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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折骨為刀[重生]在線閱讀 - 第9章

第9章

    也像是看著一場癡纏了她多年的夢。

    她幾乎不受控的伸出手去探這場夢的真實(shí)性,最終卻懸停在淺白的月光下。

    空氣緘默,沈林抬首,眉端猝不及防在她的指尖劃過。

    劃過的指帶著輕微的鐵銹氣味,眼尾被涼意撫過,沈林的眼睫輕輕震顫,朝后退卻一步。

    與此同時,洛久瑤縮回手。

    她這才緩過神來。

    不是夢,是真的。

    第5章

    外面的風(fēng)雪不知何時停了。

    洛久瑤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失禮,將手?jǐn)n回袖中。

    她壓了壓衣袖,連帶著壓下仍有些顫抖的手,輕聲解釋:“我瞧大人面善,很像是,舊時相識。”

    “殿下有此感,想來是見過的?!?/br>
    沈林簡單應(yīng)了她的話,又道,“殿下受了傷?!?/br>
    洛久瑤思及頸側(cè)的傷口,抬指輕蹭。

    她這才重新覺察出痛意來。

    附在傷口上的血本已快凝固了,經(jīng)手指撫過又涌出來,洛久瑤極輕的抽了一口冷氣,借著月色去辨沾在指尖的鮮紅色。

    她佯作無奈道:“想是秦世子將我當(dāng)成了夜闖祭殿的賊人,這才對我出了手?!?/br>
    沈林見她眉頭微皺,轉(zhuǎn)去瞧她頸側(cè)的傷口。

    洛久瑤十分配合地抬首。

    光線淺淺落在她頸側(cè),將傷口照得明晰,也照亮她頸側(cè)的一枚小痣。

    刀刃很利,劃出的傷口細(xì)長一道,雖不算深,卻是能惹人痛的一種。

    沈林瞧見她頸側(cè)的血,輕輕皺眉。

    有些逾矩,他又想,于是將目光移開了。

    洛久瑤留意到他的視線,唇畔微有弧度,明知故問:“我見大人與秦世子似乎熟識,沈大人深夜前來長景殿,不會是專程來與秦世子敘話的?”

    沈林坦誠應(yīng)答:“殿下方才已見到了,臣與世子并無深交,是太子殿下有話對世子說?!?/br>
    洛久瑤彎著眼睛,又問:“原是如此,那大人深夜時分在此地遇見我,似乎也不覺得奇怪?”

    她沒有深究他在行宮走動的目的,于是沈林也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道:“殿下有自己的主張,臣不該逾矩?!?/br>
    洛久瑤卻不避諱,自袖間果斷取出那枚長釘來,輕笑了一聲:“大人不愿問,倒顯得我自問自答的好沒道理?!?/br>
    她將長釘交到沈林手中。

    沈林恭敬接過,不經(jīng)意觸到她手掌所纏細(xì)布,動作微微一頓。

    “殿下似乎總是受傷?!?/br>
    他將長釘收在手中,轉(zhuǎn)手從袖中取了枚白瓷藥瓶遞過去,“用些藥,傷口或許會愈合快些。”

    洛久瑤接過藥瓶。

    “勞大人掛懷?!?/br>
    一來一往間,她攏了衣袖將手遮下,又道,“今日祭殿突發(fā)火勢,這枚鐵釘正巧滾到我手邊?!?/br>
    沈林卻問:“殿下便是因此傷了手?”

    洛久瑤輕“嗯”了一聲,視線落在他手中的長釘上,示意他快些瞧。

    沈林垂首。

    他看著長釘,贊嘆的卻是那柄二人心知肚明的短刀:“果真是好鋒利的一柄刀,殿下愿意就這樣交給臣?”

    “大人言重,我不過恰巧拾到一枚釘子。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小東西放在宮中隨處可見,逢旁人瞧見指不定隨手就丟掉了。”

    洛久瑤道,“聽聞大人來時路遇皇兄,若大人有心,如今它能被大人托在手中,來日說不定連東宮的匾額也能托得起呢。”

    沈林將長釘攏在手心里:“多謝殿下贈物?!?/br>
    月至中天,有白雪襯著,落在殿內(nèi)的光也更明亮些。

    洛久瑤的心情看起來不錯,一雙淺淡的眸子接住落進(jìn)殿內(nèi)的月色,含著輕盈的笑意。

    她道:“不必言謝,是你愿意接住她,沈林?!?/br>
    沾染了雪意的月光籠在她身上,沈林望著她,幾乎被那光線灼了眼。

    可他卻注視著她的眼睛,問道:“殿下贈臣此物,那殿下呢,可有所求?”

    聽聞他此言,洛久瑤愣了一愣。

    他曾這樣問過她,在前世,在她偽造證據(jù)將都尉司司使送入牢獄,換成自己的親信后。

    那時他曾用冰涼的指撫過她眼下因晝夜籌謀染上的烏青,問她——“殿下究竟,所求為何?”

    洛久瑤記得她曾應(yīng)——“求從前不曾得到過的。”

    “眼下確是有的,只是我還有件事想問大人?!?/br>
    洛久瑤故意忽略他話中深意,道,“臨春宴是宮中盛宴,白鷺亭臨水,冬日里湖景正好,大人可愿賞光也前來一觀?”

    沈林登時明白了她的意圖。

    秦征邀她去白鷺亭在先,她怕是不愿同秦征周旋,才將他一并拉去。

    卻還不等開口,殿內(nèi)閃入一道人影。

    “公子!”

    少年身姿輕盈,一襲箭袖圓領(lǐng)的錦袍,行至沈林身側(cè)時話本已將出口,卻在瞧見洛久瑤后硬生生咽下,朝沈林搖了搖頭。

    洛久瑤識趣告辭。

    她轉(zhuǎn)朝殿外走,沈林卻忽而喚住她。

    他篤定道:“臨春宴既是殿下相邀,臣自會前往?!?/br>
    洛久瑤側(cè)首:好啊,不知大人常日可有飲茶的習(xí)慣?我若想備些茶水給大人,該采買些什么茶?”

    沈林頓了一頓:“宮中的茶都是頂好的,只是殿下若有心思,城南的熙朝茶閣倒總有些稀罕的茶種,全憑殿下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