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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4.馬修的邀請

    艾斯黛拉從小就很害怕“生育”這件事,無論是因難產(chǎn)而去世的堂姐,還是農(nóng)場里因難產(chǎn)而死掉的母羊,都是她童年記憶里最可怕的陰影。

    在她12歲時,父親教她如何給母羊接生;羊圈里充滿糞臭和羊毛暖烘烘的臭味,她親眼看著父親將那雙深褐色的大手伸進(jìn)母羊的下體、一點點的將那只乳白色的羊羔從臊膻的羊水里拉出來;

    躺在稻草堆里的母羊發(fā)出痛苦而虛弱的叫喚聲,只有那不斷起伏的腹部在證明它的生命跡象;

    被嚇壞的艾斯黛拉哆哆嗦嗦的從父親手中接過那只剛出生的小羊,小東西身上殘留著一層溫?zé)岬摹⑷榘咨卤∧?,散發(fā)著血rou混合在一起的濃郁腥味。

    父親安慰她、讓她不要害怕,并告訴她給家畜接生是每個女人必須學(xué)會的事情:

    “……等你以后長大成人,你也會為你的丈夫生下孩子。這個過程和小羊出生是差不多的……”

    12歲的艾斯黛拉嚇得臉色蒼白、連忙搖頭,可下一頭臨產(chǎn)的母羊已經(jīng)發(fā)出了像人哭似的哀叫。

    父親將她帶到那頭母羊身邊,讓她學(xué)著他剛才的示范給母羊接生;

    艾斯黛拉渾身顫抖、遲遲不敢靠近,直到父親用嚴(yán)厲的口氣提醒她如果再不接生、小羊就會在母羊體內(nèi)窒息時,她才哭著伸出手、一點點伸向了母羊身體。

    她按照父親的指示抓到了小羊腿、一寸一寸的將那只小羊拉了出來;她眼睜睜的看著母羊的身體被扯出一個可怕大洞、眼睜睜的看著那只乳白色的小羊自這口大洞里誕生在了這個世界上;

    難產(chǎn)而生的小羊羸弱無比,父親迅速從她手里抱過那只羊羔將它浸入裝滿另一只母羊羊水的大桶里,然后將其塞進(jìn)了另一只母羊的腹下保溫。

    艾斯黛拉癱坐在羊圈里,呆呆的望著面前的那只母羊,她看著它那雙像是含滿淚水一樣的、溫和的眼睛緩緩閉上,看著它腹部的呼吸逐漸停止、直到再也沒有動靜。

    她的雙手上染著母羊身體里的鮮血,她的耳邊回蕩著那像哭聲一樣的哀叫聲。

    艾斯黛拉久久沒有回過神,而父親則是夸她做得很好,并告訴她以后她一定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妻子、一個合格的母親。

    聽到父親這樣說,艾斯黛拉并不感到開心、只有深深的恐懼——如果身體被扯開一個大洞、以生命為代價產(chǎn)下下一代就會成為一個好妻子、好母親,那她一輩子都不要成為妻子或母親!

    艾斯黛拉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羞愧,因為她身邊的所有女孩兒都渴望愛情、婚姻……可是她實在是害怕;她想或許父親會原諒她的“自私”,允許她成為一個怯懦的人,直到遇到蘭達(dá)……

    “……明天下午你到麗茲酒店來見我;我有熟悉的女醫(yī)生可以給你做個身體檢查……”

    弗朗西絲卡在她耳邊小聲叮囑,艾斯黛拉兩眼含淚的點點頭,整個人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也許是因為她這副孤立無援的樣子看起來太可憐,弗朗西絲卡心生不忍,就拍著她的手背安撫說:“不要害怕、有我在;那是位女醫(yī)生,醫(yī)術(shù)很高明……明天由我陪你去、你不要擔(dān)心……”

    “……謝謝你,茜西?!?/br>
    弗朗西絲卡的舉動讓艾斯黛拉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在這座令她心驚膽戰(zhàn)的城市里,她或許是為數(shù)不多愿意真正關(guān)心她的人;

    “你有什么需要幫助的、需要傾訴的,盡管向我開口,”

