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斐（幽幽）：只要你在我眼里存在感十足就夠了。

    PS：二更，還是早起看系列今晚不小心碼到一半睡著了（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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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搭訕

    褚家的消息自然是快的, 幾乎是聞斐前腳剛進(jìn)城，后腳褚衡便知她來了。隨后又有褚曦的特地詢問, 本不太將聞斐放在心上的褚衡，便也對這小輩多了幾分關(guān)注。

    當(dāng)然，作為褚家家主，還是比聞斐長了兩輩的長者，褚衡是不可能紆尊降貴主動聯(lián)系的。他便在家里等著，等著看聞斐什么時候前來拜會聞褚二人在江州鬧翻的事，褚衡當(dāng)然知道, 但其中內(nèi)情他卻不知，又看孫女對聞斐念念不忘的模樣，還當(dāng)兩人只是鬧了些小別扭罷了。

    即使如此, 聞斐想要娶他褚家的女郎, 自然也該擺出求娶的態(tài)度！

    褚衡的想法沒什么不對, 可惜錯估了形勢。以至于他在家中等了一日又一日，只聽說聞斐在接風(fēng)宴后被徐巖請去了家中暫居，之后便連徐家的大門都不出了，更別提前來拜會。

    所幸褚衡的養(yǎng)氣功夫十足，等不到人也說不上著惱, 但私下卻是忍不住搖頭的這般不懂人情世故，也難怪陛下要給賜婚了, 否則靠她自己豈不是連媳婦都娶不著？就可惜了他家九娘，面對著這么個榆木疙瘩, 怕是沒少氣受。

    這邊褚家正對未來孫女婿暗自考量評估著, 那邊小將軍本人卻是毫不知情。

    聞斐受徐巖所邀住進(jìn)了徐府，隨后便如褚家所知那般，自入住后便再沒出過徐家大門。一來近日奔波確實(shí)勞累, 二來城中局勢不明，她也不想太過招搖惹來是非。

    對此，徐巖和親衛(wèi)都表示詫異，因?yàn)榘凑招④姀那暗钠?，這時候就該接手長州兵馬，然后直接在江南鬧個天翻地覆。而不是如現(xiàn)在一般，老老實(shí)實(shí)修身養(yǎng)性，只等著長安有所回應(yīng)，然后再順勢破局這么能忍，簡直不像他們所認(rèn)識的那個滿身驕傲的少年將軍！

    不過不管旁人如何看，聞斐是安安心心在徐府住下了。除了每日使人外出打探消息，偶爾想起褚曦和李凌之外，日子過得倒也平和。

    這一天風(fēng)和日麗，又是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

    聞斐算算日子，覺得長安再派人來江南恐怕還要些時候，于是這天也沒打算出門。

    她就住在徐巖專程布置好的客院里。寬敞的庭院中種著一棵高大的梧桐，入秋后滿樹的枝葉便都泛了黃，一陣風(fēng)過，卷起幾片落葉，飄飄搖搖落了滿地。

    古色古香的屋舍，秋來泛黃的落葉，以及風(fēng)中偶爾飄來的桂香毫無疑問，此情此景算得上美好，身處其中也能讓人覺得清靜安寧。只不過這般的安寧雖好，但一直身處其中，看久了這一成不變的風(fēng)景，余下的總歸只剩無趣。

    是的，在這小院里宅了多日的聞斐，終于看厭了庭院風(fēng)景覺得無聊了。于是她提起了自己的佩劍，加入了這道風(fēng)景之中

    長劍出鞘，劍氣縱橫，翻轉(zhuǎn)騰挪間靈巧輕盈，劍尖所指處枯葉盡碎。

    不知何時，小院子中忽然多出了兩個人，不多時啪啪的鼓掌聲響起。聞斐聽見了，長劍倏然一轉(zhuǎn)，直直向著那掌聲響起的方向刺去，最后堪堪停在了一人的脖頸之前。

    被鋒利劍尖指著的人身體頓時僵住，鼓掌鼓到一半，雙手停在身前的模樣有些滑稽。他小心翼翼垂眸看了看脖頸前雪亮的劍鋒，然后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聞，聞大將軍，在下徐茂，乃長州將軍徐巖次子，并無惡意。

