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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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曦抬了抬眸,也沒說什么,緩過來之后依舊用她變得沙啞的聲音說道:好了,我沒事了,你出去吧。說完微頓,索性直言:我不想傳染你,也不想欠你更多了。 聞斐聽著她劃清界限的話,心里有一點點難過,可那一點難過與現(xiàn)實比起來又變得微不足道起來。她蒙著的面巾下薄唇微抿,目光久久落在褚曦身上,直到褚曦以為她又不聽勸時,她才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去門口守著,等大夫來了再說。 說完這話她也不停留,果真轉(zhuǎn)身出去了。 褚曦眼睜睜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心里一時間也說不上什么滋味兒,但大抵是有些空落的。 然而不等褚曦將情緒醞釀完全,卻見剛出去那人又回來了,手中端著裝滿涼水的銅盆。她一路將水端到了褚曦床前,然后腳一勾拖過把椅子放上,再擰了張帕子給褚曦:我知道你發(fā)熱了,但不能一直這樣燒下去,會把人燒壞的,你自己拿著帕子敷敷額頭。 褚曦沉默,然后將沁涼的帕子接了過去,乖乖悟到了額頭上。 耳邊聞斐還在碎碎念:你若有力氣,就自己辛苦一些擰帕子,不然我留下來給你擰也行。語冬就別讓她進來了,小丫頭身體本來就不好,前些日子流落在外又吃了不少苦頭。想來抵抗力想來身體底子就不行,更易染上疫病,還是別讓她來添亂了。 聞斐不是在找借口將人支開,事實上她就是這樣想的。畢竟生病也是看人的,有些體質(zhì)好的人就是更不容易染病。而語冬在她眼里也并不低賤,她的性命依舊被聞斐看重。 褚曦眼眸微閉靠在床頭,也沒什么力氣與她爭辯,良久吐出兩個字:出去。 聞斐目光擔(dān)憂的看了看她,無聲嘆了口氣,還是出去了。 **************************************************************************** 聞斐當(dāng)然沒走遠,就像她之前說的,她就守在門口等著大夫來。 語冬被她攔在了門外,又是生氣又是著急:聞將軍,你讓我進去,你怎么能留我家女郎一個人在里面?她生著病呢,不能沒人照顧! 聞斐就坐在門檻上,目光直勾勾望著院門的方向,聞言連眼皮都沒抬:你回去吧,自己找間屋子好好待著,阿褚這里有我在。等一會兒大夫來了,我讓大夫幫你也看看。說到這里她才抬起眼掃了語冬一眼:你身體差,也當(dāng)小心染上疫病。 語冬聽到疫病這個詞還是有些怕的,心頭也瑟縮了一下,可長久養(yǎng)成的習(xí)慣還是讓她本能將褚曦放在更靠前的位置上。于是跺了跺腳說道:什么疫病,你別亂說,我才不怕! 聞斐卻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虛張聲勢,擺擺手道:行了,別鬧了,沒功夫理你。 語冬氣結(jié),可聞斐守在門口就仿佛一夫當(dāng)關(guān),她也沒辦法繞過她闖進去。當(dāng)下又急又氣甚至想要罵人,可等到這股氣惱的勁頭松下去,關(guān)于疫病的畏懼又逐漸升起,最后盤踞在心頭。 兩人無聲對峙片刻,亦或者可以說是語冬單方面與聞斐對峙片刻,終究還是xiele氣。她最后嘗試著從聞斐身邊擠進門去,被后者毫不留情的敲了腳之后,索性氣鼓鼓跑了。而她也果真是聽了聞斐的話,自己尋了間空屋待著,提心吊膽。 大夫來得倒不慢,聞斐前腳打發(fā)了小丫鬟,后腳大夫就到了。 褚家到底是名門望族,即便江州褚家只有褚二郎一支,權(quán)勢也不是尋常人家能比的。