    弗朗西絲卡親吻了她的臉頰,溫柔的安慰說:“千萬不要覺得難為情……因為在如今這個時候、也只有女人會關(guān)心女人了……”

    聽到這句話,艾斯黛拉徹底忍不住了;她像個小孩子一樣以一種過分親昵、信賴的姿勢擁抱了弗朗西絲卡,然后哽咽著道:“謝謝你……真的謝謝……”

    從小被教養(yǎng)要做“懂禮儀的淑女”的弗朗西絲卡、顯然不太習(xí)慣這種來自同性的親密行為,她有些生疏的摸了摸女孩兒的后腦勺,輕聲回應(yīng)說:“沒關(guān)系,這沒什么……這沒什么、親愛的……”

    ……

    今天晚上的舞會形式非常特別,參加舞會的男人們得出錢競價、才能邀請到心儀的女伴跳舞,而籌到的錢會統(tǒng)一用來給前線退下來的傷兵修建醫(yī)院、購買醫(yī)藥品。

    雖然有幾名女士并不贊同這種把女人當(dāng)貨品“拍賣”的把戲,但是一聽說這些錢會用到傷員頭上、是在給帝國做奉獻(xiàn),她們就不好再繼續(xù)多說些什么。

    在戈培爾發(fā)表完那番慷慨激昂的演講后,一名出身貴族的德國空軍軍官便高喊著“200法郎、邀請安妮·歌迪亞小姐”打響了第一槍,此后整個舞廳里都響起了爭先恐后的喊價聲;

    那一聲聲激昂的報價惹得在場的女人們露出了激動的表情,就連那些原本持反對態(tài)度的女士們,也不由得暗自期待心上人的叫價。

    場上的一名德國軍官正在和埃及王子較勁,他們在爭奪一位法國當(dāng)紅女演員的“舞蹈權(quán)”,價格從400法郎飆升至900法郎,引得不少女士羨慕嫉妒、議論紛紛。

    蘭達(dá)摟著艾斯黛拉懶洋洋的坐在角落的沙發(fā)里圍觀這場熱鬧;他喝著一杯馬蒂尼,然后又嫌棄的說苦艾酒加得太少、不夠?qū)ξ叮?/br>
    “早知道弗朗西絲卡家的調(diào)酒師是這種水平、我們今晚就應(yīng)該待在家里……”

    說著,他就在女孩兒臉上親了一口,揉著她的腰微笑的問:“怎么了?今晚不是你要來出來的嗎?怎么還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呢?”

    此時艾斯黛拉哪里答得出來話;她坐在蘭達(dá)的膝上,那被軍裝裹得硬邦邦的骨頭剛好抵在她腿心,將那顆冰冷的金屬珠子深深的摁在rouxue里。

    rouxue里夾著這顆沉甸甸的珠子本就脹得十分難受,可和它連在一起、墜在外面的那顆珠子也分量十足、將xuerou扯得生疼。

    艾斯黛拉靠在蘭達(dá)懷里、像只受驚的貓一樣渾身縮緊,她抓著他胸前的徽章小聲呻吟啜泣、甚至不得不在裙擺下偷偷用大腿夾住那顆珠子、防止它當(dāng)眾掉落。

    她在暗處已經(jīng)是狼狽不堪,可旁人見她這副沒骨頭似的黏在蘭達(dá)懷里的樣子,只會在心里猥褻般的感嘆兩句她果然是個會纏磨人的小yin娃;

    艾斯黛拉的身心無比煎熬,只能無助的摟住蘭達(dá)的脖子,小聲求饒說:“好難受……那里好痛……我不想戴了、我不想戴了……拿出來好不好……求你了……”

    “那怎么行呢,”

    德國人輕輕挑眉,惡劣的笑了起來;他調(diào)整了一下抱她的姿勢,然后便借著她寬大裙擺的掩飾、當(dāng)眾將手伸進(jìn)她的裙底掐住了她的yinchun;

    艾斯黛拉壓抑著嗓子、很小聲的哀叫了一聲;她將臉緊緊埋在了蘭達(dá)懷里,用力的咬住了他的軍裝以防止自己失控,可蘭達(dá)卻堂而皇之的將手指伸進(jìn)了她的xue里、將那顆珠子塞進(jìn)了更深處的甬道:

