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墓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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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平道:“沒有證據(jù),沒有理由,衛(wèi)幫主只說你是犯人?!?/br> 厲堂主立刻叫冤:“郡主,衛(wèi)海與我貫來不和,這是誣陷,”一團(tuán)粽子想跪都跪不下,他低頭道,“請郡主伸冤,我愿幫您抓住真正的犯人,替您報仇。” 杜平挑眉,好半晌沒說話。幫她抓?替她報仇?分明想借她的勢去對抗衛(wèi)海,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她難得坦誠相告,這家伙還想糊弄人? 她慢吞吞地開口:“讓我再好好想想,來人,把他拖下去,繼續(xù)關(guān)著,我想好了再帶來見我?!?/br> 話音一落,門外的侍衛(wèi)還沒進(jìn)來,倒是厲堂主先變了臉色,他可不想被繼續(xù)關(guān)著,再餓個幾天,直接就死在柴房里了。 他再不敢耍小聰明,往前撲騰兩下,趴在地上:“等等,等等,郡主,我說?!?/br> 杜平似笑非笑:“說什么呢?” 厲堂主心里這個苦哇,他雖然猜到了這郡主的心思,但想著奇貨可居再談?wù)剝r格,小姑娘見識少不都很好拐的嗎?結(jié)果直接拐陰溝里了,就這么幾番對話,他徹底明白這個漂亮姑娘骨子里有多強(qiáng)硬,不能相信她的笑臉,都是騙人的! 厲堂主老老實實地說:“衛(wèi)海是想借刀殺人,郡主別信他,這個事兒是不是漕幫做的我真不知道,我還沒這么只手通天,但衛(wèi)海若說他不知道,那鐵定是騙人的!” 杜平意興闌珊地“嗯”一聲。 厲堂主察言觀色,打算換一個她會喜歡的話題:“衛(wèi)海這人多行不義必自斃,他馬上會有報應(yīng)的,他連自己的后宅都管不安寧,明明只有一個妾氏,這小妾還跟他女婿搞上了,他還想讓孫子接替幫主之位,讓女婿幫忙,做夢吧,楊東日那只財狼,只想自己做幫主,哪顧得上親兒子!” 終于可以說出來了!他憋得多苦啊,就擔(dān)心不小心被衛(wèi)海發(fā)現(xiàn)然后干凈利索地處理完女婿小妾,這樣不就沒好戲看了? 杜平終于又正臉對著他,從神色來看,剛才每個字都聽進(jìn)去了,只看不出喜怒。她好奇地問:“你為何如此討厭衛(wèi)海?” 厲堂主沉默片刻:“漕幫不是他家的,數(shù)十年前,這個幫會成立不過是為了不讓官府欺負(fù),團(tuán)結(jié)在一起保護(hù)我們這些漕運(yùn)漢子的利益,不知不覺,就變成今天這樣了。上任幫主是我長輩,他曾經(jīng)說過,要維持一個幫派長長久久,需要點運(yùn)氣,也要點腦子,幫主是整個幫會的腦子,必須要選最適合最厲害的那個?!?/br> 他長嘆一聲:“我有自知之明,我勝任不了幫主,衛(wèi)海比我強(qiáng),他拿下幫主之位我毫無怨言,但是,他不該想著老子傳兒子,兒子傳孫子,子子孫孫無窮盡也!媽的,老天爺都看不過眼,讓他生不出兒子!他竟然還妄想傳給一個半大孩子?做夢!漕幫得毀在他手里!” “別人怕他,老子不怕他!錯的就要說出來!他一個人犯錯,憑什么要整個漕幫承受!” 他越說越大聲,最后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回蕩屋中。 杜平靜靜看著他,沉默很久,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望著屋頂,倏然一笑。 厲堂主想抓抓腦袋,可以被捆著,動不了,回過神來繼續(xù)表忠心:“郡主,您的意思我明白,您還想知道什么盡管問,你看,我什么都說,你想讓我?guī)椭鴮Ω缎l(wèi)海我肯定沒二話?!?/br> 腦子轉(zhuǎn)得倒真挺快的,杜平目光透出欣賞,可嘴里說出來的跟欣賞完全搭不上邊:“你的命就只值這么點消息?” 厲堂主臉色一僵。媽的,這女人若去經(jīng)商肯定是個jian商!他已經(jīng)把最有用的消息告訴她了,真把肚子里的都抖出來,會不會直接沒命?。?