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侯爺父親終于找到我和我娘了 第26節(jié)
思及此,余氏把心一橫,對秦硯率先發(fā)難: “王爺這般著急催促孫大人判案,不會是想偏袒賀小姐吧?” 這個問題過后,大堂之上鴉雀無聲。 秦硯的目光鎖定余氏,余氏莫名心慌,只聽秦硯冷道: “本王只是不想浪費時間?!?/br> 說完之后,秦硯頓了頓,而后追加: “不過,沈三夫人有一點說得不錯,本王是要偏袒賀小姐的?!?/br> 大堂中人人驚詫,那一臉瞪大了眼睛吃瓜的表情,仿佛聽見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不過對余氏而言,秦硯的這個回答正中她下懷,曖|昧笑道: “王爺還真是快人快語,卻不知您與那賀小姐是何關系,竟叫您袒護至此?!?/br> 賀嘯天也在旁邊干著急,本來王爺來助陣是好事,可事關女兒的名節(jié)問題,要是給人故意引到溝里去,就得不償失了。 后堂的姑娘們也紛紛向賀平樂遞去目光,福鑫公主離得最近,一張臉幾乎要貼上賀平樂的,震驚問她: “你和我皇叔……是那種關系?你多大,我皇叔喜歡這么幼齒的?” 賀平樂一只手拍在福鑫公主臉上,把她從眼前推開,警告道: “你的思想很危險,請停止你的想象。” 福鑫公主給人拍臉推開也不生氣,繼續(xù)用驚愕萬分的目光盯著賀平樂,不時發(fā)出‘嘖嘖嘖’的聲音。 “我徒弟,有問題嗎?” 秦硯擲地有聲的反問讓賀嘯天和賀平樂同時松了口氣。 “徒弟?”福鑫公主的曖|昧神情僵在臉上,無趣道:“切~~” 竟然只是徒弟! 她還以為今天聽到了皇叔的大八卦呢,想著回宮以后跟父皇分享來著。 余氏更沒想到會得出這個答案,腹中打好的草稿無用武之地,直接詞窮語塞,眾人了然之余也納悶,康平王什么時候收了個徒弟? 孫屏州一番審時度勢,終于看見燈塔,確定了前進方向。 今天這件案子其實并不難判,難的是讓各方不記恨他這個判案者,原先他就打算讓他們先吵,誰吵贏了他向著誰判,可眼看著他們一碼加一碼,宣寧候一家戰(zhàn)九家的氣勢被減弱他才猶豫的。 如今有了康平王的準話,一個宣寧候再加一個康平王,足以讓他秉公判案。 “本府宣判,今日船塢碼頭撞船之事,起因由沈家租賃船只無故撞向賀家租賃小船,罪責當是沈家,本府責令所有賠償事宜,由沈家承擔。” 有人不服:“可我們家小姐也落水了呀,這事兒該怎么判?” 賀嘯天反駁:“就你家落水了不成?” 孫屏州一鼓作氣道: “雙方雖皆有損傷,但事情是沈家方面主動挑起,與賀家無關,反倒沈家需得向賀家賠禮道歉,本府宣判結(jié)束,此案了結(jié),無需再議?!?/br> 驚堂木響起,審案就此結(jié)束。 孫屏州結(jié)案之后,就迅速屏退大堂上的無關人等,讓各家去后堂把自家小姐領回家去。 徐佳倩裹著披風走向賀平樂,主動告辭: “賀小姐,今日之事我向你道歉,我們不該一時興起作弄你,對不起?!?/br> 她一開口,有好幾個女孩也跟著上前對賀平樂道歉,當然也不是全部,還有兩三個女孩與沈馨雅站在一處,看著那些上前跟賀平樂道歉示好的姑娘,湊到沈馨雅耳邊暗暗說著什么。 賀平樂脾氣大,但不記仇,有仇一般當場就報了,見她們主動道歉,也與她們回禮說道: “我當時也有點沖動,不好意思?!?/br> 女孩們相視一笑,互相告別后才各自隨家里人從官衙后門離開,所幸京兆府尹應對及時,今日的案件只是內(nèi)部很少一部分人知曉,沒有對這些姑娘們的名聲造成太大傷害。 后堂中很快就只剩下沈馨雅、賀平樂和福鑫公主了。 賀平樂和福鑫公主對望一眼,賀平樂說: “你先走。” 福鑫公主果斷搖頭:“我不,你先?!?/br> 賀平樂|透過紗窗向外看去,要是四輪椅上那個冰山玉骨的男人不在,她也不至于這么怕。 賀嘯天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骸澳闶且⒌M去請你嗎?” 賀平樂趕忙應聲:“沒有沒有,這就來了。我,我?guī)凸飨蹬L呢?!?/br> 隨口扯了句借口,在福鑫公主的怒瞪下,賀平樂一陣風似的從后堂走出,期期艾艾來到賀嘯天面前,慚愧乖巧的喊了聲: “爹?!?/br> 賀嘯天將女兒前后翻轉(zhuǎn)看了看,關切問:“有沒有受傷?” 賀平樂搖頭。 福鑫公主跟著走出,李順和余氏慌忙迎上,緊張的問她有沒有事,福鑫公主搖著頭,來到秦硯身旁,顫巍巍的喚了聲: “皇叔?!?/br> 秦硯冷面掃了她一眼,長嘆一聲,雖然沒說話,但他這一聲嘆卻也像座大山往福鑫公主頭頂壓下。 