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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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世界一下子變了顏色,他像是被捆束在過山車上的人,身邊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三色的線條呼嘯而過。 白色的是靈魂; 紅色的是憎恨與詛咒; 而黑色則是天與地的一切色彩。 教主杰從未在一瞬間傾聽過如此之多的負面情緒,所有的人就像是在臉上戴了一副白色扭曲的面具,他們在呼嘯而過的景物中被拆解變形,無數(shù)詛咒從他心中貫穿而過,恐懼的憎恨的恐懼的憎恨的恐懼的憎恨的 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喃喃低語,在他的耳邊詛咒著。 可還沒等教主杰反應過來,這條漆黑的隧道終于到了泛著光亮的盡頭,但那透出來的光亮似乎有著些許不詳?shù)难?/br> 他眼前忽地一亮。 陽光正好的冬日午后,暖暖的太陽灑落在學校的網(wǎng)球場邊緣。 這是上課時間,就算是網(wǎng)球社的人也不會在這里四處徘徊,網(wǎng)球場不遠處就是中學的圍墻,用包了黑漆的雕花欄桿將外界隔開,形成了兩個天地。 穿著單薄的少年靠坐在網(wǎng)球場的邊緣,他身上的冬季校服只剩下了最里面的白襯衫,外面的外套已經(jīng)被面前的不良們扯了下來,連同他本人一起,都用礦泉水瓶里的水澆地濕透。 黑色的外套被踩在泥地里,已經(jīng)幾乎看不起曾經(jīng)干凈整潔的形狀了。 可惡,那是mama親手洗的 就在他想到這件事的時候,一記毫不留情的重擊就從上至下地傳來,少年的頭當場被踹地偏了一個方向。 劇痛襲來。 耳側(cè)傳來了耳鳴般地嗡叫聲,像是有數(shù)不清的蜜蜂在里面亂轉(zhuǎn),熱流涌上了他的臉,鼻腔一熱,紅色熱辣的血液便從少年鼻子里落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血花在襯衫綻開來的時候,他心里居然幾乎沒有什么想法。 啊咧,為什么會這樣? 就連不良們的哄笑聲都在耳邊模糊了起來,仿佛像是被隔在門外漸漸遠去的雜音,真好啊,要是自己也能鉆進這樣異度的世界該多好,他就可以安安靜靜地一個人在里面呆著,不必去見外面的太陽。 哎呀哎呀,怎么打他都沒有反應的?他是不會動的靶子嗎? 不良們大笑了起來,為首的不良推搡了一下旁邊的小弟,他從懷里摸出了一支香煙,遞給自己身邊的小弟:去,給他清醒清醒! 那不良接過了香煙,嫻熟地用打火機點燃了。 在這一瞬間,誰都沒有說話。 就連吉野順平本人的目光都停滯了一分,他就好像是看到了不可置信的東西一樣,驚訝地連瞳孔都放大了。 不良很滿意這位活體沙包的反應,他笑著,身后很快就有幾個不良走過來,一起將吉野順平的臉強行掰向他們那邊,好讓他能夠順利地將香煙按到對方臉上。 天氣這么這么冷,濕著衣服一定很涼快吧?哈哈哈哈,不如我們來給你暖暖身子吧 不良高高的舉起了香煙,紅亮的煙頭在視野中閃爍著,可吉野順平顧不得那么多了,他看著在不良們身后凝結(jié)而出的人形,就好像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英雄一樣。 香煙頭越來越近。 馬上就要按到他的臉上了。 可也就在這時,風聲呼嘯而至,幾乎裹挾著吉野順平這輩子都不敢祈求的好運,宛如從天而降的閃耀流星一般,從碧藍的天空中高速墜下,將面前的人一腳踢飛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媽的,誰???! 海藤瞬擺出了他帥氣而又不失逼格的出場姿勢。 哼哼哼,漆黑之翼大人駕齡此地,爾等還不速速迎接 話音未落,海藤瞬腳邊的巨大購物袋由于失去了重心支撐點,頓時如玉山般傾倒在地,里面塞的滿滿的食物嘩啦溜了一地,特別是里面的罐裝口香糖尤為不老實。 口香糖咕嚕嚕地滾了出去。 海藤瞬也下意識追著那罐口香糖的方向一路看去,卻不想那高中生的視線也在追著這罐口香糖跑。 就在口香糖罐子停在高中生腳邊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地抬起了頭。 二人的視線分外激烈地在空中交匯了。 吉野順平:?。。?! 海藤瞬乖巧地眨了眨眼,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可愛微笑。 