    “這樣就掉不出來了……只要我們的小艾拉乖乖把xiaoxue夾緊、就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

    他咬著她的耳朵像調(diào)情般的輕聲說著,可手指卻在戀戀不舍的摩挲著她溫?zé)峋o致的rou壁,半天都不拿出來:

    “艾拉的xiaoxue真暖和……真想一直塞在這里、一輩子都不拿出來……”

    “唔……你又在流水了嗎?怎么能流水呢?萬一珠子被水沖出來了怎么辦?……”

    “夾緊點兒、我的寶貝兒!別讓別人發(fā)現(xiàn)你是個饞到需要用珠子堵住xiaoxue的小浪貨……乖乖含好、等我們回去了我就cao你……”

    他在她耳邊低聲說著各種下流話,甚至用手指模仿著性器、不停在她xue道里抽插;

    艾斯黛拉蜷縮在德國人懷里哭泣、并極力忍耐著呻吟的欲望;

    就在她絕望的任由蘭達(dá)當(dāng)眾侵犯猥褻自己時,一道突兀而響亮的男聲忽然截停了人們的議論聲——

    “我出2000法郎!邀請艾斯黛拉·拉帕蒂小姐作為我的舞伴!”

    “……”

    一時間,全場嘩然。

    人們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拋向角落里依偎在一起的人影,而此時蘭達(dá)甚至才剛把另一只手伸進(jìn)女孩兒的胸口里、準(zhǔn)備偷香一番;

    面對眾人的抓包,蘭達(dá)借著姿勢的掩飾不慌不忙的抽出了手,然后漫不經(jīng)心的抬頭看向了那個喊價的人;

    那人一步步的向他們走近,兩邊的人群自覺的為他讓開一條路。

    望著那位穿著燕尾服、一臉凜然的英國小公爵,蘭達(dá)的目光立刻就冷了下來——他還沒找他算賬呢、他居然還敢自己找上門!

    “我出2000法郎邀請艾斯黛拉·拉帕蒂小姐一起跳舞。”

    年輕的英國小公爵坦然的與蘭達(dá)對視,再次重復(fù)了那個令人驚訝的數(shù)字。

    周圍人的目光在他和蘭達(dá)之間來回轉(zhuǎn)悠,尤其是那些女人們,她們用摻雜著羨慕、嫉妒、鄙夷、揣測的目光打量審視著坐在蘭達(dá)懷里的艾斯黛拉,甚至忍不住竊竊私語的討論她:

    “……她不是蘭達(dá)的情婦嗎?為什么會和這個英國人來往……”

    “這沒什么可奇怪的、達(dá)芙妮……她還這么年輕、當(dāng)然不會把心思全部放在一個年長她那么多的男人身上……”

    “……少將和公爵都圍著她轉(zhuǎn)、她居然這么有本事……”

    ……

    如蜜蜂嗡鳴般的議論聲不絕于耳,面對眾人圍觀熱鬧的眼神以及這位小公爵明目張膽的挑釁,蘭達(dá)回以淡定的微笑,然后摟著懷里的女孩兒悠悠道:“我想您誤會了,公爵大人,拉帕蒂小姐可從沒打算參與這場競價舞會活動!”

    “但是剛才舞會規(guī)則已經(jīng)說過,在場的所有男士都得競價邀請心儀的舞伴,”

    馬修冷靜的反駁道,“所以我想我只要出夠價錢、就應(yīng)該獲得與拉帕蒂小姐共舞的權(quán)利!”

    蘭達(dá)挑眉,笑容弧度愈發(fā)擴(kuò)大、最后甚至到達(dá)了一個讓人覺得扭曲的地步;

    他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在女孩兒嘴唇響亮的親了一大口,然后像是展示自己最得意的寶貝般強(qiáng)迫她抬起頭、露出了那張因情欲和眼淚變得酡紅的臉:

    “那如果我說她是我的未婚妻呢?”

    蘭達(dá)悠閑自在的靠在沙發(fā)里,笑瞇瞇的拋出了這個讓大家瞠目結(jié)舌的問題,“即使是這樣你也還是要和她一起跳舞嗎?”