不知怎的,皇叔近兩年越發(fā)冷漠,對誰都沒好臉,所有皇家成員中,福鑫公主最怕的不是她父皇和母妃,反而是這位生人勿進的冷面皇叔。 “公主,您受苦了,快隨咱家回去吧?!崩铐樥f。 沈馨雅最后從后堂走出,余氏上前,給福鑫公主和沈馨雅都套上能從頭遮到腳的斗篷,裹得嚴嚴實實,把她們從后門帶走。 賀嘯天拍了拍賀平樂的肩膀:“沒受傷就好,走,回家?!?/br> 搭著女兒的肩,父女倆來到秦硯身邊,賀嘯天說: “閨女,去跟你師父道個謝,今日若非他在,你老爹我一個人還真沒把握對付那么多人呢?!?/br> 賀嘯天很自然的幫女兒和秦硯確定下師徒關系,不管秦硯是不是權(quán)宜之計才這么說,但認下這層關系對女兒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屬于送上門的好事,不要白不要。 賀平樂低著頭,只敢悄悄偷看秦硯,低若蚊蠅的聲音說: “多謝……王爺?!?/br> 賀嘯天‘嘖’了一聲,提醒道:“這孩子,叫師父!” 賀平樂心虛,叫不出口。 秦硯將四輪椅轉(zhuǎn)了個方向,直面賀平樂,冷聲問道: “不舒服?” 賀嘯天不解,賀平樂秒懂。 “得了風寒?”秦硯又問。 賀嘯天依舊不解,賀平樂還是秒懂。 “哼?!?/br> 冷哼一聲后,秦硯兀自轉(zhuǎn)動四輪椅離開,韓幸之與賀嘯天拱手告辭后,緊隨其后,倒是老管家不著急,笑瞇瞇的看著賀平樂,恢復了和藹可親。 他告訴賀平樂,秦硯之所以會趕來救場,就是因為聽說賀平樂今天身體不舒服,他不放心讓老管家給賀平樂送些宮內(nèi)秘制的風寒藥來,才聽說賀平樂在外與人爭執(zhí)落水之事。 聽了老管家的話之后,賀平樂全身都被慚愧籠罩。 裝病逃學就算了,還被抓個現(xiàn)行! 嘖,人果然不能做壞事,報應來得太快了。 ** 第二天,賀平樂早早來到練功的小院兒,在兩個頂碗師父沒來的情況下,自己就先練了半個時辰,乖得沒邊兒。 到中午吃飯的時候,賀平樂特地回去換了身干凈的衣裳來找秦硯,在水閣前后轉(zhuǎn)了一圈,沒見著人,途經(jīng)垂花門,正巧遇到送食的老管家,賀平樂迎上前詢問: “福爺爺,您知道王爺在哪兒嗎?” 老管家指了個方向,回道:“在琴院。唉,又不肯吃飯,早膳也沒用多少?!?/br> 賀平樂將老管家手里的食盒打開看了一眼,濃油赤醬東坡rou,油煎小黃魚和蒜薹炒蜆子,看起來是兩葷一素,但實際上那素菜里油星子也不少。 她跟秦硯一起吃過兩頓飯,感覺他好像不是很喜歡油膩的東西。 “王爺?shù)耐榷绽锟偸翘?,夜里睡不好,飯又不肯好好吃,看著吧,到明年春日又該消瘦兩圈?!崩瞎芗覟榱饲爻幍纳眢wcao碎了心。 每天為了讓他能多吃點,親自盯著廚房換花樣,可花樣換得再多,王爺?shù)奈缚谔岵簧蟻硪磺卸际前状睢?/br> “你去找王爺吧,陪他說說話也好。我去廚房,再盯著他們給王爺做點什么。” 老管家對賀平樂說完,便提著食盒往廚房去。 賀平樂往琴院的方向看了看,轉(zhuǎn)身就走,小跑著上街逛了一圈后,在一條很小的巷子里找到她想找的東西,怕涼掉就藏入衣襟,用衣服裹好拿回來。 走近琴院,就聽見一陣陣的琴聲,像是在調(diào)音,賀平樂循聲找去,在東南角的琴室找到秦硯。 “篤篤篤。”規(guī)規(guī)矩矩在門外敲了幾下。 秦硯沒有抬頭,繼續(xù)跪坐在長案后調(diào)弦。 賀平樂又敲了兩下,秦硯依舊沒反應,她便知道某人還生氣,這個時候可不能走,若是被嚇走了,那只會讓里面的人氣上加氣。 關系破冰的關鍵就是有一方要臉皮厚些。 不理她,她就主動湊著些,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受點冷臉也是應該的。 琴室愛潔,不能著履入內(nèi),這規(guī)矩賀平樂懂,她把鞋脫在廊下,輕手輕腳走入,來到秦硯所在的長案旁,兀自給自己找來一塊蒲墊,學著秦硯的動作跪坐而下。 直到她坐下,秦硯才冷冷瞥向她,正要開口驅(qū)逐,就見她從衣襟里掏出一個油紙包,笑嘻嘻的遞到秦硯面前,還帶著些微喘,兩頰泛紅,額頭沁著細密汗珠。 “我剛到孩兒巷買回來的糖芋苗,請王爺吃?!辟R平樂說。 說完,賀平樂便把油紙包解開,露|出內(nèi)里乾坤,大約二十來顆鴿子蛋大小的芋苗堆放在一起,裹著通透的黃糖漿,賣相有些不好,但撲鼻而來的味道卻很獨特。 賀平樂抽出兩根竹簽,一根遞給秦硯,秦硯蹙著眉頭,目光從竹簽看到芋苗,再從芋苗看到竹簽,哼聲問道: “你覺得本王會吃這種東西嗎?” 賀平樂用竹簽戳了一顆滾著厚厚糖漿的芋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