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br>
    “清妍?！?/br>
    通過一層介質(zhì)，衛(wèi)征的嗓音更性感，叫到自己名字的瞬間清妍也跟著戰(zhàn)栗。

    她感覺頭腦暈暈乎乎的，想到什么就直接講：“我忘了?！?/br>
    電話那頭一頓的緘默。

    衛(wèi)征從躺下的姿勢到盤腿坐起后就像入定了一般，攥著手機的右手骨節(jié)凸起，青色的血管像一株惡毒生長的藤蔓攀上他僵硬的頸側(cè)。

    房間里暗得看不見光，只剩他們溝通用的手機屏幕，在發(fā)出慘淡冰冷的顏色。

    他原本是打算睡了的，沒想過清妍會打電話。

    連提前發(fā)個消息都沒有，他猜過去她完全就是臨時起意。

    她總是這樣，在她的生活里隨心所欲，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所以說到底，他和關(guān)延也沒什么區(qū)別。

    衛(wèi)征自嘲似的輕呵了聲：“不是在外面玩？”

    “不好玩。”

    清妍吸了吸鼻子，鼻音是隔著電話他也聽得出來的重：“想跟你玩。”

    那邊又沒了聲。

    然后先是磨耳朵一樣的呼氣，酥酥麻麻的，清妍的酒勁又給這樣曖昧的動靜給勾了出來。

    他最后笑了一下，很低，像是心滿意足的喟嘆，又或者只是因為無可奈何。不過這個時候的清妍根本分辨不出來。

    “地址?！卑殡S著一陣衣服布料摩擦的窸窣，衛(wèi)征終于有了動靜。

    “你家樓下?！?/br>
    衛(wèi)征愣住的片刻，清妍又迅速地補充：“小區(qū)門口的便利店。”

    外頭氣候只是連綿不斷的雨，但是就跟幻聽了一樣，平地驚雷的一聲巨響從他心臟里傳出。

    清妍沒等多久，現(xiàn)在時間已過午夜，身后的便利店已經(jīng)早已補完了貨。

    視線里，男生清俊的身影在雨幕里被拉開，逐漸逐漸變得清晰。

    同樣的，衛(wèi)征也看到了清妍。

    雨點成群地打在她腳邊，并不留情。他不知道清妍是走了多久過來的，頭發(fā)早就濕透，像海藻一樣黏在脖頸和臉側(cè)，襯得她下巴更尖。

    她穿得漂亮，路人看到都要忍不住過來問句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煩、需不需要幫助。

    但她就只是蹲在路邊按他說的話等著。

    衛(wèi)征走到清妍面前，把傘靠到她頭上。

    其實她一直躲在雨棚下，淋不濕的。

    “為什么站在外面？”

    “我怕你找不到我?！?/br>
    鼓漲的情緒窒息地堵在咽喉里好一會，他才無措地講：“我又不是瞎子?！?/br>
    衛(wèi)征把她拉起來，握住那只手的指甲蓋里還是一塵不染。

    他迅速挪開眼神，把手里的傘交給她：“你等我一會?！?/br>
    清妍乖乖點頭，看見衛(wèi)征走進去便利店，背影立在柜臺前和店員嘰里呱啦不知道溝通了什么，好一會才出來，可能是在買煙吧……

    如果有煙就好了，她一定馬上就會被嗆醒。

    可暫時還是不要醒過來好了。

    衛(wèi)征拎著一袋子走出店門，正好撞見清妍呆呆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好像星星。

    “我腳痛……”清妍期期艾艾地喊了聲，朝他打開了雙臂。

    酒精麻痹了她能正常思考的那部分神經(jīng)，清妍只知道反正眼前這個人是衛(wèi)征，那她怎么撒嬌耍無賴也是沒關(guān)系的吧？

    猶豫的時間沒超過一秒鐘，衛(wèi)征躬下腰，托著清妍的屁股和膝彎很輕松地把人抱起。

    她也沒收著力，直接是坐在了衛(wèi)征手臂上，也不知道平時衛(wèi)征吃的什么，看著瘦卻很有勁，抱著她還能拿得住傘。

    “對了?！鼻邋h(huán)上他的脖子，兩個人頭發(fā)弄在一起有些癢，她稍微挪開了一點，順其自然問他，“我穿的這身好看嗎？”

    她眼睛里明晃晃寫著“要夸”，衛(wèi)征輕輕笑了一下，看不出來和善。

    “說話啊！唔唔……”

    他沒給她繼續(xù)說話機會，咬住喋喋不休一張嘴，第一下就能吸到她口腔里有很重的甜味和酒味。

    埋怨似的從她身上要把折磨自己的那些情緒發(fā)泄出去，再肆意汲取回來香軟的氣息。

    最后清妍的淚花都給他親出來才肯放過。

    這時候衛(wèi)征才慢條斯理地回答：“好看。”

    等親完了人就老實不隨便造次了，乖乖地由著衛(wèi)征抱，也不敢抬頭看他，就窩在自己最舒服的角度做煮熟了的鵪鶉。

    怎么這么笨啊。

    想一出是一出，嬌氣，又偏偏總是很無辜的樣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

    到家打開門清妍的瞬間就從衛(wèi)征身上跳下來，把讓她難受的鞋子襪子一口氣脫了個干凈，又在衛(wèi)征默許的眼神下光腳踏進屋內(nèi)。

    動作一快，清妍感覺眼前又是一大片的雪花，天旋地轉(zhuǎn)中間被衛(wèi)征抓住了手，坐到沙發(fā)上不受控制地陷了進去。

    就是兩條腿很不自覺地外八打開，裙底最嫩的顏色被淺淺的陰影蓋住。

    衛(wèi)征瞥了一眼，轉(zhuǎn)身去給她倒了一杯水：“和關(guān)延出去不開心？”

    “不開心。”

    提到那個人清妍眉心就不自覺地蜷在一起，嫌棄地嘟囔。

    他用手背撫上清妍側(cè)臉，試了試溫度：燙得要命。

    她也沒挪開，反而用臉去蹭衛(wèi)征的手，他手好冰，好涼快。甚至不由自主地哼哼了兩聲，像貓科動物踩奶一樣呼嚕呼嚕的聲音。

    胸膛里沉寂許久的惡意，那種隨著種姓流傳的東西在這一刻發(fā)揚光大。衛(wèi)征撤回手，講話沒了剛才柔情，變得凌厲無情。

    他講：“不開心就想起我來了？”

    “……”

    “……我身上難受，想洗澡。”

    進到了室內(nèi)熱意就又返了上來，她渾身都感覺膩膩乎乎的，像一條咸魚曬了許久，馬上要變味。

    他意料之中的答非所問，果然是不能和醉鬼好好溝通。

    也有可能，是清妍心底最后一絲的清明讓她要回避掉這個話題。

    她突然猛地站起來，把自己肩上的外套一股腦地脫掉扔在地上，露出兩條清清白白的手臂，還有肩頸上鎖骨線條，全都很干凈。

    絲毫沒在意身邊人眼神暗了暗，胯部也往后撤了半點。

    衛(wèi)征再次開口嗓音已經(jīng)不復(fù)方才的清亮：“那邊是浴室，自己能看得清楚嗎？”

    清妍軟綿綿地推了他一下，不高興地板起臉，拿他說過的話懟過來：“我又不是瞎子。”

    說完就搖搖晃晃地走浴室，重重地關(guān)上門。

    半點沒看見衛(wèi)征望著她的背影無聲溺味地笑。

    明明臉紅得要死，還在硬撐。

    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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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狗的強勢期已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