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一項，每個月收入幾十萬。

    余自新準備再給程欣批款項，繼續(xù)招人，繼續(xù)擴大，爭取年中時把海市全部覆蓋，下半年向北京和g市進攻。

    各項事業(yè)可說都在穩(wěn)步上升，但慈善事業(yè)卻屢屢受挫。

    去年選秀結束后，本來計劃是田欣和新出爐的新新女孩們送衛(wèi)生巾下鄉(xiāng)的，但沒想到阻力比設想中還大。

    她們首先選的是海市周邊幾個貧困縣的中學，結果人家表示只要錢，不要東西，要不，你們把東西直接送來也行，什么搞講座呀，宣傳課呀，不要想。不可能。

    這怎么做？現(xiàn)在學校要放寒假了，依舊沒進展。

    余自新在巴黎一直關注著這個項目。

    然后她突然注意到很多以前沒注意到的事。

    國外很多公廁里有投幣衛(wèi)生巾販賣機，一片衛(wèi)生巾的單價不會比超市更貴，她還買過幾片研究，衛(wèi)生巾質量也可以的，而且超大。

    許多大學女廁所隔間門上貼著月亮杯的海報，打電話可以免費獲贈一個，她沒用過，但聽用過的女孩說，硅膠月經(jīng)杯很柔軟，還有不同形狀顏色可供選擇。

    在超市里和衛(wèi)生巾放在一起的還有各種牌子的衛(wèi)生棉條，有直接用手指放置的，還有導管的，電視上有個廣告是女孩把絲帶放在導管上，絲帶瞬間滑落，她買了一包，還沒用上呢。

    只是，月亮杯和衛(wèi)生棉條都需要更干凈的廁所環(huán)境才方便使用。

    除了衛(wèi)生產(chǎn)品更豐富，幾個女同學還告訴她，一些國家衛(wèi)生巾是不收消費稅的。

    凱特還說，她曾經(jīng)幫一個慈善組織募捐，為非洲的貧困地區(qū)女孩子捐贈能重復使用的衛(wèi)生巾，從網(wǎng)上看像一個小馬鞍形的厚毛巾，兩側有按扣，可以系在內褲上，上面固定一片吸水的墊子。這些小馬鞍衛(wèi)生巾是一些退休老太太縫制的，這也是一種慈善方式。這次她回美國探親會帶回來幾個讓她見識見識。

    反觀國內，即使是海市這種大城市，有幾個公廁里會有投幣衛(wèi)生巾販售機？

    別說這個了，媛媛昨天跟她聊天還抱怨，學校小賣部沒賣衛(wèi)生巾的！

    有同學在校外小賣部買了，店家給裝進一個黑色塑料袋里。像見不得人。還有女同學不說來月經(jīng)，叫“倒霉”了。她說了句月經(jīng)，還被這個同學打了下手，小聲提醒她不要這么說。

    為什么不能說？這是見不得人的事么？幾乎每個女性都會經(jīng)歷的自然生理現(xiàn)象，有什么丟人的呢？

    余自新揉揉額頭，差距大呀。這不是一時能解決的。

    只能慢慢來。

    “不然，我們先從海市的女中開始，在廁所放一個愛心衛(wèi)生巾捐獻箱？有需要的自??？”余自新問，“大家有什么想法么？”

    “這倒是個思路。”娜娜說，“不過，我覺著，直接捐獻也未嘗不可。問清學校的女生人數(shù)，做好財務報表，說了我們年底要上報的，再帶個記者？”

    雯雯想的是從mama輩著手，“或者我們直接去村子，跟婦聯(lián)主任說了，讓mama們給女兒?！贝髬寕儜?zhàn)斗力強呀，該給的福利沒給到，一卷手紙一把蔥她都能吵一天。隔天想起來還會念叨。

    人多力量大，討論了一會兒擬定了一二三條辦法，一樣樣去辦，再看反饋，再想辦法。辦法總比困難多！

    散會后余自新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彤云密布的窗子，海市也要下雪了。

    第180章 新新彩妝   在風浪中前行

    余自新回國一周多, 幾乎每分每秒都想用到極致。

    但其實公司已經(jīng)上了正軌，伙計眾多，其中不乏能力出眾者, g市有文娟, 海市有李霖娜娜這群可靠的伙伴, 再者雯雯又是親人, 能幫她監(jiān)督一切, 實在沒什么太可cao心的。

    臨走前她專程去見了李婉晴和媛媛，母女倆現(xiàn)在正式搬到大院住了，方悅棠每個周末會來探視一次。錢效云對外宣稱是方便女兒念研究生, 但究竟如何，旁人未必不知道, 只不明說罷了。

    媛媛對父母正式分居這件事接受得比大人們預期得更快，她在企鵝上跟余自新說過，從幾年前也是這樣，她不明白現(xiàn)在和從前有哪里不同，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明顯mama比從前快樂了, 可為什么外婆還會時不時掉眼淚, 生悶氣。