    ——這個消息的震感程度可一點兒也不亞于“2000法郎”。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驚訝,甚至連多名德軍高層也面面相覷……

    一名德國少將要娶一個法國女人做老婆;

    雖然這在下層軍官里并不是什么罕見事,但卻還是頭一次發(fā)生在高層軍官身上……

    盡管所有人都知道蘭達(dá)行事風(fēng)格乖張,但這件事對于他們這群奉行純正雅利安血統(tǒng)的德國人來說,還是太過有沖擊力,以至于一向與蘭達(dá)交好的戈培爾都變了臉色。

    望著女孩兒那雙被淚水浸得紅的眼睛,馬修暗自握緊了雙手,但表面上仍是一副禮儀彬彬的紳士樣子:“既然已經(jīng)是未婚妻了,那您就更沒必要如此糾結(jié)……反正我只是和拉帕蒂小姐跳一支舞而已,難道您還擔(dān)心我會將她搶走嗎?”

    他以玩笑的語氣說著這些話,如果蘭達(dá)再繼續(xù)拒絕,反而顯得較真和小心眼。

    此時蘭達(dá)厭惡一個人的情緒已經(jīng)達(dá)到了巔峰,他斜眼睨了馬修一眼,然后就低頭看向懷里的女孩兒,意味深長的含笑問:“那你呢?你想和這位小公爵跳舞嗎?嗯?”

    “……”

    艾斯黛拉沒有想到蘭達(dá)會把這個問題拋給自己;

    她仰著頭、怯生生的看了這個可怕的德國人一眼,接著又回過頭去看幾步之外的馬修;

    猶豫片刻后,她最終咬住牙關(guān),輕聲回答說:“我愿意和他跳一支舞。”

    “……”

    偌大的舞廳里,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就凝固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艾斯黛拉甚至感覺到德國人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像是被螞蟻叮咬了一般輕輕動了一下;

    但她不敢抬頭去看他,更不敢抬頭去面對周圍的各種目光;她心臟跳得厲害、像是要從喉嚨里蹦出來一樣激起陣陣惡心感,她有些后悔,但同時又有一種隱晦的報復(fù)性的快感——她終于讓他感到不開心了。

    “那么,就去跳一支舞吧?!?/br>
    好半天后,她才聽到頭頂?shù)娜苏f了這么一句話;

    下一秒,那雙原本像鎖鏈一樣牢牢栓在她腰的手就豁然落下,像拋棄某件不值錢的舊物件般、將她從懷里“丟”了出來。

    身體剛才已經(jīng)被玩弄至酥軟,雙腳猝不及防的落地,艾斯黛拉一個沒站穩(wěn)、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馬修一個箭步的上前穩(wěn)穩(wěn)扶住了她。

    艾斯黛拉回過頭,委屈的看向蘭達(dá),而他卻面無表情的望著她,仿佛他們從未認(rèn)識過、從未親昵過一般。

    那雙不含任何情緒的冷漠眼睛深深的刺痛了艾斯黛拉,她感到迷茫,因為她以為這個男人會因為她而生氣、產(chǎn)生情緒波動,可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平靜,幾乎是毫不在意的樣子。

    就在艾斯黛拉感到不知所措時,舞會的開幕曲已經(jīng)拉開,馬修挽著她隨眾人一起慢慢步入舞池,并關(guān)心的問:“你還好嗎?”

    “……我沒事?!?/br>
    艾斯黛拉搖搖頭,垂眸掩去眼中的難過,于是馬修便溫柔的牽起她的手、與她一跳起了舞……

    開幕的第一支舞曲優(yōu)雅而輕快,女人們靠在男人的胳膊里,展示著那像天鵝般優(yōu)雅的身姿,同時還借著不停轉(zhuǎn)圈的舞步展示著那像孔雀尾巴般絢麗的裙擺。

    除去一些熱鬧之外,這確實是個十分旖旎的夜晚。外面是蕭瑟的初秋寒夜,而房子里卻溫暖如春,到處都是鮮花。

    鮮花從天花板、從燈臺一直盛放到了女人們的身上,她們有的鬢邊簪著紅玫瑰、有的在肩帶上別著盛放的香水百合,還有的人學(xué)印度女人的樣子、將茉莉串成發(fā)網(wǎng)戴在頭上;