/br> 他垂頭喪氣,好吧,是他沒事先講好價,怨不得她又想臨時加價。 “其他的,沒什么用,撼動不了衛(wèi)海的根本。”厲堂主剛吃過教訓(xùn),這回就選擇實話實說。 杜平笑道:“來人,把他帶下去?!?/br> 厲堂主喂喂叫了兩聲,不甘心,對上少女的笑靨,又不好意思罵臟話,只好退一步說:“給我點吃的,快餓死了。” 杜平噗嗤一笑,心情很好:“好,給厲堂主準(zhǔn)備點吃的,等他吃完以后再狠狠抽一頓,用鞭子重重地抽,打得越慘越好?!?/br> 厲堂主瞪大眼,不敢置信:“喂!有你這么干事的?!”他目露兇光。 杜平好整以暇:“打完以后,把他送回漕幫。” 厲堂主一下子閉上嘴,像被鋸了嘴巴似的,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郡主看,這,這是哪來的人精??? 他咽下口水,聲音帶點微微顫抖,不,他不想挨揍,他怕痛:“郡主,不用打,真不用,不管你打沒打,送回去以后衛(wèi)??隙ú粫儆梦伊?。” 杜平笑道:“哦?” 厲堂主壯著膽子繼續(xù)說:“衛(wèi)海巴不得把我撤下去,而且我這人吧,直來直往的,不適合做jian細(xì),這個……苦rou計沒必要,算了吧,???” 杜平把方才吃了一半的甜湯端起來,小勺子一勺一勺往嘴里送,吃相斯文優(yōu)雅:“你會乖乖被他撤下去?” 厲堂主又啞了。 杜平咽下嘴里的,開口道:“兩個選擇,抽你一頓送回去,抑或乖乖留我這里睡柴房?!鳖D了頓,“命是肯定能留著的,但等大戲唱完,漕幫還有沒有你的位子就說不準(zhǔn)了。” 厲堂主臉一陣黑一陣白,憋出一句:“你打了我,不怕我小心眼給你下絆子?” 他算看出來了,這位郡主一下棍棒一顆棗的,存了想收服他的心。 杜平微笑,不慌不忙:“不怕?!彼抗馇宄海屓四芤谎弁降?,清楚辨認(rèn)出此話真假,“我不需要狗腿子,我只需要同行者,厲堂主,我喜歡你的想法,也愿意支持你的想法,所以,你不會下絆子?!?/br> 她溫和道:“沒有人會反對自己?!?/br> 同行者……厲堂主心頭一熱,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用力點頭:“好?!彼麖臎]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愿意乖乖去挨打。 厲堂主很快被人帶下去了。 彌結(jié)在旁從頭看到尾,欣喜于郡主的成長,忍不住嘆道:“幸好郡主最后說動他了,不然這樣直白地罰他一頓,容易讓人懷恨于心?!?/br> 杜平把最后一把甜湯咽下去,擦擦嘴,將碗放置一旁。 她尚未開口,另一側(cè)的曹子廷淡淡道:“這位厲堂主欺郡主年幼,最開始心思不純,即便后來為郡主折服,但心底仍是不服氣的,等他回了漕幫未必甘愿為郡主做事,這種人,光靠仁德是收不了的,他只會心存僥幸。再加上郡主的確年少,又是個女子,若不狠狠教訓(xùn)一通,反倒會被看扁?!?/br> 彌結(jié)一怔,第一反應(yīng),這不像是曹子廷會說的話,他以前會更溫和。 杜平面無表情,拿起一塊核桃糕慢慢吃,目光一丁點兒都沒看過去。 彌結(jié)九竅玲瓏心,目光徘徊于他們二人之間,很快收回,眼觀鼻鼻觀心,也不插嘴。 曹子廷作揖:“郡主此舉高明,屬下佩服。” 杜平狠狠咬一口糕點,甜滋滋的味道破碎在嘴中,沒好氣道:“嗯,我就是故意的?!?/br> 曹子廷道:“他說的那些,屬下愿為郡主詳查。” 杜平總覺得心里有股子氣,看著他畢恭畢敬的模樣,那股氣越燒越盛:“不用你?!?/br> 曹子廷一頓,這段時間他也摸熟了別院,郡主身邊的確沒什么可用之人:“不知郡主欲派誰人前往?” 杜平白眼:“不告訴你。” 曹子廷看著地,沉默,許久方說:“屬下逾矩,郡主見諒?!?/br> 杜平哼一聲,直接跨出門。 第64章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日當(dāng)正午,連院中的花兒都被曬得有些蔫了,偶爾一陣涼風(fēng)吹來,頓時神清氣爽。 杜平端坐于自個兒屋中,腦子里挨個數(shù)著人頭,不得不承認(rèn),那家伙想得沒錯,的確沒什么適合的人可派。反正在府中只會想起令人傷神之事,她便想親自走一圈,權(quán)當(dāng)散心。 婉秀親自來通報,立于門外,稟報道:“郡主,古桐寺有客來訪?!?