因此當(dāng)發(fā)現(xiàn)府中常駐的良醫(yī)染上疫病之后,褚旻第一時間便把江州最好的大夫了請了來,如今也是常駐在府中。于是消息傳過去,前后不過一刻鐘的功夫,那保和堂的許大夫便拎著藥箱匆匆趕來了。 褚旻和徐氏都沒來,哪怕兩人同樣關(guān)心褚曦安危,可當(dāng)此敏感時刻,他們還是理智的保持了距離。再加上聞斐趕走了語冬,眼下便只她一人迎了許大夫入內(nèi)診治。 許大夫的目光在聞斐身上多停了片刻,但到底沒說什么,便進去看病人了。 切脈、問診,許大夫嚴肅著一張臉,檢查得很是仔細。直過了半刻鐘,他才將按在褚曦脈門上的手收了回來,神色間卻不見緩和。 聞斐早做了心理準備,可見狀心還是忍不住往下沉了沉:許大夫,如何了? 許大夫看了褚曦一眼,習(xí)慣性想瞞著病人,與家屬探討病情。只是還不等他起身,就聽褚曦說道:許大夫何須避諱。您如此反應(yīng),我便已知自己患的是時疫了。 這還真是,二選一的答案,若是好的那個許大夫不可能不直說。 氣氛由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而后許大夫捋了捋頷下長須,說道:是時疫沒錯。不過小娘子也別太擔(dān)心,你染病時短,也才剛剛開始發(fā)作,治好的可能性很大的。再說褚家自有藏藥,也不像旁人那般缺藥,老老實實喝藥養(yǎng)病,十天半個月也就好了。 許大夫年紀一大把了,看上去頗有些仙風(fēng)道骨的感覺,說起話來又是溫聲細語,倒是很能安撫人心。至少一旁的聞斐聽了這話,是長長的舒出口氣即便知道女主不可能在這時候出事,但當(dāng)聽到褚曦真的患上疫病時,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揪了起來。 不幸中的萬幸,病情發(fā)現(xiàn)得早,許大夫親口說了能治,而且褚家有藥。 褚曦聞言一直蹙起的眉頭也松了松,略顯憔悴的臉上綻出一抹笑:多謝寬慰,有勞許大夫了。 許大夫聞言擺擺手,說了聲不必謝,之后索性也不藏著掖著了,掏出筆墨直接在褚曦床邊寫起了藥方。藥方滿滿寫了整張紙,卻是一氣呵成,中間半點停滯也沒有。 褚曦和聞斐見狀,便知他是胸有成竹。兩人更放心幾分的同時,聞斐想到了城外那些已是聽天由命的災(zāi)民,忍不住問道:這是針對城外疫病的藥方嗎?許大夫你們既然早就研制出了方子,之前疫病也才只是個苗頭,怎么就沒能抑制住疫病爆發(fā)呢?! 許大夫剛擱筆,聞言臉色一沉,很想罵人的樣子。但他既是名醫(yī),自然也不缺消息渠道,今日一見聞斐便將她身份猜了個七七八八。他不想招惹權(quán)貴,更不想忍氣吞聲,索性將剛寫好的藥方塞聞斐手里:你自己看。 聞斐倒不介意大夫脾氣壞,更何況許大夫剛還溫言細語安慰病人,這時態(tài)度不佳也只是被她惹惱了。她反而有些訕訕,展開藥方一看,頓時沉默了。 無他,這張藥方上的藥材她八成不認識,而認識的無一不是珍貴之物。 這樣的藥方別說災(zāi)民,小富之家怕都吃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聞斐(誠懇臉):我把語冬打發(fā)走,只是憐惜她性命,沒有別的目的,真的! 褚曦(抓重點):憐惜她 PS:說好要加更的,雖然今天更新有點晚,但大家熱情一點,咱們晚點二更啊~ 感謝在20210522 23:30:07~20210523 22:38: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啃木魚 2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小二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派、貪吃的nunu、多云轉(zhuǎn)晴、Resen_Sun、小白喵喵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檢討為什么沒女友 15瓶;愛好主攻文的我真是太、毓 10瓶;七塵本埃 7瓶;知歸處 6瓶;48584346、move 2瓶;火山啊火山、PollyZ、何以解憂,唯有暴富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9章 昏沉 藥方的問題聞斐沒有辦法解決。