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墓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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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英推開她的手,收起笑,慢慢說:“不要讓她傷心?!彼焓肿龀鲆粋€“請”的姿勢,明擺的逐客態(tài)度,慢走不送,“也不要讓她為難。” 杜平猶氣不平,卻不能違心地說自己做很好。她明明知道母親喜歡他,也知道母親重視她的態(tài)度,她對他的敵視,何曾不是一種為難。 彌英起身,親自上前為她開門:“放心,我不會告訴她你來過?!痹俅巫龀稣埖淖藙?。 杜平冷冷掃他一眼,隨后目不斜視走出門,只扔下一句:“別讓我抓住你的辮子?!?/br> 彌英半垂眸,淡淡道:“和尚沒有辮子。” 杜平氣得想手撕和尚。 她氣呼呼走下臺階,卻見元青還是等在原處,聽到聲音,抬起頭來看她一眼,走上前:“走吧?!甭暼缙淙耍o如水,淡如云。 他一直等在這里。 杜平滿肚子的火氣意外消下不少,答一句:“嗯,一起走?!?/br> 第30章 每個人都要對自己做過的…… 后面幾天,杜平忙著教元青和元源念書。 元青自不必說,在她來之前就是數一數二的成績。 元源也很是讓她意外,基礎非常扎實,看得出來小時候教他念書的人應該是用心教的,只是之后疏于念書,新的不學進來,舊的也開始忘了。 這一回,杜平用心教,元源用心學,進步非常明顯。用杜平的話來說,科考什么的是不用想了,不過,贏過寺里那些學武為主的小和尚,還是很有希望的。 杜平每日下課后,依舊會跟彌河學習。經過上一次的事情,彌河明顯更信任她了,不單單是教她最基礎的,甚至把怎么做假賬怎么查賬都細細教給她。 這個她喜歡,坑蒙拐騙她都有興趣,不過這玩意之前還真沒人教她,杜平學得不亦樂乎。她翻弄著手上的賬本,好奇問道:“師叔,這賬目看上去不假啊,難不成你還有第二套賬藏起來了?” “呵呵,”彌河笑道,“就這一套賬,每一筆賬目都是真的。” 杜平不信,耗子見了油,怎么可能不吃兩口? 彌河讀懂了她的眼神,也不生氣,老神在在地教導:“小林啊,師叔教你一件事,這道理比本事更重要,做人可以貪,但要明白什么能貪,什么不能貪。這個靈佛寺其實都在平陽公主管轄之下,你別看主持平時不說話,但只要公主透出點什么意思,主持一定是站在公主這邊的?!?/br> 杜平眼一亮,喲,這胖子是真的明白事理。 “公主那樣的人,不介意你賺點小錢的,但是,你要是手伸得太長,連不該碰的也去碰,公主也不會介意剁了你的手?!睆浐有Σ[瞇地說,“見好就收,你懂嗎?” 杜平的神色有點復雜,點點頭,能控制貪念的人如今不多了,想想她母親在江南省丟的上百萬兩銀子,這還只是個開頭呢。 “師叔我呢,賺點外快,賺點回扣就差不多了?!睆浐由斐鰞筛种?,“進來的價格寫低點,賺點養(yǎng)老錢就好。” “師叔,你這樣,一定可以活很久?!倍牌酱鬼?,低聲說。 “當然,你師叔我這么謹慎是為什么?還不是為了這條老命?!睆浐诱f,“過兩天就要考試了,你是個什么主意?想去江南省嗎?” 杜平放下賬本,求教:“師叔覺得我該去嗎?” “去,當然要去。你會來靈佛寺就是想走公主的路子,那必須得顯示出你的用處啊,江南省是公主的屬地,你替她辦好事了才能說將來啊?!睆浐哟曛种赶敕ㄗ樱拔衣犝f你讀書不錯,不過,還得想個萬全的法子,這事兒是彌桑主持,我?guī)湍闳フf說。” 杜平聽了,竟有點感動,還是第一次有人想幫她走后門。感動雖感動,拒絕還是要的,她一世英名啊:“不用,師叔,我若拿了第二,就沒人敢拿第一了?!?