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模范夫妻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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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繞了路,沒走與喬景明相匯的那條街。 她邊走邊想,如果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沒去,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會生氣還是無動于衷? 她好像從來沒見他生氣過,表情上的浮動也極少。 他就連笑,都是極為克制的。 蘇玥突然起了壞心思,特別想看他波動大的情緒。 …… 這邊巷口,飯后喬景明騎著自行車早早的就在這里等待蘇玥。 可十分鐘過去,沒人來…… 二十分鐘過去,還是沒見到人…… 四十分鐘過去,眼見著快遲到了,喬景明這才懂了她再也不會來,騎著車悶頭走了。 …… 清風(fēng)裹挾著烏云掠過頭頂,走到華僑商店,蘇玥后背已經(jīng)熱出一片汗。 把手套摘下,繼續(xù)坐在工位上織圍巾,大概半小時后,沈桃又帶著兩位客人上了二樓。 還真是不湊巧,來的是上午那個刁難蘇玥的女同志,也就是那什么首長從國外回來的表妹。 見到她的那一刻,蘇玥冷不丁打了個寒噤。 暗道沈桃可要對她好些,千萬別讓她招待那女人了! “反正你早上放了我鴿子,我是不會給你省錢的!” “是是,祖宗,您可別給我省錢,我的錯,您隨意花。” 張可可得意一笑,指著蘇玥柜臺,邊走邊說:“就那件衣服,我看上了,給我買吧,六十六。” 沈桃?guī)е鴥晌活櫩蜕狭硕?,原來上來的不僅是張可可,她身邊還有一位高大的,穿綠色軍裝的男人。 那男人一看就知道是軍人出身,健碩的身材,魁梧的個子,劍眉星目,一副正派模樣,長得不賴,是時下最受女同志追捧的類型。 等到兩人結(jié)伴而來,蘇玥三人,朝兩位客人微微鞠了一躬,禮貌地笑了笑。 待到抬起頭來時,卻發(fā)現(xiàn)那軍裝男人的目光直直落在自己身上,眸色猩紅,連帶著身體也微微輕顫,看著她就好像看著什么難以置信的人。 蘇玥一頭霧水,在他發(fā)紅的眼瞳中禮貌彎唇:“請問二位有什么需要” 張可可站在男人身前,正面對著蘇玥,背對了那男人,所以她并沒有看見他不正常的眸色。 指了指蘇玥身后,墻壁上掛著的一件駝色格紋大衣,她的心情看起來比早上好不少。 蘇玥拿了衣桿挑衣裳,拿下來后,張可可沒接,反而回頭望著那高大的軍裝男人,略帶嬌嗔地戳戳他,“看什么,有點紳士風(fēng)度,幫我拿下呀?!?/br> 男人許久未曾回過神,一雙凜冽的眉眼直勾勾凝視蘇玥,一動也不動,對她的話仿佛置若罔聞。 饒是再遲鈍,兩個女人也發(fā)覺了他的不對勁。 張可可看看蘇玥,再看看他,心下一個咯噔。 她慌不迭接過蘇玥手里的大衣,扔到男人懷中:“我要這件,趕緊掏錢給我買了,我們等會兒去國營飯店吃飯吧,你陪我。 一句話說完,他仍舊不為所動,張可可怒意上頭,伸手掐了掐他糙實的手背:“牛真!你看什么呢??!” 軍裝男人的視線未從蘇玥身上挪動半分,那目光像是透過她的身體,追溯到遙遠的年代。 直到手背上傳來一道細(xì)微的刺痛,他才不可置信地呢喃一句:“小姐……” 什么小姐大姐的,蘇玥腹誹,只暗自祈禱這男人感覺掏錢買完帶著張可可走人! 蘇玥臉都快笑僵了,只見軍裝男人疾步上前,來到柜臺前,那目光像激光導(dǎo)彈似地砸她身上。 “你……真的是你……” 嗯?老熟人? 聽著牛真急切的語氣,蘇玥好奇地打量他,上上下下,仔仔細(xì)細(xì)……覺得確實有幾分眼熟,卻又想不起來他是誰。 不會是認(rèn)錯人了吧。 可……他剛剛說什么,小姐 難不成…… 男人見蘇玥遲遲未有動作,干脆一把掀開阻隔在二人身前的板門,進了柜臺,急切地走至蘇玥身側(cè) 這一幕嚇得蘇玥和對面的楊蘭葛華一個猛跳,以為又是來找事的,忙從柜臺后跑過來。 然而那軍裝男人并非是來找茬。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近距離見到蘇玥,牛真眼睛瞬時漲了個通紅。 他下意識想要攏住她的肩膀,卻又覺得不妥,硬生生忍住了。 “你……還好嗎?你現(xiàn)在在這里工作?” 說罷激動地環(huán)顧四周,華僑商店的環(huán)境是一等一的好,他的心狠狠回落一半。 張可可驚訝地望著兩人,她竟不知道牛真跟這個漂亮的年輕售貨員居然是老相識?! 什么情況,牛真不是農(nóng)村出身的嗎,怎么會認(rèn)識蘇玥這樣的人。 華僑商店的員工不出意外都是城市本地人,即使是外地人,也很少是從農(nóng)村來的,因為現(xiàn)在的農(nóng)村人鮮少有能力接受英文教育。 “牛真,你認(rèn)識她???”張可可語氣略帶幾絲慌張,指指蘇玥問他道。 牛真重重點了點頭,眼神絲毫未離開蘇玥半分。 張可可撇了撇嘴,不耐地看向蘇玥,這個她第一眼看見就沒有好印象的女人! 