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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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的平緩呼吸聲同樣傳染到了裴從安身上,他也是困意襲來。 沒有人注意到,月光照射下宿舍地面上,印出來兩個血腳印。 哐哐哐劇烈的砸擊聲震得房間晃來晃去。 幫工捂著耳朵,臉上要哭不哭掛著淚水,卻連掉下來都不敢。 她真的好害怕。 上個世界是跟著別人一起過來的,她自己其實沒有多少本事,本來想著這次成了老玩家,可以跟著大部隊繼續(xù)混經(jīng)驗,沒想到卻被單獨分出來住在了這里。 這不是在要她的命嗎? 聲音越來越響,幫工咬住床單,眼淚終于忍不住簌簌地流了下來。敲擊聲吵得她不得安寧。尤其是在這種只有一個人環(huán)境下,那每一下都仿佛敲擊在她的神經(jīng)上。 越想越崩潰,幫工兩只手抵到耳朵上,不想去聽那些聲音。敲擊聲卻像是和她作對,一下一下完全不停。 她想要怒吼,想要尖叫,卻都不敢,膽怯壓制了她的感官,幫工能做的依舊只有捂著耳朵,假裝聽不見周圍的所有聲音。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原本睡夢中可能是迅速過去的時間,在這種環(huán)境下卻難熬不已。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距離晚上睡覺也只過去一個小時。 收起手機,幫工所在被窩里低聲抽泣,等到時間仿佛又過了很久,她再拿出手機一看,十五分鐘。她熬了這么久,居然只過了十五分鐘。那要多久才能等到天亮? 就這樣重復(fù)著同樣的動作不知道多少時間,窗外的陽光終于升起。 天空泛白,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時間也開始向著凌晨七點走去。一晚上不停的撞擊聲停了下來。幫工喜極而泣。 天亮了,她活下來了。 早上的學(xué)生們紛紛向?qū)W校走去,食堂里傳來了早餐的香味。這會其他任務(wù)者應(yīng)該已經(jīng)醒來。幫工想到昨天拜托齊問過來找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齊問有沒有過來。 她私聊齊問,發(fā)了個放松的表情包:我已經(jīng)醒了,你可以過來接我一下嗎? 晚上不能離開自己的宿舍,但是白天她可以找個空教室或者在cao場上休息一下啊。 齊問:OK,我到了,你出來吧。 幫工松了口氣,連忙將手機塞到背包里向外面跑去。 她出去的時候要經(jīng)過廚房,幫工急著和齊問碰頭,沒有注意到廚房里還沒有熄滅的燈光,走進去以后,就看到食堂阿姨背對著自己,不知道在攪動著鍋里的什么,嘴里還在唱著歌。 幫工腳步頓住,笑意僵在嘴角。她終于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 為什么,從食堂看過去,外面的天依舊黑著呢。 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覺呢?食堂阿姨仿佛背后長了眼睛,停住歌聲詢問。 她聲音依舊和藹,然而聯(lián)想到白天那一幕,這和藹就像是一把利刃,高高懸在腦袋頂,傻子才會被她的外表騙了。 幫工自然不是傻子。她后退一步,想要離開。 是不是沒吃飽啊。食堂阿姨補全之前的話,沒事,我這飯一會就做好了,肯定把你們喂得飽飽的,做什么都不能讓你們這群孩子餓肚子啊對不對。 