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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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沒結(jié)果的事, 那便快刀斬亂麻, 沒必要留下一丁點的希望。 如此是對謝時玦負(fù)責(zé)任,也是對他自己負(fù)責(zé)任。 他說, 沒有。 沉默似空氣在二人身邊流動著,謝時玦不敢輕易打破它,空氣越來越稀薄,他害怕段行玙接下來的話會將他徹底擊垮。 段行玙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沉默了,他不是沒有拒絕過跟他表白的女生, 而且每一次都很直接。 他平日里雖然很好說話,但對這種事卻一點都不含糊,絕不留下一點曖昧的痕跡。 可還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xiàn)在這般難受,他真的不喜歡這種感覺。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讓你誤會了,你對我來說是好朋友,跟蔡羽鈞、樓知昧他們一樣,我們就是好朋友,都是一樣的 我也從來沒想過,你會有那樣的想法 好。他往前了一步,這次段行玙來不及后退,手腕便被他握住了,那從現(xiàn)在開始想呢?可以嗎? 段行玙很快掙開了他的手,眉毛微皺,我想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沒有這方面的喜好。 而且,他的認(rèn)知還停留在謝時玦喜歡蔡羽均那里。 越說腦子越亂,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么,這一次和之前的都不一樣,他只知道他們沒結(jié)果,于是只想把一切都推給外在的因素,而忘了問一問自己的內(nèi)心。 我尊重你的喜好,可卻不能接受。 謝時玦微微一怔,俊美的面容有一刻的失態(tài),我心悅你,你不能接受,覺得惡心? 段行玙猛地抬頭看他,下意識搖了頭,不是 他沒有那樣想。 不是,不惡心,你可以喜歡任何一個男人,但是不能是我。 他這樣說并沒有讓謝時玦好受多少。 段行玙的額頭上冒出了細(xì)細(xì)密密的汗,他又往后退了一步,右手藏到了身后。 謝時玦一直看著他,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他的小動作,他嘆了口氣,壓下心中的難受,是我心急了,你先看大夫,我們以后再說好嗎? 不。段行玙輕輕搖頭,闔上了眼睛,再睜開時里頭仿佛載著萬里冰霜,他想斷了這個眼前倔強的人最后的念想。 不用以后了,其實 我什么都記得,七歲那年,那片草地,那棵樹,我們?nèi)ヅ郎?/br> 謝時玦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好奇為什么我會突然記起來? 段行玙的手指覆蓋在刺痛的皮膚上,陷進去。 他輕笑著,其實我根本沒忘。你也知道我一向沒有耐心,你那個時候又很黏人,剛開始我也不想跟你玩的,但你是皇子,我沒有辦法。后來,就是不想讓你再纏著我 段行玙!謝時玦在發(fā)抖。 段行玙還在繼續(xù),我很壞吧?所以你看清楚了,我段行玙從一開始就在騙你。 還有一件事,一起說了吧。他低頭解下了腰間的玉玦,早就想跟你換回來了,正好趁此機會。 他將玉玦放在桌上,朝他伸出手。 謝時玦握著腰間的玉環(huán)不動,神色復(fù)雜地看著他伸出來的手,半晌,他問:手疼不疼? 段行玙愣了數(shù)秒,背過身,不敢看他腥紅的眼眶,藏在袖子里的手也在不住顫抖。 他已經(jīng)不留情面地說著他能說出的最狠的話了,為什么還在關(guān)心他的手疼不疼? 從前也是,明明前一天哭得眼睛都腫了,后一天還是巴巴地抱著一箱的稀奇玩意兒來找他,熱臉貼冷屁股也不生氣,反而耐著性子拙劣地哄人。 可他憑什么以為自己還會輕易心軟? 就那么喜歡被虐嗎? 謝時玦看不清他的表情,聽著他的聲音卻仿佛感受到了從冰窟里冒出來的寒氣,他說,我自己去找閆大夫,不勞九皇子費心了。 段行玙他的聲音嘶啞,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卡著,一說話便疼得難受。 