胡同。 因為今日虞寧初回門,周老沒來,虞揚、虞菱不用上課,送走王爺姐夫、王妃jiejie,兄妹倆就回房了。 虞菱數過紅包里的金葉子,戴上jiejie送的絹花,高興地跑來找虞揚說話。 虞揚已經在看書了。 “哥哥,姐夫對咱們真好,五片金葉子能換五十兩銀子呢?!庇萘忾_心地坐到哥哥身邊,手里拿著那個紅包。 虞揚看看meimei,解釋道:“殿下與咱們有何關系,對咱們好都是看在jiejie的面子上,你不要以為自己真就是貴人了,以后出門做客要謹小慎微,不要與別人家的閨秀小姐起爭執(zhí),給jiejie殿下添麻煩?!?/br> 虞菱朝哥哥翻了一個白眼:“你想的太多了吧,我能去誰家做客,京城我都不認識誰,jiejie也不帶我出門?!?/br> 虞揚:“那是因為jiejie也很少出門,父親病了,無官無職在京城亦無同窗好友?!?/br> 虞菱:“那護國公府、寧國公府呢、端王府呢?jiejie經常去這三家走動,怎么不帶咱們?” 虞揚:“這三府都沒有與咱們年齡相近的少爺小姐,我們過去能做什么?怎么,jiejie帶咱們來京城,給咱們好吃的好穿的,還給咱們請教書先生,更有嬤嬤教導咱們規(guī)矩,你還不知足嗎?” 虞菱嘟嘴,低著頭道:“沒有,我就是覺得,待在家里太悶了?!?/br> 虞揚鼓勵meimei:“你先跟著嬤嬤學好大戶人家的禮儀規(guī)矩,等你懂事了,jiejie肯定會帶你出門。” 虞菱便又充滿了希望。 . 護國公府。 太夫人可以稱病不去喝虞寧初的喜酒,今日端王攜王妃親自登門做客,她再稱病不出,便是失禮了。 太夫人不但要出來,還得提前到護國公府的門口候著,并在宋池扶著虞寧初下車的時候,低頭行禮。 “臣婦拜見殿下、拜見王妃。” 率領著沈家眾人,太夫人恭聲行禮道,她的臉上涂了厚厚的粉遮掩了難看的氣色,可她如烏云蔽日的陰郁眼神,泄露了她心中深深積壓的憋悶。 宋池遞了虞寧初一個眼神。 虞寧初笑著走上前,托住太夫人的手道:“外祖母免禮,都是一家人,您不必如此客氣?!?/br> 太夫人僵硬地笑笑,抬起頭,先看到虞寧初那張艷麗的臉,跟著便是虞寧初頭頂的紅寶石金蓮花簪。 那寶石可真大啊,太夫人享了一輩子的福,手上也沒有這么大的寶石,這等極品貨色,只有宮里的貴人們還有資格享用。 太夫人自然不會因為一顆寶石嫉妒得心口疼,但她認定了虞寧初故意用這種方式氣她,于是就真的生氣了。 虞寧初挨得那么近,都能看到太夫人眼角的粉隨著皺紋的加深而簌簌落下。 她立即松開太夫人的手,回到了宋池身邊。 韓氏也來了,她早已心如死灰,已經不在乎虞寧初是否高嫁了,不過,今日她看虞寧初的眼神卻急切炙熱,仿佛虞寧初這里有什么是她迫切渴望的。 女眷們坐在一起時,韓氏直接懇請與虞寧初單獨說話。 虞寧初看向三夫人,實在是韓氏的眼神,讓她有點發(fā)憷。 三夫人也不放心叫外甥女過去,勸韓氏道:“大嫂有什么事就在這邊說吧,都是自家人,不會往外傳的。” 韓氏緊緊抿著唇。 二夫人看看韓錦竺,她們先出去了,把廳堂留給虞寧初、三夫人與韓氏,至于太夫人,早由嬤嬤扶走了。 韓氏知道三夫人不會走了,她猶豫片刻,為了女兒還是決定豁出去了,突然跪到虞寧初面前,流著淚道:“阿蕪,你跟明漪是一起長大的好姐妹,你也不忍心看她年紀輕輕便為了一個血統(tǒng)不明的人守寡一輩子對不對?你幫幫舅母,幫幫你明漪表姐,讓殿下去皇上面前求求情吧,準了明漪歸家好不好?” 虞寧初早在韓氏跪下時便閃到了一旁。 聽完韓氏的話,虞寧初的眼前也浮現出那日匆匆一瞥的沈明漪的消瘦身影。 可她更記得宋池的話。 “我明白大舅母的愛女之心,只是先帝不曾否認安王的血統(tǒng),那安王就是名正言順的安王,明漪表姐還是名正言順的安王妃,大舅母希望殿下去求情,總該有個能說服皇上的理由,不然豈不是讓殿下為難?” 普通人家的男人去世后,妻子不想守寡,只要娘家人支持,基本就能順利歸家,但一個女子若做了皇家的媳婦,做了王妃,那就只有被休棄,沒有自行歸家的可能。 昭元帝是很寵宋池,作為伯父,昭元帝也有愛護侄子的責任,百官不會過多議論。但安王與昭元帝是堂兄弟的輩分,哪有堂弟死了,堂兄做主替堂弟放妻的道理? 無論從事理還是倫理的角度,昭元帝都不可能下旨準沈明漪歸家。 “大舅母請起吧,此事牽涉天家威儀,阿蕪人微言輕,恕難從命?!?/br> 第106章 (你若吹枕頭風,我必應你...) 午宴的時候,太夫人又出來了,韓氏卻沒有再露面。 沈琢看向韓錦竺,韓錦竺回了他一個隱晦的眼神。 宋池仿佛并未察覺什么,照常與沈二爺等人說話,時而回應一下沈牧的調侃。 飯后,夫妻倆不再多留,被沈府眾人送上了馬車。 車簾放下的瞬間,虞寧初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 宋池笑她:“怎么,應付長輩累到了?” 