她又不是學(xué)醫(yī)的, 連藥方上的藥材都認不全,自然不可能提出什么平替的方子。城外的病患只能讓大夫們自己cao心,但好在褚家缺什么也不會缺少珍惜的藥材, 藥方送出去不到半刻鐘, 幾包抓好的藥便已經(jīng)送來了。 聞斐不懂中醫(yī)也不會熬藥,還是特地請教了許大夫才親自動的手。至于語冬, 她把人打發(fā)走就沒打算再讓她回來,體質(zhì)差的人還是別接觸這些傳染病的好。 看大夫、取藥、煎藥, 等到聞斐端著藥來到褚曦病床前時,已是大半個時辰之后的事了。 當(dāng)聞斐再次踏入褚曦房中時,便見她已經(jīng)躺倒在床上了,額上敷著一張帕子, 也不知是什么時候換的。于是她走到床前沒急著叫人吃藥,先探手摸了摸那張帕子是溫?zé)岬? 或許換過挺久了, 隔著帕子都能感受到對方額頭guntang的熱度。 她有點擔(dān)心, 揭開帕子打算再試試溫度,結(jié)果褚曦每一次都能那么精準的阻止她。只不過這回褚曦沒再將她的手打開, 而是在她伸手的那一刻睜開了眼睛。 聞斐對上她漆黑的眼眸,不知為何有點尷尬, 就好像趁機吃豆腐被抓包了一樣。 可聞斐發(fā)誓,她完全沒有這種荒謬的想法, 于是她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 一臉坦蕩的對褚曦道:這帕子已經(jīng)熱了, 沒有降溫的效果,我洗過再給你。說完又抬了抬另一只手上的藥碗:藥也煎好了,你趕緊趁熱喝了吧, 大夫說放涼了會影響藥效的。 事實上褚曦會及時睜開眼睛并不是巧合,也不是害怕聞斐觸碰。而是聞斐煎了許久的藥,早染上了一身藥味兒,而她時不時揭開蓋子查看情況的右手熏上的藥味兒更濃,剛一湊近就將褚曦熏醒了! 連一只熏上藥味兒的手都有如此威力,那碗珍貴的藥汁味道也就可想而知了。 聞斐自己也是怕吃藥的,煎藥的時候差點沒被熏得窒息,因此這會兒遞要給褚曦時,眼中就沒忍住流露出了些許同情中藥不僅難喝,聽說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都能入藥,她親手熬的都不知道這里面究竟有些什么,要喝下去真是需要勇氣的。 事實上褚曦也怕吃藥,看到聞斐眼中的同情后,就更不想吃了。她接過藥碗?yún)s遲遲不動,只擰著眉瞧著那漆黑的湯藥,仿佛能把一碗藥看出朵花來。 可事實上,她只能看見碗中自己的倒影吧? 聞斐思緒不由得發(fā)散了一下,然后在跑偏之前迅速拉回,她忍不住再次開口催促道:阿褚,你快些將藥喝了吧,大夫說要趁熱。 褚曦不想喝,但她也明白這藥不比尋常,不是她想不喝就能不喝的。于是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沖著聞斐露出個為難的表情:這藥看著好苦,你能幫我取些蜜餞來嗎? 聞斐恍然,繼而又為自己的粗心懊惱,忙不迭答應(yīng)道:那你等等,我這就去。 好在褚家什么都不缺,蜜餞果脯點心之類的零嘴,更是常備的東西。聞斐只是出去說了一聲,守在院子外的仆從便很快取了個食盒來。打開一看,里面巴掌大的小碟子足有七八只,裝著各種口味的蜜餞果脯,看得聞斐都有點想吃了。 沒多耽擱,聞斐拎著食盒回去時,褚曦手里的藥還沒涼。 這回褚曦沒再猶豫,只看了眼蜜餞,便閉上眼將整碗藥一飲而盡 講真,那又酸又苦又澀,還有點臭的滋味兒,無論如何也算不上好。饒是褚曦心中有所準備,也差點兒沒忍住吐出來,還是聞斐見狀眼疾手快捻了塊蜜餞直接喂到她嘴里了。 褚曦吃了蜜餞,又灌了一盞白水,這才勉強將那股惡心欲嘔的感覺壓下。