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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芷。”江遲眉頭微蹙,喊了一聲她的名字,“你怎么了?” 溫芷被他喊的渾身一抖,她聽著這個柳樹喊的話又看了眼江遲,欲言又止。 江遲:? 他是真的有點看不明白這個眼神和表情想表達(dá)的是什么意思。 “它....它不要臉?!睖剀浦钢鴺淇卦V道。 江遲看了眼柳樹,扭過頭認(rèn)真的回答她, “它本來就沒有臉。” 溫芷張了張嘴,話到了嗓子眼又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掐住, 直叫她說不出話來。 “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江遲是真的擔(dān)心, 怕她真傻了。 溫芷囁嚅了一下,說:“它喊你爸爸?!?/br> 江遲:“.....” 江遲:“啊?” 那一瞬間,江遲甚至懷疑溫芷是不是借機向他表白。 “它好不要臉哦, 我明明之前都是把你當(dāng)兒子看的?!睖剀普f。 江遲:“....” 是他多想了。 柳樹不停的用稚嫩的聲音喊溫芷mama,然后又喊江遲爸爸。 雖然江遲聽不到,但溫芷是能聽見的呀! 太羞恥了,這柳樹怎么什么都說,還給自己找爸爸,它也不想想兩個喪尸怎么生出一棵柳樹出來。 溫芷捂住臉,她竟然真的在認(rèn)真思考怎么才能生,啊啊啊要死。 溫芷偷偷的看江遲的反應(yīng),結(jié)果看到了他有些僵硬的表情。 你看吧,他果然不喜歡這個稱呼。 也是,哪個單身變異喪尸會喜歡一棵柳樹喊他爸爸,那不是變態(tài)么。 溫芷只能義正言辭的對柳樹說:“他不是你爸爸!” 然后江遲腦子頓時一痛,幾乎已經(jīng)到了他無法承受的地步。 溫芷見他臉色突然煞白,頓時緊張了,“怎么了怎么了?” 江遲痛苦的悶哼一聲,溫芷立馬就捕捉到了一縷充滿攻擊性的精神力。 溫芷懂了,她立馬對柳樹說:“別傷害它,我剛剛騙你的!他是你爸!!親爸!?。 ?/br> 江遲痛的壓根兒反駁不了,等那股子詭異的精神力從自己腦袋里消失后,他才眼神復(fù)雜的看了一眼溫芷。 原來她剛剛承受的就是這樣的痛苦。 溫芷卻是誤會了他的眼神,她猶豫了一下,說:“那不然我說你是它哥哥?” 江遲:“.....不用了謝謝?!?/br> 江遲問:“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兒吧?” 他還沒有從自己變成了一棵樹的爸爸甚至以前被她當(dāng)兒子養(yǎng)這件事中回過神。 “哦哦,也行。”溫芷心悸的看了一眼那棵柳樹,覺得它真邪門,然后跟著江遲往外走。 結(jié)果兩人剛走沒兩步,一陣熟悉又猛烈的疼痛頓時席卷了他們。 江遲身上的護(hù)盾重組又裂開,反復(fù)了幾次最后半跪在地上咳了一口血出來。 溫芷本來對精神力就敏感,受到的沖擊一點都不比江遲小,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出一句,“我們不走?!?/br> 攻擊才停了下來。 隨后溫芷聽著那個柳樹說:“一起,家人,一起,爸爸,mama....一起.....” 溫芷懂了,這樹崽子讓她把它一起帶走。 這不是瘋了嗎??? “江遲,它要和我們一起走,怎么辦?”溫芷束手無策,低頭求助江遲。 江遲擦了擦嘴邊青色的血漬,垂眸看了眼手上的血,然后抬眼看向溫芷。 溫芷對上他的視線時心中一個咯噔,那雙紅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醞釀出了淚水,然后薄唇一扁,原本冷感帥氣的臉頓時變得無盡的委屈。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苯t指著自己吐的血嚎啕大哭。 溫芷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完了完了,兒子來了。 - 天黑了,溫芷靠著柳樹邊躺著,表情無助又委屈。 柳樹上那鮮嫩的枝條高興的繞著她的手指,另一邊江遲抱著她的胳膊頭搭在她的肩膀上睡覺。 地為席天為被,溫芷做夢都沒想到來是來了,回不去了。 柳樹看著自己的mama和爸爸依偎在一起流下了幸福的淚水,更高興了,連之前被雷劈過的地方都不怎么痛了呢! 溫芷摸出手機,這個地方?jīng)]有信號,連賀辛都聯(lián)系不上。 她有些絕望,思考著自己這段時間要是都回不去,賀辛聯(lián)系不上她會不會主動來找她。 可能性有點低。 而且這個柳樹聲音聽著稚嫩,那精神力卻是很強的,而且只認(rèn)爹媽,玩意賀辛來了也打不過它,總不能再讓它認(rèn)一個爹吧。 這么一想,溫芷還是覺得賀辛不要來比較好。 溫芷動作輕柔的哄著江遲睡覺,腦子里在和柳樹溝通,“你要怎么樣才肯放我們走?。俊?/br> 能向一個樹求饒也是她以前從來沒有想象過的事,但沒辦法,誰讓她打不過人家呢。 柳樹說:“家人....一起....” 溫芷放棄了。 今天一下午她只要提出要走,柳樹就只會反復(fù)的重復(fù)這幾句話。 她有些崩潰的抱著睡著的江遲,對柳樹說:“我倒也想帶你走啊,可你是棵樹啊。” 第二天一早,溫芷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沒靠在樹上了。 她有些茫然的坐直了身體,扭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她要用一生來治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