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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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中午,露種回家去接虎哥兒,云栽留在這處,她碰上張院正,不想張院正也還記得她,還同她說了幾句話。 言談之間張院正提及為什么大除夕的還上門看診,雖言語中聽著是有抱怨,但云栽聽得出來:張院正對于季欽,尤其是季欽同公子之間的關系其實很滿意。 公子早些年便是由張院正親自看診,那是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現(xiàn)在張院正退下來避世良久,還能被人請得到,說明指揮使對公子也是當真上心的。 她忍不住想替季欽說話,便杵了露種一下, “給孩子的又不是給你的,你一個勁兒的拒絕什么?” “就是,錢是給孩子的,”阮清攸抱著虎哥兒出去,就順手塞到了孩子手里。 虎哥正是好奇的時候,見阮清攸的荷包上還打了漂亮的絡子,很是喜歡,雖不知道里頭的是什么東西,但卻將荷包抓在手里就不放了。 阮清攸擔心露種從孩子手里搶了再還回來,便抱著他出了門。 季欽這會兒剛好從房間里過來,抬頭便看著阮清攸舉著個荷包將孩子抱在懷里哄的模樣。 說句夸張的,這一瞬間,他連二人日后五年,十年甚至一輩子的模樣都想到了。 雖說他同阮清攸此生不可能有孩子,但見阮清攸這樣喜歡,日后過繼一個,想來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就像舅舅和林焱,不是親生卻猶勝親生。 相信若阮清攸給人做爹爹,一定不會像那該死的季源一樣,大概會溫暖善良,懂得傾聽,懂得教誨,會將小孩養(yǎng)得像他一樣良善,知禮,懂進退,定不會教的像自己這般陰鷙與偏執(zhí)。 但現(xiàn)下想這些還是太遠了,他看見阮清攸一口一個“舅舅”的模樣,心說:那自己順帶著一道蹭個外甥也不是不行。 但是,季欽瞇了瞇眼,露種家這小子養(yǎng)的也太壯實了,跟個小石墩子似的,他瞧在眼里都擔心閃了阮清攸那只盈一握的細腰。 于是便走上前去,將虎哥兒從阮清攸手里抱過來,說:“來,我掂量掂量?!?/br> 阮清攸挺高興的,將虎哥兒小心翼翼的遞到季欽手上, “他還小呢,你抱起來要小心些?!?/br> 季欽不以為意,看了看壯實的虎哥兒,又看了看孱弱的阮清攸,挑眉道:“還能給他腰閃了不成?” 阮清攸可真不愛聽這話, “哼”一聲, “說什么話呢?小孩子沒有腰。” 季欽不再說話了,他雖然沒被家里養(yǎng)得像阮清攸那樣仔細,講究,卻到底知道小孩子“腰”不能說,因為腰折便是夭折。 自打確信自己是重生再來之人之后,季欽可真是聽不得這個“夭”。 他此刻心虛,又見阮清攸臉色不佳,便主動走到門廊前,伸手敲了敲木柱,無奈地盯著阮清攸說:“這下好了吧?” 阮清攸才又現(xiàn)了笑模樣。 可誰料剛出門季欽就將虎哥兒放到了地上,還振振有詞:“這么大小子了,又不是不會走。來!下來自己走?!?/br> 他個子高,牽著孩子在前頭走,將孩子扯的都跌跌撞撞的,讓阮清攸看了很是心疼,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頭護著。 周mama帶著云栽和露種出來,便就看見他們?nèi)送斑@樣走著,和諧得像是一家人一樣。這樣的情景讓周mama在心里先是長嘆了一聲,心說:也不知道能不能夠看見季欽這輩子有自己的孩子,瞧著是好難了。 旁邊的云栽看了一眼,心里出現(xiàn)了一樣的凄涼:也不知道能不能夠看到公子這輩子能有自己的孩子。 三人站在一處,一直等到季欽三人都拐出了月亮門去了另一個小院子,都久久未回神。 而這邊季欽和阮清攸都忙著帶孩子,自然不知道后頭站了什么人,自然也不知道旁人心里想了什么事,只是想到隔壁院落掃起來了好些雪,準備帶著虎哥兒一道過去堆雪人。 虎哥兒年紀小,團出來的球都不圓,很是遭到了季欽的嘲笑。 季欽雖比虎哥兒強,團出來的雪球又大又圓,再多一點卻不成了,堆了半天沒個人模樣。 阮清攸小時大概在府上玩多了,居然能將那雪人堆得像雕塑一樣,很是厲害,看得季欽嘖嘖稱奇,到后頭見自己辛辛苦苦團的雪球也用不上了,索性跟虎哥兒在一道打起了雪仗,任著阮清攸一道在旁邊忙活。 阮清攸簡直忙壞了,一邊堆著雪人一邊還要看著季欽那個長不大的大孩子,莫要將虎哥兒那個張開嘴就能哭的小孩子給欺負了。 露種,云栽跟他一起長大,雖說是主仆關系,跟jiejiemeimei卻也差不多了,他是真當虎哥兒是自己的外甥,那決計不能讓季欽給欺負了去。 還好季欽手上是有個輕重的,一直收著力,跟孩子玩的是挺起勁,卻沒惹人哭,觀察了一會兒,阮清攸才放下心來。 待到虎哥兒和季欽頭上都玩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他起身招呼二人說:“過來,我堆好了?!?/br> 季欽過去看了看,眼睛很是得意地瞇了起來看著阮清攸, “我瞧這雪人堆挺好,但這是堆的什么呀?” 明知故問,真討人嫌。阮清攸看了他一眼,擦過手,背過身去走了。 季欽把虎哥兒扔到一旁又上前去,將阮清攸拉回來,按著他的肩,讓他站在雪人的前頭,稍站了一會兒,輕輕環(huán)住阮清攸的腰,將下巴擱在他身上,在他耳邊哈出白白的氣,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