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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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封口了這個服務(wù)員,之后也會有更多過江之鯽前來索取。 直接默認,反倒是一勞永逸的好辦法。 兩份牛排被端上餐桌,應許用著刀叉,有些不熟練。 瓷器碰撞杯碟的聲音格外刺耳,就當她也聽不下去,想隨口找個話題,將這些動作掩飾時,顧青竹卻突然將她的碟子端起。 omega像是注意到她的窘?jīng)r一般,用新的刀叉在rou塊上劃出痕跡,動作熟絡(luò),整個過程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音。 燈光溫馨,酒液的芳香縈繞在方寸之地,就連花瓶里插著一簇盛放的紫羅蘭。 應許看著眼前的女人,突然覺得,這種氛圍似乎太過曖昧了,并不適合自己和顧青竹。 即使如此,她也依舊隔了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之后呢? 顧青竹垂下眼睫。 阮議去世后,顧正凱似乎也有些遷怒于顧青竹,即使這種遷怒毫無道理,兩人間也產(chǎn)生了隔閡,自然的冷淡下來。 她休學在家,隨著老師學習課程,直到遇見許應,又因顧正凱工作而離開那座城市。 繼而,便是和應許相識的故事了。 應許聽著她的講述,突然意識到,在omega眼中,她人生的重大轉(zhuǎn)折點,就是阮議的死。 如若阮議沒有在死前撥給她那通電話,她或許就不會被顧家排斥,性格不會扭曲到,將許應視作自己唯一的稻草,更不會發(fā)生之后的事。 眼見女人情緒rou眼可見的消沉起來,應許終于打斷。 如果她開口,有些猶疑,卻還是說完了整句話,她沒有死呢? 這個問題讓顧青竹陷入漫長的沉默。 于她而言,幻想不切實際,也是一種傷害因為得不到,所以感到痛苦。 為了避免這種情緒,她總是不去過多聯(lián)想,遏制自己的欲望,從沒想過有一天,應許會問她這個問題。 但顧青竹還是認真思考了,片刻后,慢慢開口:可能還在讀書吧。 顧正凱車禍時,顧青竹正在拍戲。她當時剛與許應重逢不久,越是與對方熟識,她便越有退出娛樂圈,重拾起學業(yè)的想法。 像阮議一樣,她畢業(yè)于名校,結(jié)婚之前,就已經(jīng)是頗有名氣的畫家。 顧青竹曾一度很向往那種生活,但在omega去世后,她也徹底放棄這種想法。 成為明星,是顧青竹想和母親走一條不一樣的路。 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似乎也和阮議一樣,愛上了一個人,想要和她結(jié)婚。唯一的區(qū)別,似乎只有她不能為應許生一個孩子。 她看著應許,并不想將這種過于可笑的想法講述出,但女人的目光卻格外柔和,仿若冬日溫暖的火焰,讓人明知有灼燙的風險,卻依舊忍不住靠近。 顧青竹突然想到了應許質(zhì)問的那句話。 你甚至分不清我和許應。 怎么可能分不清。 她一直,將兩人分得很清楚。 這世界上永遠不會有一模一樣的人。 即使長相再相似,注視人時的目光,也截然不同。 許應的目光,像凝視與觀察,注視她時,像是在透過她聯(lián)想到其它事物。 而應許的目光,只是在注視她本身。 但顧青竹不想在此時提及這個名字。 她怕應許生氣,更怕應許 毫不在意。 顧青竹將碟子放回應許眼前,方才去切自己稍稍冷卻的那塊。 應許盯著被切分成大小幾乎一樣的rou塊,安靜地想,即使阮議沒有死在那次自殺,她也大概率會在之后進行第二次、第三次,為顧青竹帶來的沖擊或許會更大。 但她沒有說出口,只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如果,顧正凱沒有車禍。 沒有接受顧氏的顧青竹,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 應許沒有問出口,因為在那之前,顧青竹收到了陸助理的電話。omega似乎還有合約上的事沒有解決,需要臨時去公司一趟。 你先忙吧。應許沒有再打擾顧青竹。 omega欲言又止,最終也只是說出一句:抱歉,應許。 下一次再陪你,可以嗎? 既是道歉,又是試探。 像這樣的約會,還可以有下一次嗎? 應許沒有回答,顧青竹離開時,面容依舊有著些許愁緒。她走后不久,應許點了一份相同的牛排,學著女人適才的模樣,將它切成等塊的模樣。 分明一眼看不出區(qū)別,應許卻總覺得相差甚大,直到要離開時,才后知后覺意識到,或許是她的身前少了一個看著她的人。 * 夜風柔和。 咖啡廳位處海邊,應許到時,天幕幽深,海洋一望無際,沙灘處擠滿了熙攘的行人。 程月渡獨自坐在角落,桌上放著兩份咖啡。她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淺淡笑意,但在見到應許,看清她的右眼后,笑意瞬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