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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縮水后我扳彎了死對頭[修真](GL)在線閱讀 - 分卷(5)

分卷(5)

    背影漸遠(yuǎn),余暉空蕩。

    殿中再無他人。

    這場談話來得莫名突然,結(jié)束得也快。似是不曾說些什么,實則是將兩人揣在心底深處的舊疤都撕裂了一遍。

    就在不久之前的正魔大戰(zhàn)之中,仙界諸門都派出重重精英,唯有天玄門僅出了兩位化神長老。

    一位是近來名震眾人的道君楚南知,一位便是曾經(jīng)群英榜上有名的天才、如今的刀峰峰主莫從寧。

    楚南知當(dāng)日送去的那一劍重傷了魔君殷晚舟,叫仙界修士歡喜崇敬??蛇@消息傳進了天玄門中,卻只叫一眾人沉默不語,其中這位刀峰的長老更是在次日便約了道君上門中擂臺比試了一場,使盡了全力,打了個平手。

    【師姐~】

    【師姐!】

    【長歡!】

    一身道袍的女人高坐于殿上,眸色微怔,恍惚了瞬間。她腰間垂著那塊雙魚玉佩,此時蔥白指尖正不覺輕撫著。

    耳畔似有熟悉明媚的聲音,帶著朝氣和快活,親昵含笑地喚著她。

    一聲又一聲。

    長樂

    流蘇輕搖,玉佩垂落膝上,指尖頹然松開。

    這么多年過去了,麻木平靜、身旁無人的日子她也習(xí)慣下來了。

    可那孩子的模樣那孩子的笑容聲音與她的長樂幼時一模一樣。

    就像是一粒石子投入,將她努力維持的平靜盡數(shù)打破。

    許長歡困于心魔三百年,心魔中無他,僅一人而已。

    既怨且恨。

    亦悔亦不甘。

    時間轉(zhuǎn)瞬即過,已是一年冬季。

    舟舟。

    女人方踏入峰中,便瞧見了不遠(yuǎn)處高樹之上垂下的一小片火紅裙角,在枝上隨風(fēng)搖曳,邊角處銀紋繡花于光線下微微亮著,是滿目皚皚白雪間的一抹驕陽之色。

    楚南知足下一頓,冷清眉目間霎時微軟了下來,含笑輕喚了聲。

    那裙角動了動,隨即的白雪枝葉間伸出一個小腦袋來。

    是十七八歲大的小姑娘,容貌精致綺麗,大而明亮的鳳眸中自帶著幾分笑意,眉眼間意氣飛揚,此時探出了腦袋來瞧她,一見著女人便彎著眼眸笑開了,唇邊一個酒窩中都盛滿了甜意,滿目星辰般璀璨的光芒。

    師父~~

    小姑娘扎著一個長長的馬尾辮,辮尾系著一個火紅綢緞的蝴蝶結(jié),蝴蝶結(jié)下面垂著兩個小金鈴鐺。她一動,那兩個小金鈴鐺便碰撞著響了一聲,清脆動人。

    樹上滿是白雪,小姑娘躲著趴在樹枝上,此時一動,頭頂上便也落上了些許雪花。

    師父在呢。

    楚南知輕笑著搖了搖頭,抬了抬手中提著的一個小油紙包。

    小祖宗快下來吃吧。

    小姑娘晃了晃腦袋,好不得意地對她張開了手臂。

    師父接著我!

    火紅的身影一動,隨著枝上白雪一同飄落。

    那些雪花全落進了地上,可小姑娘卻是落到了一個溫軟的懷中去了。

    啵唧。

    軟軟的吻落在了女人的下顎上,小姑娘摟著她的脖子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頰。

    你的小祖宗原諒你了。

    小姑娘湊在女人的耳畔邊,笑得快活,小聲地用著氣音這般告知她。

    多謝小祖宗原諒。

    女人垂眸含笑瞧著她,穩(wěn)穩(wěn)地抱著自己的小姑娘,亦用著氣音小聲回了她。

    楚南知精心嬌寵著的小祖宗最是不能說的,可又極其調(diào)皮搗蛋,一趁她不注意便要上房揭瓦、尋人打架。前幾日將隔壁藥峰長老的弟子給生生打哭了,那藥峰長老自己也覺丟人不愿計較、提著自家弟子就回去了,可楚南知卻是對自家越長越調(diào)皮的軟團子這般霸道的性子說上了兩句,希望她能多交些好友。

    殷晚舟:交個屁的好友。

    本尊堂堂的魔域魔君,跟這群小屁孩交朋友?

    就離譜!

    反正不管楚南知是軟聲勸阻還是硬聲嚴(yán)肅,只要她說了小祖宗,小祖宗便要鬧脾氣了。

    我才是你的徒弟!你都不關(guān)心我有沒有受傷,就知道說我!

