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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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一眼面前的兩盞茶,想的卻是洛久瑤也曾如他今日這般坐在此地……她當(dāng)初坐在這里的時候,心思也是如他這般嗎? 或許不是的,她遠比自己要冷靜,所以當(dāng)日發(fā)現(xiàn)異樣的苗頭時便迅速做出決定,告知他遠離,只身一人赴此險境。 想到此,沈林輕觸腕間玉扣。 不過須臾,他抬手輕觸茶盞:“師父有心備茶,只是今日唯我一人,怕是要浪費了這禪茶。我代她前來,不知那日她與師父的約定由我來赴還作不作數(shù)?” “緣法使然,不算浪費,倒是施主來得巧了。” 住持面色平靜,又道,“那日貧僧曾與那位施主言及她身上所背因果,說來那位施主實屬奇格之命,恐怕貧僧窮盡此生也無緣窺探她的命盤?!?/br> “貧僧當(dāng)日見她業(yè)障深重執(zhí)念難消,但如今看來,或許能等到一化解之人?!?/br> 饒是沈林從不信神佛之說,聽過住持的話,心下也是一沉。 他面上不顯,思忖著,緩緩道:“大師今日會同我說這些,是覺得,我便是那化解之人?” 住持的目光依舊看不出情緒,只輕聲嘆道:“阿彌陀佛,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是否度化,全在施主一念之間。” 沈林輕輕碾動手下茶杯。 寺廟中的禪茶慣來取自新葉,茶水在盞中晃蕩,于一片青碧中投出兩道對坐的影。 他望著茶盞中的影子,轉(zhuǎn)開話題:“大師九日前曾許諾,若她能生還,會將她想要的東西親手奉上,我代她前來不僅為赴約,也為取這樣?xùn)|西?!?/br> 住持頷首,遞上一柄短刀連同一片靛青色的衣擺。 沈林瞧見那片衣擺,目光一滯。 他記得洛久瑤在臨春宴那日所穿的衣裳。 燃香的青煙自香爐生出,絲絲縷縷縈繞在側(cè),沈林攥緊那片衣擺,太用力的緣故,指節(jié)竟微微泛青。 “多謝?!?/br> 他目光沉冷,嗓音卻依舊平靜,叫人聽不出情緒,“只是我有一惑煩請大師解答——今日大師于禪房誦經(jīng),超度的是何人亡靈?那亡靈如今在何處?” 住持卻道:“阿彌陀佛,貧僧誦經(jīng)不過是度天下可憐人,至于施主所言的亡靈……萍水相逢的緣分太淺,貧僧與他們的緣分早已盡了,實在愛莫能助。” 空氣一時沉默,住持端起茶盞。 沈林抬眼,看著他舉杯飲茶。 住持輕啜茶水,再次將話繞回沈林身上:“貧僧雖不知施主想尋之人去往何方,卻可試圖一觀施主您命里的因果,施主既來此,不知您可想知道自己的命數(shù)?” 話音才落,沈林手中短刀出鞘又收回,發(fā)出‘鏘’的一聲響。 他抬眼,嗓音冷淡:“大師功德無量料事如神,既能窺人命數(shù),卻沒能看出,我對度化他人無意,更對自己的命數(shù)不感興趣嗎?” 住持一貫平靜的面色微變。 “我說過,這廟中禪茶確是好茶,只是今日落在我手上,實在有些浪費?!?/br> 沈林端起茶盞,反手將茶水潑在身側(cè),若灑酒祭奠,“還要多謝大師款待了?!?/br> 他落手,杯底碰撞桌案,發(fā)出清脆一聲響。 房門破開,刃光閃動,埋伏在寺廟各處的暗衛(wèi)應(yīng)聲而出。 沈林站起身,指節(jié)微抬,本將長劍架在住持頸間的暗衛(wèi)便停了進一步的動作。 “阿瑤說得沒錯,大師的確很喜歡打啞謎,令人頭疼得很?!?/br> 沈林垂首,“大師如今可有什么想要同我說的嗎?” “施主,貧僧縱有天大的能耐,也不過是一出家人而已。” 住持嘆息道,“善惡報應(yīng),禍福相承,身自當(dāng)之,無誰代者。貧僧此生也曾放任惡事,任人身亡命殞,若塵緣了結(jié)在今日,貧僧也再無可言了?!?/br> 沈林點點頭,冷眼瞧他,面上無悲無喜。 他只說:“好?!?/br> 未等暗衛(wèi)動手,住持口中忽而溢出鮮血來。 是毒。 血涌更甚,浸濕身前衣襟,主次瞳孔驟縮,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林,似是仍然不信他會真的殺他。 沈林拂平衣擺朝外走,邊囑咐身側(cè)暗衛(wèi):“告知徐迎,撤下西山的守衛(wèi)?!?/br> 行至房門,他回身,目光掠過斜倒在桌案,身前已盡是鮮血的住持,若蜻蜓點水,輕巧一瞬。 “不必動刀劍了,清理好屋子,今日之內(nèi),將靜法寺住持圓寂的消息宣揚出去?!?/br> 出了禪院,行至寺門,沈林一眼望見停在石階下的馬車。 腳步不覺加快,走得近了,卻又緩下幾分。 “大人。” “殿下。” 洛久瑤適時掀開車簾,見沈林立在馬車下,便等著他開口。 “住持已死,殿下可有什么想問臣的?” 沈林遞上短刀與那一片殘破的衣擺,嗓音溫和如常,眼中的寒意卻還未完全消散。 洛久瑤看著他,倏然想起那日他教她用刀,刀刃架在他的脖頸,那雙眼也如今日這般冷寒,近乎刺骨。 “死人身上的消息可最多了?!?/br> 她接過他手中物什,問他,“怎么死的?” 沈林簡言道:“鴆殺?!?/br> 洛久瑤摩挲著冷硬的刀鞘,忽而笑了:“過去那杯冷茶是燃香的解藥,如今你換了他的茶,也算是叫他嘗了個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