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療養(yǎng)院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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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不是,真不是?!?/br> 老頭老太們笑著,一副“嗯嗯嗯好好好是是是”的看孫子輩的慈祥眼神。 顧時:“。” 我真…… 算了。 顧時放棄,轉而開始跟這些大神們介紹自己家的道觀。 “我們家……蒼梧觀遷到鐘山是明武宗正德年間,不過這些石板搭的棧道,是七十多年前才由蒼梧觀的道長和山下聚居的村民們一同建成的,原本連接了山腳到山頂七個村落和一個道觀,后來要修盤山公路,棧道就被挖掉了一大部分……” 顧時的介紹相當?shù)墓俜角沂炀?,有點導游詞的意思。 這些倒都是從顧修明那兒聽來的,因為在他還小的時候,給一些零零散散走到這里來的游客解說的任務,還是顧修明的。 不過顧時聽了兩遍就會背了,顧修明發(fā)現(xiàn)小孩子會背了之后,就毫不猶豫的把鍋甩給了顧時。 顧時記得自己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就已經在給顧修明做這份白工了。 幾位學者認真的聽著,又認真的提問。 “蒼梧觀的發(fā)源具體能追溯到什么時候?” 顧時張口,又閉上嘴,運了一下功。 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習慣用詞:“我家臭老、我家?guī)煾刚f,他的師……呃,就是道觀的傳承記錄非常清楚,到今年是兩千七百六十二年。” “道教起源東漢時期,如果是兩千七百多年前,這個時間對不上?!?/br> “……因為一開始不是道觀?!鳖檿r說,“您幾位肯定都知道,最早的時候、還是神權大行其道的時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二百多天都在搞祭祀……” 在一群普通人類面前,顧時談起封建迷信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哪怕他知道這些其實都是切實存在的。 “臭老、呃,我我們家那時候就干這個的,具體我其實不是特別清楚,我沒準備繼承這個,所以我?guī)煾敢矝]有跟我細說過,您想知道具體的,可能得問他?!?/br> 顧時確實不怎么進倉庫,但蒼梧觀的藏書庫卻填滿了他絕大部分童年。 從石板拓印到木簡到亂七八糟的記錄,他抄錄過絕大部分。 絕大部分文字,顧時都看不懂,顧修明也有很多內容都看不懂了,但這并不耽誤師徒兩個抄書。 為了保證記錄的完整性,那些老舊泛黃、將要破碎的內容,全都是要重新抄錄一遍的。 顧時強調,努力給蒼梧觀加重砝碼:“我們家的記錄很全,我?guī)煾刚f,除了幾次搬遷重建的十幾年中沒有具體記錄之外,其他的跟我們家有關的事情,都記錄得清清楚楚?!?/br> 不過藏書庫里有暗門,能給人看的在外層,不能給人看的蒼梧一脈的絕密,則被死死的封在暗室里。 “我不太懂這些,但是研究價值應該很高。”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除了山風與零星鳥鳴,棧道上只剩下了呼吸聲與腳步聲。 過了片刻,趙文鐘抬手,雙手重重地搭上顧時的肩膀。 “如果小顧你說的是真的,那這研究價值豈止是很高!” 幾位老者的精神萬分振奮。 “這簡直是個奇跡!” 顧時聽到他們像是炸開了鍋一眼激烈地討論著,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聽起來……好像是能談個很好的條件出來。 顧時帶著兩眼發(fā)亮健步如飛的六位老師回到了蒼梧觀。 謝九思還在神情凝重的看平板。 諦聽從客殿里離開,帶著過來湊熱鬧的李閉嘴,看著迎面而來的六個人類。 李閉嘴正要開口打招呼,那邊顧時嘗試著提出了條件。 而與他交談的那個人一連強調了好幾個“條件都好說”。 諦聽:“?” 這看起來像是需要我的樣子嗎? 李閉嘴也發(fā)現(xiàn)了。 他看著那邊,小聲說:“我們是不是沒用了?” “是啊。”諦聽翻了個白眼,“回去吧。” 李閉嘴不解:“回去干嘛啊,我喊阿昭下班就過來吃飯!” “……” 諦聽忍了忍,不想忍了。 “……你們考慮過我的感受沒有?” “???”