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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軍打臉日常在線閱讀 - 第129頁

第129頁

    淚珠子落下的那瞬,沈煙冉轉(zhuǎn)過了頭,雙手緊緊地扣住了茶盞,那股子埋在心頭被她強(qiáng)行壓住的空洞和彷徨,今日被陸梁徹底地都捅了出來。

    “誰稀罕他來還,如今好了,徹底地算不清了,也不知道誰欠誰......”

    “小姐......”安杏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沈煙冉突然冒出的前世之言,也知道她說的是誰。

    曾經(jīng)在軍營,她親眼見證了小姐和將軍的感情,兩人分明動了心,又怎可能說不愛就不愛。

    安杏心里清楚那些傳言不會有假,將軍是真的入了道觀。

    誰會去造謠那等掉腦袋的事。

    安杏又怎會不明白,將軍如此做是為了什么,原本怕小姐看出她心疼將軍的心思,一直藏著不說,如今見沈煙冉如此,安杏再也沒忍住,哭著到,“小姐,咱們回去好不好......”

    沈煙冉?jīng)]答,緩了一陣后,擱下了手里的茶杯,手掌捂上了眼睛,抹干了臉上的淚痕。

    手掌松開后,臉上又恢復(fù)了平靜,就似是從未流過淚一般,“他愛呆就讓他呆著吧?!?/br>
    半月后,沈煙冉還是走了。

    江南的藥材大會一結(jié)束,沈煙冉便同陸梁辭別,繼續(xù)南下。

    **

    半年前槐明跟著江暉成到太玄道觀的那日,槐明記得院子里的這顆老楓樹還是滿枝翠綠,如今抬頭,已是滿樹紅葉。

    槐明等著信鴿飛來,取了腳上的信紙。

    是四姑娘的行蹤。

    知道江暉成要入道觀,槐明還曾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在他面前,求他回心轉(zhuǎn)意,人生漫長,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如今過了半年,槐明已經(jīng)心如止水。

    他算是明白了,江暉成只不過是換了個地方住,從江府挪到了道觀,心頭根本就沒有半點(diǎn)道法,對四姑娘壓根兒就沒放棄過。

    槐明慶幸,好在當(dāng)初將軍選的是太玄道觀,沒去隔壁山頭的寺廟,不然這要是哪一天,突然還了俗,單是一頭的頭發(fā),就得蓄上好幾年。

    槐明拿著信紙進(jìn)去時,江暉成還在同陛下下棋。

    遼軍擊退后,新帝的江山也算是穩(wěn)了下來,曾經(jīng)因戰(zhàn)亂和瘟疫留下的蒼夷,只待時日慢慢去恢復(fù)。

    皇上非常不愿來這。

    每回爬太玄觀門前的一段石階,都要爬上半日,卻又磨不過皇后的一張嘴,整日說他是過河拆橋,忘恩負(fù)義的無情君主。

    遼軍被擊退,江府立了那么頭等大功,誰知皇上的賞賜還未想好,江暉成就入了道觀,連侯爺將軍都不做了。

    皇上的獎賞無處可去,本想將賞賜轉(zhuǎn)給江老爺,奈何江老爺也突然喪失了斗志,拒不接受,“陛下該賞誰便賞誰,微臣無功不敢受祿。”

    合著這意思,是要皇上出面將人給尋回來了。

    皇上頭都被江家給炸裂了。

    誰知沈家那頭也是同樣的情況,賞賜撥去了芙蓉城,又原封不動地退了出去,前去的官差回來稟報(bào)道,“沈老爺說,四姑娘已經(jīng)出去半年了,人不在府上?!?/br>
    “人不在你們就不給了?”

    那官差跪在地上,顫抖地道,“沈,沈老爺說無功不受祿,拿了不該拿的錢財(cái),便為盜,奴才要是把東西擱在那,他便立馬自戴手銬入獄?!?/br>
    皇上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為了推托賞賜,個個都耍起了無賴。

    可奈何人家有功,他還真奈何不得。

    賞賜沒發(fā)出去,皇后成日便給他擺臉色,若不是逼不得已,他才不會每月爬一回山。

    見槐明進(jìn)來,皇上的興致也用到了極限,將手里的棋子丟進(jìn)了罐子內(nèi),起身不耐煩地同江暉成道,“朕不想再爬第二回 ,沒吃過豬rou該也見過豬爬,你就不能學(xué)學(xué)當(dāng)年朕撬你墻角的本事?”

    堂堂男兒,連個女人都搞不定。

    倒是把自己弄成了出家之人。

    沈家那小娘子在外游歷半年了,他整日就知道派人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信鴿飛來飛去,好好的一清凈之地,硬是被他攪得一片烏煙瘴氣。

    什么不能人道,他人道得很。

    江暉成:......

    第61章 歸來

    皇上走后槐明才將剛收到的信紙遞給了江暉成。

    江暉成伸手接過展開。

    一張紙上寫得密密麻麻, 人在哪兒,干了些什么,連吃了些什么都一一巨細(xì)地傳了回來, 槐明瞟了一眼,心頭又免不得嘀咕。

    要再這么詳細(xì)地問下去, 估計(jì)下回鴿子都帶不動了。

    江暉成壓根兒沒覺得字跡過多,一個字一個字地瞧完后, 便起身吩咐槐明, “去備筆墨?!?/br>
    槐明:......

    既入了道觀, 好歹也得裝裝樣子, 可江暉成一屋子,不是信紙,就是畫像, 一點(diǎn)都不夸張, 滿屋子的宣紙,全是同一人的畫像。

    也難怪太玄宗的玄宗大師來過一回,便再也沒有進(jìn)來過。

    信鴿來來往往又飛了幾月,太玄道觀外,迎來了第一場雪,雪花一落下來,便覆蓋了整個山頭。

    江暉成不喜歡落雪, 早早讓槐明關(guān)了門窗,一人坐在屋內(nèi)一幅又一幅地開始作畫。

    除夕前幾日江夫人派人送了些東西上山, 床上的褥子, 襖,大氅,都一一換了新的。

    除夕當(dāng)日, 槐明早早就引好了守歲的炭火,夜幕落下來后,便陪著江暉成坐在了火盆邊上,安靜地聽著屋外飄落的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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