她龐大的身軀緩慢移動過來,手里拿著一根湯勺,沒有被身體擋住的半邊鍋里,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只浮動的胳膊。 白天看到的那一幕再次闖入腦袋,幫工忍住嘔吐的欲望轉(zhuǎn)身就要跑開。 唉,你這孩子,跑什么啊,還沒吃飽呢。后邊傳來一聲嘆氣。 幫工逃跑的步子停住。 她動不了了。 不僅如此,她的腳也不聽使喚了,一點一點向后面倒退而去。 動啊,快動?。?/br> 幫工指揮著自己不爭氣的腿,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只能被迫感受自己一點一點向那煮鍋走去。 陷入黑暗前,她沒有看到手機上屬于齊問的企鵝頭像變成了一只油鍋中掙扎著的胳膊。 凌晨三點,廚房里剁rou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早晨的陽光沒入窗欞,江笑白從床上爬起來,順手推一下裴從安想要叫醒他,沒想到裴從安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 醒了,我還剛想要叫你呢。江笑白晃著手打了個招呼,就要往床下爬。 等一下。裴從安攔住他半邊掛在梯子上的身體,皺眉說道,有血腥味,你先等等。 不等江笑白又爬回床上,何源的大嗓門從他們對面亮了起來:臥槽,這什么玩意? 兩個人回頭看去,炯炯的目光終于吸引了何源的注意力。 何源三兩步爬下樓,小心翼翼越過地上的血跡,這才莫名其妙說道:老大,你們這是干什么呢? 大早上的,這兩人靠在一起,裴從安的手還攔在江笑白腰上,看著奇奇怪怪的。 廢話那么多。裴從安不悅地看了他一眼,收回放在江笑白腰上的手指,溫聲囑咐道,下去的時候小心一點。 江笑白點頭,下去以后穿上鞋,然后將自己的小背包也拿了下來。 這時候他終于知道何源為什么大驚小怪了。 昨晚干凈的地面上,此時正密布著一個又一個血色腳印,從紋身大漢的床鋪一直蔓延到了屋外。 原來昨天晚上的腳步聲是他啊。江笑白捧著手機喃喃自語。 他醒來的時候就打開了直播,觀眾聽到他的話追問不已: 【什么什么,昨晚關(guān)了直播以后究竟了什么?】【可惡,好在意啊,白白以后可不可關(guān)直播晚一些】 【畢竟很多鬼怪都在十二點作祟,那時候我們開了直播會打擾到白白,為他吸引危險的啊】 江笑白給他們簡單講了一些昨晚發(fā)生的事情,頂著剛睡起來以后毛絨絨的亂發(fā)說道:那先讓裴哥他們找線索,我們?nèi)ハ词健?/br> 洗漱池在衛(wèi)浴外面,江笑白拿著自己的便攜洗漱小包去了水池邊準備刷牙。牙膏的薄荷味縈繞在鼻腔,江笑白刷得滿嘴泡沫,一轉(zhuǎn)眼卻看到廁所門開了個小縫。裴從安的小鈴鐺還掛在門把手上,晃晃悠悠。 不對。 江笑白湊近仔細查看,只見那鈴鐺上不知何時沾染上了一絲暗紅色的痕跡,隱隱約約看起來有點像是血。 江笑白連忙喝了口漱口水沖掉嘴上泡沫,洗干凈手以后,呼喚裴從安:裴哥,你可不可以幫我看看,這里面有什么? 他聲音顫巍巍的,聽著帶了兩分可憐。裴從安本來在檢查血腳印,聽到他的呼喚連忙趕過去,問道:怎么了?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江笑白指了指浴室。 裴從安皺眉,推開浴室的門。 昨晚消失的紋身大漢赫然躺在那里,只不過卻是一具干尸的狀態(tài)。 就像是被吸干了精血一樣,只留下一具空殼。 