    聞斐不置可否，目光掃視對方一眼，倒也將劍收了回來：我的劍是用來殺人的，不是耍給你看的，沒有下次了。

    徐茂聞言臉色漲得通紅，倒也不敢反駁什么，乖乖放下手認(rèn)錯。

    聞斐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但此刻她目光一轉(zhuǎn)，卻是落到了小院中另一個不速之客身上那是一個女子，一個容色秀麗氣質(zhì)明媚的女子，乍一看面容與褚曦竟還有幾分相似！

    因著這幾分相似，聞斐的目光不由在那女子身上多停留了一瞬，然后又在旁人察覺之前收了回來。她手腕一轉(zhuǎn)收劍入鞘，再次看向了徐茂：你來尋我的？

    徐茂聞言卻訕笑了一下：沒

    聞斐懶得廢話，又看了兩人一眼，而后提著劍轉(zhuǎn)身就走。

    徐茂確實(shí)沒事，也不是特意來見聞斐的，只是他帶人路過客院時聽見院中動靜，沒忍住好奇跑進(jìn)來看了一眼。然后看著看著，一個沒忍住就鼓掌了，最后險些沒被聞斐嚇?biāo)?。此刻見對方不曾追究就要走，他自然也沒有挽留，反而松了口氣。

    只是還不等這一口氣松完，徐茂忽然便聽身邊一道女聲喊道：武威侯。

    聞斐已是背對著二人，聞言眉梢一揚(yáng)，本不太想理會這不認(rèn)識的人，但思及近來無事可做，閑著也是閑著，便停了腳步回頭：何事？

    女子從徐茂身旁走了出來，笑吟吟望著聞斐：武威侯劍法高超，我等方才看得一時失神，失禮之處還望侯爺勿怪。說完盈盈一禮拜下，似有賠罪之意。

    聞斐聽罷卻是深深的瞧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她剛才都準(zhǔn)備走了，顯然也沒打算再追究這點(diǎn)小事，偏對方還要重新提起。按照她看小說多年的經(jīng)驗(yàn)來說，與其說對方是想道歉，還不如說是她另有企圖，比如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

    如果沒有理解錯誤，她這是被搭訕了吧？是吧？是吧？！

    意識到自己有生之年頭一次被搭訕了，聞斐卻感覺怪怪的，目光下意識就投向了一旁的徐茂。若她沒猜錯，這女子并非徐家人，而徐茂身為主人，顯然便是他將人領(lǐng)來的。

    可惜徐茂傻乎乎的絲毫沒有領(lǐng)會聞斐的目光，他也壓根沒發(fā)覺有什么不對，見那女子賠罪還跟著一起向聞斐行禮道歉：是我等冒失打擾，還請武威侯勿怪。

    聞斐最后一言難盡的看他一眼，接著毫不猶豫轉(zhuǎn)身就走：沒事了，你們走吧。

    丟下這句話，聞斐走得飛快，獨(dú)留下兩人面面相覷，氣氛微妙的有點(diǎn)尷尬。

    ************************************************************************

    聞斐一走，庭院中的兩人很快便也離開了。那女子似乎還有些賭氣，臨走前往聞斐的屋子深深看了一眼，隨后氣鼓鼓的離開，徐茂見狀連忙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兩人一走，小院復(fù)歸平靜。

    聞斐站在窗后看了兩人離開的背影一眼，扭頭便對楊七吩咐道：你去查一查，看今日這是怎么回事。還有那女郎，又是什么身份？

    這些天聞斐足不出戶，她的親衛(wèi)之前在追殺中受傷的不少，也趁著這個機(jī)會休養(yǎng)生息。如此一來二去，親衛(wèi)們便都有些松懈，一時不察竟讓人直接闖進(jìn)了院中。

