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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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邊身子靠在旁邊人身上,嘴唇被淚水泡得發(fā)軟,在電梯上還不停抽泣。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哭,不停地哭。 徐思敘臉黑著,表情實在算不上好看,她刷卡進(jìn)門后用身子蹭著來年向里走,左手揚(yáng)起將兩人的大包小包扔上玄關(guān)處的柜臺,右手褪著懷中人的衣服,嘴唇有一下沒一下地貼上她的額頭,吐息略粗,卻一言不發(fā)。 來年隔著綿軟的銅氨絲襯衫摟住她,兩手在她后腰交握,大拇指摩挲她的腰窩,輕哼著避首,腦子被熱氣熏得發(fā)昏。 隨著空調(diào)“嘀”一聲響,來年向臥室挪的步子被腳下的厚重羽絨服羈了一下,左腳絆住右腳,連連磕著后退,下一秒就要砸上門框。 恍惚中一切景象都變成虛焦,電視墻不規(guī)則的波浪造型更加起伏,與天花板融化在一起,形狀像風(fēng)。茶幾上瓷白花瓶里插的是艷色銀柳,上面掛著同色系的小木牌,大約是些“新年快樂”之類的漂亮話。 只是預(yù)想之中的陣痛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一個觸感微涼又力度溫厚的掌心。徐思敘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腦勺,指節(jié)發(fā)力,輕輕拵一下她頸后的皮膚,迫她仰頭。 后背抵在門框上,低領(lǐng)的薄毛衣半邊從肩膀上滑落,小小一個白嫩肩頭露在外面,鎖骨擴(kuò)起,盛一個又一個輕吻。 但衣料總歸是箍在了最不舒服的位置,所以小聲說難受。 徐思敘沒什么反應(yīng),慢悠悠地將一只手從毛衣下探進(jìn)去,細(xì)細(xì)撫摸肚臍眼下方的位置,褲子的抽繩被她攥了一半在手里,松緊帶翻起又蓋上,涼意一點(diǎn)一點(diǎn)滲進(jìn)去。 一涼就癢,蹭了蹭腿心,雙手從她的后腰挪開,松松搭在腰側(cè),也學(xué)她一般抽她系在褲子里的襯衫。 抽絲剝繭一般,一寸又一寸。 但在愛里糊涂的人,在這事上也做不到分明。 “難受?哪里難受?”徐思敘聲音有些啞,與她交頸后在她耳后留下一顆深紅吻痕,然后將下面那只手完完整整地貼在來年腹部,把上面的溫度都渡給她。 但她手心要比皮膚涼很多,來年直直地向后躲,上下的酥爽與不快夾雜在一起,天靈蓋發(fā)麻,輕抖身子,不敢抬眼看。 徐思敘的呼吸已經(jīng)不對,她與她額頭相抵,氣息盡數(shù)噴灑在懷里人的小臉上,眼睫垂下,手掌往上挪一挪,搭上去。 到這會兒兩人身上都出了汗,來年哼唧著要去床上,說自己站不住。 只是她卻忽然就這么頓住了,整個人像被摁了靜止鍵,既不應(yīng)聲,也不動作,單盯著人看。 來年啜泣小聲,抱住她脖子,手指一圈圈纏她的發(fā)尾,眼眶泛紅。 徐思敘用嘴唇觸了觸她的眼皮,感覺仍有些腫。 小姑娘淚還沒拋完。 她都?xì)庑α?,這人今天一見面就跟她耍小脾氣,卻把真惱她的事情憋在心里,什么話也不說,讓她猜。 于是衣服底下那只手動了動,找到并慢慢解開最里面那件的搭扣,如愿聽到一聲輕哼。 徐思敘好喜歡她這把嗓子,平日里講話小聲又溫柔,卻一字一頓地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閑聊則柔軟,泡在蘇州河里長大的姑娘,渾身都是靜氣和可人。 即使方才在車?yán)镏v那樣難聽的話,一番嫌怪潑過來都不惹人厭,反倒像簾外驟雨,砸在她心尖。 但細(xì)細(xì)的音調(diào)被堵在一半,因為徐思敘沒任何征兆地驀地吻上來,她兩只手一齊用力,將人桎梏在門板上,舌尖探進(jìn)去,不出一會兒,嘗到一點(diǎn)點(diǎn)咸甜味道。 這才聽她的話往床上走,兩人幾乎是倒下去的。直到背部挨著被子,來年才有種安心的實感。 她指腹揉著徐思敘的發(fā)根,為剛才不小心扯到她而默默抱歉,絲毫沒意識到身上人加給她的痛意是扯幾縷發(fā)絲的數(shù)倍。 毛衣被堆起,徐思敘使勁抹了把來年的唇后坐起,又眼疾手快地摁住她意欲擦拭的雙手,眼神危險,是警告的意思。 徐思敘唇上有口紅,她自己知道,但一天過去也淡了點(diǎn),只是剛才吻來年用力,交融之中難免糊了些上去,她又故意施力去抹,擦了點(diǎn)若隱若現(xiàn)的在唇畔。 看著好看。 來年小臂被她壓在頭側(cè),泫然欲泣的樣子,頭發(fā)沒什么章法地散落,唇上那抹紅像春木結(jié)出的美麗花苞,含著露水。 這是第二次,她想。 徐思敘看她不再動作,這才傾身開床頭柜,拉抽屜,勾出一根黑色皮筋。 她坐直了身子,肩胛張開,手臂上抬,隱隱有肌rou線條。 來年抬手摸索地探到她褲邊,毛衣邊擦著下巴,癢癢的,衣服形成的視覺盲區(qū)導(dǎo)致她面對的是一片未知,身上人的上半身是可見的唯一。 徐思敘將所有頭發(fā)攏在一邊,在側(cè)后方折起又折起,而后用發(fā)繩系上。 她再次傾身的那一下,來年下意識繃緊了身子,誰料她又從抽屜里掏出個盒子。 青白的包裝,像霧里的遠(yuǎn)山,讓她想起第一次見她那晚,她站在灰墻邊上,抽的那根香煙。 徐思敘單手開盒,撕包裝袋的那一下,來年偏頭不再看。 她也沒有強(qiáng)迫,卻俯下身子捏她,順?biāo)约旱牧⑺藗€身,嘴里仍不消停:“你喜歡這樣?” 來年臉頰貼在枕頭上,覺得自己的講話是悶悶的,聽到的聲音也是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