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墓 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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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笑開大了…… “沒有呀,”杜平答得痛快,看到眾人的反應(yīng)瞇起眼,語氣危險,“你們這是看不上我?” “不敢不敢,郡主天人之姿,我等凡夫俗子怎敢高攀?” “哪里哪里,郡主不該妄自菲薄,您這等美貌只應(yīng)天上有,聰慧遠(yuǎn)勝男兒,我們心里都是萬分敬仰?!?/br> …… 各種好聽話不要錢地往外扔。 眾人急急忙忙一頓夸,直把永安郡主夸得天上人間絕無僅有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看她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才敢松口氣。 還好還好,小霸王的脾氣按下去了。 見這位祖宗不會發(fā)怒了,他們又紛紛起身,對著馮瑛之拱手告辭,有說家中有事的,有說另有安排的,還有些不惜自污說和有人約好去花樓一聚。其他人聽了,覺得這是個好法子,頓時思如泉涌,有說要去賭坊玩一把,有說要去斗雞的……各式各樣花樣繁多。 不多時,屋子里頓時空空如也。 只剩下東道主馮少爺,還有李振軒和她。 杜平環(huán)視四周,噗嗤一笑:“這么快就走光了啊?!?/br> 李振軒見她笑了,醍醐灌頂:“永安,你果然在逗人玩!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杜平眨巴眨巴眼睛,既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反倒笑問:“娶我有這么可怕嗎?” 李振軒一下子噤聲,支支吾吾道:“也不是……他們是不了解你……” 杜平哈哈大笑:“表哥你但說無妨,我不生氣?!彼棺⌒?,托腮望去,“我知道我脾氣不好,可也算講道理吧?以前也沒欺負(fù)過他們吧?” 她實在不解:“你們究竟在怕什么?” 李振軒跟這位表妹沒這么熟悉,他聽過她跟皇上鬧過,跟太子鬧過,跟她老師也鬧過,小時候就揍過幾個皇孫,甚至把整個蕭家鬧得雞飛狗跳,天底下就沒她不敢做的事……各種流言蜚語,不知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但空xue不來風(fēng),李振軒嘆氣,哪怕有一半是真的,這位表妹的脾氣也夠人受的,怨不得那些世家公子避如蛇蝎。 “呵。”身旁傳來一聲輕笑。 杜平望過去。 “打不過你又說不過你,娶個老婆回家天天要捧著哄著,他們能樂意才怪。”馮瑛之替李振軒解圍,一雙眼直直望來,“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杜平雙眸含笑卻不語。 馮瑛之拍拍李振軒肩膀:“你先回去吧,今日這場宴也算是黃了,下回有機(jī)會再聚?!?/br> 李振軒與他們二人告辭,想了想,又問:“永安,要我送你回去嗎?” 這位表哥倒是個老好人,杜平笑著搖頭:“多謝,久離京城,我還想多逛逛?!?/br> 李振軒頷首,起身離開。 看著他也走遠(yuǎn),屋里總算只剩兩人。馮瑛之斜眼睨來,沒好氣道:“你故意的吧?” 真是破天荒頭一遭,請客請得把客人都嚇跑。 杜平倒打一耙:“你才是故意的吧?” 兩雙眼睛對視良久。 