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試試炮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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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西郊大營,驍騎校尉有單獨的營帳,軍醫(yī)被楊恩拖拽著進了里間,摸了一把榻上的身體,驚得跳了起來,“他這是干了什么,又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 “遠哥早上護送崔小姐去長香坊,回來便去了訓練場,直到剛才暈倒了才被我們抬回來?!?/br> 楊恩哭喪著臉,“軍醫(yī),你快看看我遠哥啊?!?/br> “這不是正在看嗎。唉……”軍醫(yī)在楊恩幫忙下脫了葉修遠上衣,露出肌rou虬結也傷痕累累的上半身。 繞是在軍營見多了傷患的軍醫(yī)看到這身體還是忍不住嘆氣:“葉校尉也太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了?!?/br> 楊恩偏過頭,忍住了淚意,“軍醫(yī)你能不能快點?!?/br> “快快快,快個屁!他都這樣了難不成你還怕他冷著凍著?”軍醫(yī)已經看清了葉修遠之前為了救崔懷勝受的傷,倒吸了口涼氣,開始罵娘。 軍營里的詞匯可就葷素不忌、層出不窮,楊恩這個從出生就在軍營里混的人都聽不下去了。不過,他看到他遠哥那傷勢也是恨不得跟著罵上一場。 算起來,這傷是半個月前落下的。班師回朝的路上遇到了一伙山匪,照理說殺雞根本用不上葉修遠這把牛刀,奈何派出去的這支小隊里混進去了國公府世子的兒子崔懷勝。 于公,這位可是目前統(tǒng)領本朝兵馬大元帥的親孫子;于私,這孩子是崔秀娘的親侄子,也就是葉修遠的親侄子。葉修遠得了消息后二話不說,一個人單槍匹馬就追了上去,楊恩都差點沒跟上。 然后葉修遠便一個人挑了人家一個山寨,最后山寨頭子走投無路拉了人想要殺了人后自殺。就有那么巧,他好死不死拉到了崔懷勝。為了救崔懷勝,葉修遠鋌而走險,最后人是救了下來,他肋下至后腰被劃拉出了一條尺長的口子,深可見骨。 像這樣的傷勢,就是在戰(zhàn)場上怕也要休息好幾日。可葉修遠…… 楊恩想了想,貌似第二日便面不改色地留了人善后,然后依然腰背挺直騎在駿馬之上。后來……后來葉修遠都是拿了傷藥之后直接把所有人都趕出營帳,至于他有沒有擦藥,誰也不知道。 這都半個月了,傷口好像比之前更猙獰。翻出來的皮rou腫脹、暗紅色的血跡滲出,隱隱還能嗅到腐臭味。 楊恩比劃了一下傷口部位。褲子的腰帶和穿戴在身上的硬甲,不管哪一樣都會在傷口上摩擦,那種痛苦!楊恩齜了齜牙,想把榻上燒得昏迷不醒的人打一頓怎么辦。 “哎,要是明早不退燒,只能試試炮烙?!爆F(xiàn)今時代,可沒有什么有效的消毒手段,“炮烙”是用燒紅的鐵鉗將受感染部位的腐rou給燒掉,雖然能夠有一定的幾率避免感染,但更多的還是讓傷口更惡化,繼而死亡。 “炮烙,不能用炮烙。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睏疃髟僭趺礆鈵廊~修遠,那也是人活得好好的前提下?,F(xiàn)在人躺在那兒眼看都活不成了,他只想把人救活。 腦海里靈光一閃,“烈酒!用烈酒。當年遠哥就是用烈酒把我救活的?!?/br> 這事情軍醫(yī)并不是很清楚,“你說說,怎么回事?” 快四年的事情,楊恩現(xiàn)在想起來也是記憶猶新。和旁的參軍的人不同,葉修遠背著一個巨大的背簍,差點被楊振威給他扔了。不過后來大家分到了一份背簍里的吃食,搶都來不及,還扔什么扔。 但是再多的吃食也禁不住楊振威和陸軍醫(yī)的惦記,老實人的吃食很快就被幾個嘴饞的人給“騙”個干凈。好在老實人記著立夏的叮囑,一壺烈酒被他護得好好的。 直到那場被戎人算計的戰(zhàn)役到來。那真的是戎人一次非常狡猾的行動,占據(jù)了天時地利人和,鎮(zhèn)北軍所有的精銳都陷了進去。亂石、飛箭從四面八方襲來,楊振威受了傷,和葉修遠、楊恩躲在一塊巨石之后。 葉修遠幫著楊振威拔掉了箭頭,脫掉被鮮血浸染的衣衫,將他包袱里立夏準備的絲緞衣衫給楊振威穿在身上。然而還是沒抵住戎人密集的攻勢,楊振威被山坡上滾落的巨石砸中,當場身亡。他身邊的楊恩也被砸斷了腿,難以繼續(xù)前行。 那時候,他們已經跑到了戰(zhàn)場邊緣,回望身后尸橫遍野,慘不忍睹。葉修遠已經沖到了前頭,聽到動靜后回來,二話不說背起了楊恩。看到石頭底下露出來的錦緞衣衫,葉修遠只猶豫了瞬間,蹲下身子拆開縫合線拿走了銀票,那是立夏為了他參軍辛辛苦苦攢的,全都給了他。 背著楊恩,葉修遠辛辛苦苦殺出了重圍。因為戎人還在山谷徘徊,葉修遠找了個山洞,靠著背出來的那壺烈酒給他清洗傷口和擦拭全身,他離奇地沒有發(fā)燒,傷口沒有潰爛發(fā)臭。 葉修遠再怎么沉默寡言,面對聒噪的楊恩也不得不多解釋了兩句。那是高濃度烈酒,能夠將傷口里的細菌殺死,所以不會感染。 就說了這么多,別的什么是高濃度、什么是細菌,他一概不提。 “烈酒?有多烈?”軍醫(yī)好奇地問楊恩。 當時為了給楊恩將骨頭復原,怕他叫出聲來,葉修遠還真給楊恩喝了一口那烈酒的?,F(xiàn)在想來,楊恩只能這么形容:“像是吞了一團火,燒得我頭昏眼花瞬時就沒了意識?!?/br> “這樣的酒,這世上怎么可能有!”軍醫(yī)搖頭,并道:“若有,便是造福世人咯。” 說著話,軍醫(yī)動作也不慢,但也只能把傷口給他清理了下,撒上金瘡藥,裹上紗布,“只能先這樣了?!?/br> 興許是傷口被觸動,一直咬牙不吭聲的葉修遠張了張嘴,呢喃出了一個名字:“立夏……” 軍醫(yī)不明所以,“離立夏還有個把月,葉校尉是要干什么?這般惦記著?!?/br> 楊恩嘆了一口氣,“這……應該是個人名?!?/br> “爹……修齊……”葉修遠在夢中掙扎著,他眼前是烈火熊熊,自己爹、弟弟、還有那張鮮活的小臉在前方交替閃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