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書迷正在閱讀:誰能不愛她呢、穿成滅世大魔王的心尖寵、纏枝(貴族學(xué)院文 np)、乖一點(diǎn)gl(純百)、[古典名著同人] 打造五講四美新魔王、[火影同人] 被忍者包圍的魔導(dǎo)師之旅、[三國同人] 嘉許無衣、[綜漫] 最佳自由人今天去白鳥澤了嗎、[紅樓同人] 奪下那把鴛鴦劍、[HP同人] HP寂靜之聲
“好?!?/br> 陶屏笑道,“小人定然說到做到,若姑娘贏了今日賭約,這園子以及園中的一切都贈與姑娘?!?/br> 說罷他輕敲一敲折扇,侯在屏風(fēng)外的侍從走入,示意沈林跟隨前往。 洛久瑤面上仍然自若,只是草木的清淡氣息略過身畔的一瞬,她下意識抬手在案上,想要撐身站起。 一只手悄聲按在她肩后,輕拍了拍。 洛久瑤收回手。 廂房內(nèi)再次安靜下來,石臺側(cè)的燈火暗下,好一會兒,又重新亮起。 兩個侍從引著少年自石臺旁側(cè)的廊道走出。 沈林身上的長劍并未被侍從收走,他身著暗色的衣衫獨(dú)立在石臺中央,因顏色不夠明亮,又束著袖口腰身的緣故,他的身形被周遭的燈火映亮,抽條成細(xì)長的影,一道道烙在地面上。 洛久瑤側(cè)首看去,掩在案下的指節(jié)無意識地攥緊了,顯出青白的顏色來。 陶屏瞥見她的神色,轉(zhuǎn)手之間,已重新沏了壺茶水。 洛久瑤面前杯盞中的茶水已然冷透,陶屏請回她的茶盞,重新添了熱茶。 “今日這茶是為姑娘備的,還請姑娘嘗嘗?!?/br> 洛久瑤收回目光,捻起茶盞,卻依舊未喝。 見她不愿飲茶,陶屏又道:“姑娘不必防備,小人不會卑鄙到在此等物件上做手腳,只是想請您品鑒一二?!?/br> 茶香重新?lián)淙氡窍ⅲ鯐r清潤,后至醇濃,確是金貴的茶種。 洛久瑤道:“東家盛情,這茶自然是好茶。” 臺側(cè)線香燃起,飄飄渺渺的煙絲中,火光照亮了斗戲臺一側(cè)。 只一瞬,洛久瑤瞳孔驟縮,指節(jié)幾乎要將手中茶盞捏碎。 那里并非是如陶屏所言的護(hù)衛(wèi),亦不是什么兇獸或是他派上的打手,鐵籠之中甚至并非如方才那般裝著衣衫襤褸的青壯,而是……相依偎在一處,面色惶然,滿是驚駭?shù)睦嫌讒D孺。 護(hù)在洛久瑤身后二人顯然也瞧見了臺下的情狀,長劍出鞘的細(xì)微響動落在耳畔,沈溯終究沒能忍住,在后低聲喚了一句:“姑娘?!?/br> 洛久瑤抬了抬手,攔下他未能出口的話語。 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斗戲臺上。 臺側(cè)的鐵籠已經(jīng)打開了,形貌枯瘦的婦孺老幼蜷縮在鐵籠一角。 有人垂著頭顱叩首,有人跪伏在地低聲懇求,立在二層的護(hù)衛(wèi)們拉滿了弓弦,臺側(cè)線香燃燒,香灰跌落又飄散,轉(zhuǎn)眼燃去半支。 她看著斗戲臺上的少年緩緩走到鐵籠前方,他抬手撫上腰間長劍,卻始終沒有進(jìn)一步的動作。 洛久瑤的指節(jié)早已攥緊,指甲扣入掌心,一時間硌得人生疼。 她盼著他能抬首看她一眼,心中卻又知道,此時此刻,即使她承接住他的目光,也無法抉擇眼下的情狀。 景央園周遭早有埋伏,沈家花了一月有余的時間在穆城埋下暗線,更有許多人混入園中,若是亮了刀刃的打斗,他們有十足的把握將景央園中的人盡數(shù)擒拿。 但若埋伏在周遭的士卒此時動手,他們或許會與想要的證據(jù)失之交臂。 雖有流民在此,他們可以捉拿管轄穆城的官員,可以捉拿景央園的東家陶屏,卻很可能失去找到北契與西境勾連證據(jù)的最好機(jī)會。 下一個機(jī)會是什么時候,二者暗中的聯(lián)系是否會因此而變得更為謹(jǐn)慎隱蔽,他們都不得而知。 可他們不能用這些無辜人的性命來換一個機(jī)會,換一個未知的證據(jù)。 她不能,沈林也不能。 更何況,這本就是一場見雀張羅,知己知彼的局。 線香將要燃盡了,陶屏終于再次開口:“這茶是為款待姑娘而取來,不想姑娘自燕京來,卻不知這茶是新歲進(jìn)給御前的貢茶?” 洛久瑤拎起茶盞。 她依舊未動過盞中茶水,翻手將茶水澆在了茶盤一側(cè)的紫砂茶寵上。 “是么,我卻瞧著,是東家錯了。” 洛久瑤放下茶盞,彎著眉眼望向陶屏,好似真的是在同他認(rèn)真言談案上的茶水。 “這茶販入燕京尚可,卻遠(yuǎn)遠(yuǎn)不夠呈到御前?!?/br> 她看著他,終于笑了起來,“燕京的皇城里,可從不會收這等貨色的貢茶?!?/br> 起身之間,沈溯的長劍登時出鞘,徑直架上了陶屏的脖頸。 “小人今日好大的面子,不僅與殿下同坐在一處喝茶,還能與殿下說這樣多的話,實(shí)乃是小人的榮幸?!?/br> 陶屏依舊坐在原處,提著折扇,慢條斯理道,“還未見賭局輸贏,殿下別急著離開啊,小人曾與您提及,這間廂房是最好的觀景處?!?/br> “您也瞧見了下面那些搭起的弓箭,它們不為殺人,而是為引火所用——殿下此刻殺我,不僅殿下心愛的侍從,這景央園滿園的人,可是都要為小人陪葬的?!?/br> 第76章 “未見賭局輸贏?” 洛久瑤垂眼看他, 緩緩道,“東家違約在先,如今卻與我論輸贏?” 她抬手捻住長劍的劍刃, 前送兩分,刃尖一寸寸沒入陶屏的脖頸,染上血跡。 有血自陶屏的頸側(cè)留下,見他持扇的手因疼痛而輕抖, 洛久瑤松開指節(jié)。 “東家本不想死,弓箭引火便只不過是威脅我的手段,其實(shí)大可不必如此,你的死期還沒到,無需故作凜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