馮瑛之先告饒,搖頭苦笑:“怕了你了,好了好了,我認(rèn)錯,以后再也不敢算計你,牙尖嘴利又睚眥必報,你真是天下第一麻煩人?!?/br> 杜平伸腳,在桌下踢他一下,沒好氣道:“干嘛請我來鴻門宴?你會猜不到王維熙發(fā)難于我?想幸災(zāi)樂禍看好戲?” 馮瑛之懶懶一眼瞥去,將腿縮回來,放在她夠不著的位置:“我是好心替你挑破膿皰?!?/br> 杜平一怔,垂眸不語。 “我跟你什么交情,跟王維熙又是什么交情,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我一直站你這邊。”馮瑛之道,“怕你傻傻地真站著讓他打,我趕緊上來攔住。” 杜平繃著一張臉:“別再提他?!?/br> 馮瑛之嗤笑一聲:“你這人吧,遇到無關(guān)緊要的人才不會在乎,嘴上說得硬氣,你心里其實一直把他當(dāng)朋友才生氣……” 說到一半見小霸王眼睛瞪過來,他自然無比轉(zhuǎn)口道:“行了,我不說了,王維熙這人姑且不論,他meimei才是個麻煩,根據(jù)我的消息,她滿心仇恨就等著你回京來收拾,偏偏她又嫁給李承業(yè),對你來說挺棘手吧?!?/br> 杜平垂眸:“不就是因為她嫁給承業(yè)才有這么多事兒?她嫁了所以她母親想對我下手,她母親被抓起來所有才有自盡這事,所以他們一家恨我入骨……不過一場因果循環(huán)。” “你有一點說錯了,王大人大義滅親,才不會恨你。”馮瑛之似笑非笑,還摻雜點兒諷刺。 “呵?!倍牌揭擦巳灰恍?,一陣微風(fēng)從窗外吹來,拂得簾子飄飄悠悠,她將吹亂的發(fā)絲撩至耳后,“王家的事與我無關(guān),我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如何挑個稱心如意的夫君?!?/br> 馮瑛之好奇道:“來真的?” 杜平笑瞇瞇點頭:“說起來你也尚未婚配?小心我母親看中你們馮家,就怕到時候首輔大人推你出來。” 她有心耍弄騙他一遭,其實母親給出的那五張畫像里他并不在內(nèi)。 就想看看他心驚膽戰(zhàn)的模樣。 馮瑛之一怔,不甚在意地攤手:“可以?!?/br> 這下輪到杜平呆住。 馮瑛之瞅著她:“我又不怕你,娶就娶唄,娶誰不是娶。” 這語氣隨便得就像挑揀路邊的小白菜,枯的黃的都一樣,照樣拆吃入腹。 “滾,”杜平抬起下巴,“本郡主還看不上你。” 馮瑛之笑得偏過頭去,又怕笑得太過惹翻她,以手支嘴假咳一聲:“你這人啊,就不肯嘴上吃虧?!鳖D了頓,他一手支頤,眉眼彎彎,“永安,我的確配不上你,與家世樣貌無關(guān),而是你我并無男女之情,我視你如友,你亦如此。” 他忽地長嘆一聲:“我愿你找到如意郎君,你歡喜他亦歡喜,李承業(yè)不該是你的魔障,他不過是你漫長旅途的某一處風(fēng)景,天下之大,何處不美?” 杜平嘴唇動了動,沒說話。 馮瑛之神色溫和,輕聲勸道:“永安,你此生最不該辜負(fù)的人,便是自己。” 窗外樓下傳來小商販的叫賣吆喝,聲聲陣陣,伴隨客人的討價還價,充滿市井氣息。 微風(fēng)徐徐吹來,簾子又飄起。 杜平沉默片刻:“你也是?!彼ы皠e聽你祖父的,那老頭兒才不關(guān)心你高興還是難過,瑛哥兒,你也該找樁你歡喜她亦歡喜的姻緣?!?/br> 馮瑛之道:“好啊,”他應(yīng)得隨意,邊笑邊看她,笑聲伴隨街上的喧囂一起傳入耳中,“永安,我真羨慕你?!?/br> 如烈火赤焰熊熊燃燒,一往無前,百折不撓。 呵,真想也任性一回。 第116章 朕答應(yīng)過替你指婚,可…… 這日傍晚,宮里的內(nèi)侍就來公主府通傳,皇上得知永安郡主回京想的緊,隔日進(jìn)宮。 第二天,萬里無云,碧空如洗,連一絲風(fēng)都沒有。 