這邊,回憶了老半晌的蘇玥終于在腦海深處找到了即將消散的記憶。 原來這叫牛真的軍人,1965年之前曾是蘇家大宅的長工。 八歲起,他便跟隨父母來到蘇家當(dāng)傭人,吃住都在蘇家府上,從小就與蘇玥相識,雖說不常見面,可也是實實在在的“青梅竹馬”。 那時候,一個是天上的鳳凰,一個是地上的螞蟻,二人之間的身份遙不可及,但在建國后,兩人的身份對調(diào)。 鳳凰成了落毛雞,螞蟻成了威武的雄獅。 從前的記憶大部分都被原主封存了起來,唯有關(guān)于親人的,才能很快想起。 是以蘇玥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個人。 “你當(dāng)兵去啦?”蘇玥看著他軍裝上的兩顆星星問道。 牛真與蘇玥之間并沒有多么深厚的友誼,雖然從小一塊兒長大,蘇玥真正的玩伴卻不是他。 但牛真對她的記憶那是無比深刻。 那時候父母在蘇家?guī)兔ψ龌睿銜r常跟在父母身后,也因此見到了蘇家最受寵的長女,蘇玥。 蘇玥從小就是個美人坯子,家世好,背景好,樣樣都好,她是他在府中最為仰慕的存在。 牛真的父母自農(nóng)村來,承蒙蘇家照顧,雖說是做下人活計,可生活上并不比尋常人家過得差。 蘇家性格溫和,從不打罵下人,有時過年過節(jié)還會給大家發(fā)放禮品或是加些工錢補貼家用,府中人人以禮相待,氣氛融洽和諧,即使沒落后,鮮少有落井下石的小人,僅有的,不過是某些個心理變態(tài)、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罷了。 牛真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生活到十四歲。 他的童年是在蘇家度過的,而那時,誰都不知道,他的精神寄托,是蘇玥。 她算得上他生命中第一束光,可這束光,自打他十八歲參軍后,再也不曾見過。 如今意外再見,他滿心滿腔儼然已經(jīng)激不可耐。 “我十八歲就進了軍隊,今年已經(jīng)二十五……你,還好嗎?”七年,整整七年不見,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 牛真比蘇玥年長七歲,當(dāng)年初入蘇宅,蘇玥還只是個走路都踉蹌的小孩兒呢,后來他參軍去了,父母也因為新社會的開放,被發(fā)送出蘇家,他們從此再也沒了蘇家人的音信。 “我挺好的。” 牛真對她來說算不上老熟人,但原主的熟人實際上也算她的熟人,即使沒什么交集,可看他這幅激動模樣,就當(dāng)多認(rèn)識個朋友吧。 蘇玥款款一笑,寒暄一句:“你父母都還好嗎?” 見她問候自家父母,牛真激動地忙應(yīng)道:“好,我父母都健在,老爺呢?夫人他們可還好?” 提起父母,蘇玥沉默了一瞬,才回道:“我家里只剩父親了?!?/br> 言落,牛真渾身為之一顫,眼珠幾欲暴出:“怎么會……” 他不敢相信,不過短短幾年,好好的人怎么就沒了……在軍隊的這七年來,為了往上爬,他鮮少抽空回家,雖說也派人去打聽過蘇家人的下落,只聽說鹿城再沒了財大氣粗的蘇家以外,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加之父母回了農(nóng)村,沒有介紹信來不了城里,就更不可能知曉蘇家的事情。 造.反.派.爆發(fā)后,封建地主財主資本家,全都要接受中下貧農(nóng)的再教育,要改造他們,鞭策他們,要動用一切手段將他們的資本氣息殺滅……他不敢去想這些年蘇玥是怎么過來的,受了多少苦,承受了多少委屈。 她本該是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公主?。?/br> 想著想著,牛真的眼眶竟真切實意地泛出一行霧氣。 張可可不樂意看他這幅樣子,心里吃了味,隨后進入柜臺后,把牛真拽了出來:“牛真……你倆說完沒啊,我想走了。” 牛真跟著她的步伐無意識地往柜臺外走,出去后,蘇玥把柜門合上,站在柜臺后微笑地看向兩人:“你們先去忙吧,有空再聊?!?/br> 牛真看一眼拉著自己的張可可,本欲開口說什么,但看著她那副不耐煩的模樣,再想起今天的任務(wù),嘆口氣。 “我現(xiàn)在在鹿城軍區(qū)二院工作,想找我直接去那里,我一直在!” “好,謝謝你?!?/br> 說完,牛真徹底被張可可拉出了華僑商店,那件格紋大衣也早被張可可仍在了柜臺,無人問津。 蘇玥把衣服掛在衣架上,放回了原地。 對面看了好一會兒動靜的楊蘭和葛華急咧咧跑過來。 “啥情況??!剛才那個軍官,你認(rèn)識啊?” 蘇玥聳聳肩:“以前一個舊相識,算不得多熟。” 楊蘭瞪大眼,上上下下仔仔細(xì)細(xì)打量起蘇玥:“可我剛才好像聽他叫你小姐來著,你……怎么回事,他為什么會叫你小姐?” 仔細(xì)說起來,楊蘭和葛華到現(xiàn)在為止還不太清楚蘇玥的家庭背景,只知道她家里只剩個父親,可她也沒說父親在哪里,現(xiàn)在又跟一小老太太住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