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墓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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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源的眼睛又紅了,他急忙低下頭去,擦擦眼睛。 他說:“好?!?/br> 看到他的模樣,杜平有些氣消了。 他又說:“對不起,我太久太久沒有朋友了,不記得該怎么說怎么做,如果有讓你不開心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訴我,下回絕不會再犯?!?/br> 剩下的那點不平也消失不見,杜平輕輕一聲嘆息,看著他的眼睛說:“我不生氣了?!?/br> 元源展顏一笑,頓令日光失色,燦爛得奪人心魄:“那你好好教我,我也考進前十,就能和你們一起去了。” 杜平看閃了眼,哎呦媽呀,真好看,有點理解彌河那胖子了,罪過罪過。 她自以為表情收斂得飛快,卻不料在元青眼里,只覺得郡主眼珠子一轉(zhuǎn),又在動什么鬼主意。元青皺眉,插嘴道:“我明日再去尋師父,今日我們先陪著元源師兄一起學習。” 杜平點頭:“可以,你們先去吧,現(xiàn)在這個時間我該去彌河師叔那里了。”剛欲轉(zhuǎn)身,只聽背后一聲“誒”,一眼望去,只見元源神色復雜,遲疑地問,“這么多天下來……他有沒有……”說不下去了。 杜平挑眉,笑道:“這事你頭一天就問過了,怎么還問?放心,沒事的?!?/br> 她很想加一句,彌河不是那么□□熏心的人,但想想受害者就在眼前,這種解釋就太無力了。 她不欲多言,這回是真的轉(zhuǎn)身就走。雖然剛和元源有了爭執(zhí),但和解過后,只覺得心情舒暢,連她自己都沒發(fā)覺腳步都變輕快了。 走到門前,彌河卻并不在屋內(nèi),一個眼熟的小沙彌正在打掃房間,杜平走近,雙掌合十:“元古師兄?!?/br> 小沙彌看到是師叔眼前的大紅人來了,連忙上前殷勤道:“林師弟,師叔今日有事,托我留言轉(zhuǎn)告,請你自便,明日再接著教。” 杜平點頭,說:“好?!鳖D了頓,又問,“能問師叔在忙什么嗎?需要幫忙嗎?” 小沙彌搖頭,如實告知:“我也不知道?!?/br> 杜平告辭后,本想立即回去和元青元源一起學習,可腦子里越想越不對,連走路的步子都不知不覺停住了。 在靈佛寺住過以后會知道,寺里的和尚是很無聊的,除了早課晚課各種課,就是練武,接待客人,剩下只有吃飯睡覺了。做到彌河這個位置,應(yīng)以寺中賬目為主,若是和俗務(wù)有關(guān),他應(yīng)該會帶著她一起做,方便教也方便學。 杜平思忖,板著指頭想,能讓死胖子放下工作去干的事,一般來說只有兩種,一是位置比他高的人找他,還有一個嘛,眼隨心動,她望向外院的天空,這段日子香客增多,京城里多的是達官貴人跟和尚合作一些后院陰私之事。 思及此,杜平笑了,五五分的概率,看運氣了,想著,腳步已經(jīng)向外院跨去。 雖然日頭都快下去了,外面的香客仍是人來人往,算算時間,不到一個時辰寺廟就要關(guān)門了。 杜平微低著頭,腳步匆匆往外走。 幸甚,大部分香客忙著向菩薩磕頭許愿,還有一部分在側(cè)廂用素齋,倒是沒碰上什么熟人。 杜平一個堂一個堂走過去,眼角余光掃視一圈,都未找到彌河,暗自喪氣,以為自己猜錯了,想著要不要去主持那里看看情況。 后宅女子的脂粉香氣繚繞鼻間,才在寺中住了這么幾天,她便有些不習慣那香味了,覺著有些膩人。 杜平悄悄吸吸鼻子,有些癢,忽然一陣淡雅的清香飄了過來,緩解了鼻子的不適感,她下意識抬頭望去,只見一黃杉少女向這邊跑來,身形裊娜,美貌無比。 正巧,兩人四目相對。 