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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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什么變化,”阿古拉想了想,道,“后方補(bǔ)給都挺充足的,聽其他的士兵說,今年的伙食里多了一種叫‘蕎麥’的東西,似乎就靠這個撐著,每天都是蕎麥面餅一類的食物,倒也從來不缺?!?/br> 他不知道“蕎麥”的狄語如何講,便用了漢語來表述。 “哦,是嗎?”阿古拉想得專注,沒注意到額日勒圖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這倒是個很新鮮的名字,是漢人一直都有種的糧食嗎?” “不知道,好像不是,之前我從來沒聽過,”阿古拉思索道,“大抵也不過是一種小麥吧?我不太清楚。” 額日勒圖心下一動,問道:“這是豫王世子讓人種的?” “是,”阿古拉回憶道,“他還做了好些事,這不過是其中一件罷了,他還改良了北疆集市的規(guī)則,我去逛過一兩次,看上去的確沒有以前那么混亂了。” 額日勒圖追問道:“我聽說邊境的互市被來自北疆的富商收購了,這事也跟他有關(guān)嗎?” 阿古拉迷茫地道:“什么?” “沒什么,”額日勒圖反應(yīng)過來,這等事不該是阿古拉這一普通士兵會知曉的,轉(zhuǎn)而道,“這么是,他上任后做了很多好事,對嗎?” “是,”阿古拉道,“民間都傳他的功績?!?/br>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額日勒圖心中冷笑道。 “他被稱為豫王世子,那么,他是豫王的兒子咯?” “是的,”阿古拉雖然不清楚額日勒圖為什么這么問,但他仍然道,“豫王是漢人皇帝的弟弟,世子是他唯一的兒子。” 額日勒圖忽地笑道:“豫王么,雖不是老朋友,但也算得上是老朋友的老朋友了?!?/br> “老朋友?”阿古拉疑心自己聽錯了,他的北狄語其實(shí)還不太熟練,不過是近些日子常私底下練習(xí),說些簡單的事情更為流利了而已。 “這不是你們小伙子該聽的事,”額日勒圖拍了拍阿古拉的肩,道,“你做得很好,漢人那邊繼續(xù)幫我盯著。只要這一仗最終勝利了,我們以后就再也不打仗,你就可以真正回到草原的懷抱了?!?/br> 阿古拉的眼中閃著熾熱的光芒,額日勒圖知道,血?dú)夥絼偟男』镒泳拖癫菰铣跎呐伲瑢Σ菰兄烊坏挠H切與歸屬感。他正想再鼓勵兩句,但阿古拉突然一怔,氣息一亂,猛地咳嗽起來。 額日勒圖頗為厭惡地扭過頭,盡管他將自己的神色藏得很好。他復(fù)端起方才阿古拉未曾喝完的那碗水遞過去,豈料阿古拉擺了擺手,將頭扭到一邊去,以免落得更為失禮。 他咳得喘不過氣,最后嗓音有些嘶啞地道:“冷水……喝了,咳得更厲害。” 額日勒圖心中暗罵一聲嬌氣,但他只是伸手拍著少年的背,替他順氣,問道:“你這咳疾,患了有幾日了?” 阿古拉道:“不過方才來的路上受了寒才咳了幾聲……應(yīng)該不妨事的?!?/br> “那就好,”額日勒圖似乎松了一口氣,道,“天色晚了,你不能留在這里過夜,快回去吧,回漢人那邊去?!?/br> 阿古拉勉強(qiáng)起身,深深地看了額日勒圖一眼,然后打簾走了出去。 他記起方才門口衛(wèi)兵指的馬廄的方向,牽出了自己的馬。馬兒不安地跺著腳,打了個響鼻。阿古拉將自己的臉貼在馬兒的側(cè)臉上,大抵是感受到主人的溫度,白馬逐漸安靜下來。 他翻身上馬,打馬穿過北狄的營地。北狄的深冬晝短夜長,太陽落山后,濃厚的云層遮住了星月,路上光亮暗得慘淡,也就只能靠著馬兒記著來時的路。 阿古拉在風(fēng)雪里跑了不知多久,總算是看到眼前一點(diǎn)昏黃的光亮。 北疆營地門口值守的侍衛(wèi)正巧是他臨出營時遇見的斥候兵。最近軍中病倒的人多,斥候隊(duì)約莫是臨時編入值守的。 侍衛(wèi)提著一盞燈,認(rèn)出了他的臉,驚訝道:“阿山?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阿古拉瞥他一眼,沒有答話。侍衛(wèi)心生蹊蹺,正準(zhǔn)備上前查看,阿古拉卻突地從馬上墜下。 侍衛(wèi)一時間愣在原地。 半晌,他伸手探了阿古拉的額頭。 燙得令人心驚。 第38章 苦守 用紗布蒙著臉的侍衛(wèi)端著藥碗進(jìn)進(jìn)出出,臨時騰出的帳子彌漫著濃郁的中草藥味,仿佛周邊的雪也被腌得入了味。 沈知弈踩著雪地長靴一眼瞥過來,帳子門口有侍衛(wèi)拿著笤帚掃雪,好歹是清出一條路來。進(jìn)出人員皆行色匆匆,沈知弈認(rèn)得軍中醫(yī)官,攔下他問道: “大夫看了?如何?” “哎喲,沈?qū)④姲?,”軍醫(yī)一大把年紀(jì)還在雪中奔波,看到沈知弈卻先是急得跺了兩下腳,從一旁藥童提著的藥箱最上層摸出一塊紗布來遞給他,“您可千萬當(dāng)心些吧?!?/br> 沈知弈學(xué)著軍醫(yī)的樣子,將紗布的兩端系在腦后。隔著一層厚重的屏障,他的聲音顯得略有些悶:“多謝大夫關(guān)懷。里面發(fā)熱的百姓和軍士如何了?” “難說,”軍醫(yī)捋著胡子,眉目間神色有些焦急,他道,“這下能肯定就是時疫了。但這病與風(fēng)寒癥狀幾乎無二,只是發(fā)病的各個階段的癥狀都要更嚴(yán)重些,一時間也只能先照著風(fēng)寒的方子增增減減地治。” 這顯然不是沈知弈想聽到的情況,他追問道:“患上時疫的軍民,可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