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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偏執(zhí)皇子又在裝可憐[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19)

分卷(19)

    不是表哥擾了我,而是我本就不專心,若是心無旁騖,又怎會被外界所擾?

    段行玙沉思片刻,點了點頭。

    陸洺汐輕笑,曾聽兄長提及表哥頗通音律,不知可否指點一二?

    指點算不上,只是剛剛聽表妹彈奏那曲湘妃怨,總覺得單薄了些,不過你年紀小,能彈得如此已是難得。段行玙不是在恭維,而是切切實實地欣賞她的技藝。

    陸洺汐的表情似乎有些苦惱,她看著段行玙,這首曲子訴盡哀愁,我也未曾體會過相思之苦,實在是難得其精髓。

    不如表哥幫我看看這首曲子如何?陸洺汐抽出一份曲譜遞給段行玙。

    段行玙仔細看了一番,這首曲子多處可圈可點,這首曲子從前從未聽過,不知是什么曲子?

    是我閑暇之時自己寫著作樂的,表哥以為如何?

    段行玙又仔細看了看,你熟習(xí)音律,這曲子也熔鑄了你自己的情緒和想法,你要是彈這首曲子,肯定比方才的湘妃怨更加動聽。

    那我就在表哥面前獻丑了。

    陸洺汐已經(jīng)低頭撥弄起琴弦,她早已將音律熟記于心,音樂隨著指尖流淌,秋風輕輕吹動她的發(fā)尾。而段行玙站立在她身側(cè),低頭看著曲譜,傾耳聆聽。

    陸洺汐只彈了其中一段,便蹙著眉停了下來,這一段我覺得怪怪的,總也彈不好。

    嗯段行玙看了一陣,將曲譜放回桌上,手指撫上琴弦,你聽聽這樣改好不好?

    段行玙的手指輕攏慢捻,琴聲一瀉而出,靈動而又繾綣。

    果然好了許多!

    嗯,你的曲子編排太過緊密,有時候過滿則虧,要懂得取舍啊。

    嗯~表哥說得是。陸洺汐微微一笑,方才我實在是太過驚艷,沒有記住,不如表哥再彈一次,我把曲子記下來。

    好。段行玙又彈了一遍,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碰琴了,他從前雜七雜八地學(xué)了許多東西,家里人見他有興趣,便給他報了些興趣班,鋼琴學(xué)得還不錯。

    來到這里之后,為了打發(fā)時間他也學(xué)了古琴和古箏,鉆研了一些日子,倒是學(xué)得不錯。

    清風徐來,琴聲駕著秋風遠馳,也免不得將他人吸引過來。

    段行玙的手指剛一離開琴弦,便聽得謝時玦的聲音在喊他,行玙。

    誒誒,段行玙看到門口處,蔡羽鈞正伸手攔著謝時玦,人家才子佳人如此雅興,真真是羨煞旁人了,你這會兒過去做什么?

    謝時玦卻只盯著段行玙,一言不發(fā)。

    羽鈞,別亂說話啊。段行玙朝他們走過去,又道,只是路過聽見洺汐在彈琴,聽了一陣。

    真沒想到小玙你還懂樂理!蔡羽鈞說。

    陸銘昭笑道,小玙會的還遠不止你們看到的。

    陸洺汐也已起身走了過來,表哥真的很厲害。

    蔡羽鈞看了看兩人,調(diào)笑道,你的表哥當然厲害啦~

    樓知昧看了看謝時玦,伸手捂住了蔡羽鈞的嘴巴,別胡鬧。

    段行玙也看著謝時玦,卻見他臉色不佳,你干嘛?怎么這副模樣?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陸洺汐著急道,我馬上讓府里的先生過來看看?

    謝時玦只說,不用。

    段行玙想他應(yīng)當是不想麻煩了別人,于是對著陸銘昭說,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他們在國公府門口便跟蔡羽鈞和樓知昧分開了,謝時玦則是一言不發(fā)地上了馬車。

    段行玙看著他飛快上車的背影,也跟著上了馬車,只聽阿勤在外頭問道,公子,現(xiàn)在往哪兒去?

    段行玙看著謝時玦,問他,先送你回府嗎?

    謝時玦低著頭不看他,一片沉默。

    段行玙對著外頭喊道,先送九皇子回府。

    謝時玦終于出聲了,不!

    段行玙不懂他為何這樣,默默在心里嘆氣,皇家的人果然陰晴不定,心思難測。

    他又問道,那便去我那兒?

