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墓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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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高陽喚來張叔領(lǐng)路,他中意的客人,自然要總管來帶路才夠面子。 可惜,他不知道張叔看這小姑娘不中意得很。 張叔在hu總督面前哪敢放肆,臉上的笑夠誠懇,腰也彎得夠低,一口一個請字,將永安郡主往三少爺屋里請,還特地說明夫人也在房中。 杜平懶懶瞥他一眼,繼續(xù)跟著走。 要杜平給自己一個評價,她覺得自個兒脾氣挺不好的。尤其從小到大,被太多人面前一套背后一套地做戲,她就對別人的好惡特別敏感。 眼前這個,表面卑躬屈膝內(nèi)心誹謗辱罵的人,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本來嘛,小小一個下人的心思,隨便他唄,可惜杜平脾氣不好,前一天又剛在宮里受了氣,就不打算輕輕放過了。 “大管家很疼你家三少爺吧?”杜平狀似無意地問。 張叔一愣,心里有些奇怪,還是答道:“三少爺脾氣好,對下人也客氣,家里人都喜歡他?!?/br> “做親爹的都不在意了,你一個管家還耿耿于懷,你是把少爺當(dāng)兒子來心疼了?”杜平嘴角一勾,笑得輕蔑,“你問過你家夫人答應(yīng)嗎?” 張叔怔住,等回過神,整張臉都漲紅了:“你……你……”他說不出話。 杜平得意洋洋轉(zhuǎn)過身:“還不帶路。”話音剛落,看到廖氏就站在前方,用吃人的眼神看著她,明顯聽到她之前那句話了。 張管家也看到夫人了,紅著臉擺手,拼命解釋:“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小的根本不敢這么想,是她……是……” 廖氏抬手阻止他說話,目光還惡狠狠盯著杜平:“下去吧,我來招待客人?!?/br> 杜平靜靜站在原地,還對她笑了笑,“那就勞煩夫人了?!?/br> 廖氏想打人,還想罵人,但又找不到借口。她再不要臉也不好就杜平那番話問責(zé),說出口都覺得丟人!這永安郡主真的出身富貴?怎么比那些鄉(xiāng)下婦人罵人更不見血?一想到小兒子還稀罕這惡毒的小丫頭,她真想一頭撞死在墻上。 廖氏一路無言地把她帶進兒子房間,然后轉(zhuǎn)身就走,多看一眼都不想! 就讓他們孤男寡女! 就讓你壞名聲! 改明兒還要去命婦中間大肆宣傳! 胡少爺只看到他娘轉(zhuǎn)身就走,還不知道他娘生氣了,只以為他娘愛子心切,在為他創(chuàng)造機會,心中還暗暗叫好。 杜平光明正大地進去,也不關(guān)門,里面只剩下她和這位胡三公子。 胡天磊看到她眼睛都亮了,好看,真好看,雪白的面孔上還紅彤彤的,像涂了層胭脂。她是害羞了嗎?是因為看到他嗎? 如果杜平能聽到他的心聲,一定會阻止他的幻想,別想多了,是喝酒喝的。 “好久不見,”胡天磊笑得像朵花似的,抒發(fā)自己一腔相思,“我天天都在等你,你怎么才來?” 說得好像他倆有啥關(guān)系似的,杜平蹙眉,看到比自己臉皮還厚的人一點都不會相見恨晚。她走近床邊,把這位少爺好好打量一邊,得出結(jié)論:“你傷好得差不多了?” 胡天磊從床上坐起來,甜言蜜語不要錢地往外蹦:“一看到你就覺得好多了,你明天再來看看我,說不定我就能下床了?!?/br> 杜平的眉頭越皺越攏,都快能夾死蚊子了。她毫不吝嗇地表達自己的厭惡:“哦,那我不來了,你在床上躺一輩子吧,省得再去禍害別家姑娘。” 胡天磊抗打擊能力特強,不見氣餒:“不禍害,不禍害,不去禍害別人了,”他桃花眼一拋,“以后只禍害你?!?/br> 杜平眼一瞪,真想直接再拿鞭子抽他幾下!她強行忍住沖動,暗叫自己冷靜。不要中計,再打他一頓真要天天來伺候了。 胡天磊笑瞇瞇地瞅著她,一點也沒有被她厭惡的臉色嚇退:“你真有這么討厭我?我覺得我還挺討人喜歡的?!?/br> 杜平揚眉,目光上上下下巡回一遍也沒看出來:“哪里?” 你小子眼瞎了吧? 不對,不對,他能欣賞她的美貌,至少眼光還是有的。 胡天磊扳著手指數(shù)優(yōu)點:“我長得不錯吧?” “呵,娘娘腔?!?/br> “我家世也很好?!?/br> “總督位不能世襲?!?/br> “我嘴巴很甜,說話討人喜歡?!?/br> “呵,聽你講話我只想揍人?!倍牌街焊邭鈸P地睨視,雙手叉腰,大有“我要叫你好好認清自己”的架勢。 胡天磊看到她的小表情,笑得更加開心:“我脾氣很好,”這一回他特地添了證據(jù),“你看,你暴打我兩次,我也沒記仇?!?/br> 杜平冷笑兩聲:“那是因為我漂亮!” 胡天磊毫不害臊地點頭,心里還生出一絲“她真了解我”的甜滋滋,他目光舍不得離開她身上,看到她嘴角勾起的弧度,松一口氣地拍拍胸口:“你終于笑了?!?/br> 杜平立刻板起一張臉,真想撐開他的眼睛,好好叫醒這個色中餓鬼! 這是冷笑! 這傻子分不清冷笑和真笑么! 杜平身子微微傾斜,目光像是結(jié)了冰:“胡少爺,你失憶了嗎?