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在林鶴求她救出沈碧云的當(dāng)天,沈碧云就被人從天牢里帶出去了,面對張?zhí)蟮淖坟?zé),晏浮生更是早有預(yù)備,她甚至給張?zhí)蟀才帕艘幻∶滥凶觼碛憦執(zhí)髿g心。 林鶴雖然對張?zhí)笮浴in一事有所耳聞,但百聞不如一見,見識之后林鶴心中大為震撼,也徹底擺正了自己在宮中的地位。 在這位女帝君眼里,她和那位用來討好太后的男子一樣,都是取悅她們母女的工具。 既是這樣,除了取悅晏浮生,林鶴什么都不該想。 但是林鶴的侍寢生涯并不順利,可以說一路坎坷。 作為九州之主,晏浮生的寢殿仍然是她當(dāng)公主時住的寒香殿,服侍她的宮女并不多,而且半數(shù)都是張?zhí)笾概傻?,等林鶴被送進(jìn)來,寒香殿的人又被裁了一半,所以大部分時候?qū)嫷罾锒际乔謇浼帕鹊摹?/br> 林鶴雖說有神龍血脈,但對于行事方面一竅不通,寒香殿里也沒有人主管這方面的事,而且晏浮生在這方面好像并不熱衷,她平時睡在寢殿里間,林鶴則睡在外間,平日里不管不問,仿佛只是把她當(dāng)條狗栓在門口,順手給口吃的而已。 林鶴的傷恢復(fù)得很快,眼睛也恢復(fù)了,這時候才真正看清楚晏浮生到底長什么樣子。 比原來出挑了,模樣卻總是冷冷的,每晚回到寒香殿只是看些折子,看九州各地的材料,圈圈寫寫,對政事很是上心,和旁人口中的“好擺布的柔弱女帝君”完全是兩類人。 林鶴第一次主動湊上去,想替晏浮生寬衣,伺候她就寢,平白無故地把晏浮生嚇了一跳。 晏浮生防范心很強(qiáng),平日里不會讓不熟悉的人靠近,雖然身邊都是張?zhí)蟮挠H信,但貼身伺候她的只有一兩個人。林鶴修為并不淺,唐突湊上去固然驚到了她,她當(dāng)即呵斥林鶴: “誰叫你來的” 林鶴只好緩緩跪下身去,額頭貼在冰冷的地面上。 換作從前,林鶴可能會說句玩笑來取笑她一驚一乍,但入了宮,一切都只能仰人鼻息。 林鶴根本不解晏浮生,不該貿(mào)然靠近的。 晏浮生看她跪下去不發(fā)一言,莫名有些惱怒,當(dāng)晚她也沒再說什么,愣是由著林鶴在她寢宮里跪了三天兩夜。 直到張?zhí)竽沁叾及l(fā)話了,說晏浮生不該小題大做,讓一個下人跪了幾天幾夜,這才讓晏浮生免了責(zé)罰。 “都是沈家人沒規(guī)矩,教壞了她,罰了這些日子,她也該學(xué)乖了,”張?zhí)笙矚g明面上施恩,背地里偷偷使壞, “哀家看她樣貌怪好,難為你喜歡,便好生疼愛吧?!?/br> 有了張?zhí)蟮臏?zhǔn)許,林鶴這才名正言順可以侍寢。而晏浮生也給張?zhí)罅袅藗€“好cao控”的印象,如若連她寵幸誰都要太后指令,那么國家大事也皆由太后說了算。 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三月桃花紛飛的季節(jié),林鶴在寒香殿不知時日,只見案前花瓶里插著桃枝,算來從她下獄至今也才過了兩個月而已。怎么會這般……度日如年。 張?zhí)笾概闪艘粋€嬤嬤跟林鶴講授侍寢之事,直到多年后林鶴才覺得那嬤嬤純屬瞎編,大抵老嬤嬤本人也沒經(jīng)歷過這般事,拿男女經(jīng)驗(yàn)含糊了事。 當(dāng)晚林鶴被送去沐浴,湯池里不知浸了多少香油香料,她感覺自己像一頭洗白了待宰的豬,甚至想破頭皮也想不明白那位清清冷冷的女帝陛下為何要她這種的 她大有不祥的預(yù)感,果然等她被送上晏浮生的床榻,guntang的身體碰到那冰肌玉骨,她仍是沒能討得女帝歡心。 林鶴抱著她的時候,分明感覺她身體是僵硬的,呼吸是凌亂的。 她背對著林鶴,隔著單薄的里衣,冷聲說: “你盡快些?!?/br> 怎么才叫“盡快些”既然女帝不耐煩這事,為何硬著頭皮要和她睡 若只是為了誕下繼承人,找個俊美男子不也一樣嗎 起初林鶴以為她偏好女色,現(xiàn)在看來又不是這樣,林鶴伸手在她腰間輕撫,只覺得她大有忍耐的意思。 “要不還是算了,”林鶴呼吸落在晏浮生發(fā)間,她輕聲說, “我辦不到。” 靜默了一會,被褥被拱起一角,冷氣鉆進(jìn)來,林鶴抬頭看到晏浮生坐起身,敞開的里衣露出大片風(fēng)光,她看著林鶴,冷冷道: “若換作是沈碧云,你是不是可以辦到” 沒等林鶴有任何解釋的機(jī)會,晏浮生便下了床,穿上衣裳離開了寢宮。 林鶴又回到了她的外間矮塌上睡,第二天還聽到宮女們的揶揄,拿她取笑。 這一天還沒過去,傍晚晏浮生回到寒香殿,身后帶了兩妙齡女子。 林鶴還以為女帝終于看她不順眼了,打算寵幸別的女子,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這兩女子被塞到了林鶴的塌上。 林鶴: “” 晏浮生一板一眼地說: “聽嬤嬤說,你沒這方面經(jīng)驗(yàn),先跟著學(xué),學(xué)會了再伺候人?!?/br> 林鶴看一眼榻上那兩位風(fēng)情萬種的年輕女子,深深地吸了口氣,真是難為晏浮生費(fèi)心思了。 既是這樣,在她眼里,林鶴和那些被拉去配的牲口有什么區(qū)別晏浮生又把她自己當(dāng)什么了生兒育女的工具嗎 林鶴定定地看著晏浮生,唇角勾出荒誕的笑,而后她筆直身板跪下去,注視著那雙漆黑如墨的眼,一字字地說: “請陛下賜林鶴死。” “你放肆!”晏浮生惱極了,當(dāng)面摔了一個杯子,只是那茶盞摔出去連碎片都沒有碰到林鶴,林鶴覺得她有時候跟兔子一樣軟綿綿的,發(fā)起怒來都沒什么威懾力,昨夜林鶴抱著她的時候,她就像兔子一樣瑟縮著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