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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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曦的唇很軟,胸口也是禁區(qū),然而現在誰又能顧得上這些呢? 第25章 小屋 一次次的渡氣,一次次的按壓,聞斐努力急救想要挽回褚曦的性命。 時間就在聞斐的努力中緩慢流逝,洪水水位不知不覺上漲,漸漸淹沒了褚曦的腳她們該走了,如果繼續(xù)在水岸邊耽擱,用不了多久上漲的洪水就會再次將兩人淹沒。 可是褚曦沒有醒,急救中的聞斐不敢中斷,也不愿意放棄是她把人帶來商河城的,如今她就得把人活生生帶回去她只在渡氣的間隙往水面瞥了一眼,眼見著那水位緩緩沒過褚曦的小腿,眉頭不自覺皺了下,接著便又定了定神,繼續(xù)之前那一套急救的流程。 走神的聞斐沒有察覺,原本毫無生息躺在地上的人,這會兒其實已經有了呼吸。并且就在她走神的那一瞬間,褚曦的眼睫還輕顫了下,似有蘇醒之意。 一無所覺的聞斐繼續(xù)渡氣,繼續(xù)按壓。 昏昏沉沉的褚曦感覺到了唇上的溫度,還有屬于另一人渡來的氣息。她掙扎著想要醒來,可惜眼皮實在太過沉重,勉強睜開一條縫,也只能瞧見一個人隱約的輪廓。 本能覺得有些不妥,但渡來的氣息讓褚曦知道,對方是在對自己施救。然而胸口處旋即傳來的悶疼卻讓她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再次暈厥過去被人碰了胸口的羞恥且不提,聞斐按壓的力道真是太大了,褚曦覺得自己的肋骨都被按得隱隱作痛,生生疼得她岔氣。 垂落在身側的手努力往上抬了一下,誰也不知此刻的褚曦是想打人,還是單純想推開對方。然而這個答案也注定沒人知道了,因為她的手剛抬離地面,便又無力的摔落回去。 短暫的蘇醒后,褚曦徹底昏過去了。好在經過這次蘇醒,她的氣息已逐漸穩(wěn)定下來。 后知后覺的聞斐再一次給褚曦渡氣時,終于發(fā)現了這一點。她試過了褚曦的呼吸,又探了她的脈搏,確定褚曦真的被自己救回來后,終于長松口氣露出笑容,然后一下子脫力般跌坐在地。 結果這一坐,她便直接坐進了水里,原來洪水不知不覺竟然已經淹沒了原本的水岸。 聞斐驚了一下,仔細一看才發(fā)現,褚曦半邊身子都已經泡在水里了。這回她再不敢耽擱,忙撐起疲憊的身體去拖褚曦,也不知費了多少力氣才再次脫離困境。不過洪水水位一直上漲,暫時的水岸并不能讓人安心,聞斐看了眼不遠處高聳的山頭,咬牙背上褚曦往山上走去。 身姿窈窕的褚曦其實并不重,至少上一回遇見水匪,聞斐背著她的時候完全沒覺得吃力。可這回不同,在洪水中掙扎幾乎耗盡了聞斐的力氣,此刻背著褚曦就跟背著座山似得。 聞斐尋了根樹枝做拐杖,背著褚曦踉踉蹌蹌前行,望著遙遠的山峰只覺欲哭無淚她忽然好羨慕背上的褚曦,昏睡著便有人背她脫離險境,她也想昏過去。 可是不行,沒有人會幫她救她,而她還背負著另一個人的性命。 **************************************************************************** 褚曦再次醒來時,天都已經黑透了,所處也是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 她睜開眼,入目的是破敗的木屋屋頂,以及昏黃搖曳的火光。仔細感受一下,還能感覺到身邊暖意融融,以及火焰燃燒的細微噼啪聲講真,在這大夏天的燒火,烤著實在是熱。不過之前泡在洪水中的寒冷感覺還記憶猶新,這熱就不是熱,而是暖了。 