跟在后面的教主杰: 講道理,心情說不復雜是假的。 第96章 挨打的時候,吉野順平當然也曾幻想過會有人來救自己。 但不論是相熟的同學,亦或是學校的老師,他們在看到自己被不良們霸凌的時候,都像是視若無物一般走了過去。就好像在他們身邊漂浮的是一團看不見的空氣,是一片透明的虛無。 曾經(jīng)他每天都盼著放學后的社團活動,而如今卻是他恐懼的全部來源。 或許不止是恐懼。 或許還有說不出口的恨意。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當真的有人從天而降將那些家伙全部打飛的時候,場景會這么好笑。好笑中帶著一絲尷尬,尷尬中帶著自慚形穢的余燼,將他整個人都緊緊地包裹了起來。 漂亮到恍若人偶的青年,像是從動漫里走出來的神明。 安靜的空氣中,只有吉野順平自己的聲音回響在空氣中。 他也不知道那會兒是被嚇傻了,還是驚到說不出話來,那時的他居然鎮(zhèn)定地出奇。 吉野順平撿起地上的口香糖罐子,遞給面前的青年:先生,您的東西掉了。 他的話音剛落,那邊的幾個不良在咬牙扛過了第一波打擊帶來的劇痛后,個個扭曲著本就不好看的面容,從地上爬了起來,嘴里不干不凈的罵罵咧咧。 吉野順平驚呆了。 他們是蠢貨嗎? 他們沒看見嗎,那兩個人 根本就是突然從空氣中突然出現(xiàn)的??! 為首的不良還在愚蠢地放著狠話,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命運:媽的,竟然敢打老子,知道老子是誰嗎,今天老子就要你們好看 吉野順平連眼都不敢眨。 不詳?shù)闹潇`裹挾著青黑色的咒力,如一支穿云逐月的箭矢,從黑發(fā)男人的身側(cè)剎那脫弦而出,狠狠地射向了那群還在兀自講話的不良少年,幾乎要將他們的皮膚與骨骼都盡數(shù)撕裂。 咒靈在空氣中發(fā)出了綿長的怪叫。 海藤瞬的反應速度極快。 他幾乎是在教主杰向那幾個不良少年使用咒靈cao式的同時,便轉(zhuǎn)過身向身后揮出了裹挾著咒力的一拳。 如今的他手里的無為轉(zhuǎn)變早已今非昔比,那份可以抵達靈魂的術式,就像是一柄斬斷流水的刀劍,將破空而來的咒靈襲擊斬成了兩截! 空中的咒靈仿佛一截燃燒成灰的灰燼,隨風而逝了。 你瘋了嗎?教主杰詫異道。 他只是要清理一下那幾個出言不遜的猴子而已,為什么連這個都要出手阻撓? 海藤瞬靜靜地望著他,琉璃樣的瞳孔里浮動著罕見的冷然:你是為了什么而殺人?是你所謂的大義,還是為了滿足你的一己私欲? 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他了。 教主杰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因為他們在罵你 假話。 你剛剛對這幾個少年動手,是因為心里覺得他們很惡心吧。 灰藍色長發(fā)的青年抬起手,點了點自己的眼睛:你殺人不是為了別人。夏油杰,你殺人都是為了你自己,這么簡單的道理一般的殺人犯都能想明白,你想不明白。 我是從人對人的憎恨與恐懼中誕生的咒靈,你的靈魂是什么樣的,我看的一清二楚。 說完,海藤瞬就感覺自己如釋重負一般地清爽了起來。 終于說出來了! 他不再去看一眼教主杰,而是轉(zhuǎn)過臉看向那邊的幾個不良少年,溫和地問:你們還不走嗎? 那幾個不良少年雖然看不見咒靈,但說實在的,這種人類生來具有的第六感是沒有辦法說謊的,就在剛剛教主杰出手的一剎那,他們都感覺到了一種汗毛倒豎的絕頂涼意。 剛剛是真的差點死掉了。 幾個不良心里剛浮現(xiàn)這句話,再看看那邊被海藤瞬懟到氣頭上的教主杰,他們一反應過來幾乎是玩命般地撒丫子就跑,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吉野順平試探地問道:這位先生? 海藤瞬低下頭,看到少年手里遞過來的口香糖。他笑著接了過來:謝謝你。 是我謝謝您才對您剛剛好厲害!吉野順平有些不好意思,他趕緊慌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忽然意識到自己臉上還有血沒擦干凈,正在慌忙去擦的時候,一片濕紙巾就遞到了他的眼前。 你用這個吧,這樣就可以擦干凈了。海藤瞬說。 謝、謝謝! 吉野順平接了過來,他顯然還有點慌亂,加上他現(xiàn)在還是最冷的一月份,身上被礦泉水打濕的他手有點被凍麻了,撕了好幾下濕紙巾都沒打開。 就在這時,那位很溫柔的青年從旁邊伸過手,僅僅是輕輕一劃,紫黑色的咒力便將濕紙巾的包裝劃開了。 吉野順平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次謝謝了,蘆薈味的清香撲面而來,他三下五除二便擦干凈了臉上的泥土與血跡。 