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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洪笑著拍他:“遲到?jīng)],怎么還在這?!?/br> 解南把手里的雨披遞過去,“下雨了,你拿走吧。” 解洪的車在公司,他要騎電瓶車去。 “你呢,拿傘了嗎?”解洪看他包。 “嗯?!苯饽蠎?,沒說家里三把傘,可是那把黑的前一陣子就壞了。郭喜芬一會出去打麻將要用一把,有一把可愛畫著奧特曼的小傘是解如龍的。 那個傘是解洪買的,解南當時也在,他沒要傘,他選了個立著的奧特曼小人,現(xiàn)在一直擺在他的桌上。 “好?!苯夂榻舆^傘,拍了拍他肩膀,“好好讀書,爸爸知道你是個有出息的?!?/br> “嗯,我不會讓爸爸失望的。” 解洪發(fā)笑,心里一暖,這個兒子總是說話這么正經(jīng),不像家里那個小混蛋沒正行。 “那爸爸先走了?!苯夂榭戳搜坶芟碌挠晁?,提前穿上印著廣告語的深藍色雨衣。 戴上帽子,就要鉆入雨里。 解南拽住了他的雨衣。 解洪回頭,解南紅著眼睛,“爸爸,是不是我讓你辛苦了?!?/br> 原本解洪不用跑這么一趟。 “胡說什么,爸爸是去掙錢給你們一起花,你和弟弟到時候都有,你mama也能不用為了點吃飯開銷計較來計較去的,這是當家男人的事,怎么能說你讓我辛苦?!?/br> 解南低啞:“爸爸……我……我不學畫畫了,你別去了。” 從小到大,解南沒有爭過什么,只是這次畫畫,他想爭取一下,但是他不舍得解洪那么累。 他低頭,發(fā)現(xiàn)解洪的鞋底磨了厚厚一層。 “爸爸,我們?nèi)ス浣仲I鞋吧,我就快生日了,可以給爸爸買個很好的鞋?!遍_車的時候,無論怎么踩剎車都不會累。 “行啊,是個孝順兒子,自己都不舍得花,讓爸爸花啊?!苯夂榕呐乃念^,“你還小,爸爸就先不花你錢了。等你長大,你不讓我花,爸爸還要找上門花你的錢呢?!?/br> “我的寶貝兒子都要14歲了啊。真快啊,第一次見的時候你還那么小……小臉皺著就愛哭。” 解南不好意思的紅臉。 “好兒子,等著爸爸,我一定會趕在你生日那天回來,帶著你去報畫畫班。” “爸爸,我會好好畫的,我要畫的第一個人就是爸爸!” 解南終究沒有能等到那一天。 長這么大第一次爭取一件事,讓他付出了慘痛到生命無法承受的代價。 后來那段日子,像一場噩夢,以至于十多年后,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能很清楚的講那段往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組織起來的語言也只言片語、破碎不堪。 郭喜芬發(fā)了瘋的闖入學校,把他像破報紙一樣推到地上,狠狠給他巴掌,打他,恨他,要他還回她最愛的男人。 教室里同學被嚇得驚呼,解南摔在地上,耳朵一陣陣嗡鳴,什么最愛的男人,她在說什么。 “你爸爸死了!” “你害死了你爸爸!” “都怪你!你為什么這么狠啊,他把你養(yǎng)活這么大,花你三千怎么了你就要害死他!” “你好狠毒?!?/br> 那段時間,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充斥著怨毒、驚異、害怕…… 他害死爸爸…… 他狼心狗肺三千塊都不舍得給家里…… 他是個掃把星出生的時候克死親生父母現(xiàn)在又克死養(yǎng)父…… 誰靠近他誰就不得好死。 他站在樓道里,郭喜芬把他打得遠遠的。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有女孩從她身邊走過,同情又帶小心翼翼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拉開對門走了進去。 兩個家的分崩離析只需要一瞬間,一個大雨的夜晚,突如其來的交通事故,拆毀的是兩個圓滿的家庭。 解洪交通駕駛,撞到了一個開著小轎車的家庭。 那家人的妻子去世,車里男人被撞得左腿截肢,幸運的是孩子被護在懷里活了下來。 只是這孩子再醒來,沒了mama,爸爸成了個殘疾人。 經(jīng)事故調(diào)查,大貨車剎車出問題,由解洪方負全部責任,總賠償68萬。 郭喜芬發(fā)了一個多月的瘋。 看著兒子下葬后,公公婆婆和他徹底斷絕了關系,而債務卻落到她身上。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那個被她趕出家門的孩子成了她的目標。 所有事情都是他鬧出來的,債務應該由他來還。 郭喜芬把他帶去骨灰存放點,“你害死他,你該知道你不配來看他,解南,你根本沒臉來看你爸爸?!?/br> 郭喜芬陰狠的看著他:“你知道,那家人的悲劇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債務需要你來還你知道嗎,需要你一輩子來還。” 站在解洪的骨灰前,郭喜芬看著解南說:“你要一輩子都在贖罪?!?/br> 時隔三個月,解南終于見到了解洪。 全然陌生的紅色盒子,照片里的笑容那么熟悉,只是它貼的地方那么奇怪,放著這個盒子的鐵柜讓他發(fā)自骨子里的害怕。 從被郭喜芬打下桌子的那一刻,他周圍的目光就充滿了看悲劇故事的同情,他毫無所覺。 這一刻,站在解洪面前。 解南開始想,他或許真的,是個掃把星,也說不定。 解南說完,手里的啤酒瓶也空了,他笑著看李桔,燭光映不出他眼底的神色,“是不是冗長又無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