她捂著胸口兀自難受著,卻是沒發(fā)覺一旁的聞斐忽然燒紅了耳根。后者負手在背,偷偷捻了捻指尖,這才默默壓下那點綺思,用旁邊銅盆里的水洗了洗手,然后又出去不動聲色換了盆水回來。 這時褚曦已經(jīng)吃了小半碟蜜餞,也終于將口中的藥味兒徹底壓下。恢復(fù)些精神的她抬眸看了看聞斐,恢復(fù)了以往的心平氣和:你出去吧,我不想將病傳染給你。 聞斐不再爭辯些什么,她接過空碗放到一旁,又擰了兩條帕子給了褚曦一條:你還在發(fā)熱,先敷上吧,等帕子熱了就換另一條。你既不愿我留下,那我便出去守著,你有事叫我便是。 說完沒等褚曦再說什么,她端著空碗就出去了,背后隱約傳來一聲輕嘆。 **************************************************************************** 許大夫說褚曦染病不久,好治,但事實上烈性傳染病一旦染上總不是那么好受的,要使病情好轉(zhuǎn)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尤其中藥藥效緩慢,喝藥距離好轉(zhuǎn),總歸需要不少時候。 當(dāng)晚褚曦喝了藥不久便睡下了,而聞斐也如她所言,守在褚曦門外臺階上坐了半日。 從深夜到黎明,屋中的褚曦安安靜靜睡著,許是知道聞斐守在外面格外安心,染病的她竟一次都沒有醒來。其間聞斐幾次回頭看向房門,想要進去看看生病的人如何了,或者替她換一換敷額的帕子??勺詈蟮降讻]有動作,直到天方破曉,聞斐才又煎了另一副藥送了進去。 房中一切如常,只燭臺上的蠟已燃盡,繞過屏風(fēng)便能看見床上安靜躺著的人。 確定褚曦染上疫病后,聞斐蒙臉的布巾又添了幾層,可古代材料有限,這樣蒙著臉依舊是聊勝于無。她端著藥碗走到床邊,輕聲喚道:阿褚,阿褚,醒醒,你該吃藥了。 褚曦聽到了她的呼喚,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大抵是生了病的緣故,明明這一夜她睡得很沉,可清晨被叫醒時依舊渾身疲乏,仿佛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她費了許多力氣才讓眼睛睜開一條縫隙,隱隱約約瞧見個人影熟悉極了,可混沌的大腦卻反應(yīng)不過來,仿佛不認識一般。 聞斐很快察覺到了褚曦的狀態(tài)不對,她頓時著急起來,一手舉著藥碗一手去推褚曦:阿褚,阿褚,你醒了嗎?感覺怎么樣,是有哪里不舒服? 然而褚曦卻沒有回她,只用半睜的眼眸定定的瞧著她。 聞斐更著急了,將藥碗放到床邊就急匆匆跑出去叫人請大夫。只是大夫趕來總需要時間,她出去傳了個話,又急匆匆跑了回來,然后看著迷迷糊糊的褚曦干著急。后來靈光一閃想到了什么,伸手一探褚曦的額頭才發(fā)現(xiàn),昨晚喝了藥的她并沒有退燒,相反還燒得更厲害了! 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聞斐更著急了,尤其看著褚曦?zé)妹院臉幼?,更后悔昨晚沒有進來看看大概是習(xí)慣了西藥的藥效速度,她以為喝了藥就會退燒,哪知并沒有。 阿褚,阿褚,你還好嗎?聞斐急切的詢問,一只手還在褚曦眼前擺了擺。 褚曦眼睫輕眨了下,目光不自覺跟隨聞斐的手轉(zhuǎn)動。那樣子有些呆呆的,幾乎讓聞斐以為她是被燒傻了。但事實上隨著蘇醒的時間久了,褚曦混沌的大腦也漸漸恢復(fù)了轉(zhuǎn)動,然后她認出了眼前之人,也看到了聞斐那不知試瞎子還是試傻子的手勢,很有些一言難盡。 許大夫來得很快,他今日本來也要復(fù)診的,一大早被叫來也沒什么牢sao。只是檢查過褚曦的情況后,一雙花白的眉毛卻是皺得死緊:怎么會燒成這樣,昨晚沒人照顧女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