    空氣里到處都是馥郁的花香和女人們的脂粉香,這些美麗而珍貴的花,不需要過夜就會成為某個男人的紀(jì)念品,就像巴黎這座城市里的大多數(shù)女人在這個時代留下的痕跡。

    比起蘭達(dá)的強(qiáng)勢主動,馬修顯然是個紳士。

    無論艾斯黛拉是跳得快了、跳得慢了、還是不小心錯了舞步,他都照單全收,一直貼心的陪伴著她。

    他那雙湛藍(lán)如海的藍(lán)眼睛始終停留在她身上,帶著憐惜、同情、以及一點隱晦而深沉的情愫。

    艾斯黛拉心事重重,對他的目光根本無心探究。她滿腦子都是離她叁尺開外的蘭達(dá),因為他此時正在和一個在巴黎混得很有名的美國名媛跳舞,摟著她像是要飛起來一樣的不停旋轉(zhuǎn);

    艾斯黛拉看著蘭達(dá)低頭湊到女人耳邊調(diào)笑,嘴唇開合之間、曖昧的觸碰著女人耳朵上的那只珍珠耳環(huán);

    不知道他說了些什么,女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甚至用那雙畫著粗黑眼線的灰綠色大眼睛嫵媚而輕佻的望著蘭達(dá),整個人都軟塌塌的靠在了他的懷里;

    ——如果蘭達(dá)愿意,他可以取得任何女人的芳心。

    曾經(jīng)與弗朗西絲卡等人閑侃的一句話在耳邊響起,艾斯黛拉看著這一幕,實在是很難說清楚自己心里的感受:她感到酸澀、感到刺痛,甚至還有失望、悲傷、憤怒……以及很多很多她不懂也不明白的東西。

    她“擺脫”了他,可是她似乎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開心……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這段時間你過得還好嗎?”

    馬修的聲音將她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艾斯黛拉轉(zhuǎn)頭看向面前的英國人,才發(fā)現(xiàn)他正一臉悲憫的望著自己:

    “我很長時間沒有看到你,還以為你出事了……”

    這份關(guān)心讓艾斯黛拉的心酸與委屈瞬間涌上心頭,她搖搖頭,輕聲回答說:“我沒事……謝謝你,馬修?!?/br>
    “我也不知道我做的事情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馬修胳膊輕輕收緊胳膊,就將她整個人都攬進(jìn)了懷里,他的側(cè)臉貼著她的鬢角,話語間也帶著一種的悲傷感覺:“我覺得是我害了你……艾拉……”

    “……”

    他的話讓艾斯黛拉愈發(fā)感到酸楚,她回想起克萊爾和她家人們,想起那個因為自己送出去的巧克力而中毒死亡的小女孩,心臟酸脹到像是要爆裂開來一樣悶悶的疼;

    她靠在馬修肩上、無聲的哭了起來。同時也無力的搖搖頭,哽咽著道:“不……你沒有害我……我很感謝你讓我知道了那一切……謝謝你……”

    ……

    舞會的樂曲達(dá)到了高潮,鋼琴和小提琴一起鳴唱著歡快悠揚(yáng)的聲調(diào),在場的所有人都在不停的笑、不停的旋轉(zhuǎn),那五顏六色的裙擺和笑臉融成了一個巨大的、光怪陸離的萬花筒,像是在嘲諷著這兩個格格不入的、悲傷的人。

    擁抱著懷里的女孩兒,馬修心緒萬千;

    他覺得自己有愧于自己的教養(yǎng)、有愧于道德,以一種低劣的手段傷害了這個女孩兒。

    ……如果從一開始、他就不去接近她就好;這樣他或許就不會受到良心的譴責(zé)。

    “如果有機(jī)會的話,你愿意和我一起離開這里嗎?”

    像是下定某種決心般,馬修貼在艾斯黛拉耳邊輕聲詢問著;

    艾斯黛拉渾身一震,隨即就抬起頭呆呆的望著他;

    “如果有機(jī)會的話,和我一起離開巴黎吧,”

    馬修與她深深的對視,蔚藍(lán)色的眼睛里寫滿了堅定:“離開這里、你會擁有一個全新的人生,到時候沒有人會傷害你、讓你難過了……”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