    李婉晴現(xiàn)在又跟侄子是校友了，大院里的鄰居們有時會開玩笑，但她不僅不在意，每次有人這么說她都笑。這一年來簡直是她最近十年里過的最舒心的一段日子。

    除了研究生的學業(yè)，去年六月從韓國回來后，她和金姐認真談過，入學后，由她牽線, 仙姬和大學實驗室、海市日化廠三方合作研發(fā)新產(chǎn)品。

    仙姬準備今年開一個新系列，暫名“太后”。聽名字就知道了，是貴婦護膚品中的貴婦，全線以《御香縹緲錄》中慈禧太后的養(yǎng)顏方為靈感基礎，輔以現(xiàn)代科技精心制作。除了海市日化廠，可能還要在韓國做一些外包。差距是客觀存在的，正視自己的不足，學習別人的長處，才能走得更遠。

    李婉晴說起這些神采奕奕，余自新看著她笑，“婉晴姐，我說句實話，你現(xiàn)在比我?guī)啄昵皠傉J識的時候還要年輕呢?！?/br>
    李婉晴笑了，其實她自己也發(fā)現(xiàn)了。幾年前的她，松弛，疲憊，頹喪，毫無生命力，現(xiàn)在，全都變了。

    她還是一周去三次健身房，練皮拉提，舉鐵，體重比原先還重了，可是腰身緊了幾厘米，為什么？五公斤重的肌rou和五公斤的脂肪哪個占地大呀？

    她端詳余自新，“你這次回來，也不一樣了。變漂亮?！?/br>
    余自新笑，“嗯。我戀愛了?！彼叫?，“我和秦語在交往。排他性的?！?/br>
    李婉晴暗暗吃驚。秦先生？當初去巴黎時帶小余去美術館的秦先生？人是很英俊帥氣，可是比小余大至少十歲吧？

    她怔了怔微笑，“恭喜?！彪S即又想到，哎呀，英琪這下怕是要難過好久。這孩子去年從歐洲回來，精神和過去都不一樣了。一聽說小余回來了，喜色都藏不住。這下，怕是要空歡喜一場。

    李婉晴忽然醒悟，唉，小余這么鄭重其事告訴她，恐怕就是想讓她知會李英琪。

    翌日余自新飛回巴黎。

    秦語接她回到家已是凌晨兩點，她睡了幾個小時又爬起來。學校今天正式開學，第一節(jié) 課就是她最怕又最服氣那位老師的，萬萬不敢缺課。

    秦語送她去學校，開車門扶她出來，見她睡眼惺忪，忍不住摸摸她腦袋，又塞給她一個胖乎乎的保溫杯，“記得喝?！?/br>
    余自新懵懵走去課室，打開保溫杯，里面是紅棗桂圓茶，還放了一丁點陳皮，暖暖的，一點不燙嘴，喝一口，甜到心里。

    凱特見她這樣子，挑挑眉笑，“喲。你渾身散發(fā)戀愛的酸臭味！怎么回事？”

    余自新只對她笑。

    余自新回巴黎一周后，g市宣布發(fā)現(xiàn)新型感冒，中央的專家組也來調查了。

    g市電視臺一姐朱姐家里有親戚在g市軍區(qū)總后醫(yī)院，悄悄告訴親友，從順德、清河來的病人就住在總后醫(yī)院，之前看過他們的醫(yī)生護士也有被傳染的，大家小心吧！

    朱姐和宋詩遠關系好，又悄悄告訴她。

    宋詩遠一聽嚇得背后直冒冷汗，她和大姐，還有金姐，原先都覺得小妹是小題大做了，現(xiàn)在可不敢再大意了。

    金姐趕緊跟手下開會，怎么辦？

    暫緩北上的計劃，零售業(yè)肯定會受打擊，提前跟日化廠減第二季度的訂單……還有什么？啊啊——美容院和專為明星服務的會所！還有香港的買手店、健身房。這病要是能傳染，美容院健身房哪里還有人敢去？

    金姐還有好幾間酒樓酒店，原本還打算跟tr合作，在海南建個度假村，地點都看好了，三面環(huán)海，沙灘雪白，一面沙灘長著高高的仙人掌，大樹一樣，開艷粉色花朵，果實也是一樣顏色，渾身長縫衣針那么粗的刺，不怕有人偷窺，最適合明星要人了。這下計劃怕是全要推遲。

    辦妥了這些，金姐打電話給余自新，“meimei，好難哦?！苯衲昱率且g本。不知道疫情會持續(xù)多久，八月的妙手花容大獎賽今年還能開么？她都跟田欣說好當嘉賓了。

    余自新安慰金姐，“總不會比97、98年金融危機更難?！边@次疫情跟后來的比破壞性還算有限，到了五六月時就結束了。

    誰知她一句無心的話提醒到金姐，她興奮起來，“meimei頭，你說香港房價可會再跌？股市好不好抄底？”

    余自新噴笑，“阿姐，你有這心思永遠能賺錢?，F(xiàn)在先收收心，注意衛(wèi)生，熬過這一波先。我寄些便攜的洗手液給你，讓小朋友帶到學校用?！?/br>
    金姐嘆氣，“還不知學校會不會停課。”