褚曦眨了眨眼,一時間有些沒回過神,不知今夕何夕。直到她微微動了動身體,發(fā)出聲響,身邊便有一道熟悉的聲音打破寂靜傳來:你醒了? 渾身酸痛,尤其胸口特別痛,褚曦費力的轉過頭,這才看清坐在火堆旁的聞斐。 這是,哪里?褚曦斷斷續(xù)續(xù)開口,聲音沙啞,有氣無力。 聞斐見她真醒了,便端著杯熱水走過來,小心將人扶起后喂到她嘴邊:這里沒有姜茶,也沒有藥,你先喝點熱水暖暖,別生病了。叮囑完才解釋:我也不知被洪水沖到哪里了。這里約莫是山中獵戶臨時居住的小屋,我背你上山時恰好尋見,咱們運氣還算不錯。 對于聞斐最后那句運氣不錯,褚曦只想苦笑,甚至連苦笑都笑不出來。她被聞斐扶起來時只感覺胸口疼,捂也不是,不捂也不是。 好在被聞斐這一扶,褚曦倒也順勢看清了所處環(huán)境,確實是聞斐所言的獵戶小屋,屋子墻上還掛著把壞了的弓。只是這屋子也是真的破,屋頂都缺了一塊,四處漏風漏雨。約莫整間屋子除了火堆上方,也就她躺著的地方沒漏雨,還是干的。 褚曦從未見過如此破敗的屋子,稍稍詫異之后便要去接聞斐送到嘴邊的水。入手后低頭一看才發(fā)現,那水杯是半截竹筒,好在還算干凈。 如此境遇,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倒也沒有挑剔,她接過竹筒小口小口的啜飲起來。 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直到熱水暖了胃,褚曦的狀態(tài)終于漸漸好轉。她捧著空了的竹筒欲言又止,很想問問聞斐,自己之前昏昏沉沉間感受到的一切是否真實??蛇@問題似乎又不必問,因為胸口的疼痛已經證明了真實,她真問出來是該道謝還是該追究? 褚曦思緒一時有些亂,但她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問了,那氣氛肯定會變得尷尬。所以思量再三之后,她終究沒有追究之前的事,反而問聞斐:接下來,咱們該如何? 聞斐見她緩過來了,也沒有風寒生病的模樣,心里也是松了口氣的。她又坐回了火堆旁,也不怕熱似得,拿著根樹枝撥弄了下火堆:先等等看吧。洪水一兩日退不了,這山還算高,約莫淹不上來的。如果雨停了,咱們倒是可以出去找找路,運氣好還能碰見人。 一行三五十人,如今就剩下她們倆,也不知聞斐那些親衛(wèi)和語冬如何了?不過說起運氣,褚曦忽然就不期待了,因為南下這一路她是真的倒霉! 褚曦嘆了口氣,凝神細聽,還能聽見外間雨聲淅瀝,最近真是聽得習慣了。 她情緒正低落,便覺眼前一道暗影投下。褚曦下意識抬頭,便見聞斐又回來了,她站在她面前向她伸出手掌,掌心里躺著幾顆小小的鳥蛋:一天了,什么都沒吃,你也該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如果身體哪里不舒服便與我說,這里缺醫(yī)少藥拖不得。 這一整天兩人只用過早膳。晌午時相約出門,不到中午洪水便淹了商河,然后就一路折騰到現在。要說她們倒霉是真倒霉,先遇水匪再遇水災,南下的路上波折不斷。但要換個角度說她們幸運也未嘗不可,褚曦遇匪有聞斐救,洪水來前她們已準備出城,總歸再兇險也沒要了她們小命。 褚曦已經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經聞斐一提醒,她倒是真餓了。只是還沒等她去捂肚子,聽到聞斐后一句叮囑,胸口的疼痛似乎又變得明顯起來 聞斐眨眨眼,覺得褚曦此刻看自己的目光有點微妙,隱約還有點哀怨? 不等聞斐想明白,褚曦便已經收回了目光。她暗嘆口氣,從聞斐手中接過那幾個鳥蛋,態(tài)度正常的道了謝:多謝,我無礙。