想想被關(guān)起來的杜子靜,再想想被打得起不了床的杜子文,你確定你真的脾氣好?” 胡天磊笑容不減:“我沒打過那女人,是她自己選擇不吃不喝的,我愿意成全她的骨氣。至于杜子文,也不是我動的手,下面人看不下去,替我出氣,我當(dāng)然選擇站在自己人這邊,總不好泄他們的氣?!?/br> 杜平定定看了他兩秒。 轉(zhuǎn)身就走。 話不投機半句多,反正她已經(jīng)走過場了。 “誒,別走?!焙炖诤暗?,“你才待了這么會兒,我們都沒好好講話,如果你走了我就去告訴我爹。” 啥?杜平回過頭,看傻子一樣的眼神。告訴他爹?她以為這種話只有小孩吵架時才會說,這家伙到底幾歲? 胡天磊看她停下腳步,又笑了:“我知道,你想結(jié)交我爹吧?否則你根本不屑來看我。你不怕我在爹面前說你壞話?” 杜平嘲諷道:“比你娘的枕邊風(fēng)還厲害?” 胡天磊啞殼了,他倒沒想到這一出,他娘對她的討厭一望即知,她根本沒必要再來討好他們。他急忙溜下床,身上只著白色中衣,看上去單薄瘦弱。 他想伸手拉住她的衣袖,結(jié)果杜平狠狠一甩,手又摸到腰間的鞭子,目光警告。 胡天磊急忙退后一步,接連擺手,表示自己無意冒犯。他委屈地問:“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問問你,你怎么樣才能喜歡我?你喜歡什么樣的?我愿意改成你喜歡的樣子。” 杜平瞥他一眼,冷冷甩下一句:“太弱了,軟腳蝦。” 胡天磊目送她遠去,末了,回過神來,眨眨眼,這話咋這么耳熟? 想起來了。 他親爹剛這么評價過他。 杜平回到家,剛做歇息,腦中又想起皇帝反對她和承業(yè)哥哥的事兒,頓時整個人焦慮了許多。她母親也表態(tài)了,不會為這事折腰,這樣一算,沒人會為她說話。 這件事只能靠她自己和承業(yè)哥哥。 可照昨天的情形來看,承業(yè)哥哥壓根兒搞不過太子,被關(guān)起來也沒轍,只能靠冷漠來應(yīng)對。 這樣,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杜平閉目養(yǎng)神,突然想到她母親質(zhì)問過她的一句話。 “你以為,你憑什么讓一個皇帝干他不想干的事?” 杜平猛地睜開眼,焦躁地捂住額頭,不,她什么憑仗也沒有。這件事除了她自己,還能借誰的力?可是,在皇上面前能說得上話的人,她又給不出足夠的利益,說到底,她手中并無籌碼。 只有在此時此刻,她能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無力,她還只是個半大孩子。 她身上所有的憑仗都來自于母親,還有皇帝。 永安郡主這四個字,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并無分量。 她現(xiàn)在手上唯一能賭的,只有皇上對她的疼愛,如果她每天都入宮在皇帝耳朵邊吹風(fēng),是否能讓皇上改變主意?畢竟,對外祖父而言,這算不上什么要緊事。再加上,她若能開始表現(xiàn)得乖一點,長輩們應(yīng)該樂見于此。 麻煩的是,昨日她剛得罪了太子。 唉,果然不該逞一時痛快。 杜平?jīng)Q定每天有空就進宮去皇帝面前多多討好。從今往后,收起自己的小脾氣,長輩們不都喜歡蕭意妍那種裝模作樣的乖巧么? 這有什么難的? 小菜一碟。 第19章 信不信她把靈佛寺的寺頂…… 不過短短六天,京中就有傳言,說是永安郡主最近心情很好,逢人就笑,說話也溫和許多,腰上常掛著的鞭子也藏起來了。 第一天,杜平去探望皇上,皇上被哄得笑呵呵。 第二天,杜平又去探望,皇上留她吃了茶點。 第三天,杜平堅持往皇宮跑,皇上賞了她一塊硯,還說“你的字該多練練了”。 第四天,杜平跑到御書房去練字,還讓皇上點評,結(jié)果皇上公務(wù)繁忙,將她趕回了公主府。 第五天,杜平進宮兜轉(zhuǎn)半圈,結(jié)果找不到皇上。 第六天,杜平剛要出門,就收到宮里的贈禮,一大堆字帖,再加上皇上的口諭,“郡主在家多多練字”。 杜平整個人攤在貴妃椅上,兩眼無神地盯著屋頂。 桌上是一大堆黃不拉幾的字帖。 看都不想看。 有人在旁邊不識相地輕笑,還幸災(zāi)樂禍地說:“被嫌棄了呢,你的意圖也太明顯了。” 杜平猛地坐起身子,怒目而視,看到是自己親娘,只能把怒氣咽回肚子里,憤憤開口:“你又不肯幫我,我只能用傻辦法?!?/br> 平陽公主笑問:“承業(yè)有這么好?你就那么喜歡嗎?” “有。就這么喜歡。”杜平回答地干脆利落。 平陽公主翻看著皇帝賞賜的字帖,帖子都是好東西,個個都出自名家,她一邊翻一邊心不在焉地問:“一個男人什么都辦不到,只靠你像沒頭蒼蠅一樣地出力,這樣的感情值得珍惜嗎?” 杜平瞪眼:“不許說承業(yè)哥哥壞話?!?/br> 以平陽公主對男人的鑒賞能力,她是真看不上李承業(yè)。全身上下除了那張臉,就沒其他優(yōu)點能入眼,會畫畫不算。 她抬起頭,看著女兒頹喪的模樣,想了片刻,開口道:“知道嗎?你爹當(dāng)年不過是個五品小將,就敢到父皇面前求娶公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