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墓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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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青心急如焚,感覺說什么都是錯,第一次覺得自己嘴巴怎么這么笨。 杜平蹲下,兩只手掌貼著他的腦袋,目光清亮:“元青,我們是朋友嗎?” “是。”這次回答得毫不猶豫。 杜平展顏一笑:“嗯,在水里,你救了我,大恩不言謝,所以,你受傷了,輪到我來保護(hù)你,這樣不好嗎?別不開心了?!?/br> “……嗯。”元青望著她,“我會盡快養(yǎng)好傷?!?/br> 安撫好小伙伴的情緒,杜平開始靜下心來處理他的傷口。 不多時,有一個年輕女子來到他們屋子,手上還拿著一個布包,她站在門口的時候,兩人就聽到聲音了,同時抬頭望去。 女子約莫二十來歲,容顏清秀,笑容溫柔,她自顧自走進(jìn)來,打開包裹,里面都是一些傷藥和夾板:“聽說這里有小兄弟骨折了,老大叫我來看看?!?/br> 這是杜平在寨子里看到的第一個女人。 “我算是個大夫。”女子介紹道,“叫我茯苓就好?!?/br> 杜平問道:“就是中藥的那個茯苓?” 茯苓微微一笑,右邊臉頰還有一個小酒窩:“沒錯?!彼齽幼骱苁炀殻_元青的傷處,仔細(xì)查看,意外道,“包得有模有樣的,你學(xué)過醫(yī)?” 杜平搖搖頭,托腮而笑:“小時候闖禍多了,受傷也多,久病成醫(yī)嘛?!?/br> 茯苓搭脈,又摸摸元青的額頭,看到他不自在地避了一下,又笑了:“有些著涼,不過身體底子好,喝點(diǎn)姜湯就可以了?!?/br> 杜平笑瞇瞇地瞅著她,嘴巴甜甜的:“麻煩這位jiejie了?!?/br> “不麻煩,老大的吩咐自當(dāng)遵從。”茯苓也不邀功,“你們應(yīng)該很厲害吧?否則老大不會花功夫救人,”頓了頓,她好奇地看著杜平,想不出來這么一個小姑娘到底哪里厲害,受傷的那個就更加看不出道行深淺了,剛才也沒聽聞外頭有打斗,老大收下他們干什么呢,“你們以前是做什么營生的?” “jiejie覺得我們像是干什么的?”杜平笑著反問。 躺著的那個很明顯,一看就是和尚。 至于這個小姑娘,茯苓是真看不出來,只能感覺到家世應(yīng)該不錯,而且長得很漂亮,非常漂亮。 不過,漂亮在這里是行不通的,僅靠出賣色相得不到這樣的禮遇,她直接問:“你以后在這里教書嗎?”大戶人家的女孩學(xué)問應(yīng)該很厲害,可她不覺得寨子里會有人想念書。 杜平笑,眼睛亮晶晶的,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不是哦。”她自己說出謎底,“我是個貨物,大當(dāng)家拿我來賣錢的?!?/br> “哦?!避蜍呋腥淮笪颉?/br> 明明是個大夫,可她的同情心并不多。聽到杜平的話,她神色中并無憐惜,按照吩咐給她搭脈,只說并無大礙,待會兒送些姜湯過來,讓她也一起喝些。 杜平對她很感興趣,問道:“jiejie,這里只有你一個女的嗎?” 元青偷偷看她一眼,一口一個jiejie,郡主的態(tài)度越熱情他越是不自在,直覺郡主又要放大招了。 茯苓直接就笑出了聲:“怎么可能?”一寨子的青壯男人,怎么可能只有她一個女的?不過她也明白這個漂亮姑娘為什么會問,這也沒什么好瞞著人的,她直接便說,“大部分女人都住在最大的那個棚子里,平時白天不出來?!?/br> 這個回答讓杜平腦中滑過很多聯(lián)想,她定了定神,繼續(xù)問:“誒?為什么不出來?jiejie能帶我去看看嗎?” 這一回,還不等茯苓說話,門外就響起了嗤笑聲。 一個高高壯壯的男人斜倚門板,一句話道破她的心思:“想打聽消息不用這么費(fèi)力,直接問我就行了?!?/br> 徐虎的目光讓她很不舒服,杜平瞥一眼,沒理他。 茯苓倒是先出了聲:“二哥?!?/br> 嘖,看來這個下流男人是這里的二當(dāng)家。杜平心里轉(zhuǎn)過念頭,那群男人里對她威脅最大的就是個混蛋,她還記著他說過的話呢。