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皇孫五歲半(清穿)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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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假期一晃而過,轉(zhuǎn)眼就是上學(xué)的日子。 即便弘晏習(xí)慣了早起,還是被外頭黑沉沉的天色一驚,扭頭一看,他爹已經(jīng)穿戴整齊,龍章鳳姿神采奕奕。 弘晏沉默一瞬,喚了聲:“阿瑪?!?/br> “嗯?” 弘晏真心實(shí)意:“今天的你極其英俊。” 太子:“……孤說過,沒有保成牌水泥?!?/br> 弘晏:“……” 與弘晏一道去往無逸齋的,還有三個小伴讀,作詩小天才楊柏,赫舍里家的善恒,瓜爾佳家的靈川。 其中楊柏最大,善恒最小,因著拐賣被救的經(jīng)歷,還有家里頭的叮囑,善恒亦步亦趨跟在表哥身旁,撲閃撲閃的漂亮眼睛滿是崇拜。那信服的模樣讓弘晏恍惚有種錯覺,他讓善恒往東善恒不敢往西,他讓善恒放火燒山,那把火定然燒得又快又準(zhǔn),絕不會燒到河里去。 身為武將家的孩子,靈川生得眉目端正,比同齡人高上一截,據(jù)說從三歲開始習(xí)武,風(fēng)里雨里,不論寒暑。弘晏不禁肅然起敬,一看就是干大事的將軍預(yù)備役,這樣的人才,他怎么能夠放過? 楊柏,老熟人了,自從跟著皇長孫殿下討債,歷經(jīng)多次三觀重組,早已不是原先文采斐然書呆子的模樣——他升華了。又有幕僚父親、恩師王士禛的言傳身教,為人處世進(jìn)步了不止一點(diǎn),至少弘晏想要寫詩贈納蘭大人的時候,他能遞上一支筆。 都是鐘靈毓秀的好孩子,一顆紅心向長孫,師傅們很是滿意。進(jìn)宮之前,他們的進(jìn)度都與弘晏等同,今日正式開始第一堂課程,由鈕鈷祿氏的族長,滿文師傅阿靈阿教授。 這是給鈕鈷祿家一個恩典,作為未來的帝王師,榮恩如何也少不了。能夠在無逸齋見到舅舅,十阿哥高興地睡著了,九阿哥替十弟高興一陣子,繼而細(xì)細(xì)地琢磨起來。 近來九爺很是怨念。十二十三撬墻角不說,他盼著大侄子和他一道讀書,哪想除了晨讀,整個上午沒有和弘晏說話的機(jī)會,因?yàn)樗麄冞M(jìn)度不同。 跑去和老爺子說學(xué)滿文,會不會被棍棒打死? 思及下場,九爺慫了。還有圍繞大侄子身旁的伴讀,左右護(hù)法似的跟著,尤其赫舍里家那個萬分可愛的小孩,簡直就像依戀母雞的小雞仔,想到此處,不由戳了戳旁邊,“老十啊。” 十阿哥打著盹兒驀然驚醒,就聽九哥小聲問:“那個善恒,是不是有哪里不對?” 胤俄:“……” 胤俄睡眼惺忪,認(rèn)真回答:“他今年六歲?!?/br> 九爺悻悻然地收回話頭,覺得老十不懂自己。過了一會感慨道:“爺看兄弟里頭就你最閑。連三哥都鏟土去了,就你吃了睡,睡了吃的,爺遲早讓元寶給你找個活計?!?/br> 聽到‘元寶’二字,十阿哥警鈴大作,瞌睡徹底沒了。 要說起來,大侄子也算他的紅娘。生怕九哥吃醋吃到自己身上,胤俄早已忘記如今的場合,不由拔高音量,掩飾心虛,“閑?閑什么?不日還要娶福晉呢!” 這突然的爆發(fā),爆得九阿哥目瞪口呆,差點(diǎn)滑到地上。 十阿哥嗓門嘹亮,余音繞耳不絕如縷,講臺之上講得渾然往我的師傅臉徹底黑了。 窗外,因著元寶進(jìn)學(xué)前來瞧瞧乖孫,順便視察的皇上:“……” 李德全心肝一顫,總師傅閉上眼睛,半晌,皇上怒極而笑:“閑是吧?不給朕寫出《種田手冊》,成親就是妄想!” 第142章 覺醒 一更 皇上怒氣盈然,沒有收斂半分音量,話音透過窗,屋內(nèi)霎時變得靜靜悄悄,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 胤禟:“……” 胤俄:“……” 九阿哥腦中迸出兩個大字:壞了。 