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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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著有貴女突然問向薛昭茗:“薛小姐,你那表哥長得如何?” 薛昭茗尷尬地笑了聲,舉杯輕呷了口茶水,目光看向沈初酒。她的表哥品貌不凡,就是眼神不太好,娶了沈初酒這么個野丫頭。 “薛太妃身邊的姑娘是誰家的,我瞧著倒是個好相與的?!闭f話之人乃是薛昭茗的手帕交,太師府嫡女蘇落,蘇落嬌小玲瓏,與誰都能和善相處,在上京城的貴女圈里算的上頭號人物。 薛昭茗將茶盞擲在案幾上,言語不善地說道:“還能是誰,表哥從南羽國帶回來的?!?/br> 蘇落聞聲未曾繼續(xù)追問下去,上京城的貴女在知曉戰(zhàn)瀟回來時,便暗自揣摩薛太妃的意思。 戰(zhàn)瀟回來定然是沖著那張皇位來的,薛太妃為了匡扶薛家,定然會讓薛昭茗嫁給戰(zhàn)瀟,日后繼任后位?,F(xiàn)在戰(zhàn)瀟帶著旁的女子回來,難怪薛昭茗會有這么大的戾氣。 馮太后身邊的跛腳太監(jiān)走來:“各位貴人,太后娘娘命咱家?guī)еF人們去湖心島呢?!?/br> 往年春宴都設在牡丹園,今年莫名其妙去了湖心島,難免令人猜疑。 - 湖心島的坐席臨水而排,女眷到時,男眷早已入座。 沈初酒跟著薛太妃走到半路,戰(zhàn)瀟身邊的隨侍姚輕走來:“王妃,主子請您過去?!?/br> 沈初酒看了眼戰(zhàn)瀟,戰(zhàn)瀟垂眸,指尖摩挲茶盞邊緣,她正猶豫時,薛太妃低聲:“瀟兒讓你去,你去便是?!?/br> “是?!鄙虺蹙聘I硇卸Y后跟著姚輕走去。 薛太妃看了眼沈初酒,她雖瞧不上沈初酒的出身,但是在外的一舉一動都關乎著御親王府的名聲,面子上的活還是要做足才是,以免被人笑話了去。 馮太后入座后掃了一圈在座之人,她的目光落在戰(zhàn)瀟和沈初酒的身上時唇角自然揚起。 “今日設宴以來是為御親王接風洗塵,二來則是宮里新運來一批鮮魚,請大家一同來嘗嘗鮮?!?/br> 各位大臣嘴上說著感恩戴德的話,實則心里都在認為這是一場鴻門宴。魚的種類甚多,有些魚本身帶毒,若是吃出個萬一也只能怪在魚的身上,真是好一場算計,期間有人的目光時不時看向戰(zhàn)瀟。 宮女端著魚盤如流水般的走入湖心島,沒一會兒功夫,所有的席位上都擺滿了格式不一的魚。 沈初酒看著眼前的魚盤不禁吸了吸鼻子,她微不可察的看了眼四周,最終目光落在了那道裂腹魚上。 候在馮太后身旁的御膳房管事每介紹一道菜,馮太后就會命人來說說道菜的口感。 在座之人皆知太后秉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紛紛贊嘆鮮魚味美。沈初酒確不經意間壓了下唇角。 直到馮太后點了沈初酒評價時,沈初酒起身行禮道:“臣婦以為,味道欠佳?!?/br> 在座的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沈初酒,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從前與太后唱反調的人紛紛被杖斃扔去了亂葬崗,讓野狗啃食。坐在沈初酒身旁的戰(zhàn)瀟則神色淡定,沈初酒不是莽撞的人,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 薛昭茗看了眼沈初酒,唇角得意地勾起。太后最好動怒將沈初酒杖斃才好,省的整日在王府里讓她礙眼。 馮太后是想拉攏沈初酒的,她看了眼薛贏繼而勾起唇角:“那你來說一說哪里欠佳了?” 沈初酒垂眸看著那道邊魚,猶如背菜譜般說道:“邊魚活者,加酒、秋油蒸之。玉色為度。一作呆白色,則rou老而味變矣。并須蓋好,不可受鍋蓋上之水氣。臨起時加香蕈、筍尖即可。”1 候在馮太后身旁的管事邊記錄邊問道:“若是用煎呢?” 沈初酒笑說:“這就更簡單了,用酒煎亦佳,用酒不用水,號‘假鰣魚’?!?/br> 馮太后微不可察地看了眼身旁的御膳房管事,那管事倏地垂首,顯然他不是用這樣的法子做的。 馮太后笑說:“薛meimei可真是撿到寶了呢?!?/br> 薛太妃二十一年未曾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曾經還有人揣摩她是不是已經駕鶴西去了,現(xiàn)在看來她不光沒有駕鶴西去,反而保養(yǎng)的極好,那一身華貴的太妃服飾穿在她的身上剛剛好呢。 薛太妃看了眼沈初酒繼而笑說:“jiejie若是喜歡,便讓圣上也出去游走一番,說不定能撿到更好的呢?!?/br> 馮太后臉上笑著,手卻早已將衣裙緊攥,薛贏這個女人還是跟從前一樣,總是變著法的罵人。她又看了眼沈初酒,探子說薛贏和沈初酒不對付,現(xiàn)在她怎么瞧著薛贏很是維護沈初酒呢? 馮太后強笑一聲,“麟兒呀,還是得以國家大事為重呢?!彼f完還特地看了眼身旁御膳房的管事。 御膳房管事自然的介紹起下一道菜,這一道菜乃是裂腹魚,此魚生長緩慢,皇宮能一下進這么多也實屬難得。 馮太后看著宮女將那道裂腹魚放在戰(zhàn)瀟的矮幾上,唇邊露出一絲微不可查地笑意,又刻意地看了眼薛太妃,之后才不緊不慢的拿起筷箸。 戰(zhàn)瀟的筷子正準備夾魚rou呢,沈初酒見狀立馬從魚腹上夾了一塊放在了他的食碟中,還眉眼彎彎地說道:“殿下嘗嘗。” 戰(zhàn)瀟看了眼沈初酒,收回自己的筷子嘗了口裂腹魚,他對吃食沒太多的要求,但是今日的魚宴著實不如南羽國的好吃。 薛昭茗看著沈初酒對戰(zhàn)瀟如此親密的模樣,心里醋的都要把手中的筷箸掰斷了,她表哥從回來就沒有正眼瞧過她,現(xiàn)在還對沈初酒那么好,她得想辦法打聽一下戰(zhàn)瀟的喜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