第11章 完山中學(xué) 江笑白趴在裴從安背后探出一個腦袋看了一眼,小聲叫了一下,然后捂著眼睛說道:這也太恐怖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高能預(yù)警,大家小心】 【我哭了,可以重金求個裴大佬嗎,感覺白白在他身邊好有安全感啊】 【這鬼好惡毒啊,腳底出血應(yīng)該是死者死亡的原因,血腳印也和那個有關(guān)系】 江笑白琢磨著自己也不能一直裝作害怕,做足了心理準備,他從裴從安背后跳了出來,仔細觀察紋身大漢的死因。 果然和彈幕上說得一樣,紋身大漢的腳底有一個小洞,腳底上還沾染著干涸的血跡。聯(lián)想一下,昨晚很可能紋身大漢就這么踩著血流如注的腳底,在地面上走來走去。 然而之所以會死亡,恐怕還是因為外力、也就是鬼魂的助力。 紋身大漢旁邊躺著一個手機,想到那七人的態(tài)度,江笑白心里一動,腳尖點出去,撥了一下。 沒撥到腳邊,他打算再撥一下,已經(jīng)有一只手先他撿了起來送到面前。 給。裴從安好笑說道,下次看到這種害怕的話叫我就好了。 江笑白連連點頭,給他比了個大拇指,這才檢查起來手機。幸好紋身大漢沒有給手機上密碼。不然他都涼透了肯定不能手機解鎖,密碼解鎖也很麻煩。 手機停留的頁面上有兩個圖標,左邊是企鵝,右邊則是一個綠油油的樹,下面還跟著APP的名字:世界樹。 江笑白點了一下。 一動不動,完全點不進去。 試了兩三次都沒有作用,江笑白將這個APP記在心里,也不再去試驗,而是打開了一旁的企鵝。 置頂?shù)氖且粋€世界樹小組群1322.也不知道后面的1322是什么意思,江笑白點進去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里面的交流信息早就已經(jīng)被刪除了,聊天記錄上也沒有。 這些人保密工作還做得挺好。 沒有也就不去追究,江笑白點到下一個校園群里。里面還有昨晚討論的遺跡,刷到那些不堪入目的話語和偷拍的圖片以后,江笑白皺眉。 之后他又跟著聊天記錄點到和那個人的私聊里,最上面的是一個視頻。江笑白點開,一個赤.裸著身體的女生在視頻中呻.吟。只能看到肩膀那一點,卻更顯得曖昧。 一只手先他一把關(guān)掉了視頻。江笑白臉頰通紅,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我我不知道里面是這種東西。 裴從安笑著說道:知道,不過你也不要被這種視頻騙了。 唉?不會啊,這種情況肯定是有鬼怪的。江笑白揉著臉頰,不好意思說道,我才不會那么笨呢。 老大說得可不是那種。何源湊了個腦袋過來,順手點開那個視頻以完全學(xué)術(shù)的眼光看了兩眼以后,評價道,這種詐騙視頻啊,一般后面的可能是胸部貼著硅膠,畫著濃妝的摳腳大漢,可不要被騙了。這種人都被抓了好幾次了。就像視頻里這個,雖然形象像是女孩子,但是舉手投足間的一些小習(xí)慣很可能皮下就是個男的。 江笑白眨了下眼睛,彈幕也跟著迷茫: 【居然是這個樣子嗎?學(xué)到了】 【不過真的有人會上當嗎?】 【那個紋身大漢不就是嗎?嘖嘖,也不知道他死前知不知道自己yy的人是摳腳大漢,意外有些大快人心呢】 【畢竟人死了,這樣說不太好吧】 【說得好像我沒死一樣】 【都說了不要搞這種清涼的彈幕啊喂!】 江笑白比他們想得還多。他拽了一下裴從安的胳膊,說道:裴哥,那昨天校長室那種情況 裴從安點頭:很可能不是個例。 然而這個聯(lián)想都是建立在視頻中的女性是男人那個基礎(chǔ)上,他們也不可能把人抓過來驗證。 就是不知道這個群的信息是不是個例了。 江笑白打開自己的企鵝,發(fā)現(xiàn)在驗證那里有個群邀請,也是那個校園群。他有粉絲群,群都加了好幾個,所以關(guān)閉了別人拉他進群的權(quán)限,沒想到這反倒逃過一劫。 