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萊拉，你對我的愛竟然是有條件的——”

    “……說真的，哥哥，你不考慮去外祖母的劇組做個演員嗎？我覺得比當(dāng)魁地奇球星有前途……”

    兩個孩子走遠(yuǎn)了，佩妮快步走上前追上了等在轉(zhuǎn)角的西弗勒斯，不由感慨道：“我這一年忙著工作，都沒怎么見過這些孩子們……一晃，赫爾和萊拉都已經(jīng)快成年了。”

    “那你想必也還不知道……算了，還是待會兒讓莉莉親自告訴你吧?！?/br>
    “什么？”佩妮忽然停下了腳步，過了一會兒驚訝地問道，“該不會是……莉莉要做祖母了？哦，老天，她在我心里還是個小姑娘呢！”

    西弗勒斯笑著搖了搖頭，佩妮疑惑地看向他，半晌忽然說道：“我知道你那個時候喜歡她……你不會到現(xiàn)在還……哦，這樣說可真對不起我曾經(jīng)的實驗材料?！?/br>
    “已經(jīng)不一樣了——”他淡淡地回復(fù)道，繼而又說，“蠢狗如果知道你私下里是這么稱呼他的，一定會偷偷把你的實驗室拆掉?！?/br>
    “也對，你和西里斯·布萊克……這樣也挺好的?！?/br>
    西弗勒斯沒有回應(yīng)，算是默認(rèn)了他的評價，只是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冷不丁開口道：“有人向我打探你的婚姻狀況，一個……唔，口碑不錯的男巫?！?/br>
    佩妮的眉毛高高地挑了起來，她有些浮夸地把自己的頭發(fā)別到耳后，幾乎繃不住笑出聲來：“天吶，我真沒想到有一天會從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口中聽到這種類似要給我做媒的話——應(yīng)該是我理解的這個意思吧。”

    西弗勒斯被她這句話惹得有些惱怒，冷酷地答道：“如果你一定要這么曲解我的意思，佩妮·伊萬斯，我只是客觀轉(zhuǎn)達(dá)事實，并且鑒于你本人始終未對那些麻瓜社交媒體上捕風(fēng)捉影的傳聞做出回應(yīng)，我不得不抽出我寶貴的時間去應(yīng)對一些我無法拒絕的人?！?/br>
    佩妮拍了拍他的背，道歉的態(tài)度并不誠懇：“抱歉，西弗勒斯，哈哈哈，我只是太驚訝了，你也說了那是捕風(fēng)捉影。當(dāng)然，我知道背靠布萊克和沃夫林，還和你保持合作的我現(xiàn)在是很多人眼里的香餑餑——冒昧問一句，那位男士是不是來自哪個沒落的巫師家族？”

    西弗勒斯的表情嚴(yán)肅下來，“不，不止一個男巫，或許有些人是被你說的這些所吸引，為了利益而來，但我想有些并不是，至少其中有幾個我認(rèn)識的男巫，他們單純只是為你的能力所折服——”

    佩妮伸出手指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好了，西弗勒斯，我并不懷疑我自身的魅力，也并不會因為我是個麻瓜而自視比巫師低一等，但如你所見，我現(xiàn)在年過四十，早就已經(jīng)過了相信愛情的年紀(jì)，不，其實我年輕時也沒有分出多少注意力在這方面?！?/br>
    “早在莉莉和詹姆訂婚的時候，我就和她說過，只是那時的我把能否得到愛情當(dāng)做一種幸運，說明在我當(dāng)時的潛意識里，依然將無法得到愛神眷顧視為一種不幸，但現(xiàn)在二十多年過去了，我發(fā)現(xiàn)我的想法又發(fā)生了變化?！?/br>
    “那根本與幸運或是不幸沒有關(guān)系，只是不同的選擇罷了。莉莉和薇爾選擇了她們自己想要的，我也選擇了我認(rèn)定的道路?；蛟S唯一能夠被稱得上幸運的是，我得到了這樣自由選擇的機會，而現(xiàn)在，我希望更多的人，尤其是女人，能夠有這樣的權(quán)利?！?/br>
    西弗勒斯皺了皺眉，想要說什么，但被佩妮打斷了，“作為一名男巫，你在這個話題上沒有發(fā)言權(quán)，只要別在莉莉面前提起有男巫向你打探我的感情狀況這件事就好?！?/br>
    “好吧，如果你堅持，我會對此保持沉默，不過我想她會尊重你的選擇?！?/br>
    “的確，只是說出來還是會平添煩惱——說起來，我是不是沒和你說過，莉莉訂婚的那天我跟她說過，如果她婚后過得不幸福，我會毫不猶豫鼓動她和詹姆·波特離婚?！?/br>
    西弗勒斯有些驚愕，不知道是對于她的做法還是對于她選擇的時間，最后只干巴巴地評價道：“聽上去是你能做出來的事?！?/br>
    佩妮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是為他的反應(yīng)，等她笑夠了，西弗勒斯才補充道：“但她過得很幸福，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我不得不承認(rèn)，莉莉當(dāng)時選擇他是正確的?！?/br>
    佩妮并沒有評價他的前半句話，倒是毫不避諱地說道：“如果是在你跟詹姆之間選擇的話，即便我跟你的關(guān)系更好，也得站在波特一邊，不過你竟然承認(rèn)了?！?/br>
    “我說過我早就已經(jīng)放下了，我不可能做到在心里牽掛著一個人的時候，卻放任另一個人待在我身邊……哪怕他們性別不同?！?/br>
    “看來至少我們這群人都沒有為自己的選擇后悔?！?/br>
    “如果一直一個人的話，不會感到孤獨嗎？”

    “別人看我是孤獨，但在我自己看來，那是自由，就像我看你們的時候，看到的是幸福還是枷鎖，我已經(jīng)分不清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吧?！?/br>
    **

    “致所有看到這本書的人，愿你像鳥飛往你的山。”1

    我是佩妮·伊萬斯，不是佩妮·德思禮，不只是莉莉的jiejie，哈利的姨媽，只是佩妮·伊萬斯。

    我是個麻瓜，生來如此。

    我曾經(jīng)渴望魔法，滿腹嫉妒，陰郁糾結(jié)，但有人為我打開了頭頂?shù)奶齑?，讓我走出自囚自困的陰暗牢籠，擁抱了星空與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