他看著眼前人的背影,才明白原來言語會傷人,他的一句話便像有人拿著冰錐在刺他的心一樣,讓人又冷又疼。 比被拒絕更讓他感覺無力的是他的疏遠(yuǎn),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好不容易離他更近一點,數(shù)年之后的重頭來過好不容易補齊了分別幾年的疏離,此刻卻硬生生讓他又劃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他這一聲九皇子讓他感覺好像回到了幾個月前在國子監(jiān)重逢的那一天。 所有的一切,都功虧一簣了嗎? 他手握成拳,指骨泛白,你當(dāng)真要從此與我劃清界限? 段行玙停下了腳步,腳尖重重地抵著地面,語氣卻輕松得像在開玩笑,我剛剛?cè)鲋e了,你也看出來了,我娘不喜歡你,而我很聽我娘的話,所以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再來往了。 我的玉環(huán)就勞煩你放在屋里。 九皇子身子還虛弱,今晚暫且在這住下吧,不必給我留門,我見過大夫之后會宿在客房。你想住多久都行,侯府上下都?xì)g迎您。 先走了。 * 段行玙剛在閆大夫這兒上了藥,便聽到外頭傳來阿勤的聲音。 他稟報說下人準(zhǔn)備進去收拾飯桌的時候發(fā)現(xiàn)謝時玦已經(jīng)不見了,里屋也找過了,沒有他的蹤影,只留下了他的玉玦、一張墊在玉玦之下的字條和栓在院子里的皓羽。 段行玙接過字條,問阿勤,可有看到一個玉環(huán)? 阿勤不知道玉環(huán)的存在,此時一臉茫然地?fù)u頭。 看來他沒留下來。 段行玙打開字條,上頭寫著:你不要便扔了。 明明還是如往日一般龍飛鳳舞的字,可每個字最后一筆的墨水卻格外濃,好似要劃破紙張,將什么東西撕裂。 下面還附著一行:皓羽,生辰禮。 段行玙將紙張疊好,手里握著冰涼的玉玦來到院子。 皓羽正站著吃地下的一堆干草,似乎十分愜意,見他來了還用頭親昵地蹭了蹭他。 公子,方才這馬一直在叫,我想著應(yīng)當(dāng)是餓了,便尋了些干草來給它吃。 嗯。他摸了摸皓羽,又想到了什么,正要繞到后院的圍墻看看。 婉兒正好從那邊的方向快步走來,她氣喘吁吁,公子,我方才見房里的窗戶打開了,多了個心眼,讓阿茅從那邊出去看了一下,果然在圍墻附近看到了人的腳印,看來九皇子便是從那里出去的。 段行玙皺著眉頭,突然想起了他身上的衣服是那樣單薄,而且他還病著,黃昏氣溫降了不少,這樣跑回府,怕是又要染上一身風(fēng)寒。 段行玙受傷找閆大夫,阿勤又到閆大夫的屋里找段行玙,這些動靜已經(jīng)傳到了二夫人耳里,她傳了人來喚段行玙過去一同用膳。 不久前與謝時玦說的那一番話已耗費了他不少的精力,他此刻一句話都不想說。只是坐著,沒有什么興致,也沒有多少胃口,胡亂吃了幾口,又?jǐn)恐酉胫裁础?/br> 秦氏給他夾了一粒蝦rou,娘都知道了,你能如此果斷,很好,那 二夫人管家匆忙而至,打斷了秦氏的話,有客人來訪,現(xiàn)下正在正廳,老爺讓您過去一趟。 段行玙跟著秦氏去往正廳,就看到旁邊的座位上坐著兩個青年男人,其中一位見了他們過來立馬竄了起來,低著頭站在一邊,一副小媳婦樣。 段行玙覺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還坐著的男人看起來就穩(wěn)重多了,他正喝著茶,坐姿很放松,但依然得體,全然沒有平日里來他家作客的那些人的諂媚樣。 秦氏目不斜視,帶著段行玙正要坐到另一邊的座位,站著的男人就湊了上來,揪住了她的衣袖。 段行玙反應(yīng)很快,立馬抓住了他的手,擋在了母親面前。 面前的男人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突然笑了,我的外甥都這么大啦?長得真像你舅舅。 舅舅? 第36章 游戲 他的嘴唇軟不軟??? 秦氏把段行玙拉到身后, 似乎看都不想看這個男人一眼,我的小玙自然是長得像我。 二姐男人又靠近了幾分,語氣近乎撒嬌, 大家都說我們長得像 段行玙方才就覺得這男人長得面熟,如今說破了才發(fā)現(xiàn)他的面容確實和母親有幾分相似。 從小到大也總有人說他跟母親長得像,現(xiàn)在看來他與面前這個男人更像。 只是他從來都不知道他還有一個舅舅? 出于禮貌,他還是正經(jīng)喊了聲舅舅。 哎,小玙真乖。 哪能???我們小玙哪來你這么個有出息的舅舅? 姐, 都這么多年過去了,您就別生氣了。 