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ye hua5.c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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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櫻,眼睛好些了嗎?” 一場酣暢淋漓的春雨過后,園子里的臘梅花開了,正午的陽光照在身上已經有了暖意。 紀櫻依舊看不見,但是能感覺到光線的明暗,至少比一周前分不清日夜好多了。 可遠遠不夠,她有太多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做。 薛文禮說她是因貧血和眼部血管擴張導致的暫時性失明,調養(yǎng)身心保持情緒穩(wěn)定遲早會恢復。 長這么大頭回失明,她非常不習慣,連吃東西這件小事兒都搞得亂七八糟,更別說步行出門。薛家人對她不錯,專門為她準備容易進食的粥和糕餅,薛文秀每天都會拉著她到園子里透氣。 見紀櫻搖頭,薛文秀想起他哥說她有心結,語氣更加熱切起來。 “是有什么不能解決的難題嗎?也許我可以幫得上忙呢?即使我?guī)筒涣?,我哥認識人多,總能找到幫得上你的人?!?/br> 怎么可能找得到! 他是狼,不是神,他死了,她的整個人生都是難題。 那些流言蜚語說得沒錯,她才是那個克死全家的災星,與她相關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既然如此,她更要盡快離開薛家,不能讓他們因為友善而遭遇不幸。要看更多好書請到:y ed u7. 她一點兒也不怕死,本來他們就約好要同歸于盡的,但在遵守約定前,她必須要去對一些人和事做個了結。 “沒什么事兒,謝謝你?!?/br> 這已是第二次回避,薛文秀不再多問,拉著她繞到前院,果然碰到從外面回來的薛文禮。 他去打聽父親的消息了。 那趟火車上的旅客已經疏散到附近農戶,受傷人員也轉到有救治條件的場所。薛文禮昨天早上出發(fā)去事故發(fā)生地,無論有沒有結果今天都該回來了。 “哥,爹呢?”薛文秀朝他身后探頭,沒有爹。 薛文禮瞄一眼紀櫻,才看向文秀:“沒找到,聽說有些人是提前離開的,也許爹在那群人里。明兒要是還沒有消息,我就去警署查查。好些了嗎?阿櫻。” 紀櫻說好多了,勞煩他們兄妹照顧。 薛文禮語氣無奈又有些不滿:“別這么客氣,一點兒也不麻煩?!?/br> 薛文秀已看出哥哥對這位紀小姐態(tài)度不同,從她出現(xiàn)的那刻起,哥哥和母親的關系都緩和不少,若因此讓哥哥徹底忘記那段不愉快,紀小姐簡直是他們家的貴人。 “對啊,你太客套了,不是說想盡快恢復視力嗎?讓我哥幫你按摩眼睛吧,我眼睛不舒服都會找我哥按摩。” 紀櫻不再言語,她自會回報他們對她的幫助,卻不想和任何人扯上親密關系,但要是能盡快恢復視力的話…… 在薛母眼中,紀櫻就是她薛家的貴人。 且不說紀櫻幫她要回錢包,自打她住進來,文禮和她的關系都沒那么僵了,尤其值得高興的是,老爺今天安全到家,還帶回個人來,是救他一命的恩人,小伙子的樣貌,咳,讓她有點兒替女兒想入非非。 “感覺怎么樣?” 薛文禮拿下涼毛巾,紀櫻緩緩打開眼皮,依舊看不見,但經過按摩和冷敷,眼周涼絲絲的感覺舒服很多。 她如實說出她的感受。 “慢慢來,這個急不得。”薛文禮盯著她白凈的臉出神,隨口問她:“等眼睛好了,第一件事兒打算做什么?” “鐵路修好了嗎?我得回津南?!奔o櫻不假思索。 “……沒那么快,即使修好了,一段時期內大概也會封鎖鐵路?!?/br> 兩人都沉默了,也都失望了。 薛文禮以為她會說想去哪兒玩,她說過她是來玩的。 紀櫻沉默的時間太久,薛文禮卻舍不得也不甘心離開,可又沒啥可延續(xù)的話題。 這時候,薛文秀呼啦啦跑過來,帶著興奮的息吁。 “哥,哥,爹回來了,還帶了客人回來,要你去接待呢!阿櫻也一塊來兒吧?!?/br> “對啊,今晚開飯可能會遲些,你也一塊兒來吧!” “不了,我還不太習慣當眾“瞎”吃,萬一碰掉碗筷就不好了,再說是你們家的客人,我露面不合適,過后我再去問候伯父吧!” 薛文禮覺得合適,他爹正愁他因為小翠的事兒和母親不睦,若是知道家里來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一定會感到欣慰。 “都是自家人,沒那么多規(guī)矩?!毖ξ亩Y試圖說服紀櫻,或許他太急了,但他真怕留不住她。 紀櫻沒那么容易被說服,尤其是這種在她看來很唐突的行為。 薛文禮見她態(tài)度堅定,只得作罷,悶悶不樂地同文秀離開。 紀櫻吃過晚飯就上床躺著,她還無法適應黑暗的世界,勉強能洗漱和如廁而已,她不習慣讓陌生人幫她做這些,相比之下,磕磕絆絆反而更好克服。 視覺遲鈍嗅覺便更加敏銳,一陣陣rou味兒飄進來,疑似鹿rou的香氣! “還想吃嗎?” “什么?” “臘腸!” …… 紀櫻側過身體,慢慢蜷成一團,緊閉上眼,雖然本來也什么都看不見。 越甜蜜,越苦澀,那些曾經的無病呻吟,如今都成為難以奢求的幸福,隨便回到哪一天都可以,任何痛苦都不會比現(xiàn)在更讓她絕望,至死都沒實現(xiàn)他那么小的一個心愿。 如果能夠重來,她一定會給他吃,他想要吃多少次吃多久都可以! 果然真正的別離是沒有機會道別的,甚至連天各一方的念想都不給她,是她的貪心害死了他! 悔恨自責難以復加,紀櫻沉悶睡去,哪怕在夢里實現(xiàn)一次也好。 但她沒夢見紀灃,卻再次做了自己變成母狼的夢,清晰到能聞出身上那股特有的腥膻味兒,還有觸感光滑的腹毛,與上次不同,她沒再害怕,也不覺得這是噩夢,反而還有點兒遺憾。 若是她真能變成狼,行動就不會受鐵路限制了,或許會慢點兒,只要不停止,總會有到達津南的那天。 …… 即使看不見,紀櫻也能感覺到薛文秀的興奮之情,她變得話多起來,連腳步聲都輕快了,開始與紀櫻交流情感問題,問她戀愛過嗎? 紀櫻眼前清晰浮現(xiàn)出那張英俊的臉,可那不算過去,而是一直存在,她的愛并沒有消失,只要愛不消失,他就不會消失。 “你戀愛了嗎?”她問文秀。 文秀懵懂,困惑,不敢言說,連暗戀都不能算吧,那人看都沒看她一眼,卻讓她20年來第一次知道心跳的感覺。 “戀愛的滋味——怎么樣?會很甜嗎?” “很甜,也會很苦!” “那無所謂,苦的時候就丟掉唄!” “沒有甜就不會苦,能丟掉,說明不夠甜?!?/br> “呃……這個我難以理解,已經變苦了干嘛還不丟掉,這不自找罪受么?” 紀櫻垂下眼瞼,擺弄起細白的手指,像能看到一般。 誰說不是! 可遺憾比苦還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