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侯爺父親終于找到我和我娘了 第9節(jié)
康平王秦硯,她被親爹接回京城的路上見過,有幸和他坐過一輛馬車,是一位高冷且富有的王爺。 所以……她家隔壁的奢華府邸是康平王的? 所以……誰告訴她隔壁沒人住的? 所以……她現(xiàn)在沿著假山爬回去還來得及嗎? 秦硯也沒想到從假山上會突然跳下個人來,正疑惑不解,對面的俊雅男子便搖著紙扇,風流瀟灑的說: “夢棠啊,我剛說什么來著?我就是那潘安在世,衛(wèi)玠轉生,無論走到哪里都有美貌女子趨之若鶩,不惜爬墻頭也要窺視我的美貌?!?/br> 此言一出,秦硯沉默,賀平樂直接被油膩住。 他以扇遮半面,看向站在假山旁不知所措的賀平樂說: “小姑娘,你年紀太小了,過幾年再說吧?!?/br> 秦硯淡定落下一子,問:“你可知她是誰?” 俊雅男子回道:“隔壁便是宣寧候府,這小姑娘容貌類似邱氏之女,她便是宣寧候前陣子剛認回的女兒吧。” 秦硯點頭:“你既知曉,還敢胡說?” 俊雅男子莞爾,回落一子,語氣慵懶又自信:“哪里是胡說,我只是陳述事實,若非我魅力驚人,就你這新居墻里,又怎會有美貌女子翻墻而來?不為我,難不成是為了你嗎?” 秦硯挑眉不再言語。 俊雅男子轉而問賀平樂:“賀小姐,既然他不信,那么你來說說,你究竟是為誰翻墻而來?” 賀平樂咽下涌到嗓子眼的油膩之感,直言不諱: “這位公子,我是為……茅廁而來?!?/br> 只聽‘啪嗒’一聲,俊雅男子笑容僵住,手中棋子掉落棋盤。 賀平樂一不做二不休,上前對秦硯福身行禮,問道: “參見王爺,那什么,旁邊是我家祠堂,我正被我祖母罰跪出不去,可人有三急,我就是來……借個茅廁,用完就走,可以嗎?” 秦硯和那俊雅男子都沉默了,就在賀平樂以為沒戲,打算爬回去的時候,秦硯忽然抬起一手,為她指了個方向。 片刻后,賀平樂身心放松的回來,神清氣爽沖著仍在下棋的康平王和俊雅男子福身一禮謝過后,便想原路從假山爬回去。 怎料十幾個工人抬來了新樹,開始在假山旁栽樹,工人們動作太慢,五六個人托著一顆樹,想放進挖好的樹坑中,可因為樹太高太重,始終不能把樹放正位置。 他們不把樹栽好,賀平樂就沒法爬回去,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后,實在忍不住上前,撥開兩個工人后,賀平樂兩手一抱,就把一棵比她人還粗壯的大樹抱起,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平平穩(wěn)穩(wěn)把樹放進樹坑,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半點不拖泥帶水。 俊雅男子原本正喝茶,突然看見這畫面,口中茶水不由自主噴灑而出: “噗——” 茶水噴灑在棋盤上,秦硯反應迅速,雙手使勁一推,身下四輪椅便向后了退一段距離后,確定不會被茶水沾到后,秦硯才慢條斯理抽出帕子擦拭。 而那邊,賀平樂如尋常一般,在周圍工人們瞠目結舌的眼神中,優(yōu)雅平靜的從假山上翻墻回家…… “她、她、她!” 俊雅男子奉國公世子衛(wèi)煊連說了三個‘她’字,都沒說出什么所以然來,可見剛才的畫面給了他多大的沖擊。 “你,你看,看見了嗎?”衛(wèi)煊結巴了。 秦硯嫌棄的將擦完的帕子甩向他,低頭看了一眼還是沾到水漬的衣擺,搖著頭轉動四輪椅離開,留下衛(wèi)煊獨立院中驚詫,久久不能自已。 第10章 賀嘯天收到邱氏肩骨脫臼的消息就從西大營趕回家中,得知妻女因此被關在祠堂,趕忙親自去把人帶了出來。 壽安堂院子里,葉秀芝和賀平樂在外候著,賀嘯天在里面安慰邱氏。 片刻后,賀嘯天出來,對妻女說: “沒事了,咱們回去吧?!?/br> 從壽安堂到主院要經(jīng)過一片花園,賀嘯天和葉秀芝并肩而行,賀平樂不遠不近的墜在后面。 賀嘯天說:“又讓你們娘兒倆受委屈了。” 葉秀芝搖頭:“沒受委屈,我在祠堂坐了一天,經(jīng)都是讓別人幫我抄的。倒是平樂,她力氣自小就比常人大,她為老夫人捏肩時沒控制好力道,傷了老夫人,她很是愧疚?!?/br> 賀嘯天回頭看了一眼墜在后面的女兒,說: “我娘年輕時墜過馬,肩膀本就有舊疾,今日脫臼不過是趕巧了,你和平樂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也不用愧疚,以后捏肩的事讓丫鬟去做就好?!?/br> 葉秀芝點了點頭。 賀嘯天又說: “平樂自小隨你在外,你怎的不教她些武功?這世道對女子多苛刻,有武藝傍身總好些的?!?/br> 葉秀芝笑了笑: “不是我不教她,是教不了,沒法教?!?/br> 賀嘯天不解:“為何?” 