/br> 杜平頗為意外,她跟古桐寺那幫人并不熟,去的次數(shù)也屈指可數(shù),有什么人值得婉秀來通稟? “來客名喚元青,說是郡主的好友……”婉秀看人甚準(zhǔn),自然知道那少年說的是真是假。 話未聽完,杜平已經(jīng)一把拉開門,滿臉欣喜:“他在哪里?” 婉秀笑著帶路。 杜平飛奔而去,很快就把帶路人甩在后頭。 只見一個青澀少年坐在椅子上,他腿上還包著木板和繃帶,背脊挺直,坐姿端正。聽到聲音,少年便轉(zhuǎn)過頭來,臉上露出一個細(xì)微的笑意,溫暖而干凈,正是元青。 “你的腿怎么還沒好?”杜平第一句話就問候他的傷勢。 元青道:“后來又受了傷,所以重新醫(yī)治了一回。” 杜平蹙眉:“是張土匪害你受傷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元青謙虛道,“學(xué)藝不精?!?/br> 杜平直接坐他身旁,心情一下子明快了,“你怎么直接來別院了?” “我先到的古桐寺,方知師叔和元源都還俗了,如今就在別院中,就想著一起來看看。” 杜平瞅著他的發(fā)頂,樂了,黑色的頭發(fā)短短的,跟他光頭的樣子不太相似,整個人顯得更加稚氣了,不過很適合他。 她想伸手去摸一摸,但是忍住了,道:“你看你,頭發(fā)都長出來了,要不你也還俗吧?以你的天資能耐,說不定將來還能封個王侯將相呢?!?/br> 元青搖頭,半點猶豫也沒有,拒絕道:“功名利祿乃身外物,我志不在此?!?/br> 杜平頑皮道:“不知師兄志在何方?” 元青不在意她的戲謔,望著她,微微一笑:“遇到你之前,我曾以為在山下設(shè)粥棚救濟(jì)窮困便已是慈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便可稱俠義,如今回首,實在幼稚??ぶ骱凸饕粯樱际怯兄笊拼蟠鹊娜?,有朝一日海清河晏,路上無乞山中無賊,這是郡主的希望,亦是我的志向,我想照著自己的路往前走,不再跟在你身后亦步亦趨?!?/br> 頭一回被人這么夸。 杜平臉上微紅,她嘗到不好意思的感覺,狼狽地別開腦袋:“師兄你學(xué)壞了,竟學(xué)會溜須拍馬了。”臉上的熱度褪不下去,她起身走來走去,實在接不上話,便對門口吩咐,“將曹子廷和彌結(jié)請來。” 杜平總算找到話題,回過身說:“他們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br> 漕幫內(nèi)。 諸人圍坐在一間屋內(nèi),個個面色嚴(yán)肅。 衛(wèi)幫主長嘆一聲:“我也沒想到……竟真是厲堂主?!?/br> 坐在角落的圓胖男子出聲:“幫主可有證據(jù)?” 立刻有另一男子幫腔:“厲堂主是總舵三堂主之一,幫主一言不發(fā)就出手,想除掉就除掉,我們所有人的命是不是也都捏在幫主手中?” 眾人的情緒也被挑起來,這一句話可是戳中了諸人軟肋,皆是目光復(fù)雜。 有人想起身替幫主說句話,卻見衛(wèi)海擺了擺手,沉聲道:“證據(jù)自然是有的,若非在總督和郡主面前無可抵賴,我怎會交出厲堂主?”頓了頓,他朝身后使了個眼色,楊東日上前一步,立于眾人前,義正言辭,“是我親手查的證據(jù),厲堂主不冤,諸位若有想問的盡管來問?!?/br> 圓胖男子抿唇,目光陰暗,衛(wèi)海向來滑不留手,真有事也只會推女婿來頂缸。 屋內(nèi)正在交談之時,門外有焦急的聲音傳報:“厲堂主被送回來了!” 衛(wèi)海臉色一變,很快轉(zhuǎn)為關(guān)心之色,吩咐道:“快叫厲堂主進(jìn)來?!?/br> 屋中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古怪。 厲堂主被作為主謀送去,如今又被送回來了,永安郡主的意思是覺得他不是兇手?那幫主所言的證據(jù)又是為何?一時間,眾人看看幫主,又看看楊東日,覺得這個上門女婿估計要倒霉了。 楊東日臉色泛白,他了解岳父,幫主的威嚴(yán)決不可損,他亦擔(dān)心會被推出去頂罪。 厲堂主被送進(jìn)門時,是躺在木板上被人抬進(jìn)來的,血rou模糊,意識卻仍清醒。 眾人見了觸目驚心。 厲堂主掙扎起身:“我是被冤枉的?!毖粤T,目光炯炯射向幫主,“我心無所愧,愿意對質(zhì),求幫主還我清白。” 眾人目光徘徊于他們兩人之間。 衛(wèi)海心中頓生不好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