    當(dāng)日的小祖宗氣呼呼地朝著女人冷哼了聲,轉(zhuǎn)頭就走,氣得一天都沒理楚南知。

    而那日的楚南知默默看著自家小姑娘眉目飛揚、毫發(fā)無損的樣子,忍不住想了想那被她硬生生打哭的鼻青臉腫的小師侄,著實啞然了片刻。

    小祖宗的氣勢上來了,楚南知便要弱上兩分來。

    更別說后來她也知曉了事情的全過程,是那藥峰的師侄主動來找殷晚舟挑釁切磋的,仗著自己修為高上些許想來找茬,沒想到反是被殷晚舟壓著打了一頓。

    自尊受不了,堂堂男兒竟落淚。

    殷晚舟:垃圾玩意兒。

    楚南知無奈又好笑,只得去哄著被自己說了幾句、正在鬧脾氣的小祖宗。

    殷晚舟最喜歡的桃花酥也不吃了,趁此機會便委委屈屈地指使女人給她扎小蝴蝶結(jié)、做小鈴鐺。也不肯吃楚南知為她做的點心,非要吃天玄門管轄鎮(zhèn)子上點心鋪子里的糕點。

    楚南知今日正好出去辦事,也記著這事,為她買來了。

    且嘗嘗人家的點心罷。

    楚南知抱著自家的小姑娘進了屋,將人好生放在了桌邊,為她打開了油紙。

    自是沒有師父做得好。

    殷晚舟只瞧了眼便不感興趣了,慢吞吞蹭到女人身邊去了,笑嘻嘻地?fù)ё×伺说难?/br>
    那你還心心念念?

    雪白纖細(xì)的指尖帶著些許涼意,輕柔地點了點她的額頭。

    女人嗔怪地瞥了她一眼。

    這點心做得一般,可若是經(jīng)由師父的手,那自是不同了。

    有何不同?

    更香了~

    殷晚舟悶笑,一頭埋在了她懷里,使壞地把頭頂上的雪給蹭到她身上去了。瞧著女人身上銀裙被染濕,叫她暗自愉悅地勾了勾唇。

    我就想看師父哄哄我嘛~

    不行?

    小姑娘挑眉瞧著她。

    行。

    女人垂眸嘆息,撫了撫她被蹭亂的發(fā)絲,唇邊又不禁有了幾分笑意。

    這下可高興了?

    高興高興~

    師父最好了~舟舟最喜歡師父!

    小姑娘討好地蹭了蹭她的指尖,彎著鳳眸笑得甜蜜。

    油嘴滑舌。

    楚南知彎唇輕斥了聲,捏了捏她的鼻尖。

    只對師父油嘴滑舌。

    殷晚舟張口就來。

    她在女人腿上靜靜趴了趴,隨手捏了塊糕點咬了口,陡然間地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閃,瞬間爬了起來、直起了身子。

    師父。

    小家伙陡然間的又唉聲嘆氣起來了,微蹙著眉有點兒難受不解地瞧著楚南知。

    怎么了?

    是有哪里不舒服嗎?

    楚南知甚少見她這般,只以為她是哪里難受得緊,此時也沉了眉眼,細(xì)細(xì)地觀察她。

    可是哪里疼?

    難道是平日中練劍不小心傷到了嗎?

    楚南知心中思量著,伸出指尖按住了殷晚舟的手腕,為她把了把脈。

    疼!

    就是就是

    她家的小姑娘難得吞吞吐吐、猶豫著不肯開口。

    殷晚舟越不說,楚南知便越是擔(dān)憂。

    師父在呢,別怕。

    楚南知抿了抿唇瓣,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道。

    小姑娘抬眸瞧著她,臉頰上有些發(fā)紅,神色間似有幾分難以啟齒。

    不是什么大問題

    她小聲道了句。

    就是這里最近有點兒疼。

    殷晚舟一副毫無防備的模樣,握著楚南知的指尖往上移了移。

    她有些苦惱。

    之前也疼過,但是沒這么厲害。

    舟舟是生病了嗎?

    楚南知:

    楚南知指尖下意識便曲了曲,怔然地瞧著她,一時間當(dāng)真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了,隨即的她也便收了手,指尖藏于袖中,只覺耳根處有些發(fā)熱。

    胡鬧!

    她垂眸低斥了聲。

    竟是竟是那里疼!

    楚南知本以為自家這膽大包天的小祖宗是拿她師父開玩笑呢,可抬眸一瞧的,卻又看見了小家伙委委屈屈、茫然不解的臉色,心下陡然一頓,突然想起了自己養(yǎng)著的這只軟團子打小便不喜看書、除了劍訣功法其余碰都不愿碰,平日中又基本上懶得下峰玩兒,整日只與她在一起,楚南知之前未曾與她說過這些事,殷晚舟不知也是正常。

    當(dāng)真疼?

    她指尖放于膝上微微曲了曲,心下一嘆,也舍不得瞧這孩子這副模樣,低聲遲疑地問了句。

    自然是真的。

    殷晚舟蹙眉看她,不明白為何她會這副模樣。

    她從小被楚南知寵著,吃穿住行皆是一同,自然對楚南知沒什么避諱。加之又都是女子,幼時洗浴都是楚南知幫她的,何曾知曉什么是羞澀?