那少女驚艷于少年的容貌,雙頰飛紅,看到少年還穿著僧人服飾,心下一怔,腳下的步子卻因擔心撞上,連忙向旁邊避開。 杜平的速度比她更快,看到的那一刻便急于避開,正巧兩人往同一方向避,頓時撞在一起。杜平立刻穩(wěn)住身體,然后伸手扶住她,壓低聲音:“女施主無礙嗎?” 少女年紀十七八許,甚少見到外男,如今被人拉住手,雖然是個年紀比她還小的公子,仍是羞得想鉆進洞里,喏喏道:“沒……沒事?!?/br> 杜平意識到于禮不合,立刻放手。 此時,門外傳來另一道聲音,另一名年幼些的少女跨進門檻:“落英jiejie,你別跑,事情還沒搞清楚呢?!?/br> 這個聲音,杜平非常熟悉。 后進來的這位少女,年約十來歲,容貌清麗,猶如畫中仙人身邊的童女,叫人不敢高攀。她身著水藍底百蝶飛舞群,外頭罩著銀絲隱約透衫,無論說話還是動作都沉穩(wěn)得不像個孩子。 嘖,運氣真差,這下避不開了,杜平站直身子,似笑非笑望著她。 蕭意妍也看到她了,一眼瞥到她的穿著,頓時皺起眉。 杜平笑了,她這個端莊賢淑,清麗雅致的meimei啊,她記得清清楚楚,這丫頭視她為恥,見之厭惡。 “杜平無視綱常,膽大妄為,不配做我的jiejie?!?/br> “我想要的jiejie,就是和杜平完全相反的樣子。” 第28章 只要你有能耐,錢便會源…… 蘭陵蕭氏已歷經(jīng)三朝,李氏□□開朝初始并不受重用,直至蕭氏家主蕭祥珂在當今尚是太子之時全力追隨,有了從龍之功,蕭氏才又位高權(quán)重起來。 皇帝也不錯待他們,一直將蕭祥珂當作心腹重臣。 這不,連他兒子都記在心里,一等平陽公主和離,就大筆一揮將愛女許給以才學聞名天下的蕭二公子蕭伯亦。 可惜,成了一對怨偶。 蕭意妍從小在蕭家長大,學的都是三綱五常,禮義廉恥,一想到j(luò)iejie的離經(jīng)叛道就覺得恥與為伍。 她畢竟年歲還小,看到這復雜的局面只想裝作不認識,可又擔心杜平狂言無忌,只站在一邊,神色也逐漸僵硬。 杜平懶得解圍,還樂于再添上一把柴火,笑著合掌低頭:“蕭小姐,久違?!?/br> 蕭意妍臉上閃過一絲氣惱,不知如何回答。 王落英向來聰慧,意識到情況不對,開口問:“阿妍,你認識這位小公子嗎?” 蕭意妍張張嘴,心一橫,說就說,反正到時候沒臉的也是杜平。 杜平一看她表情就知道要壞,也不打算逗她玩了,擋在前面先說話:“小生姓林,和蕭小姐算是舊識。小時候曾在蕭家借住,可惜蕭家高門大戶,實在不適合我這種偏遠小戶人家,離開以后,已很久沒見過蕭小姐了。” 蕭意妍氣得臉都快漲紅了,她怎么有臉說?什么叫不適合偏遠小戶?她明擺著說蕭家勢利眼! 顛倒黑白! 明明是她在蕭家鬧得天翻地覆,最后被迫跟母親回公主府,還好意思暗諷? 在她眼里,杜平就是害父母和離的罪魁禍首! 王落英驚訝地睜大眼,她認識意妍多年,第一次見她如此羞惱的表情。的確,這位小公子說話不好聽,但以意妍的城府,本可妥善應(yīng)對。 她不欲好友吃虧,打圓場道:“蕭家三朝世家,高門大戶,規(guī)矩森嚴,若不是從小在其中長大,的確容易行差踏錯。” 喲,嘴好厲的小jiejie。 杜平笑道:“姑娘所言甚是,我自小沒了爹,孤兒寡母,的確是舉步維艱?!?/br> 王落英初見這少年第一眼,只覺驚艷;再聽他講話,卻覺得這少年刁鉆,性子過于鋒利;如今聽到他幼年失怙,憐意頓起。 她和意妍出于大家,怎好在這里與一個沒落小公子針鋒相對,又想起自己的婚事,只覺心煩意亂,便道:“阿妍,你先隨我去尋母親吧?!?/br> 短短時間內(nèi),蕭意妍的呼吸已平復,臉色也歸于冷靜。 她向前一步,冷冷盯著:“林公子,我真同情你活著的父親,他或有不對,卻被你說成沒了爹,真是可憐。”頓了頓,冰冷的語氣中還添上咬牙切齒的味道,“我更同情你的母親,你從小被她帶在身邊,親手撫養(yǎng),這么多年你還是學不會她半分氣度,只會擺弄自己的那套小聰明,真是可笑。” 她說:“你這個人,活得可笑又可憐,卻尤不自知?!?