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皇孫五歲半(清穿) 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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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幾束熾熱的目光,九爺幽幽旁白:“聽說四哥白菜種得不好,侄兒想要安慰安慰他?!?/br> 太子:“……” 很好,元寶竟不是為孤而來。 視線挪到不遠處的雞窩,窩旁擺著灑掃灰塵的雞毛撣子,現(xiàn)取現(xiàn)做,原汁原味,十分適合打兒子。弘晏跟著望去,悄悄后退一步,委婉又小聲地暗示:“若是壞了腦袋,神女不入夢了怎么辦?” 說罷覷了覷乾清宮的小太監(jiān),微微挺起胸膛,他可是汗瑪法最心愛的崽! 這話十分有道理,太子回望遼闊無垠的耕地,再再再一次按捺住手癢。 心里哼笑著,總有一日…… 弘晏溫暖的心窩倏而一涼。 —— 四爺向來不甚耐熱,雖是初夏,去往京郊農(nóng)家一趟,回來的時候里衣汗?jié)?,嘴角卻含著一絲笑意。四福晉瞧著稀奇,親自為他脫下外衫短靴,叫人遞來冷茶,執(zhí)起團扇輕輕扇著,“爺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竹席送來涼爽,四爺換好衣裳頓覺舒暢,唇邊笑意變得更深——種田大軍知己甚多,元寶頭一位卻是惦念著他,讓他覺得丟了臉面也不是什么壞事。 二哥冷眼颼颼而來,九弟的臉色更不用提,四爺略有自得地同福晉說起。四福晉撲哧一笑,道:“爺下手得早,凡事講究先來后到不是?” 四爺十分贊同,繼而若有所思,適當(dāng)?shù)氖救?,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說話間,一個身穿大紅衣裳的白嫩娃娃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往里走來,嗓音軟糯地喚:“阿瑪,額娘?!?/br> 四爺眸光一柔,俯身將弘暉抱起,“今兒認(rèn)字了沒有?” “認(rèn)了!額娘教我認(rèn)了元寶哥哥的‘元’字。”弘暉扒著阿瑪?shù)囊滦?,努力說著長句,咬字還有些模糊,“阿瑪,哥哥什么時候再來看我?” “哥哥讀書去了,平日里少有空閑?!?/br> 弘暉扁起嘴,眼眶慢慢積起小珍珠。四福晉無奈不已,就要上前教訓(xùn),四爺輕咳一聲,阻止了她,熊寶沒到開蒙的年紀(jì),幼兒天性如此,更不必苛責(zé)。 他輕聲哄:“這樣,阿瑪帶你進宮好不好?元寶住在你二伯的毓慶宮,弘暉親自去找?!?/br> 弘暉收起小珍珠,破涕為笑,用力點了點頭。 四爺滿意頷首,開始例行考校兒子:“我們熊寶的志向是什么?” 弘暉握緊小手,奶音堅定:“肅清貪官污吏,護我太平河山!” 四爺欣慰:“大善。” —— 夏天的清晨沐浴焚香,滋味略有些酸爽。 也是他身子骨軟,不能洗冷水澡,弘晏艱難辦完儀式,換上一身薄衫,旋即坐在窗前肅穆等待。 今兒是月初,也是秀女入宮的日子,他特地求了求汗瑪法,將昨兒的讀書假期延到今天,還和十二叔十三叔揮手再見,告別發(fā)家致富的琉璃廠。配方調(diào)制好了,偶爾前去瞧瞧就罷,他是需要拯救知己于水火之中的男人—— 熟悉的電子音越發(fā)活潑,在腦海深處響起:“系統(tǒng)能力【農(nóng)的傳人】,持有者務(wù)農(nóng)百姓已綁定,使用時長三個月,不可解綁?!?/br> “季拋能力啟動中……” 弘晏腦海閃過兩個字:終于。 從冬天盼到夏天,沐浴焚香終于起了作用!十叔的婚事,四叔的白菜全有救了。 弘晏心下感動,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回味過來。 這個系統(tǒng)能力聽著有些耳熟。 腦海盤旋著熟悉的旋律,弘晏壓下歌唱的欲望,忽然迫切地想與他人分享。