無盡的懊悔涌上心頭,早就知道老十是個憨貨,他還說什么閑不閑的,這不是盡坑人嗎?倒了八輩子霉運(yùn)撞上老爺子,這下好了,娶親前天降一本《種田手冊》,指不定他也逃不了…… 十阿哥緩緩扭頭,擎著這輩子最大的定力咽了咽嗓子,露出一個笑,瞧著卻比哭還難看,“汗、汗阿瑪?!?/br> 十二阿哥十三阿哥眼觀鼻鼻觀心,暗里為哥哥捏了把汗。汗阿瑪?shù)哪樕诔粒袷巧接暧麃?,此時求情就如出頭的椽子,實(shí)在不是好時機(jī),對不住了,十哥。 “皇上!”講堂上的師傅頓覺苦盡甘來,積了滿肚子話要說。 識破老師告狀的意圖,十阿哥面色更僵,就見皇上大步而入,擺擺手沉聲道:“朕都知道。” 繼而看向十阿哥,壓下怒意,語調(diào)不容置疑:“朕說話算話。從今兒起,無逸齋不必再來,搬去皇莊,《種田手冊》就交由你主筆。養(yǎng)殖與播種親如一家,要如你五哥那般,為天下百姓謀實(shí)事,手冊何時制成,便何時娶親罷?!?/br> 啪嗒一聲有如晴天霹靂,九爺死死撐著胤俄的身子,不讓他軟倒下來,當(dāng)下還在御前,皇命不得違抗,振作,振作?。?/br> 也幸虧有人撐著,眾目睽睽之下,十爺恍恍惚惚地站起身,恍恍惚惚地遵命,思想全然放空,表情就和死了爹似的絕望。 種田,他不會,哪能憑空造出勞什子手冊? 胤俄在內(nèi)心哭泣,娶娜林為妻難不成要下輩子了?! 總師傅見此嘆息,早知如此,何苦來哉。 隨即感慨著想,在小爺?shù)膸又?,天潢貴胄體會百姓疾苦,早已不是什么大新聞,皇上有歷練十阿哥的慈父之心,種田倒也合適。 于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十爺就這樣同五爺做伴去了。 眼睜睜目送皇上離開,去尋他聰慧又伶俐的乖孫,十阿哥慢慢轉(zhuǎn)身,用虛弱又凄涼的嗓音叫了聲:“九哥?!?/br> 憤怒漸漸發(fā)酵,燒成燎原大火,汗阿瑪居然沒有遷怒。但只要九哥愿意幫忙,他就還是自個的親九哥! 九爺心虛地垂頭,手指幾乎搖成了殘影:“哥哥也不會種田……” —— 無逸齋半日一大課,早上讀書下午騎射。漢學(xué)課聽王大人引經(jīng)據(jù)典,騎射課上,弘晏領(lǐng)到了此生第一匹小馬駒,它渾身火紅,四蹄雪白,很有踏雪紅泥千里馬的風(fēng)范。善恒同樣領(lǐng)來一匹紅馬,靈川與楊柏領(lǐng)的一黑一白,望向馬駒的神情滿是喜歡。 教導(dǎo)騎射的武師傅乃是皇上精心任命的富察馬武,現(xiàn)任兵部侍郎,富察氏的頂梁柱之一。不必誰來提醒,馬武自是盡心竭力,而后驚喜發(fā)現(xiàn)皇長孫殿下的身體素質(zhì)與意志力,實(shí)乃上乘中的上乘! 善恒馬步扎得淚眼汪汪,楊柏兩腿發(fā)顫東倒西歪,唯獨(dú)靈川八風(fēng)不動,弘晏面色淡然。馬武驚喜之后便是恍悟,靈川自小習(xí)武,小爺也不賴。小爺隨駕草原,比試贏了天生神力之人,他怎么就忘了這茬? 弘晏:練了那么久的箭術(shù),他早已不是從前的愛新覺羅元寶,系統(tǒng)給的威風(fēng),跪著也要裝完。 沐浴著小表弟崇拜的目光、靈川楊柏欽佩的眼神,弘晏初顯俊秀的包子臉更為肅穆。終于挨過馬步,學(xué)著分步上馬、cao控韁繩,驟然聽聞十爺即將搬出無逸齋的消息,弘晏很是震驚,“十叔要往玉泉山皇莊去?” 三喜肯定地點(diǎn)點(diǎn)頭。 剛完美安排了三叔,十叔怎么也要外出公干?看樣子還是被迫的。弘晏左思右想想不明白,接過巾布擦了擦汗,等到下學(xué)時分,恰恰撞上蹲在外頭翹首以盼的十阿哥。 胤俄獨(dú)自一人,并沒有貼身太監(jiān)跟隨,盼到大侄子,眼睛唰的亮了起來。他像看見救命恩人似的激動,“元寶,十叔申請做你的知己!” 弘晏:“……” 亦步亦趨跟著的善恒大吃一驚,小小后退了一步。 十爺抹了把臉,忽視善恒這個小雞仔、不,小豆丁,瞧他都被九哥同化了。隨即聲淚俱下地講述被皇上懲罰的始末,控訴九爺人神共憤的過分行為,接著喘一口氣,小眼睛撲閃撲閃滿是希冀:“侄兒既擅長養(yǎng)豬,種田,可是侄兒新的愛好?” 