/br> 彌河一怔,哈哈大笑:“好,夠狂!” 這天早上,大家連晨練都沒有,一個一個用完早膳就走進準備好的幾間大屋,考試的時間約有半天,監(jiān)考的師傅約莫也沒想過作弊這回事兒,每個房間的考生都是隨機安排的。 杜平和元源在同一間房,門口碰上了,她看到元源眼下青黑,看著像是挑燈夜讀了,頓時大笑:“臨時抱佛腳,有信心么?” 元源白她一眼。 杜平湊過去,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偷偷問:“要我?guī)兔???/br> 元源再白一眼:“你不是說了嗎,我還是很有希望的。”才不稀罕作弊,事發(fā)了還得連累她。 杜平賊笑,這不是看你緊張么。 與他完全相反的是,杜平一直嘻嘻哈哈,壓根兒沒將這考試放在眼里,覺得第一名已是囊中之物。直到她考卷分發(fā)到手上,她一看題目,愣了。 卷子上并非常規(guī)的八股文或者詩詞作賦,而是非常實用的問題,每一道都針對江南省,題大者有如何治水如何派糧如何安撫災民,題小者有如何治傷如何煮粥,大至統(tǒng)籌計劃小至起居照料,這一次考試,不為才學,只為實事。 杜平看著試卷,仿佛透過這些題目,看到了母親的用心良苦。她笑了笑,開始提筆作答。她是第一個答完的,也是第一個走出考場的,舒暢地伸了個懶腰,便獨自一人回到院子里去打拳,也算補上清早的晨練。 打完一套拳,她擦擦額頭上的汗水,轉身進屋之前,看到屋頂上坐著一個人。 四目相對。 “嗨,第一名?!睆浐硬豢蜌獾卣{侃,“功夫不錯啊,就是花招多了點,再干凈點會更好。” “師叔,要不要這樣?臉皮薄點的就要鉆地洞了?!泵味歼€沒出來呢。杜平頓了頓,又不客氣地說,”不過,你就等著我拿第一吧。” 彌河哈哈大笑,就喜歡看她這囂張樣子。 杜平看他坐在屋頂上喝酒的模樣,想到這么久也沒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她試探著笑問:“師叔功夫不錯?在寺里排第幾?要不招教幾招?”臥底了這么久,都沒摸出這胖子的功夫怎么樣,擔心會影響進展。 彌河仰著腦袋,又“咕嚕咕?!焙纫淮罂诰?,飲畢,擦擦嘴巴:“我功夫如果夠好,就不會只是管賬啦?!彼麖膽牙镉痔统鲆粋€小酒壺,問道,“喝嗎?還有一壺,就當慶祝你拿第一?!?/br> “師叔,不管你怎么寒磣我,我也不會臉紅的?!倍牌叫Φ溃昂蜕胁皇遣荒芎染茊??” “嗯,所以我偷偷摸摸喝?!睆浐永硭斎坏?,“你還沒剃度,喝口沒事兒,品嘗美酒可是人生一大樂事啊?!?/br> 杜平搖頭,拒絕道:“我不會喝?!?/br> 彌河從屋頂上跳下來,又從袖子里摸出一小包飴糖:“那就換個慶賀禮物吧,知道你喜歡吃甜的?!?/br> 杜平抬眸看他,目光沉靜。她從小到大都喜愛甜食,平時也不隱藏。 每回到彌河那里學習,總會拿幾塊桌上的糕點和糖果,并不意外他會知道她的喜好,只是,沒想到他會記在心里。 “江南省離京城遠,窮家富路,若有什么需要我準備的,不必客氣,盡管開口?!睆浐佑职咽滞吧炝松?,“喏,怎么不拿?” 杜平接過飴糖,客氣道:“謝師叔,如有需要,定不會與你客氣。”頓了頓,“師叔今天來就是替我慶祝的?” “哈哈哈哈,我可沒這么好心,當然是找你來干事了。”彌河覺得這輩子只要收這么一個能干的學徒,以后養(yǎng)老也有指望了,“明日午時,西廂房第六間,你替我在門口守著吧?!?/br> 杜平目光一閃,面帶疑問地望著他。 彌河笑呵呵拍著她肩膀:“大買賣,上回那個來付尾金了,放心,好好把風,不會虧待你的?!?/br> 上一回彌河什么人都沒帶,是因為找不著合適的,信任的跟班不夠聰明,夠聰明的他又不夠相信。他深知這種交易犯了寺中大忌,有個人在外頭守著總會安全些。 不過,彌河向來行事謹慎,他并不告知杜平交易對象是誰,知道的人越多便越危險,只打算讓她守門。 