你們看。我昨天晚上直播關(guān)了以后就沒怎么打開手機,所以沒有中計。 裴從安:我和何源他們沒有企鵝,所以也沒有收到。 何源奇怪:現(xiàn)在的問題是,為什么那個鬼會找上他呢,而且死法還是這種。 我大概知道一些。江笑白蹲下來,仔細觀察他的腳掌,然后說道,你們看過《聊齋志異》嗎?我是說原文,其中聶小倩一文里,她說過一種殺人方法。 狎昵我者,隱以錐刺其足,彼即茫若迷,因攝血以供妖飲;又或以金,非金也,乃羅剎鬼骨,留之能截取人心肝。二者凡以投時好耳。① 這里的意思是說,她用美色以及金錢來投其所好,如果貪戀其中一種,那么便會中了她的計謀,之后就可以奪取這些人的血液以及心肝。 何源恍然大悟:也就是說,他被那些色.情圖片吸引,以至于中了鬼怪的陰謀,正好觸碰到了鬼怪殺人的契機。 江笑白點頭。 裴從安將紋身大漢死亡的模樣拍攝下,發(fā)到三人的小群里,然后將江笑白的分析也打到里面。 裴從安:之后的情況,你們要注意到這兩方面,不要觸發(fā)了鬼怪害人的契機。 紋身大漢的尸體他們暫時也處理不了,只能先放在那里?,F(xiàn)在已經(jīng)六點四十五了,早上七點早讀,幾人也不好再待著。江笑白拿了小面包分給他們,然后三人一邊吃一邊趕往教室。 早上的課程老師正好是七人中的那兩個,沒有了鬼老師從中作梗,上午的四節(jié)課平安無事過去了。經(jīng)過昨天的事情大家也不可能再去食堂吃飯,江笑白準備的食物只夠兩天的量,幾個人分了分,準備在午休時間再查看一下教室的情況。 可惜的是半個小時后教室就要關(guān)閉,他們又沒有鑰匙,根本不能留太久。 新人女生握著手機看了他們許久,走到江笑白面前說道:我們一起的那個人,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嗎? 他死了。江笑白將紋身大漢的死狀說明,卻略過去了死因。 這七個人從一開始就很排斥他們四個,那么他也不可能將自己知道的東西毫無保留全都說出去。 這個地方給他們安排了各種各樣的身份,七人里有保安有食堂幫工還有老師,這些都能給他們帶來很大的便利,要是雙方能互通信息,對于他們查找原因也是有幫助的。 所以絕對不能無條件將自己查到的消息送出去。 之前紋身大漢不在,女生其實心里就已經(jīng)料到了這個答案,然而江笑白將真相說出來的時候,她不可避免還是非常痛苦。 不是為紋身大漢難過,而是為自己模糊的不可捉摸的未來。 好在她還記得自己過來的任務(wù),調(diào)整心態(tài)說道:齊問,就是那天最開始和你搭訕的那個人,他說想要和你們合作,可以的話我們在樓下的花壇集合,可以嗎? 江笑白和裴從安對視一眼,在對方微微點頭以后說道:可以,不過得我們四人一起。 女生沒什么意見。 反正齊問之前也沒說合作的人必須是幾個,現(xiàn)在這種情況,人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江笑白沒有立刻下樓,而是先在教室里轉(zhuǎn)了兩圈。昨天他就覺得教室里有哪些地方不對,可是仔細看又除了垃圾桶什么都沒有了。他手指撫摸著教室后面的墻壁,在上面一點一點挪動。 裴從安對他的直覺還是很信任的,一直跟在江笑白身邊,打算一有不對勁就帶著少年跑路。 江笑白手指已經(jīng)從墻面移動到黑板上?,F(xiàn)在是高三時期,黑板報的左上角用粉筆畫了高考倒計時。這次板書的主題是消防,最上方遠離火災(zāi)四個大字鮮明亮眼,中間則是一些有關(guān)火災(zāi)預(yù)防的小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