    嗯。他這會兒倒答得很快。

    外頭的阿勤一直注意著里頭的動靜,用不著段行玙吩咐,就駕著馬往前走了。

    謝時玦這會兒正閉著眼睛,身子坐得板正。

    段行玙知道他沒睡著,忍不住問道,你又怎么了?

    又?謝時玦倏地睜開了眼睛,你現(xiàn)在是覺得我事很多,很煩是嗎?

    第28章 深情 愛而不得

    段行玙心里閃過一股怪異的念頭, 他怎么覺得謝時玦現(xiàn)在這副模樣很像對著男朋友無理取鬧的女孩兒

    我沒這么說

    段行玙嘀咕了一聲,見謝時玦又閉上了眼睛,他也只好噤了聲, 學(xué)著他閉目養(yǎng)神。

    到達侯府后,謝時玦先行下車,輕車熟路地往里頭走,侯府里的人都認得他了,也不敢攔著。

    段行玙默默跟著他進府, 又進了自己的院子,自己的房間。

    你段行玙想他早晨醒得早,如今怕是精神不佳, 于是問他,你想先休息一下嗎?

    謝時玦沒有回應(yīng),自顧自地又走進了里屋,脫了鞋上了他的床, 坐在床上看他。

    你休息吧,我先出去。

    去哪?

    我還不困,就在外頭, 你有事便喊我。

    謝時玦躺下了, 翻了個身面朝墻壁, 不看他了。

    段行玙嘆了口氣,輕手輕腳地出去了。過了一會兒, 他便往廚房去。這會兒還早,廚房里并沒有人在,段行玙便想著做些糕點。

    段行玙跟母親學(xué)過,只是做得并不好,這會兒小心翼翼地將面團捏出花瓣的形狀, 卻怎么捏也捏不好。忙活了一陣子,又等著蒸熟,好一會兒才終于出鍋了。

    段行玙捏起一朵皺巴巴的花瓣嘗了一口,好在味道還過得去。

    他端著新鮮出爐的桃花酥回屋,才發(fā)現(xiàn)謝時玦穿著里衣在外屋坐著,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有些許瘆人。

    段行玙還未走近,就聽謝時玦低聲說,你騙我。

    什么?

    謝時玦低下頭,又不說話。段行玙走近,將盤子放在謝時玦面前,想來你應(yīng)當餓了,先吃點

    不吃。謝時玦壓根就沒看盤子里頭裝著什么,伸手將盤子往外一推。

    盤子摩擦著桌子發(fā)出難聽的響聲,放置在邊緣的幾顆桃花酥掉在桌子上,兩人皆是一愣。

    段行玙眼簾低垂,伸手撿起落在桌上的桃花酥,輕輕嘖了一聲,不吃就不吃。

    你謝時玦愧疚萬分,抓住他的手。

    段行玙卻繼續(xù)撿起第二塊。

    我謝時玦將剩下的全撿了起來,又將段行玙手里的搶了過來,我不是有意的

    嗯。先給我吧。

    不給。你不是做給我吃的嗎?

    臟了。

    不臟。謝時玦說著就把手里的桃花酥一股腦兒塞進嘴里,生怕段行玙搶回去似的。

    看,我吃了,不臟。謝時玦的嘴巴塞得鼓鼓的,說話含糊不清。

    段行玙無奈,倒了杯茶給他,看著他喝下去,才指著盤子說,這里還有這么多呢,我是想讓你別吃那些臟了的。

    哪里臟了謝時玦無措地摩挲了下手指,認真看著他,你做的我都愛吃。

    謝時玦拉著段行玙坐下,都是我不好,方才兇你了。

    段行玙方才只是覺得莫名其妙,并沒有生氣,如今見他這樣心下更是覺得怪怪的。

    嗯。

    那你原諒我了嗎?

    沒有第一時間得到回答,謝時玦頓時喪氣了,那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要不然你打我吧。

    段行玙搖頭嘆氣,我沒怪你。

    謝時玦頓時xiele氣,他寧愿他跟他生氣,至少再在意他一些。

    如今唯有桃花酥可以安慰他。

    方才吃得急沒有仔細看,這會兒,他拿起一塊來仔細端詳著。

    段行玙倒不好意思起來了,那一塊塊的糕點被他捏得丑了吧唧的,比不上他娘做的。

    別看了,你吃不完我就端去給阿茅吃了。

    誒誒,這是給我的,怎么能再給別人?我還想吃。

    嗯。

    這些都是你親手做的?謝時玦看著他,眼睛里仿佛有光。

    嗯,段行玙神色淡淡,閑著沒事干,就做了

    哦謝時玦有些失望,小聲嘟囔著,我還以為是特意給我做的呢。

    段行玙的目光移向別處,不具體看什么,只盯著虛空,也不回答他。

    謝時玦埋頭悶悶地吃著桃花酥。

    吃著吃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又有了笑意。

    段行玙回過神來看著他只穿著里衣,問道,你冷不冷?要不要進去穿好衣裳。

    謝時玦搖搖頭,滿是希冀地看著他,我想聽你彈琴。

    嗯?段行玙有點意外,你喜歡聽?