說完她看了眼鳥蛋,想起什么又掃視了小屋一眼:這地方應當沒有存糧吧,如今外面發(fā)水,咱們等在這里的話,今后吃什么? 糧食金貴,這破屋子里不可能有人存糧,鳥蛋明顯是聞斐現掏的鳥窩。這東西應付一頓也就罷了,山上總不可能有那么多鳥蛋給聞斐掏,之后擺在兩人面前的就是生存問題。 聞斐也想過這些,但好在如今是盛夏,山里野果野菜也是有的,應付幾日應該不成問題。 兩人商量幾句,除了走一步看一步也沒有更好的法子,期間褚曦順便用那幾個鳥蛋填了肚子。聞斐當然也有,吃完之后便滅了火這大雨天,柴也要省著燒的。 折騰了整日,無論是嗆水的褚曦,還是救人的聞斐都是滿身的疲憊。 這時滅了火沒了光,天也黑盡了,自然就到了休息的時候。 黑暗中,褚曦想起這屋子四處漏雨的窘境,猶豫半晌終是開口:今日多謝相救,想必聞斐你也累壞了。這屋子四處漏雨,你要不還是來我這邊休息吧。 她說得猶豫卻也誠懇,能在暗室獨處時邀男子近身,也是對聞斐人品的信任。 聞斐偷偷揉腰的手一頓,一時竟不知要不要上前。不過這個選擇老天很快就幫她做好了,因為在她開口之前,漏雨的屋頂正好落下一滴水砸在她額頭。 行吧,褚曦說得很有道理,除了她身邊這屋子里真沒地方可以睡覺! 聞斐躊躇一下,還是拋開了顧慮:那就得罪了。 褚曦原本睡在一塊木板上,此時默默挪開了一片地方,望著黑暗心中忐忑。 聞斐摸黑移了過去,指尖碰到褚曦一縷發(fā)絲,頓了頓到底沒好意思躺人家姑娘身旁兩人關系敏感更需避嫌,之前種種都是權宜之計,萬一她表現得太親密讓對方會錯了意,真對她芳心暗許怎么辦?不論如何,她們終究也是做不成夫妻的! 念及此,聞斐莫名有點失落,最后默默挪到了褚曦腳邊的位置靠墻坐了。 褚曦察覺到動靜,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可惜山中小屋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見。她又躺了回去,心里想這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手放在胸口位置輕輕揉了揉。 果然還是好疼,八成是青紫了吧? 第26章 夜半 山中的夜晚是寂靜的, 簡陋的小屋外風雨大作。 也不知是之前在洪水里泡久了的緣故,還是山中的夜晚確實寒涼,火堆熄滅后不久褚曦便感覺到有點冷。她抱緊手臂瑟縮了一下,終于在這陌生的環(huán)境中生出些許惶惶。 下意識的, 褚曦又抬頭看了眼腳下的方向, 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后倒也勉強能看見一道靠墻而坐的身影。她知道那是聞斐, 看見她在, 褚曦剛生出的不安似乎又淡了。 重新躺好,褚曦閉上眼睛,放松后倦意襲來,很快她便再次陷入了夢鄉(xiāng)。 與褚曦放下心事快速入眠不同,聞斐靠墻坐著卻許久沒能睡著。不習慣這樣入睡是一方面,滿腹的心事又是另一方面別看她對褚曦說得輕松,事實上她對今后也是茫然的。不知道身在何處,不知道有沒有人來救, 也不知道這場洪水什么時候能退。 想得再遠些, 即便兩人獲救, 亦或者她們自己走出困境找去江州,面對這樣的洪水她也不可能坐視不管。那她又能做什么呢?向長安稟報災情?還是帶著駐軍抗洪救災? 不知不覺, 聞斐想得就有點多,最后因為身體過于疲憊才陷入夢境。 小屋里的兩個人終于都睡著了,漆黑一片的山中依舊風雨大作。似乎有狼嚎在山林深處響起,屬于山林的野獸似乎也被水災所擾,有的遷徙,有的蟄伏??上窃居崎L嘹亮的嚎叫聲被風雨所阻,傳來時已不真切,更沒驚動兩個沉睡的人。 直到夜色漸深, 時間過了午夜,熟睡中的聞斐忽然聽到一陣異響。她打了個激靈一下子清醒過來,下意識向著屋門看去的同時,一只手已經警惕的握上了僅剩的匕首。 