虞寧初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種感覺。 沈府眾人都是她熟悉的,當她只是表姑娘時,她在長輩們眼中就是一個孩子,她安靜不愛說話,長輩們也不勉強她多說,徑自聊著天,虞寧初在一旁聽著也聽得津津有味,并不會有被人冷落之感。而今她成了端王妃,長輩們開始將她當大人看了,又擔心她受冷落一樣,盡量將她帶入談話當中。 一個上午待下來,一頓飯吃下來,竟讓她覺得單獨與宋池在一起要更簡單自在。 好像,她所有的樣子都被宋池見過了,她也見過宋池君子與不君子的一面,誰也不用再偽裝什么,客氣什么。 “我還好,你那邊如何?”虞寧初反過來問。 宋池笑道:“我也還好,就是覺得有些虛度光陰,這是我最后一日婚假,竟有將近半日時間都沒能與新娘子在一起?!?/br> 才念過他不正經馬上就又來了,虞寧初偏過頭去。 馬車出發(fā)了,帶著她的身子也跟著輕輕晃了下。 宋池的手扶過來,在她耳邊道:“仔細摔著。” 虞寧初真是受不了了,抬手去拍他的手,卻被他拉到懷里,人馬上覆了下來。 這兩日兩人已經不知道親了多少次了,一開始虞寧初還會害羞還會出于矜持躲一躲,后來次數多了,他來親虞寧初便閉上眼睛配合,少了一些無關的念頭,她便也品出這般親密的好來,一雙手慢慢攀上他的脖子,猶帶幾分笨拙,仿佛花叢里的一對兒蝴蝶繞著飛舞,翅膀碰到一起會避開,離得遠了馬上又挨過來,形影不離。 “我想到了咱們在揚州的時候,那時候我碰下你的手指頭,可能都要被你扇耳光?!?/br> 一吻結束,宋池抓著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好似在回味什么。 虞寧初垂著眼:“那也是你活該?!?/br> 宋池笑:“是,都是我活該,所以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每次都甘之如飴?!?/br> 虞寧初瞥他一眼,咬咬唇問:“你,你欺負人那么熟練,當真沒有與安王等人去那種地方廝混過?” 她認識的人有限,宋池稍微一想就知道這消息是親meimei透露給她的,去年臘月他還親自登門找她澄清來著。 “安王無色不歡,我只是紙上談兵,既然要與他們接近,總要話語投機,但我對天發(fā)誓,除了你,我沒碰過別的女人。” 虞寧初心里是信的,只是不想表現出來讓他得意。 宋池就湊到她耳邊,低聲說起他在洞房那晚的表現來,教她分辨。 虞寧初捂住耳朵拒絕聽。 車簾低垂,擋住了外面的一切,新婚燕爾的男女抱在一起,眼角眉梢都是熾烈的情意。 回到王府,正是午后歇晌的時候,確定宋湘沒有來找過二人,宋池便牽著虞寧初去了后院。 這一次,微雨、杏花自動坐到院子里的美人靠上去打盹了。 半個時辰的“歇晌”結束,虞寧初雙頰酡紅地趴在宋池身上,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被欺負狠時落下來的淚珠。 她烏黑的長發(fā)從如玉的肩頭滑落下來,宋池用手指一下一下地幫她順著,看著她靡艷又楚楚可憐的臉,宋池忽然問道:“大夫人是不是找你求情了?” 早在正德帝一朝時,隨著韓國舅的處斬,韓氏侯夫人的誥命已經被褫奪,府上仆人都喚她大夫人了。 娘家顯赫的貴女能嫁得更好,一旦娘家沒落,全靠娘家支撐的那些貴女,也終將失去娘家給她的榮耀。 虞寧初詫異地抬起頭:“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眼尾還是紅的,唇瓣水潤亮澤,宋池點點她的唇,道:“她看你的眼神就像老鷹看到兔子,必是有所求,不敢再以勢壓人,只能求你。” 虞寧初暗暗感嘆,果然他在錦衣衛(wèi)的時候沒有白待,什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她便將韓氏所求告訴了宋池:“他這是強人所難,我沒有答應。” 宋池嗯了聲:“不答應是對的,皇上可不是菩薩,他給岳母平反是因為心中有愧,沈明漪于他而言只是外人,他為何要格外開恩?而且放沈明漪歸家根本不合情理規(guī)矩,反而會招來御史臣子的反對百姓的猜疑。大夫人自然明白這點,她不敢求我,不敢求姑母,只把你當軟柿子捏。你若心軟來我耳邊吹風,我應了于她們母女有利,我生氣責備你,于她們母女也無害。” 虞寧初拒絕韓氏時沒有想太多,后來再看到二夫人宋氏,虞寧初忽然就明白大夫人為何要求她了。 歸根結底,韓氏與太夫人一樣,從來都看不起她,哪怕她做了王妃,在她們眼中,她依然是那個小地方來的姑娘。 可小地方來的姑娘也是有脾氣的,更不是傻子,白白給人當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