思及小黑時不時去往八叔那兒賺外快,他召喚出小灰,感慨萬千地念道:“黑眼睛黑頭發(fā)黃皮膚……” 小灰面容一肅,大內(nèi)竟來了刺客,而他半分也沒有察覺,還要靠著主子提醒!霎那間,愧疚自責(zé)席卷而來,小灰拔出佩刀,聲調(diào)極為冷沉: “遵命,奴才這就解決了他!” 第146章 指揮 一更 迎面而來一股騰騰殺氣,弘晏:“……” 怪他,忘記小灰和農(nóng)的傳人差了幾百年的鴻溝。 弘晏若無其事地上前幾步,按住他拔刀的手,“不必多心,宮中沒有刺客,不過有感而發(fā)罷了?!?/br> 廢了好一番口舌,好不容易攔下小灰,弘晏懷揣淡淡的、無人理解的寂寞,奔向暖閣去見元曦,只一秒就被逗得眉開眼笑。 成人的世界太復(fù)雜,還是meimei最治愈! 初選明日便要開始,太子妃放下流程冊子,抬頭笑吟吟地看他:“一會可是要出宮?”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弘晏成了不輸太子的大忙人,眾多地段衙門等著他“臨幸”。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負責(zé)人絞盡腦汁想把小爺留下來,但皇長孫殿下的愛好總是多變,他們無法長長久久地將他挽留,琉璃廠也不例外。 弘晏全然不知這茬,聽言點點頭,甜甜一笑,道:“正是,皇莊那頭,阿瑪需要兒子的幫忙?!?/br> 太子妃忍住笑,想起昨兒她問太子為什么被罰去種田,太子怎么也不肯講的情形,笑容愈盛,柔聲說好,“記得早些回來?!?/br> 揮揮手拜別額娘,弘晏坐上由小灰駕駛的馬車,馬車一路疾馳,最后在皇莊停下。早晨是上衙時分,太子和其余阿哥都不在,忙活的唯有五爺、九爺和十爺。 九爺對皇莊尚有陰影,萬一再掉一次水,他還要不要做人了?知道南方不乏水田,胤禟蹲下身研究作物,豎起耳朵聽農(nóng)事官的講解,提起十萬分的小心。聽說九弟在額娘面前作了大死,自個把自個送了進來,五爺神情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恨不能給他踹上幾腳。 就在選秀的檔口,真是天字一號大傻蛋! 十爺心里偷笑,面上滿是對九哥的擔(dān)憂,弘晏將他竊喜的眼神盡收眼底:“……” 幾個叔伯一臺戲,古人誠不欺我。 這回的系統(tǒng)能力聽著沒有【包工頭】明晰,弘晏對【農(nóng)的傳人】升起前所未有的好奇之心,畢竟是拯救知己于水火之中的及時雨,他得仔細研究研究。他一露臉,迎來三道欣喜的目光,卻見大侄子打過招呼以后,面對三爺種下的白菜幼苗,滿面虔誠地閉上眼。 和祭祀祈雨的儀式很像。 自來到皇莊,弘晏心中涌動的直覺越發(fā)明顯,閉眼不過短短一瞬,面前白嫩嫩的幼苗迎風(fēng)顫抖,像是害羞,又像是氣憤。 “非禮啦!非禮啦!” 腦海忽然冒出的童音尖銳,弘晏被唬了一大跳。 “不給人家澆水也就算了,還用黏糊糊的眼神注視人家!” 幼苗發(fā)出超大聲的控訴,弘晏緩了好一會兒,認(rèn)定不是幻聽,這才幽幽站起身,拎來一個大水壺。 果然是【養(yǎng)豬大戶】的姊妹篇,連心聲都是一樣的。 有了水,幼苗滿意地舒展枝葉,又嚶嚶嚶吃得不好,這么多天都餓瘦了,繼而大力抨擊給它喂飯的蠢蛋。弘晏霎那間明白了,“喂飯”指的是施肥,至于蠢蛋……這些天好像是三叔在照料。 白菜幼苗的抱怨頓時引來連鎖反應(yīng),激起一片怨氣浪潮。這個說蠢蛋亂喂,那個說我好渴我餓了,其中埋在土里還沒發(fā)芽的種子最生氣,“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探頭看看世界?!?/br> “……”弘晏記得那片耕地是四叔負責(zé)。 弘晏冷靜地退后,離農(nóng)田稍遠了些,腦中聲響即刻消失不見。 皇莊管事見他姿態(tài)虔誠不敢打攪,幾個叔叔也是一樣,九爺恍惚看到大侄子頭上神圣的光圈。十爺小心翼翼地蹭上前,正欲問話,弘晏一本正經(jīng)地開始替他們解惑,說起神女入夢的事兒。 “昨晚神女出現(xiàn)在侄兒的夢境,教導(dǎo)我農(nóng)耕為大清之本,還教授了許多種植神術(shù)?!?