李閉嘴滿頭問號,“吃個飯而已,你有什么感受啊?” “你們倆倆成對,還非要拉上我,真的很沒有意思!”諦聽忍無可忍,罵罵咧咧,“顧時跟謝九思就算了,他倆是自閉型戀愛不打擾別人,但你跟饕餮是有病是吧?” “天天秀天天秀,再秀頭給你們擰下來!” 李閉嘴愣住。 李閉嘴如遭雷擊。 “什、什么談談談談戀愛??!”李閉嘴舌頭都打起了哆嗦,“什什什么秀,我我我我我顧時、不是、阿昭……” 謝九思剛從客殿里推門出來,就聽到李閉嘴說什么“談戀愛”、什么“我”、什么“顧時”。 謝九思把這幾個詞組合了一下,腦子一懵,只聽“咔”的一聲,客殿的門把當場斷在了他掌心。 轉瞬化作了一團齏粉。 第五十四章 謝九思感覺他的世界有一瞬間的空白。 直到李閉嘴飽含慌張的尖叫著喊出“我跟阿昭談戀愛?!”這話時,謝九思緩緩回過神來。 周圍零碎人聲與鳥獸蟲鳴逐漸隨風歸來。 謝九思扶著門,看著李閉嘴滿臉漲紅,尖叫到一半戛然而止,像只打鳴打到半道上被掐住了脖子的雞。 謝九思面無表情,心中莫名松了口氣。 李閉嘴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最后漲得發(fā)紫,哼哼唧唧哆哆嗦嗦地扯著諦聽:“你……你干什么說我跟阿昭,談、談……那什么……” “什么?”諦聽滿臉都是過度浮夸的驚詫,毫無感情的朗誦道,“噢我的上帝啊,你們竟然沒談戀愛?我是說――你們原來只是朋友?非常抱歉我的朋友,這樣的話,我只能祝你們友誼天長地久了,伙計?!?/br> 顧時隔著老遠就聽到了諦聽的朗誦,譯制片的腔調著實上頭,讓他腳底下都打了個滑。 諦聽最近是又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不對,他剛剛說什么? 談戀愛?誰談戀愛?誰跟誰談戀愛? 顧時一邊繼續(xù)給幾位老師介紹蒼梧觀,一邊一心二用的豎起了偷聽的小耳朵。 李閉嘴漲成豬肝色的臉慢慢褪去了幾分顏色。他完全沒聽出諦聽的反諷,反而點了點頭:“我跟阿昭肯定友誼天長地久,謝謝。” 顧時:“?!?/br> 諦聽冷笑一聲:“那挺好?!?/br> 謝九思怏怏地看了諦聽和李閉嘴一眼,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顧時身上。 顧時察覺到他的視線,向他揮了揮手。 幾位老師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看到了站在半山腰的三道人影。 趙文鐘問:“這幾個是你師兄?你們家都不用穿道袍的哦?” “他們不是我家道觀的人?!鳖檿r否認了這位老師的說法,“我也不是個正兒八經的道士,我平時都在隔壁山頭的療養(yǎng)院上班?!?/br> 實際上,就連是個正兒八經道士的顧修明也不怎么穿道袍,其主要原因,其實是窮。 顧修明對道袍有點講究,而他們沒有能夠講究得起的錢。 于是師徒兩個基本上都是選擇去批發(fā)市場買十塊錢三件的t恤之類的衣服。 款式雖然簡單,布料也不怎么樣,但只要臉好看,麻皮袋子披身上也是時尚之美。 顧時給顧修明發(fā)了條消息過去,然后帶著身后的六位老師繼續(xù)往上爬。 謝九思拍掉了手上被他捏碎的門把粉末,眼看著顧時逐漸靠近,想了想,退回了客殿里。他看到余靚他們遺留下來的茶水,回憶了一下顧時平時的做法,手上一掐決,把那些多出來的茶水和杯子都挪去了伙房。 沒有空調暖氣的客殿里溫度很低,放在角落里的炭火盆效用不大,還散發(fā)出一股一氧化碳的沉悶氣味。 謝九思摸出了一塊細小柔嫩的鱗片,隨手扔進了火盆里。 那是從他尾巴附近脫落的。 小小的一塊也足夠讓這個客殿變得溫暖如春。 顧時走到客殿門口的時候,還在說:“您幾位在這兒坐一坐,我去多加幾盆……” 他話音未落,就被撲面而來的暖意堵住了話頭。 幾位在山風中走了快一個小時的老師們紛紛走進來,先是贊美了一下暖洋洋的客殿,然后又看到了待在客殿里的謝九思。 今天謝九思披了件深棕色的風衣,整個人顯得成熟挺拔,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看來看去簡直就是“帥”字的化身。 沒有人會對一個初次見面、長得又好看的人抱有反感。 一群老頭老太“嚯”一聲,轉頭看向了顧時。 趙文鐘笑瞇瞇地做了代表:“小顧啊,這位是?” “這是謝九思,我朋友?!鳖檿r說道,為了防止這幾位老師開口喊一句“小謝”引起謝九思的不適,又補充了一句,“也是我老板,隔壁療養(yǎng)院的?!?/br> 趙文鐘露出“不得了”的表情:“哦哦,謝老板年少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