/br> 她望過來的目光就像在看陰溝里的小老鼠,淡淡的不屑中還夾雜一絲厭惡。 杜平心中也惡意頓起,向前走了一步,溫和地問:“蕭小姐,多嘴問一句,你今日來靈佛寺是來找平陽公主嗎?” 聞言,蕭意妍臉色驟然發(fā)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個耳光似的。 杜平笑靨如花,言辭卻如刀,聲聲刺骨:“平陽公主不見外客,雖說你是她親女兒,我擔心通報的小和尚不認得你,可需我代為轉(zhuǎn)告?” 新仇加舊恨,蕭意妍抬手就向她臉上甩去。 杜平飛快捏住她的手腕,嘖嘖作嘆:“世家小姐的氣度啊,”放開她,攤手斜睨,“不過爾爾?!?/br> 話音剛落,蕭意妍另一只手已甩到她臉上,“啪”的一聲,五指紅印。 杜平有些意外,摸摸臉,回頭看她。 蕭意妍從齒間逼出一句:“小人。” 杜平笑笑,不作回答,抬腳就走。 蕭意妍恨得想追上去再踩她幾腳,還是暗自忍耐住,可心中委屈卻怎么都止不住。她至今一生最大的屈辱,全都是拜杜平所賜。 王落英瞠目結(jié)舌,好久都不能動。 這樣的阿妍,若不是親眼所見根本不敢相信,她和這個少年的關(guān)系絕不僅僅是幼時借住這么簡單。 王落英神色復雜,好友不主動說,她也不會主動去提,只是靜靜走到她身邊,覆上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蕭意妍深深呼吸兩口氣,再抬眸時已恢復如常,微微一笑:“讓落英jiejie見笑了。” 另一邊,杜平走到了專接貴客的西廂房,每扇大門都禁閉著,京城各家的貴人都是在這里休息的,各個門口守著各家的侍女。 杜平站在柱子后面,一眼望去,雖認不出是哪家的侍從,但是,從衣料上倒能看出一二。她微微一瞇眼,正正衣服,然后光明正大地走過去。 各家侍女都看過來,年紀大點已經(jīng)嫁人的,膽子也大些,目光直白;那些年紀小的,偷偷摸摸看,紛紛亂想,這樣俊俏的小郎君竟穿著僧服呢,不知是來找誰。 杜平穿過走廊,繞過小花壇,然后停在位置最好的那間廂房門外,守在門口的大侍女身穿淡色衣衫,并不亮眼,可是料子極好,若沒看錯,這料子是去年剛從海外運來的。 杜平合掌行禮:“這位jiejie好,我來找彌河師叔?!?/br> 侍女道:“彌河大師正與夫人在里面探討佛道,還請稍后再來?!?/br> 果然在這里,杜平笑道:“能煩請jiejie幫忙通報一聲嗎?” “抱歉?!笔膛窬堋?/br> 杜平也不強求,站在門前,只道:“那我便陪jiejie一起站在這里,等師叔出來,好第一時間向師叔稟報。” 她耳力比一般人好上不少,本想站得近些可以聽見里面談?wù)摰膬?nèi)容,卻什么都沒聽到,不由氣悶,里面肯定是個沒功夫的婦人,連普通人的對話都聽不到。 她陷入沉思,由此可見,里面商討的必然是大事,他們許是用紙筆代替說話。 杜平耐心地站在門口,不多久,大門便打開,彌河笑瞇瞇邁步出來,看到她也不意外:“在里頭就聽到你的聲音了,什么事?” 杜平跟在他身后,隨著他的腳步離開,唇角勾起:“大事?!币贿呎f話,目光已不動聲色地在他身上轉(zhuǎn)個圈,看看哪里適合藏東西。 兩人已經(jīng)走遠,彌河停下腳步,好整以暇,雙手插袖道:“說來聽聽。” 杜平表情神神秘秘的,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看到彌河錯愕的神色,她緩緩從他袖中抽出一張紙,密密麻麻寫滿字的一張紙。 彌河反應(yīng)極快,立刻伸手去奪。 杜平早已料到,退后一步,笑笑,看也不看那張紙,兩只手一下一下撕碎它。 她低聲說:“師叔你太不小心了,凡事留個后招是好?!彪S即將滿手心的碎片扔進身旁的香爐,迎上彌河的目光,露齒一笑,語重心長,“不過我覺得,毀尸滅跡更為妥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