/br> 話音落下一片寂靜,十爺當(dāng)即狂喜。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壓抑得太久,眼尾差些閃爍出淚花花。種田這些時日,胤俄自認(rèn)受到太多欺瞞,早已看透人情冷暖——坑他的九哥不說也罷,四哥是個不中用的,農(nóng)家暗訪沒見訪出什么成果,還騙他種菜很有一套! 揭穿不成,嘲笑也不成,暗地里甚至找他舅舅阿靈阿告狀,氣得舅舅寫來一封委婉勸說的信,勸他友愛兄長,切莫驕矜,皇上都看著呢。 人生灰暗,新婚遙遙無期,哪知元寶給了他這樣一個大驚喜。十爺可算揚眉吐氣,若沒有他的求助,元寶豈會更換愛好,引來久違的神女? 知己知己,果然是最懂他的人。 十爺選擇性遺忘他還不是知己的事實,五爺九爺同樣感動。他們有志一同地忘記了四爺,深深覺得大侄子就是為自己而來,為解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他們看向弘晏的目光柔得能滴出水,堪比初春天的太陽。 《種田手冊》有救了,真好。 可以按時成親了,真好! —— 等到下衙時分,白日忙碌的太子爺貝勒爺一一到齊,發(fā)現(xiàn)有什么變得不一樣了。 他們負責(zé)的農(nóng)田布局煥然一新,瞧著賞心悅目毫不雜亂,老五汗流浹背喝著冷茶,老九老十面頰發(fā)紅,尤其是老九,活似暴曬了三天三夜的小魚干。弘晏也在,管事們看向他的眼神放著光芒,農(nóng)事官分外亢奮地記錄著什么,猶如聆聽圣訓(xùn)似的—— 這副情景越看越是熟悉,太子總覺得在哪里見過,片刻猛然想起,這不是養(yǎng)豬時候的重現(xiàn)嗎? 一雙雙相似的鳳眼刻滿疑惑,十爺迫不及待地挺身而出,將神女傾情入夢,大侄子有意相幫的好消息嚷嚷出來,霎時惹來數(shù)道欣喜的目光,“果真?” “那還有假!” 除了太子之外,三爺四爺八爺?shù)哪X回路立馬重合:知己這是為了我。 連七爺都有些感動,侄兒學(xué)業(yè)繁重,仍不忘受罰的叔伯,怪不得福晉老是催促于他,大膽地與兄弟爭一爭。 察覺到四周詭異的氣氛,太子嘴角一抽,“……” 愛新覺羅元寶怕是吸取了祖孫三代的聰明才智,才長成今天這副模樣的吧。 老大巡視河道去了,弟弟們?nèi)诓恢圹E地討好他。像老四惹了他的冷眼,晚膳便送一方端硯前來毓慶宮,為打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主意,他能不知道? 知己歸知己,哪里重得過阿瑪額娘,太子對此有著不同的見解,半晌輕咳一聲,盡量不讓嘴角的弧度上揚得太過分。 除卻吃醋的小部分時間,想揍元寶的小部分時間,胤礽都為兒子驕傲,思緒不由飄向乾清宮,雍容端華地想,這皇莊的一切,汗阿瑪可知曉? 既有神女入夢,指揮權(quán)自然而然移交到弘晏身上,無人提出異議。叔叔們心疼他的課業(yè),定不能時刻前來,于是八爺含笑建議:“不如提前寫下計劃,翌日按表執(zhí)行,也不枉費元寶一番心意?!?/br> 八爺?shù)奶嶙h得到眾人贊同,終究是皇上責(zé)罰,他們哪里能夠悠閑?定要親自上陣,否則招了老爺子的眼。 弘晏還沒說上幾句話,諸事已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知己們生怕他累著,連水壺都不讓他拿,神態(tài)那叫一個呵護,和十三阿哥搶水泥鏟的時候一模一樣。 弘晏:“……”汗瑪法,我真不是心黑手辣的資本家! —— 皇莊那頭的消息終于傳入乾清宮。聽說元寶有神女襄助,愛好忽然改為種田,繼而成為種田軍團的總指揮,皇上執(zhí)朱筆的手劇烈一抖。 憂是有,喜更多,畢竟作為懲戒,讓胤俄他們體驗民間疾苦的《種田手冊》怕是真能問世,造福的又何止一家一戶? 皇上冷哼道:“便宜他們了。” “他們”指代的誰,李德全再清楚不過,聞言小心地笑:“皇上消消氣。小爺孝順,何況太子爺也在,哪里能夠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