秦氏不睬他,看了一眼氣定神閑坐著品茶的男人, 正巧那男人也看了過來,段行玙看見他微微一笑,眉間的溫潤和氣質(zhì)的清冷中和得恰到好處。 段行玙正想點頭致意,卻被秦氏推著往后退了幾步, 你回自己的院子,這里沒你的事,快去。 段行玙一臉懵, 哦。 他剛想離開, 一直未開口的男人卻叫住了他, 慢著。 他招了招手,來。 段行玙還未動, 就見他那位第一次見面的舅舅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爾后,牽住了男人的手。 秦氏氣得手都在抖,咬牙切齒道,不成體統(tǒng)! 段行玙一愣, 眼睛隨即被人蒙住了,秦氏催促著,別看了,快回去。 好了。一直一言不發(fā)的段侯終于開口了,云婉,先坐下吧。 從前的事暫且不提,他們今日來談的事與行玙有關(guān)。他看著段行玙,你也坐下。 哦。段行玙摸了摸鼻子,扶著他娘在兩個旁若無人地牽著手的男人對面坐下。 秦氏的嫌棄之意溢于言表,就好似對面有洪水猛獸一般。段侯呢,雖然什么都沒說,但是也未敢直視那個方向。 段行玙心下了然,也大致能猜到為何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有這個舅舅的存在。 他好幾次偷偷看向那邊,都能看到他舅舅十分友好的笑容和另一位似笑非笑的表情。 王爺,云婉和行玙都在這了,您可以說了。侯爺?shù)馈?/br> 王爺? 段行玙有些驚訝。 看向兩人的目光里有藏不住的探究。 允王不緊不慢,我們今日來是有事想與侯爺和二姐商討。 王爺言重了,這一聲二姐妾身可受不起。她甚至未正眼看允王,語氣也算不上恭維。 允王卻不惱,嘴角仍噙著笑意,按理是該如此叫的。 哼。 他也不再多言,目光流連至段行玙身上,還是換了個稱呼,前幾日二夫人尋了個鄉(xiāng)下丫頭給行玙當(dāng)通房丫鬟 怎么?秦氏打斷了他,我兒房里的事也值當(dāng)王爺親自臨門? 段行玙拍了拍她娘的手以示安撫,他看向允王,不知王爺為何提起此事,可是有何不妥? 倒不是不妥,只是那丫頭自小沒了父母,早年間我與他看向秦啟瀾,他游歷四方,見小丫頭可憐,便養(yǎng)在了鄉(xiāng)下,我們也算她半個爹和 段行玙看見他舅舅瞪了王爺一眼。 允王輕笑,繼續(xù)道,爹。嗯。她算是我們的女兒了,所以她若是要進侯府,也得由我們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把她送進來。 他這些話說得坦坦蕩蕩,似乎絲毫不覺得哪里不合禮俗或是離經(jīng)叛道。 秦氏也很驚訝,她只聽說這丫頭品性好,又沒爹沒娘的,誰成想還有這么兩個爹,還都是老熟人了。 她想也沒想便回道,不必了,既然是王爺?shù)呐畠海俏覀冃~_高攀不起,請王爺另外擇婿吧。 王爺并未因她怪聲怪氣的話而不悅,他看著段行玙,這等事最重要的還是要看兩個孩子的意思。 段行玙心想,他的意思就是:別來! 是啊,該問問兩個孩子的意思。秦啟瀾附和著,見秦云婉看向他,立馬把手縮了回去,又很慫地別開臉看向外頭,知秋,進來吧。 段行玙本就無心要什么通房丫鬟,已經(jīng)在心里措好辭恭維一番再委婉拒絕,然而 在看到走進來的姑娘時,他心里還是忍不住霧草了一句。 知秋見過侯爺,二夫人。她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看向段行玙時對他眨了眨眼,莞爾一笑,見過二公子。 葉知秋是圓臉,容貌雖然說不上多驚艷,但勝在討喜。秦氏見了她一面便挺喜歡她的,可此時卻是抗拒多過喜歡,她只掃了那么一眼,便裝模作樣地問段行玙,你覺得呢? 她不是不知道段行玙一直以來對通房丫鬟的抗拒,如此一問也只是走個過場,他總不可能上午才拒絕,下午就能改主意吧? 段行玙本來還不敢相信,可葉知秋還在不斷地給他使眼色,讓他越來越肯定自己心中的念頭。 他真的想改主意了。 他看著她,眼睛一下都不敢眨,期間還不忘掐了一下自己的手,確認(rèn)不是在做夢。 一屋子的人都在等他,他緊張得喉嚨發(fā)干,我咳,我覺得挺好。 什么?秦氏看向他,一臉驚訝,你 段行玙尷尬地笑了笑,什么都沒說。 他舅舅秦啟瀾滿意地點了點頭,知秋,你怎么想? 葉知秋眼里有按捺不住的興奮,她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挺好。 這次輪到秦氏不樂意了,這一次談話最后還是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