杜平從里到外仔細(xì)拾掇一番,對著鏡子照看許久,一寸一寸撫平衣服上的褶皺,每個動作都保持面無表情。 時辰都快到了,她依然站在鏡前,猶豫片刻,還是貼上額飾。 平陽公主并不隨同進(jìn)宮,倚在門前看半晌,淡淡道:“你這表情是去趕赴刑場?” 杜平回道:“你以前不常常教訓(xùn)我,到宮里就是守規(guī)矩去的,別太隨便,真當(dāng)成去外祖父家做客?”說罷,還飛一個白眼過去。 平陽公主笑了笑,還記得啊,小姑娘真是記仇,小時候說過她的話現(xiàn)在拿出來回敬。她這當(dāng)母親的只有輕笑一聲:“好記性?!?/br> 杜平最后整整衣襟,準(zhǔn)備出發(fā)??邕^門檻時,她正好擦過母親衣擺,耳中傳來聲音,“女為悅己者容,你這般打扮是為他?久別重逢想給他留個好印象?” 杜平止住腳步,側(cè)目而望,沒有承認(rèn):“只是進(jìn)宮的規(guī)矩,不好在皇上面前失儀?!?/br> 平陽公主眉色微動,明顯不信她這番說辭?!斑B承認(rèn)的勇氣都沒有?” 杜平抿唇不語。 平陽公主繼續(xù)道:“太子和太子妃怕要偷笑了,本以為要賠上一個兒子才能獲得公主府支持,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就這樣放著饞饞你也有一樣效果,賺大了?!?/br> 杜平聽不下去,用力瞪去:“承業(yè)哥哥不是這種人?!?/br> 平陽公主輕嗤:“李承業(yè)怎么想重要嗎?他不過他爹娘手中一顆棋子,執(zhí)棋者要下棋,還會關(guān)心棋子的想法?”頓了頓,突然想起什么,“你還叫他承業(yè)哥哥?”她嘴角掛笑,眼底卻殊無笑意,“合適嗎?” 這回進(jìn)宮,杜平心中難免忐忑,母親說中了,畢竟久別重逢??蓻]想到進(jìn)宮之前還要給她來一記狠的,生怕她行差踏錯。 杜平轉(zhuǎn)過身子,面對面注視母親:“你不用這樣敲打,該怎么做我心里清楚。我長大了,孰對孰錯孰重孰輕,心中自有分辨?!?/br> 平陽公主也不生氣,看著女兒的眼睛,須臾,淡淡一個字飄來:“好?!?/br> 不過短短幾年,敢這樣說話真是翅膀硬了啊。 她感嘆一笑,轉(zhuǎn)身離開。 皇宮威嚴(yán)依舊,仿若天宮般矗立在京城土地上。 杜平隨著內(nèi)侍指引向前走去,邁過門檻,抬頭定睛一看,臉上說不出是失落還是慶幸。 屋內(nèi)只有皇上一人。 杜平立刻收斂情緒,乖巧行禮。 皇帝可沒放過她閃過的情緒,哈哈大笑:“回來了也不給宮里遞塊牌子?長大就變得見外了?” 杜平臉上笑瞇瞇:“若還跟以前一個樣,這兩年不是白長了?”她從地上起身,立刻粘到龍椅旁,指著自己的臉問,“外祖父快看看,我是不是變漂亮了?長高了?” 皇帝哈哈大笑,明知道這丫頭在逗他,還是想笑,無論什么話從她嘴里出來就是比別人有趣。他調(diào)侃道:“好好好,要不朕送你一個匾額,賜你御筆京城第一美人?” 杜平想了想,竟然點頭:“嗯嗯,不要京城第一,我要天下第一,外祖父你可是金口玉言不能反悔!” 皇帝大笑不止,就知道這丫頭不會害羞推讓,何止不謙虛,還得寸進(jìn)尺順著桿子爬。 他笑著指著她鼻子說:“朕若是題匾,你就得把它掛在公主府堂屋正前方,以后嫁人了還得當(dāng)嫁妝帶走,繼續(xù)掛在夫家堂屋上,敢嗎?” 杜平半點不猶豫:“小菜一碟,您敢賜我就敢掛?!?/br> 皇帝那只手還點著她,無奈笑道:“張狂小兒,不知天高地厚,在京城有朕慣著,聽說你到江南還是無法無天,把那里攪個天翻地覆?!?/br> 話語自然而然轉(zhuǎn)到江南之事。 正題來了! “是不是有小人到您跟前告狀來了?”杜平問道。 皇帝但笑不語,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