    到了春節(jié)時，國內似乎沒再有什么新疫情發(fā)展，國外也不見報道。

    秦語看出余自新緊張，可這個時候就算跑回去又能如何？她還有學業(yè)要完成，不能功虧一簣，只能多給家人打打電話，互相鼓勵。

    他每個周末都安排些她從前沒接觸過的新節(jié)目，看歌劇，舞臺劇，到跳蚤市場和拍賣行玩。

    有秦語領著，余自新快速學到了許多無用但有趣的知識。

    他們還去了瑞士一次，滑雪，順便見了見他母親和外婆。沒想到秦語的外婆一個白人老太太竟然會講滬語。

    余自新聽伊說話跟講故事似的，十月革命后一家子流亡到滬上，她當時五六歲，在百樂門附近一混好幾年，之后找到門路，再重復一遍cao作，鉆石別針藏在胸衣和大列巴里帶過關卡，先跑到波蘭，又跑到瑞士，家里還有人跑去美國的，現(xiàn)在都不怎么聯(lián)系了。

    這些故事大概跟小輩們講太多遍了，余自新卻很捧場，一直追問。

    秦語他媽還問他，“她們說的是什么中文？你能聽懂么？”

    秦語搖頭。他聽粵語都要費勁，何況滬語，前兩次去工廠簡直鴨子聽雷。

    老外婆已經(jīng)快一百歲了，思維還很清晰，她沒想到這次秦語帶來的小囡會講滬語，很喜歡跟余自新說話，余自新把她講的故事都記下來，不知真假，但足夠精彩。

    一老一少過了個周末，還成朋友了，回到巴黎余自新還每周給老外婆打個電話。

    外國人相處這一點小細節(jié)讓余自新覺得舒服，親近的直呼名字，不太熟的稱某某女士/太太，秦語的外婆叫她余小囡，她叫她瑪嘉，足矣。不像在中國，連鐘美云那種煩人精還得叫一聲鐘阿姨，叫鐘女士人家還覺得你陰陽怪氣。

    唉，聽洋洋說，鐘阿姨最近老毛病又犯了，元宵節(jié)過后，學校剛開學她又來鬧騰著要漲房租。

    不過，這次劉洋徹底不陪她玩了，退租。

    這幾年電腦、寬帶、網(wǎng)速，全都發(fā)展得飛快，隔幾個月就更新?lián)Q代，網(wǎng)吧設備太差沒人來玩，劉洋覺得未來肯定人人一臺筆記本電腦，功能強大，玩游戲不卡不掉幀，到了那時，誰還來網(wǎng)吧？

    大學附近的網(wǎng)吧收費一降再降，干脆關店吧。

    反正早就回本了。

    他這幾個月一直在忙著搞樣板間。郊區(qū)的地不能白買呀！給時予新的攝影棚裝修時，劉洋突然想到，為什么不搞個像宜家那樣的樣板間呢？戶型可以定期換一換，各種風格都做一些，把潛在客戶拉過來參觀，再招幾個嘴甜會說話的銷售。這不比他拿著電腦和圖冊講解強太多了？

    顧客有簽合同意愿了，再聯(lián)系老主顧參觀人家的房子。

    這一招果然有用。

    春節(jié)前他讓銷售在大商場大超市門口發(fā)傳單，免費接送參觀樣板房，現(xiàn)場訂合同八折優(yōu)惠。

    整個春節(jié)假期，這一區(qū)冷冷清清，只有劉洋和時予新這兩家門庭若市——隔壁時予新的高端攝影棚和展廳就是實景樣板房啊，商用的。

    此外，還有龍博花園的別墅，也是實景，隨時可以參觀，有商用有住宅。

    這個假期，劉洋拿下的訂單工期快要排到下半年了。

    春節(jié)過完，新新的彩妝樣品也寄來了。

    品質非常不錯，色號和質地全是余自新想要的。

    接下來就可以大批量生產(chǎn)了。

    這一次，新新要搞預售。

    預售廣告在全國高校開學一周后上線。

    依舊是flash。

    打軍體拳的文琳殊又回來了！

    q版的文琳殊在寢室里準備面試，先穿上西服，再一絲不茍化妝，一陣金光閃過，動感音樂響起——文琳殊看著鏡中自己的烈焰紅唇藍眼影大黑粗眉毛蒼蠅腿睫毛，嗷地一聲哭了！妝哭花了，更搞笑了！

    看到這里好多大四女生怒喊：拆掉我寢室里的攝像頭！立刻！

    ——嗚嗚，這不就是我本人么？

    這時寢室門開了，田欣探出小腦袋，“你怎么沒用新新的彩妝呢？”

    她給文琳殊擦凈臉，幫她化妝，一陣金光閃過，動感音樂響起，文琳殊再次變身，臉還是原先的臉，但成熟了，看起來很可靠，能給公司賺十個億的那種。畢竟，她頭上閃著一個光環(huán)，上面寫著“成熟可靠勤奮能干能給公司賺十個億”呢嘛！

    準畢業(yè)生們狂笑嚎叫，好好好！這就去訂。

    搞笑flash上線兩小時后，文琳殊和田欣，還有第一批新新女孩們的訪談圖文也在各大bbs求職版和首頁發(fā)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