葉秀芝說:“我不是與你說了,她力氣太大,什么都不教我還怕她傷人,更別說再教她功夫了?!?/br> 賀嘯天不以為意的笑了: “一個小姑娘家,力氣能有多大?” 葉秀芝:…… “夫君若是不信,明日可自行試過?!绷粝戮湓挘~秀芝率先回院。 賀嘯天當然不信,對墜在后面的賀平樂招手,賀平樂以為親爹要問她把老夫人肩膀捏脫臼的事,心虛著小跑上前,乖巧輕喚了聲: “爹。” 賀嘯天將她從頭看到腳,只覺女兒無一處不是美人胚子,膚白貌美,纖細柔弱,跟‘力氣大’三個字完全搭不上邊啊。 親切問賀平樂:“平樂想學武嗎?” 賀平樂眼前一亮:“想啊??晌夷锊唤涛?!” 賀嘯天說:“爹教你好不好?明日早些起床,爹在演武場等你。” 賀平樂高興點頭:“好,我一定早起。” 看見女兒的笑顏,賀嘯天無比滿足,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父女倆勾肩搭背哥倆好的各自回房去了。 ** 第二日,賀嘯天早早就到演武場,想在女兒來之前先熱熱身,誰知到演武場一看,賀平樂已經(jīng)換好一身勁裝等候在內(nèi)。 “阿爹,早。”賀平樂精神十足的打招呼。 從小她就有個武學夢,每每看別人耍出那么帥氣的動作就羨慕不已,可惜自己力氣太大,親媽試著教過她兩回就放棄了,所以昨晚聽親爹問她想不想學武,賀平樂簡直驚喜,一夜都興奮的沒怎么睡著,就等著天亮赴演武場之約。 而賀嘯天見女兒這么積極,可見是真的想學武。 不管女兒最終的學武天賦如何,就沖著她這份熱情與興趣,賀嘯天也覺得有必要好好教她。 “武學之道,無非拳腳、兵刃、輕功、暗器,我自幼拜在前總兵萬良師父門下,學了一□□法和一身外家功夫,其他兵器雖不如槍法精湛,卻都略有涉獵,小有所成;你娘的師門是當年盛極一時的青云派,最擅長的兵器是長劍?!?/br> “但不管學哪種武藝,打好下盤基本功都是最關鍵的,只有下盤穩(wěn),出拳、出劍才能穩(wěn)!明白嗎?” 賀平樂認真點頭:“明白?!?/br> “那先練習扎馬步,跟著我做。”賀嘯天將兩拳放在腰側,兩腿張開下蹲,親自示范扎了個馬步。 這動作賀平樂學過,很快擺得很規(guī)范,賀嘯天見狀暗自點頭:閨女這不學得挺好,有什么難教的。 “爹,我要練這個動作到什么程度才算穩(wěn)?”賀平樂問。 賀嘯天圍著女兒轉圈,看她的動作是否規(guī)范,回道:“為外力侵襲而不倒就算穩(wěn)了?!?/br> 賀平樂說:“那我現(xiàn)在就很穩(wěn)了?!?/br> “哈哈哈哈。”賀嘯天仰天朗笑:“還沒練到一刻鐘就敢說這話,以為你爹我舍不得打你嗎?” 賀嘯天繞到閨女身旁,想用現(xiàn)實好好教一教女兒循序漸進和腳踏實地的道理,他估算著力道,在不至于傷著閨女的前提下,出腳如電,利用拐腳的動作,想把閨女絆倒。 然而預料之中的摔倒并沒有發(fā)生,周圍空氣突然安靜。 賀平樂穩(wěn)如泰山扭頭看了一眼搞偷襲的親爹,無辜眼神中透出的‘就這’,深深的傷害到一個老父親的心。 于是賀嘯天維持原來的動作繼續(xù)加力,腿力加上腰力,身子都為之一震,這樣的力道,就是絆倒頭牛也該足夠了,但是,他的閨女卻紋絲不動。 反倒是賀嘯天屈腿拐腳不得力而差點閃著腰。 “你這——”賀嘯天想說點什么,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賀平樂問他:“爹,我下盤穩(wěn)嗎?” “呃……”賀嘯天語塞片刻,點了點頭。 于是賀平樂起身,對賀嘯天問:“那爹,我可以學其他的了嗎?” “啊?”賀嘯天的教學節(jié)奏被打亂,胡亂點了點頭,問: “可,可以。你想學其他什么?” 賀平樂指著演武場西南角的兵器架問:“學兵器,可以嗎?” 賀嘯天努力調(diào)整,重整旗鼓:“可以啊,有什么不可以的。來,爹帶你挑件趁手兵器?!?/br> 父女倆來到兵器架前,賀嘯天拿起一對輕便的雙刀遞給賀平樂,說: “這雙刀刃長一尺,輕便貼身,女子學來防身再合適不過。” 話音剛落,只聽‘叮’一聲清脆的聲響,雙刀斷裂,賀平樂只是試著用右手的刀輕輕砍了一下左手的刀而已。 賀嘯天盯著女兒手上兩把斷刀看了片刻,收斂心神,又從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堅韌長劍,指尖輕彈劍刃,劍鋒錚鳴,是把好劍。 他把劍遞給女兒,說道:“學劍法,也挺好。” “嗯!” 賀平樂不挑兵器,只要能學都可以,她接過長劍,對著空氣隨便舞動兩下,‘歘歘歘’的聲音聽起來很威風,她很喜歡。 賀嘯天見女兒喜歡,悄悄抹了一把冷汗,轉身打算另尋一把長劍來做示范,卻聽身后傳來一聲‘當’,賀嘯天心道不妙,猛然轉身,為時已晚,劍身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