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小飯?zhí)茫朗常?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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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匠人聽了,面色也跟著凝重起來。 夜嶼轉(zhuǎn)過身,一言不發(fā)地進了船艙。 - 時至傍晚,云霞漫天。 沙船乘著風浪,徐徐前行。 匠人們自覺身上臟,堅決不肯坐進船艙里,便在甲板上席地而坐。 舒甜和吳鳴勸了好一會兒,都沒辦法說服他們。 甲板上微風輕拂,眾人的心情也越發(fā)輕松起來。 年輕匠人忽然叫嚷起來:“你們看,你們看啊!” 黃達問道:“阿牛,你看到什么了?” 叫阿牛的匠人站起身來,一臉激動:“我看到江州了!” 眾人一聽,循聲望去,只見無邊無際的江面之上,出現(xiàn)了一個小黑點。 黃達心中也有些激動,他已經(jīng)半年沒有回來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樣了。 豆豆也看見了,小聲對黃達道:“爹爹,我們早上還看到了江州呢……只不過,我們的家已經(jīng)沒了……” 豆豆說著,緩緩低下了頭,神情有些失落。 黃達摸摸他的小腦袋,安慰道:“沒關(guān)系,只要我們活著,去到哪里,哪里就是家?!?/br> 豆豆一聽,眼神明亮起來。 其他人聽說江州被洪水沖得面目全非,也有些忐忑起來。 莫山走出船艙,道:“你們別擔心,來之前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之前沿江的村子,在洪水過后,都往北遷了幾十里,你們可以去江州北邊找找,是否還有自己的親人。” 眾匠人一聽,又燃起了希望。 阿牛喃喃道:“我想家了……想我母親,想她做的瓦罐湯……” 滋味最能寄托思念。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紛紛回憶起在家的日子來。 劉鐵匠道:“以前在家,我婆娘最愛嘮叨,每天說個沒完,煩都煩死了……可她做的血鴨,真是一絕??!” “是啊是啊,血鴨可下飯了,一勺醬汁澆上去,那滋味,嘖嘖嘖!” “藜蒿炒臘rou也好吃!用干椒一炒,越嚼越帶勁!” “媽呀,我的口水都要下來了!快別說了!” “哈哈哈哈……” 眾人越聊越起勁,連日以來積郁在心中的驚懼,終于煙消云散了。 - 沙船緩緩靠岸,眾人相互攙扶著下了船。 莫山聯(lián)絡(luò)了江州的部下,安排好馬車,將眾人送往江州北邊的村落。 車軸滾滾,眾人皆無比期待。 夜幕落下,他們終于趕到了村口。 黃達率先跳下了馬車,還沒來得及回過頭接豆豆,便愣住了。 村口站著不少村民,他們提著燈籠,翹首以盼,一見到黃達,頓時歡呼起來。 年邁的村正,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過來:“你們、你們終于回來了!” 莫山下船后,便差人快馬送了消息來,村正一聽,二話不說,立即拉上一伙村民,到村口迎接。 黃達頓時感動不已,眾匠人紛紛跳下馬車。 阿牛一眼在人群中看見母親,連忙呼喊起來:“娘!孩兒回來了!” 劉鐵匠的妻子踮著腳張望,劉鐵匠卻已經(jīng)走到她的面前:“婆娘!” 劉大嬸一愣,喜極而泣:“孩兒他爹!真的是你??!嗚嗚嗚……你怎么才回來啊,我等了你好久了,你這個死沒良心的,我還以為你人沒了……”她邊說邊哭,一張嘴說個沒完,劉鐵匠哈哈一笑:“還是和以前一樣嘮叨!” 眾匠人都見到了自己的親人,場面十分溫馨。 舒甜想起自己的爹娘,也忍不住熱淚盈眶。 夜嶼下意識側(cè)頭,看了她一眼,微怔。 夜嶼輕咳一下,淡聲問:“餓了么?!?/br> 舒甜愣了愣,連忙擦了擦眼角,經(jīng)過夜嶼一問,她才想起來,今天一日都沒吃東西了。 村正在黃達的攙扶下,緩緩走過來:“聽黃達說,是這位公子救了大伙兒,老朽代村民們,謝過公子了。” 夜嶼輕掃黃達一眼,他還算聰明,沒有暴露他們的身份。 夜嶼還以一禮:“村正客氣了?!?/br> 村正年近六十,滿臉皺紋的臉上,帶著慈祥的笑意:“公子恩德我們無以為報,村里略備了薄酒,一來感謝公子拔刀相助,二來也為大伙兒接風洗塵……還望公子賞臉?!?/br> 尹忠玉站在夜嶼身后,一聽到有飯吃,眼神都亮了幾分。 