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股溫?zé)岬撵`力喚醒了林笑笑的知覺,她眼睛睜大,注視著面前的人兒,呼吸都停下來了,緊張地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傳聞中晏浮生喜怒無常,嗜殺成性,她最為天下人所不齒的便是殘殺手足,逼死了她的親生母親。 從前看小說的時(shí)候,林笑笑最愛的就是這種瘋批美人的角色,又颯又美,又能隱忍,智商還高,簡直不要太帶感! 現(xiàn)在穿書了,親眼見到這樣的瘋批美人,林笑笑只覺得可怖,可怖的同時(shí),臉頰逐漸發(fā)熱,也不知道是晏浮生對(duì)她做了什么,還是因?yàn)椤谈∩鷮?shí)在太漂亮了。 晏浮生與她只隔了半米的距離,林笑笑心臟都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了。 該死,她從來沒有如此近在咫尺地見過這么漂亮的美人。 她不知道用什么語言來形容,心潮澎湃間,幾乎忘了自己的處境。 晏浮生不愧是九州天下的女帝啊,那張臉就跟畫成的一樣,巴掌大小的臉蛋,五官精致,眉描的是意境悠遠(yuǎn)的遠(yuǎn)山黛,水杏眼冷若冰霜,眼尾勾了兩道朱紅色,唇如兩瓣薔薇,鼻型也極好看,肌膚沒有一絲瑕疵,面上沒有任何喜怒哀樂的痕跡,若非雪花落在她根根翹起的睫毛上,她垂眸定睛看來,林笑笑幾乎以為她是玉雕的人。 林笑笑被這一個(gè)垂眸的冷眼看得心驚rou跳,她抽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神色慌張,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欲言又止。 晏浮生穿一身月白的衣裳,腰間襯飾為淺金琉璃色,裙擺上用銀線繡著漂亮的仙鶴,她彎腰下蹲時(shí),裙擺拖在雪地上,褶子下面隱約露出淺金色鞋尖,她復(fù)又起身,舉手投足間的風(fēng)采看呆了林笑笑。 一時(shí)間林笑笑實(shí)在想不明白,像她這樣神仙般的人兒為何還要親自下到凡間?還親自走在泥濘的雪地上? “是你報(bào)的信?”晏浮生低眸看她。 她的聲音和玉簡里傳出的一樣,好聽的出奇。林笑笑適才反應(yīng)過來,先前與她通話的人竟是晏浮生?! “是,是我,”林笑笑呆呆地看著她,說,“你是女帝嗎?” 晏浮生道:“既知曉我身份,為何不跪拜?” 林笑笑咽了下口水,給晏浮生磕了個(gè)頭,額頭抬離地面,她挺直身板,脆脆地開口說:“凡人林笑笑拜見九州女帝君,感謝女帝救命之恩?!?/br> 晏浮生垂眸看著她,問道:“你姓林,可是長離山林長石之女?” 林笑笑又一次被震驚了,懵了片刻后,她潤了潤喉嚨道:“林長石是我爺爺?shù)拿?,您……怎么?huì)記得這樣一位籍籍無名之輩?” 晏浮生道:“林長石是林飛卿的侄子,并非籍籍無名之輩?!?/br> 林笑笑只覺得“林飛卿”這個(gè)名字有點(diǎn)耳熟,一時(shí)間想不起來是誰。 難道跟林鶴有關(guān)系?可是林笑笑活了十幾年,從來不知道自己家跟林鶴有什么交集???她從來沒聽爺爺說起過。 晏浮生接著問她:“是你給筑仙門的人報(bào)信,說林鶴起兵造反?” “應(yīng)該是有人打著林鶴的名義,蓄謀造反,”林笑笑一臉嚴(yán)肅地舉起手指,“我對(duì)天發(fā)誓,我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晏浮生道:“我相信你不會(huì)對(duì)我撒謊?!?/br> 林笑笑怕遇到之前的事情,聽女帝這么一說,轉(zhuǎn)念想也對(duì),正常人哪有膽量對(duì)女帝撒謊?怕是不要命了? 她將前事娓娓道來,說到“沈碧云”那件事的時(shí)候,她還仔細(xì)觀摩著女帝的反應(yīng),生怕女帝急火攻心,氣出什么問題。 但晏浮生并沒有明面上的反應(yīng),只是眼神冷得像殺人的冰刀。 林笑笑又將筑仙門打她的事說了一遍,晏浮生從頭到尾沒有打斷她,最后才有些慍怒地說: “jian臣賊子罷了。” 林笑笑不敢搭話,晏浮生側(cè)過身去,一字字地咬牙切齒地說:“沈碧云是沈家的孽種,若非……她攔著,我早就殺了她一萬次了?!?/br> “她?”林笑笑在心里想,一定是指林鶴了。 晏浮生道:“我隨你去長離鎮(zhèn),救下你家人后,我去殺沈碧云,你帶你家人離開這里,明白嗎?” 林笑笑愣在原地,抬起臉呆呆地看著晏浮生,腦海里無數(shù)個(gè)念頭在打轉(zhuǎn),但這一次她最大的感受就是:晏浮生,這位叱咤風(fēng)云的千古一帝,怎么竟是一位這么溫柔的人??? 她和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林笑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shí)候,晏浮生居然一手?jǐn)堖^她,將她放在了青鸞背上。 傳說中青鸞是一種極兇猛的神獸,正因如此,林笑笑坐上去之后,兩腿分開放在鳥背兩側(cè),身體緊緊繃著,一動(dòng)都不敢動(dòng)。 晏浮生坐在她身后,與她并無肢體接觸。等青鸞扇動(dòng)翅膀滕空而起,林笑笑害怕地伸手去抓鳥背,那一瞬間,她的雙手就像是伸進(jìn)了云朵里,柔軟的羽毛令她驚訝極了。 等林笑笑睜開眼,云霧從身下掠過,長離山看起來近在眼前,蒼茫天地間,長離鎮(zhèn)隱約可見,林笑笑很快就適應(yīng)了這種飛天的感覺,心底產(chǎn)生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 她居然坐在了女帝的坐騎上?!這也太震撼了! 母親,父親,爺爺,我回來了!我搬來了救兵!你們絕對(duì)想不到她是誰! 天已經(jīng)黑了,林家灶房仍冒著炊煙,林二郎還在想辦法與那伙人周旋,青鸞俯沖而下落在院子里,林笑笑從鳥背上跳下來,喊了一聲:“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