    嗯謝時玦說,我從前從來不知道你會彈琴,何時學(xué)的?

    幾年前,在許都很無聊,你知道我不愛看書,就什么都學(xué)了一點,但并不精通。

    原來,缺失的時光還是讓人錯過了很多東西。

    并不精通嗎?謝時玦輕聲笑道,可我看你在幫她改曲子。

    我恰好懂得一點,只是幫她看一下。

    是嗎?然后還彈給她聽了。

    段行玙突然覺得他有些咄咄逼人,卻見他神情淡漠,又以為是自己錯解了他的心思,只好說,那你想現(xiàn)在聽嗎?

    嗯!

    段行玙屋里是有琴的,只不過從前都擱置在一邊了,他著人將琴找了出來。

    段行玙坐下,手指在琴弦上撫了兩下,琴聲清脆。想聽什么曲子?

    你今天給她彈的是什么曲子?

    那是洺汐自己作的曲子,我記不太清楚,你若是想聽,我便試著彈彈。

    不要。謝時玦哪里會想聽陸洺汐作的曲子,他沉思片刻,那就襄王夢吧。

    段行玙點點頭,稍稍思索了下,便開始彈奏。

    襄王夢是悅朝有名的一首曲子,訴說了男子對心上人愛而不得的情感。

    謝時玦盯著他撥動琴弦的手指看,慢慢地慢慢地往上,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將他專注的神情收入眼底。

    段行玙若有所感地抬頭,便撞進他滿懷深情的目光里。

    深情嗎

    段行玙的心顫了一下,最后的一段彈得有點亂。

    一曲完畢,他松了一口氣。

    謝時玦好像并沒有怪他沒彈好。

    好了。謝時玦心里總算舒坦了,我要走了。

    聽到這話,段行玙不由一愣,不留下來用晚膳嗎?

    不了,我得進宮陪皇祖母用膳,她該想我了。謝時玦一邊往里屋走,一邊回頭對著段行玙笑,你若是想讓我留下來,我便明日再進宮。

    段行玙跟著過去,倒沒隨他進去,只在簾帳外頭,背對著他,那你去吧。

    謝時玦穿戴完畢,走了出來,盯著段行玙,小沒良心的。

    你方才休息了一陣,身子可舒坦了?

    謝時玦看著他,身子好得很,方才是心里不舒坦,所以你以后要乖一點。

    ?這跟他乖不乖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再說他哪里不乖了,他明明覺得自己最近是越來越安分了。

    段行玙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道,明日見。

    給我拿個食盒來。

    嗯?你還要打包?

    不是給我做的么,自然得由我吃完。謝時玦嘀咕著,省得讓你給了旁人。

    段行玙吩咐人拿來食盒,幫謝時玦打包好,這才送走了他。

    謝時玦前腳剛走,后腳秦氏就進來了。

    九皇子走了?

    嗯。剛走。

    秦氏坐下,問道,你今日去你表哥家里了?

    嗯。大姨很是掛念您。

    我過幾日便過去坐坐。秦氏又問,你此番可見到你洺汐meimei了?

    段行玙只是點頭,見到了。

    你覺著她如何?

    挺好的。

    你若是與她情意相投,我們兩家倒有意愿親上加親,你意下如何?

    段行玙臉上一熱,倒不是因為害羞,只是他還從未想過這等事,況且,他本不屬于這個世界,可以在這里娶妻生子嗎?

    娘,我年紀尚小。

    怎的就小了?你十六歲生辰就快到了,看看你大哥,早早地就娶妻了,你若是不想那么早娶妻,先把親事定下來,過兩年再成親也是好的。秦氏苦口婆心。

    段行玙無言以對,在這兒,他這個年紀確實可以娶妻了。

    你只好好與她相處看看,若是真有感情了呢?況且你們兒時便要好,只不過是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