弘晏:“……” 弘晏霎時明白了。 汗瑪法是怎么想出的種田招數(shù)? 心里頭念著奪筍,作為貼心會疼人的大侄子,面上對十叔的心酸感同身受,弘晏動了動唇,遲疑著開口:“侄兒近來愛好鏟土?!?/br> 不是他不愿意,而是條件不允許,他目前的身份,是承包一切的包工頭呀。 他都規(guī)劃好了,水泥過后就是玻璃,定要制得又便宜又清透,讓市面上厚重昂貴的琉璃無路可走。 何況金手指乃是隨機(jī),下回抽到治河高手該如何?他實(shí)在不能耽誤十叔的娶親大業(yè)。 果不其然看到十爺掛上一張痛苦面具,弘晏愧疚萬分,沉思片刻,傾情建議道:“戶部有擅播種的農(nóng)事官,十叔不妨借上一借,再找些經(jīng)驗(yàn)豐富的老農(nóng)來?!?/br> 十阿哥忙不迭地記下來,而后又是一僵:“侄兒啊,他們身份不如我,定是要我指揮,可我懂啥?” 關(guān)鍵是種田手冊要記什么,各種糧食的長相嗎?? “……”弘晏沉默下來。 這是個大問題,可他也無能為力。想了許久,弘晏靈光一閃,小小聲地透露秘密:“自南巡歸來,四叔在后院種了些菜,聽說長勢喜人。十叔不若問問四叔?” 十爺來不及驚訝,聞言當(dāng)即大喜。 他還真不知道四哥有種田的經(jīng)驗(yàn)。這主意好,這才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好建議,十阿哥回過味來,連聲和弘晏道謝道別,繼而迫不及待地抬腿,就在此時腳步一停。 若說原本申請知己是為求救,也為撬九爺?shù)膲?,?dāng)下,十爺轉(zhuǎn)變了念頭。 大侄子簡直是天底下最好的大侄子,不僅僅是他和娜林的紅娘!胤俄淚眼汪汪拉著弘晏的手:“十叔想要當(dāng)元寶的知己,十叔有這個榮幸嗎?” 語氣真心實(shí)意,感情豐富熾熱,弘晏無法敷衍,霎時來到騎虎難下的境地。 就在這時,救美的英雄善恒出現(xiàn)了。 善恒抿起嘴唇,“十阿哥,您屁股旁邊的衣服開縫了,我看見白色的褻褲……” 聲音雖小卻清晰萬分,十爺聽得臉色大變,頭頂差點(diǎn)兒冒煙。第一時間放開弘晏,他伸手摸了摸,沒摸到半條裂縫,又聽善恒羞澀地補(bǔ)充:“縫隙很小,您的手怕是夠不著?!?/br> 胤俄心下一凜,只恨伺候的人沒有跟在身邊! 他更不想讓弘晏指認(rèn),在侄兒跟前丟臉,于是告了聲罪,左右張望一番,見周圍無人窺伺,捂著屁股火急火燎地跑了。 弘晏眼睜睜看他消失,不知擺出什么表情為好。片刻輕咳一聲,不贊同道:“善恒,誆騙長輩是不禮貌的行為。” 善恒連忙點(diǎn)頭,嗓音軟糯,小心翼翼地瞅他:“表哥,知己的年紀(jì)不能相差太多,十阿哥很不合適,你可以考慮我,我愿意的?!?/br> 弘晏:“……” 弘晏戳戳他的臉蛋,若無其事道:“該回毓慶宮了。” —— 十爺火急火燎跑回院子,脫下外衫和宮人一起找尋,發(fā)現(xiàn)屁股后頭的針線完好無損,并沒有破縫的痕跡。 頓時明白過來,他被騙了。 被一個六歲的小破孩誆騙,堪稱顏面無存,丟臉丟大發(fā)了!加上《種田手冊》的沖擊,胤俄好懸沒有氣暈過去,捂著胸口深呼吸,恨不能打死清晨反駁九爺?shù)淖约?,半晌虛弱道:“你去瞧瞧,四哥下衙沒有?” 得了準(zhǔn)信,十爺忙不迭動身出宮,氣喘吁吁趕到四貝勒府,和四爺大眼對小眼地面對面。 四爺:“……爺為什么要幫你?” 問話心平氣和,嘴角甚至微微帶笑,聽言,十爺徹底震驚了。 “四、四哥?!彼桓抑眯?,四哥怎就變得如此惡毒? “幫老九撬哥哥的墻角,此為一;打探我同元寶的秘密,此為二。”四爺瞥他一眼,“汗阿瑪意在考驗(yàn),哥哥何必冒著忤逆汗阿瑪?shù)拇笞?,教你種田?” 為給弘暉生弟弟meimei,近來四爺十分努力。譬如生怕外頭采購的蔬菜不好,想著種出純天然無污染的青菜給福晉食用,結(jié)果水澆得太多,沒一株存活,這話他不會和老十說。 十爺:“…………” 這日子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