    楊七正是自責(zé)，聽了聞斐的吩咐二話不說領(lǐng)命而去，只一刻鐘不到便回來了：將軍，打聽到了，那女郎姓王，是長州司馬王朗的幼女。王司馬與徐將軍分屬文武，關(guān)系雖不親近，但兩家的女兒關(guān)系卻是不錯，那王四娘正是徐家女郎的閨中蜜友。

    至于徐家女郎的閨中蜜友為什么是徐茂陪著，這其中自然又是另一番故事了。都不必楊七說，聞斐想起之前徐茂那愣頭愣腦的樣子，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

    楊七見聞斐聽了沉吟不已，猶豫一下問道：將軍，要不要再查查那王司馬？

    聞斐思量一番還是搖了搖頭：不必了。不過明日起，咱們倒是可以出去走走了。

    楊七聞言有些不解，但聞斐卻并沒有給他解釋的意思長州與江州不同，江州臨江，江堤就在眼前修筑，出了事難辭其咎。但長州可與那江堤沒甚關(guān)系，唯一使得整個江南官場擰做一團(tuán)對付她的原因，不過是出于利益共同，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但事不關(guān)己就是事不關(guān)己，江州所屬的那些官員會不惜一切想要除掉她，可長州的官員未必會這般想?；蛟S有機(jī)會他們也會幫忙滅口，但事不可為的情況下，另尋他路也未嘗不可。

    比如她這般年輕有為，又尚未婚配，若是能聯(lián)姻拉攏豈不更好？

    再不濟(jì)，使個美人計，也比喊打喊殺來得容易

    想到這里，聞斐眸色忽的一沉，又想起王四娘那張肖似褚曦的臉是巧合？還是故意而為的試探？不過無論如何，都相當(dāng)使人不快便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　　PS：昨晚犯困，感覺寫的有點(diǎn)不連貫，重新寫了半章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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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街頭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v使聞斐被人搭訕是在徐府, 彼時身邊也沒幾個人在場，但王家女郎既是懷抱著目的而來, 消息到底還是泄露了出去。

    首先得知這個消息的，便是長州勢力最大，消息最靈通的褚家。

    褚暉自祖父那里聽到這消息后，便匆匆去尋了褚曦，將事情告知于她，末了躊躇道：小妹，你們回來長州也有些日子了, 你不去個信，讓聞將軍過來府上一敘嗎？

    這話褚暉說得略含蓄，但其實(shí)就是讓聞斐主動登門拜會褚衡年紀(jì)大輩分大, 讓褚家主動是不可能的, 但讓聞斐登門于她而言卻也不是什么壞事。一來兩家本有御賜的婚事, 聞斐理所當(dāng)然就該來拜會長輩。二來她此時登門，褚家接待了，也便是將她護(hù)在了羽翼之下。

    褚曦自然明白褚暉的言外之意，但她卻沒什么反應(yīng)，只垂眸道：隨她去吧。

    褚暉聞言卻有些詫異, 他以為以自家小妹那護(hù)短的性子，知道這事后必定介懷, 哪知他小心翼翼的偷看了褚曦好幾眼，欲言又止。

    褚曦自不是一無所覺, 便無奈道：阿兄你想說什么便直說吧。

    褚暉其實(shí)已經(jīng)憋了好幾天了, 從兩人入城一直憋到現(xiàn)在，終于不吐不快道：小妹，我就想問問, 你和聞將軍到底怎么了？二兄在信中還說你們關(guān)系親近，怎的回了家，既不見你提起她，也不見她登門拜訪。說著微頓，終是問道：你們真只是鬧別扭了嗎？

    他有些擔(dān)心，怕兩人年輕氣盛，因?yàn)樾┰S別扭就此錯過錯過這門婚事自是不當(dāng)緊，他褚家的女郎豈會愁嫁？怕只怕小妹動了心又沒能如愿，終成憾事。