幸好那個土匪頭子改主意了,否則她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就折在這男人手里了。 徐虎看她的眼神毫不收斂,嘴上掛著興味的笑,他只揮了揮手,茯苓就乖順地退下去了。 “離開之前由我來招待你,你想知道什么,想看什么,都可以跟我說?!彼徊揭徊阶呓?,壓迫感十足,曖昧道,“只要是從你嘴里問出來的,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元青先皺起眉,抬手護(hù)住杜平:“這位施主,還請注意言行?!?/br> “喲,小和尚,再廢話我割了你的舌頭,”徐虎看他一眼,語氣兇狠,極盡威脅,“明白自己的處境后再來跟我講話。” 元青從不知怕,心性端正,正欲再開口。 杜平抬手?jǐn)r了一下,淡淡道:“二當(dāng)家這樣的態(tài)度,我們怎么合作愉快?” 徐虎目光一閃,他之前一直猜測這女娃跟小和尚是什么關(guān)系,方才小小一個動作便看出主次。大哥雖已作出決定,只他心中還有疑慮,山寨與官府對峙許久,前不久江南省才有御史下訪,怎么這么巧就有人流落來此? 方才在屋中,此女臨危不亂,振振有詞,每一句話都像是真的,可是,太像真的了,反而令他心中生疑。 徐虎笑道:“小小年紀(jì),非要學(xué)個大人做派,對男人和對女人的態(tài)度能一樣嗎?”言語之中,又帶調(diào)戲。 杜平道:“我自愿前去陳家作棋子,私以為至少能算寨中半個同伴,真心換真心,諸位的赤誠以待才能換來我的心甘情愿。二當(dāng)家,也許寨中貫來輕視女人,可從茯苓jiejie來看,你們也愿意給有本事的人尊重,我以為我配得上這份尊重。大當(dāng)家的態(tài)度,也是愿意給我尊重?!?/br> 徐虎笑了,這真是他見過最聰明的女人,不,還算不上女人。 她只和茯苓說了這么兩句話,就能猜出寨中情況,蛛絲馬跡皆不放過,而且這話說得,軟硬兼施,再許以利誘,順帶拿大哥來壓他。 徐虎抱胸而立,看著眼前白皙美麗的臉龐,真想上手去摸一摸,嘖,可惜了,大哥都發(fā)話了。 杜平感覺到不善的目光,仍是面無表情,繼續(xù)道:“再過幾天,我應(yīng)該就會被賣去陳家,不知諸位當(dāng)家是否決定好如何安置我的伙伴?” 問這句話時,她有些緊張,最好的結(jié)果是放了元青,但可能性不大。 徐虎笑道:“你以為呢?” 杜平看他一眼,聽出了他的試探之意,剛才還未來得及和元青討論此事。 躊躇間,元青搶先開口:“我自然留在此處。盧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本受托保護(hù)盧小姐,如今寨子救了我們兩人性命,我與小姐共進(jìn)退。” 杜平回望一眼,元青說出的話和她腦中所想一致,笑了笑。 元青也勾唇淺笑。 兩人配合默契,竟是意外將方向都說到了一處。 徐虎看不出漏洞,只問道:“寨子不養(yǎng)無用之人,你能干嘛?而且留個和尚太突兀,你得養(yǎng)頭發(fā)還俗?!?/br> 杜平先皺眉:“山寨留人還看來歷?應(yīng)以能力論處才對。” 徐虎挑眉,笑道:“你的意思是,這小和尚很厲害?” “那當(dāng)然?!倍牌教ь^挺胸,“要不是元青受傷了,你可以親自來試試?!鳖D了頓,她又補(bǔ)充,“到時候若有機(jī)會,我?guī)湍銛?shù)著,看看你能在他手下走幾招?!?/br> 元青被夸臉紅了,扯了扯她身后的衣擺。 徐虎哼笑:“吹牛倒挺厲害的?!本瓦@么個小子,才多大。 杜平是個護(hù)短的人,立即道:“我還不舍得把元青留給你們呢,你們得了這么一個上好助力,竟還要諸多要求讓他還俗?都不問他是不是愿意。”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可她知道元青對靈佛寺,對他師父的感情,絕不愿意擅自還俗的。 徐虎忍笑:“在這里等著呢,直說不愿還俗不就好了?還嘮嘮叨叨扯一大堆?!?/br> 幾年下來,寨子里收了不少人,有他和大哥一起去求賢的,也有家中遭災(zāi)落魄流落進(jìn)來的,但遇上和尚……這倒是頭一回。 自平陽公主信佛以來,佛教處境大大改善,尋常百姓也喜歡上香拜佛,城中富戶也愿意捐獻(xiàn)香火。