小屋外,渾身濕透的年輕人正伸手推門。他疲累極了,也狼狽極了,好不容易在水災中保全自己,想到山上有這么座小屋才來避難的。然而小屋里似乎有人捷足先登了,毫不知情的他抬手推了推門,又推了推,始終沒能推開,不禁氣惱的抬腳踹了上去:什么破門,壞掉了嗎?! 這座獵戶小屋已不知在山林中矗立了多久,原本就年久失修有些破敗,此刻被年輕人一腳踹在門上,那破舊的屋門頓時不堪重負,發(fā)出一聲哀鳴,接著轟然倒地。 屋中沉睡的褚曦被驚醒了,睜開眼的瞬間,她看見一道黑影向著門口撲去。 罵罵咧咧的年輕人剛因為踹塌了屋門怔住,下一刻便覺喉間一涼,一把雪亮的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頸間。他嘴唇顫了顫,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好漢饒命,我不是故意的! 雨夜無星無月,即便近在咫尺也看不清眼前人。不過聞斐聽出他語氣中的顫音了,再加上那句好漢饒命,她差點沒忍住笑場。不過該有的警惕還是不能放下的,尤其這人還踹壞了她的門,于是沉聲問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大半夜出現在這里? 年輕人見聞斐沒有動手,小心翼翼往后挪了挪,試圖將自己的脖子從對方的刀鋒下挪開??上麆偱查_分毫,那匕首就又如影隨形般貼了上來,這次擦破了油皮,些微刺疼。 知道這是聞斐無聲的警告,年輕人頓時不敢再動,哭喪著臉解釋起來:我家就住山下李村,今天忽然漲水,村子都被水淹了。我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想起這山上還有座獵戶小屋,便想過來暫住些時日。我不知道屋子里有人,以為門壞了才踹門的。 他話音落下,恰好閃過一道驚雷,閃亮的雷光讓相對而立的兩人看清了彼此。 聞斐看清了對方確實一副村民打扮,年輕人也看清了聞斐清雋的臉,以及消瘦的身材這讓他稍稍松了口氣,雖然匕首還橫在頸間,但好歹聞斐看著不像強人。 雙方稍稍放下戒備,聞斐想了想還是說道:這屋子我占了,你另外尋個地方吧。 說完聞斐挪開了匕首,但也沒有將之收起,仍舊拿在手上戒備。而年輕人察覺匕首挪開后,忙伸手摸了摸脖子,確定沒事才松了口氣。不過看聞斐的態(tài)度,他也覺出對方不是惡人,于是膽子也大了些:那,那個,今天太晚了,我找不到別的地方,明天再走可以嗎? 聞斐眉頭皺了一下,她本不是霸道的人,只是現在小屋里還有個褚曦,她實在不好放個男人進去同處一室。所以最后她還是拒絕了:不行,你自己去找個山洞或者樹洞。 一邊說著,聞斐腳一勾,將到底的門板勾了起來,明顯是打算關門了。 年輕人見狀忙扒住門板道:沒有,這附近沒有山洞也沒有樹洞,有的話我早進去避雨了,怎么會跑這么遠來找這個小屋?說完又誠懇道:你放我進去吧,我會修門的。 聞斐聽罷眉梢一挑,倒不是同情心泛濫,而是她忽然想起自己和小將軍都沒修過門 **************************************************************************** 年輕人還是成功的留下了,在他費了半天勁,終于修好那扇被他踹壞的屋門之后。 只是小屋里多了一個人,覺是不能安心睡了,再像之前那樣漆黑一片也不合適。于是聞斐摸出了火石,打算重新將火堆燃起來講真,這對聞斐來說,真不是件容易的事。習慣了打火機,再不濟還有火柴的現代人,改用火石碰出的那點火花點火,實在太費時也太麻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