    褚曦面對兄長關(guān)切的眼神卻沉默了，因?yàn)樗吐勳持g的問題，可不是鬧別扭那么簡單。但她也不敢與兄長多說，就怕對方尋根究底，到時候編謊話還不如現(xiàn)在就不開始話題。

    所幸褚暉是個體貼的人，即便褚曦讓他開口問了又不肯給他答案，但看著meimei并不想說的樣子，他還是沒有追問，也沒再說什么掃興的話題。他只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面上卻不露分毫，轉(zhuǎn)了話鋒道：你既不想說，我便不問了。但小妹你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阿兄帶你出去走走如何？你許久沒回來了，這城中還是有些變化的。

    褚曦已經(jīng)食言過一回了，這次自然不好在駁了褚暉的好意，想了想還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褚暉見狀便又高興起來，隨后想著擇日不如撞日，當(dāng)下便讓褚曦去換了外出的衣衫，而后領(lǐng)著meimei出門散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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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曦此去長安已有數(shù)載，再回到長州，這座城也還是記憶中的模樣不，或許不能這么說，應(yīng)該說此時的長州比她記憶中更加繁華了，尤其是在之前那些州府的對比之下。

    一場水患，大半個江南都遭了災(zāi)，往日繁華富庶的地方也變成了滿目瘡痍。

    褚曦從前是養(yǎng)在深閨的世家貴女，即便自幼讀書明理，可說到底仍是不識人間疾苦。直到南下這一路走來波折重重，卻讓她見識了太多從前不曾見過慘烈。以至于如今走出家門，看見這繁華城池，她恍惚間竟還有些不習(xí)慣了。

    褚暉也不知發(fā)沒發(fā)現(xiàn)褚曦的恍惚，興致勃勃與她介紹起周圍的變化來：小妹，你去長安也有三四年了吧，這幾年城里可有不少變化。說著開始指點(diǎn)：你看那里，新建了一座鐘樓。還有那邊，你從前最愛吃的那家吳記糕餅，如今可是沒了

    褚曦原本興致不高，但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倒也漸漸來了興致。她隨著褚暉所指看去，先是看了城中矗立的那座高樓，又看向從前熟悉的店鋪。

    果然，從前熟悉的糕餅鋪?zhàn)硬灰娏耍D(zhuǎn)而變成了一間雜貨鋪。

    褚曦有些詫異，忍不住問道：我記得吳記糕餅鋪的生意一直很好，他家的水晶糕可是供不應(yīng)求，怎么這才過了幾年，就連鋪?zhàn)佣紱]了？！

    褚暉見她果真被唬住，便忍不住笑，又沖她眨眨眼：自然是因?yàn)閰怯浀纳馓?，又賺了許多錢，這小鋪?zhàn)庸?yīng)不上，他們家就換了個大些的店面。說著抬手指了個方向：喏，就在隔壁街，離得也不遠(yuǎn)，小妹可要去看看？

    褚曦這才知道是被他糊弄了，頓時失笑。不過兩人既是出來走走，往哪里去倒無妨，更何況褚曦也許多年沒吃過吳記的水晶糕了，被褚暉一提倒來了興致，于是欣然前往。

    兄妹倆說笑間信步而行，拐過街角，便來到了褚暉所說的那條街上。

    褚暉沒有說錯，吳記的生意果真是不錯的，兄妹倆剛拐過街角便見前方不遠(yuǎn)處排著長龍，一看就是各家仆從小廝在排隊(duì)等著買水晶糕的吳記糕餅鋪中各式點(diǎn)心繁多，但最貴最受人追捧的，唯有名聲在外的水晶糕。因此除了買水晶糕需要排隊(duì)，買其余糕點(diǎn)是不需排隊(duì)的。

    一見這場面，褚暉便笑道：吳記的生意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小妹若想吃水晶糕，怕是得使人來買。你我這般隨性而來，怕是買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