    殷大魔頭暗自瞥了瞥女人染上些許粉色的臉頰,心中玩味不已,愈加興味。

    這是發(fā)育了,正常的,過些時日便好了。

    楚南知目光一垂,不經(jīng)意間又瞧見了小姑娘開始有了柔軟弧度的胸前,視線宛如被灼燒了一般瞬間移開,下意識緊抿了唇瓣。

    修士壽命長,身體發(fā)育比起凡人來說要遲上許多。

    真的嗎?

    真的。

    楚南知垂眸,淡淡答了她。

    她的小姑娘長大了。

    楚南知心下猛然間恍惚了下,如此靜靜想著。

    可是我就是疼嘛。

    師父幫我揉揉?

    殷晚舟不依不饒,輕輕哼了聲,直接坐在了女人腿上,摟著女人的脖子撒嬌。

    下一瞬,她便瞧著素日里淡然平靜的人那潔白無瑕的臉龐上愈加紅了幾分。

    不可。

    向來對她百依百順的人此時只垂著眸子,低聲拒絕了她。

    殷晚舟細(xì)細(xì)瞧去,都能看見她輕顫著的眼簾和長長的睫毛。

    師父幫幫我嘛~~

    小姑娘摟著她不松手。

    不行。

    唯獨此事上,女人倒是堅決得很。

    為何?

    小姑娘不解又委屈。

    楚南知沉默不語,只安撫著摸了摸她的臉頰,細(xì)細(xì)打量著與記憶中愈加相似的容貌,心下嘆息。

    還是太小了。

    她的妻子尚未長大,她又怎能冒犯?

    因愛而尊重,于是隱忍沖動。

    可是等到夜間時,楚南知柔聲哄著懷中的人入睡、靜靜抱著自己的小姑娘、自己的負(fù)心人時,那些隱忍、沉淀了這么多年的心思和情感卻叫她忍不住地垂頭,輕柔且克制地吻了吻小姑娘的眉心。

    快快長大吧,舟舟。

    紅線未斷,牽于手腕之上。

    她等了這么多年了,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攬自己的妻子入懷了。

    快快長大吧

    我的小負(fù)心人。

    第6章 殷小團子

    天玄門地處北方,這里的冬季難免會較為寒冷一些。

    縱然修士有靈力護體,不畏寒暑,但這也并不妨礙殷晚舟借此做理由來賴床、逃一逃早晨的練劍。

    她體內(nèi)封印的魔氣被她藏在了丹田最深處,不知為何的,雖然魔氣被封卻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一點點積攢著,不減反增。

    如今殷晚舟表面上所顯露的靈力等級是自她縮小重修后才修煉起來的,不過剛剛筑基后期??扇羰桥c她現(xiàn)在軀體的生命年齡相連,那誰人不說一句少年天才?

    堂堂魔君,著實不屑于這正道的天才頭銜。

    但當(dāng)她的靈力修煉并未妨礙侵害到體內(nèi)的魔氣時,殷晚舟心下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她已困于化神后期多時,此次縮小也是因為突破失敗、出了岔子?;窈笃谥炼山倨谠俚斤w升,突破等級的難度會愈來愈難,且魔修渡天劫的難度比起正道修士來又要更為艱苦一些。

    所以

    若是她平衡了體內(nèi)的靈力和魔氣,同時修煉呢?

    待她渡劫時,又可否借助靈力擋一擋天道泯滅雷劫?

    舟舟。

    女人無奈的嘆氣聲落在上頭,蓋在身上的被子被人輕輕扯了扯。

    殷晚舟翻了個身,將被子裹在自己身上縮成一團,連著腦袋都不肯露出,安靜裝死。

    那劍訣她早八百年就練吐了,與其起早去吹冷風(fēng),還不如在被窩里舒舒服服地趴著修煉靈力。

    她的筋脈已經(jīng)形成了下意識的反應(yīng),無時無刻不在修煉運作。

    靈力又流過了一個循環(huán)。

    舟舟,起床。

    女人的聲音難得沉了沉。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

    殷晚舟有些不耐煩地朝楚南知給她做的軟枕里埋了埋頭,緊緊閉著眸子,又縮了縮身子,朝床里面慢吞吞地滾了一圈兒。

    哼,竟敢命令本尊?!

    好大的膽子!

    楚南知不知道自己的膽子大不大,但是她現(xiàn)在看著床上那一團的小家伙,不禁扶額,當(dāng)真是明白了自己這軟團子的膽子有多大。

    修道之人理應(yīng)勤奮刻苦,怎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地偷懶?

    楚南知雖驕縱于自家的團子,卻在修煉上頗為嚴(yán)格。

    正如此時,她微微彎腰,連著被子將這一團家伙給抱了起來,提到了床邊。

    身體陡然懸空,身上溫暖的被子一下子滑落,殷晚舟一臉懵逼地睜了睜眸子,在接觸到屋中的空氣時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她睡覺時僅穿著一件白紗裙,衣襟處繡著精美的藍紋花瓣,這自然也是楚南知給她縫織的。此時隨著她的動作,本就頗為松垮的衣襟也瞬間滑落至臂上,雪白光潔的肩頭便現(xiàn)在了空氣中,里邊銀藍的肚兜露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