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起因還是云家那個被抱錯的假千金主動提出來的,她從小被云氏夫婦養(yǎng)大,從習慣上會耳濡目染長輩習性,雙方不會相差太多,看不出差別。 長期生活在一起的人在樣貌上或許會神似,但終究還是有一點不像。 也就是這一點不像,總是被有心之人點出,并加以議論。 假千金被云氏夫婦教的溫善,不同于忙于工作的夫婦兩,她面對閑話的時間更多,聽得太多,越長大就越懷疑自己是否是父母血脈。 云氏夫婦不了解那些閑話,又都是工作狂,都是直接罵回去,要么就是動用財力打壓對方。 他們每年都會有體檢,假千金知道自己和云氏夫婦都是o型血,看外貌也都是雙眼皮,雖不及夫婦兩相貌精致出眾,也是不差。 她便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去做鑒定,以云家的財力沒什么做不到的,但是最終她還是選擇把鑒定結(jié)果放在云氏夫婦的面前。 她不是云家夫婦的血脈,而是鳩占鵲巢的假千金。 幾經(jīng)輾轉(zhuǎn),云氏夫婦才終于找到了打零工供自己讀書,偶爾還要充當一波太妹□□的原主。 而他們之間的距離也僅僅是隔著一個區(qū),一個在熱鬧繁華的市中心,另一個則在逼仄潮濕的城中村,好似近在咫尺,實際上很少能有交際的距離。 當時原主因為聚眾斗毆被帶到派出所做筆錄,因為還是未成年,需要家長到場進行協(xié)商賠償。 少女冷白的臉上還濺上不知道是誰的血,被隨便擦掉,在臉側(cè)糊了一片模糊的紅。 自己的雙手也好不到哪里去,指骨傷痕累累,遍布零散的小傷口。 垂下的左手小臂被敲得泛青,青紫兩色混合的傷痕趴在小臂上,占據(jù)冷白皮膚三分之二的位置,猙獰得扎人眼睛,大小都是個骨裂的傷。 她就坐在那,往窗外瞥了一眼,用野狼一樣的眼神。 無關(guān)緊要地轉(zhuǎn)回頭,原主以為那是誰的家長要她賠錢來了,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看她只有一個人在場,就會大聲嚷嚷叫她賠錢,好像自己的孩子沒有動過手只會站著挨打一樣。 然后她對警察說:“我沒家長,我奶奶去年病死了,有本事把我關(guān)了吧?!?/br> 晉女士當時就哭了,哭花了妝,差點厥過去的那種。 后續(xù)的認親卻被拒絕,少女非常不愿意合作。 原主年歲不大,心已經(jīng)冷得透透了,不要父母,不要家庭,不要溫暖。 過往的經(jīng)歷告訴原主不要再對這些事情產(chǎn)生任何的期望,那就不會有下一場失望。 真假千金里的走向總會是一方光芒萬丈,萬千寵愛,另一方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的結(jié)局。 真千金云姜最后是身敗名裂了,但是光芒萬丈的也不是假千金,而是今天看見的所謂班花計梓姝。 計梓姝是原主以為的溫柔白月光,哪成想溫柔白月光剖開來是黑的。 還沒被云家認回去那會,經(jīng)常放學后打零工的原主幫了她一把,一來二去成了關(guān)系不錯的朋友。 云端仙女一樣的計梓姝不嫌身份地跟她交好,原主人心也不是石頭長,加上以往的經(jīng)歷其實讓她更加渴望感情給予,緊閉的心門愣是給撬開一條縫。 在她的勸說下,暴力不合作的原主竟然點頭愿意回去云家,連姓氏都愿意改了。 云氏夫婦當然大喜過望,萬分感謝能說服原主的人,幾乎是計梓姝說什么那就是什么。 回到家中,原主才發(fā)現(xiàn)雙方是鄰居,計梓姝就住在她家隔壁,還對她許下以后一起上下學的承諾。 原主一聽就迷糊了,忽略掉那些不明顯的異樣,瞬間忘掉所有,什么都說好,什么都答應。 云氏夫婦一看兩人感情好,那就放在同一個學校,讓原主適應在云家的生活。 本來砸了錢就該去最好的班級,一看計梓姝在平行班,原主屁股都沒坐熱就直接拎著書包往她班上跑,帶著全班都欠我五百萬的冷臉平行班待了一學期。 這半年里,計梓姝始終沒有考進重點班,只在班級內(nèi)名列前茅。 半年后的現(xiàn)在,然后就是一個月前,開學的時候轉(zhuǎn)了一個插班生過來,名叫陸沅。 她走進教室的那一刻,就被原主認出那是當年因為不舍得走而眼淚鼻涕流了一臉,但是還是被mama連夜抱走的小鄰居。 小鄰居就是等比例放大的長,從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變成粉雕玉琢的少女,幾乎沒什么變化。 只要不瞎都能認得出來,她自我介紹說因為父母工作調(diào)動,提前轉(zhuǎn)學到這所學校。 說話的時候小青梅的臉上分明是帶著對未來的憧憬,以及對過去的如釋重負,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還是走上了上一個學校一樣的道路。 ——來得莫名其妙,但是鋪天蓋地的排擠。 想到這里,云姜就開始迷糊了。 這多好的青梅重逢怎么給鬧成這樣子,還搞出各種各樣的流言,現(xiàn)在還變成了喂花生粉的嫌疑人。 只是嘛...... 下花生粉的絕對不是陸沅,也不是計梓姝。 閉上眼睛的時候,一個疑問闖進了云姜的大腦,以前跟凝固住一樣的思路暢通無阻。 計梓姝是富人區(qū)的千金小姐,又怎么會跑到城中村附近,還剛好在云姜下班回家的時候被小混混攔著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