他低聲道:“公子,今日天色已晚,我們也不方便上路了……不如……” 吳鳴也附和道:“是啊,公子……黃達他們還要隨我們?nèi)刖峙滤麄兘褚挂沧卟涣?。?/br> 夜嶼看他一眼,淡聲道:“那便如你們所愿?!?/br> 村正和黃達一聽,頓時喜笑顏開,鄉(xiāng)親們敲鑼打鼓地簇擁著眾人進村,一路上都喜氣洋洋,鑼鼓喧天。 - 村正安排的是圍餐,約莫十人一桌,整個院子里,統(tǒng)共擺了五六桌宴席,村子里的人家,但凡在的,都趕來了。 眾村民只知道這些匠人們之前外出務(wù)工了,卻不知道他們?yōu)楹芜t遲不歸。 黃達等人為了村民們的安全,便謊稱是進了黑鐵窯,這才被夜公子救出來。 村正這會兒正站在眾人面前慷慨陳詞,但尹忠玉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他滿腦子都是后廚里飄出的香味兒。 他的肚子“咕咕”兩聲,頓時整個人都彎起腰來。 “好餓啊……”尹忠玉用胳膊肘捅了桶吳鳴,道:“你不餓嗎?” 吳鳴一愣,低聲道:“還好。” 尹忠玉睨他一眼,道:“你怎么了?”頓了頓,他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因為下午擅離職守挨訓了?” 吳鳴笑笑:“大人沒有責備我?!?/br> 尹忠玉大喇喇道:“那不就行了!”他以手枕頭,滿不在乎道:“大人不是那么小肚雞腸的人,就算訓了你,也不會同你計較的?!?/br> 吳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不怕大人?” 尹忠玉一愣,說怕……好像顯得自己做了錯事,心虛似的;若說不怕,又未免有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感覺。 尹忠玉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吳鳴淡淡道:“你確實沒必要怕,做錦衣衛(wèi)若做得不順心,辭官回家便罷了。你們尹家世代為官,錦衣衛(wèi)指揮司不行,還有巡防營,也可以從軍,一樣可以青云直上。” 尹忠玉聽了,不由得皺起眉來:“你說的什么鬼話,陰陽怪氣!”他輕哼一聲,道:“你就是嫉妒我比你能干!” 吳鳴嘴角動了動,終究沒說什么。 兩人的互動被舒甜看在眼里,她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吳鳴,若有所思。 掌聲響起,村正滔滔不絕的講話,終于落下帷幕。 尹忠玉一聽,也鼓起掌來,他拍得格外賣力,因為……馬上就能開席了。 夜嶼和莫山離開了一會兒,此時才回來。 “方才村正說了些什么?”莫山低聲問道。 舒甜笑了笑:“都是些感謝的話,可惜兩位大人都錯過了?!?/br> 話音未落,劉大嬸的大嗓門就響了起來。 “來來來,各位貴客,快嘗嘗我做的血鴨!” 舒甜聽劉鐵匠說起過,劉大嬸的血鴨做得非常好,于是她便伸出了脖子,認真看去。 整盤血鴨,呈現(xiàn)醬紅的色澤,被切得很碎,一看就十分入味。 血鴨的香味隨著熱氣散出,濃郁鮮香。 舒甜道:“這血鴨成色很好,劉大嬸果然手藝不凡?!?/br> 劉大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熱情道:“快嘗嘗!” 說罷,她便轉(zhuǎn)身招呼其他桌去了。 舒甜用盤子里的勺子,輕輕舀起一勺,放到碗里。 眾人也學著她的樣子,將血鴨舀到自己的碗中。 尹忠玉迫不及待地將一塊血鴨塞入口中,“啊”了一聲,頓時吃痛地捂住了嘴。 舒甜笑了笑,道:“血鴨沒有去骨,如果直接咬碎,還是有些鋒利,可能會傷及牙rou?!?/br> 尹忠玉苦笑一下:“董姑娘,你怎么不早說。” 夜嶼瞥了他一眼:“誰讓你這么急?!?/br> 尹忠玉頓時噎住。 舒甜不以為意,她夾起一塊血鴨,道:“這血鴨的妙處,在于它的配料……炒血鴨是要放米酒的,所以成菜的味道,會帶著微微的酒香?!?/br> 莫山聽了,忍不住也夾起一塊血鴨,聞了聞,道:“我以前也吃過血鴨,但卻不知道它是拿米酒炒的。” 舒甜繼續(xù)道:“除了米酒以外,鴨血也很重要……鴨子宰殺之后,需要留出鴨血,然后在碗中倒入糯米酒和鹽巴,這樣可以避免鴨血凝固,待鴨rou爆炒之后,起鍋前再將鴨血倒入,便可以讓鴨血和鴨rou更好地融合在一起?!?/br> 尹忠玉點點頭:“怪不得有一股鮮嫩的味兒?!?/br> 舒甜溫言道:“吃血鴨是不能著急的,要一點一點,嚼著吃,方能感知它的美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