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大部分寺廟都香火充足,日子過得比農(nóng)家百姓好太多,別說江南省,這里是平陽公主的封地,每個寺廟都富得流油,就是隔壁起義軍猖狂的閩地,寺廟的底氣都比官府足,有錢又有人。 是以,無論是叛軍還是匪賊,很少有和尚的存在,和尚都在寺廟里住的舒服呢,甚至有不少流民,自愿剃度出家,可寺廟也不是人人都收,自有一套規(guī)則。 元青道:“心中有佛,便處處有佛?!彼炊牌揭谎郏⑿?,似乎在說,沒關(guān)系的?!拔視畎l(fā)?!?/br> 徐虎看他如此識抬舉,倒不好再多說什么,撓撓腦袋,又忍不住去看杜平,問道,“晚膳會送進(jìn)來,有什么需要的就來找我?!彼麥惖蕉牌缴砼?,下巴一抬,遙指不遠(yuǎn)處的那間屋子,“我就住在那里?!?/br> 杜平后退一步:“知道了?!?/br> 見美人視他如猛獸,徐虎笑笑,畢竟不是棚子里的女人,老大都開口了,他不能不給面子。該說的話都說清楚了,他轉(zhuǎn)身離開,繼續(xù)今日的訓(xùn)練。 杜平扭頭望著元青,久久不發(fā)一言。 元青微笑。 “唉,是我沒用。”杜平摸摸他的光頭,“你受委屈了。” 元青笑不下去了,他嘴拙,想了半天,只說:“你說的,我們是朋友?!?/br>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杜平收回手,噗嗤一笑。 畢竟在水里折騰了這么久,兩人身上勞累,房中有兩張草床,便躺下休息了。 等天色暗下來,有一個女人來送飯了,從精神氣來看在這里過得不算好,至少比不上茯苓。杜平一邊吃一邊想,對自己的推測更有信心。 不多久,天色完全暗下來,外面突然篝火通明,一大幫人聚集著,甚是吵鬧。 杜平已休息差不多,直接倚在門前看。 張?zhí)旌托旎⒍荚谶@里,一眼望去,大概一千多人,分別穿著兩種顏色的衣服,粗略估計(jì),一半一半吧。那天在房間里看到的幾個男人也在這其中,他們說的聽不太清楚,但諸人表情輕松,姿態(tài)隨意,似乎正在聊天說笑。 杜平凝思片刻,覺得很像軍營中的演練,她對這個賊窩想法更多了,意欲了解更深一些。她回頭看看養(yǎng)傷在床的小伙伴,便道:“元青,我出去看看?!?/br> 確認(rèn)好鞭子緊緊綁在腰間,她心中安全感便也回來了。只可惜缺點(diǎn)利刃,若還有匕首什么的可綁在腿間,她就更放心了。唔,這個倒可以跟土匪頭子商量商量。 杜平光明正大走出去,火光映襯著絕艷的臉龐,篝火旁的人群安靜了一瞬。 她徑直朝張?zhí)熳呷ァ?/br> 人群竟自動開出一條道,讓道的人自己都沒發(fā)覺為何如此,兩只腳仿若自動自發(fā)就退開了。 杜平知道自己笑起來好看,抬頭便朝張?zhí)煲恍Α?/br> 咄咄逼人的漂亮。 張?zhí)熘挥X眼睛都晃了一眼,揉揉太陽xue,問道:“你出來干什么?” 杜平指指周圍這群人,問:“分成兩隊(duì),是要比賽嗎?” 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寨子里每過幾天就會搞一場,大家輪流來。張?zhí)熘闭f:“不過一場夜戰(zhàn)的對抗演練,你去屋子里待著,別添亂?!?/br> 杜平的眼睛亮了:“我也想?yún)⒓??!?/br> 張?zhí)彀櫭?,揉太陽xue的力道更大了,頭疼:“走開走開,女人就是麻煩?!?/br> “哈哈哈哈哈……”周圍有不少人在哄笑,勾肩搭背,甚至有人耍黃腔,“老大就是不夠憐香惜玉?!?/br> “漂亮女人的麻煩,求之不得啊?!?/br> “哈哈,大哥,直接拖床上教訓(xùn),下回就聽話了?!?/br> 張?zhí)煨毖垌ィ膊婚_口澄清,似乎就盼著這小女娃尷尬羞惱,然后快點(diǎn)滾回屋子。 杜平神色冷冷清清,二話不說,手速極快,抬手之際一條黑色長影往前直撩而去,如影隨形仿若靈蛇蜿蜒,直直指向方才說話的那三人。 長鞭在她手上猶如活物,揚(yáng)長而去,就在最遠(yuǎn)那人的腰上重重一抽,腰帶驟斷。 長鞭回轉(zhuǎn)時,一路順著剩下兩人,第二人反應(yīng)不夠快,腰帶也被抽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