看著那已經(jīng)變色的濕紙巾,他不好意思地將那團濕紙巾緊緊地團在手心里,試探地詢問道:這位先生,我可以問一下您,剛剛您和那位先生,用的力量是什么? 海藤瞬有點好奇:你能看見嗎? 以前以前沒見過,但剛剛是第一次見。 吉野順平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被人詢問一件事了,即使是來自陌生人的好奇都能讓他心潮澎湃,更別說是這位讓他心生好感的先生,他幾乎是欣喜若狂地回答著對方的問題。 那樣快樂的心情,就像是爆米花一樣,噼里啪啦地爆炸開來。 吉野順平很難說清那種感覺。 可令他意外的是,面前灰藍色長發(fā)的青年幾乎是驚喜地拉住了他的胳膊,說出了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的贊美:那你很有才能啊,這位少年! 才能? 對,是有關咒術的才能。 海藤瞬向?qū)Ψ窖菔玖艘幌轮淞υ谥讣馍先计鸬臉幼印?/br> 是能看見的很清楚的那種嗎?有多清楚?是什么顏色的?他問。 很清楚,是紫黑色的。吉野順平老實地說:您身后那位臉色很難看的先生,是青黑色的力量。 臉色很難看的先生? 海藤瞬這才想起來教主杰還在。 他回過頭,發(fā)現(xiàn)對方還站在他身后,不由得疑惑道:你怎么還在這里? 臉色很難看的教主杰,在心中幾番浮動的情緒以后,終于問出了心中所想:既然你都看穿了我,那你為什么還要給我口罩?你明明知道我是為了祓除你才跟過來的,你為什么還要幫一個對你不懷好意的人? 海藤瞬想了想,很認真地答道:或許是因為認識過去的你吧。 正是因為我認識過去的你,所以才會原諒現(xiàn)在的你。 教主杰自是不解其意:什么? 他從來沒有見過面前的咒靈,若是他早就知道對方,他必定不會等到如今的時候才下手,他一定會在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將對方祓除想到這里,教主杰忽然愣了一下。 以前的自己? 這個詞太過陌生,幾乎與他隔了八年的距離,將他與承載了無數(shù)美好的記憶一刀兩斷。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他會怎么做? 教主杰不敢想下去了。 因為他太清楚那個答案了。 那個年少的自己也曾像很多熱血中二的少年一樣,懷抱著可笑又無用的正論,一心只想著保護弱者。如果是那時候的自己遇見了小院長這樣有趣的咒靈,絕對會對他很感興趣的吧。 說不定還會成為朋友。 但凡事沒有如果。 我過去可不曾見過你。教主杰終于開始細細地打量起面前的青年,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對方,就連一點印象都沒有。 小院長生得一張精致漂亮的臉蛋,灰藍色的長發(fā)柔順地盤起,用很精巧的手法束成了高馬尾,看上去倒不像是普通的 教主杰忽然覺得有些奇怪。 那種編馬尾的方法竟與他很像,他記得,這種方法是他沒事倒騰出來的,結(jié)果剛編了一次,就被五條悟笑了。雖然他當時確實惱羞成怒,但在那之后,他確實再也沒有用過。 那樣的編發(fā),就隨著他八年的記憶,一同如流云般散去了。 是巧合嗎? 海藤瞬卻不會等他慢慢站在那里想完。當他聽到教主杰的那句話的時候,他其實就不太想繼續(xù)想跟他說話了。 他記得自己曾經(jīng)看過許多動漫,當時也曾為了只有故事里主人公一個人記得的記憶而感動,那種背負了一切命運前行的男主真是帥爆了,特別是在配上那些拔劍神曲核爆神曲的bgm,那種感覺一下子就能燃爆整個劇情。 可當主角變成自己的時候,他卻一點都不覺得很帥了。 先生?吉野順平試探地又叫了一句。 海藤瞬回過神,他繼續(xù)問剛剛沒說完的話:一直那樣被欺負的話,你沒有想過換個學校嗎? mama不知道這些事。吉野順平說了幾句,他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慌忙說道:是、是我自己沒告訴她的! 那你想要換個學校嗎? 換個學校?去哪? 教主杰在那一刻就明白他要問什么了。 他在后面嘲弄地笑了一聲:叫這小子去咒術高專嗎?還是你想讓他去送死?再說了 也不知道是被刺激到了還是怎樣,教主杰的話毫不客氣地脫口而出:普通咒術師不到五歲就已經(jīng)顯現(xiàn)完全的術式了,我在小學的時候就自己學會了祓除咒靈。這小子人都快成年了,才學會看見咒力,就他這樣的水平也想去咒術高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