杜平沉默片刻,低下頭,道:“師叔的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 彌河滿意地點點頭:“別怕,我有經驗,危險越大機遇也越大?!?/br> 杜平輕聲:“我懂得,還得謝謝師叔給我這個機會。” 望著彌河遠去的身影,杜平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緊緊捏著手中的飴糖,掌心很熱,糖有些融化了,軟軟的。連元青什么時候回來的也沒注意,直到元青開口問她是否一起去用膳,方才回神。 杜平笑笑:“考怎么樣?” “還好?!痹嗉炔蛔钥湟膊蛔再H。 杜平的目光停在他臉上,有些出神,思緒還沒有回過神來,沉默著不說話。 元青皺眉,覺得她有些怪:“怎么了?沒考好?” “怎么可能?”杜平立即否認,頓了頓,她拿出一塊飴糖塞進嘴里,一口一口地嚼,然后把剩下的遞過去,“要嘗嘗嗎?味道一般,不過挺甜的?!?/br> 跟公主府的東西自然不可相提并論,但也不難吃。 元青搖頭,他不喜歡甜的:“誰給你的?” 杜平笑了笑,沒回答,許久,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對他說話:“其實,師叔對我挺好的?!?/br> 元青說:“嗯?!?/br> “可是,每個人都要對自己做過的事負責?!倍牌竭b望遠方,烈日當頭,一切陰祟在陽光下都不復蹤影,“雖非死罪,亦觸犯國法?!?/br> 元青說:“嗯?!?/br> “該收網了?!睂Ψ接H手把機會放在她手上,杜平理所當然會把握,“勞煩師兄明日去彌英師傅那里一趟,請他過來。” 元青半晌沒說話,直到杜平眼神望過來,他頗為無語:“師父是首座,怎可能我叫他他便來?”后半句他沒說,師父向來不管這些事,真要找人也該找戒律院。 杜平笑了:“彌河跟戒律院關系不錯,我們不能冒險。”頓了頓,“你就跟彌英師傅說,王尚書跟寺內叛徒勾結,意圖打探靈佛寺內幕?!?/br> 元青呆了,“靈佛寺……有什么內幕?” 寺內幾乎個個習武,這么多年輕戰(zhàn)力盤踞在京城附近,而且?guī)缀鮽€個忠于公主,換個人來,皇帝都要誅九族了。 重點是,這事兒還不為外人所知,連她這個公主親生女兒也是入寺住了才知道,說難聽點,這罪名叫招募私兵。 杜平翹起嘴角,只說:“只管這么說?!?/br> 彌英一定會來的。 第31章 這是承業(yè)哥哥的生辰八字…… 今日,尚書府的內宅守衛(wèi)森嚴,張氏命心腹將內門和外門都守牢了,不得放人入內。 張氏是王尚書的續(xù)弦,她出身普通官宦人家,并不算高。當年會被挑中乃是因為她母族那邊向來以好生養(yǎng)出名,她母親加上她共有四子二女,子孫滿堂。 王尚書官途順暢,偏偏在子女途上不大順暢。 他第一個妻子至死無子,剩下幾個妾氏也無所出。 是以,張氏嫁進來的第二年就生下一對龍鳳胎,簡直喜出望外,徹底坐穩(wěn)了尚書夫人這把寶座。 屋子里只有三人,張氏坐在首座,面前站著劉嬤嬤,女兒王落英坐在一旁。 “唉,我思慮許久,覺著彌河大師的意見不錯,還是改了吧?!睆埵系?,“八字也改,靈佛寺的簽也求一個,要一個上上簽,太子妃素來相信這些。” “是,奴婢也是這么想的。”劉嬤嬤彎腰應道。 王落英皺眉:“母親,我不同意?!?/br> 張氏慢悠悠端起茶杯,輕輕吹氣,不把女兒的意見放在眼里:“小姑娘家家懂什么?!?/br> 王落英對這般作為并不贊同,若不是前些日子哥哥發(fā)現(xiàn)端倪暗示了她,她竟不知母親何時跟東宮有了首尾。 京城皆知,皇孫李承業(yè)與永安郡主情投意合,只等郡主及笈。如今不知哪里出了變卦,東宮竟和母親商討婚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