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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你:“……”

    你們對視半晌,五條悟忽然舉手捏了個手勢。你感覺到周圍都寂靜了下來。

    “暫且擴(kuò)大了一下無下限的范圍。”他迅速解釋道,“沒有‘帳’,用這個將就一下吧。”

    調(diào)整過的術(shù)式阻隔了內(nèi)外的空氣與聲波,怪不得忽然聽不見任何聲音了——簡直就像《哈●·●特》里的“無聲無息”的仿制版一樣好用。

    “但是氧氣有限,所以不能維持太久。名喜多有什么想說的可以一吐為快哦?!?/br>
    顯然是注意到了你剛才一度吞吞吐吐的糾結(jié)樣。

    “好吧,只有一個問題?!蹦壳皝碚f最重要的一個,你想,“快要死掉的是你嗎?”

    五條悟愣了愣?!啊瓉砣绱??!?/br>
    “名喜多,你其實(shí)很不擅長推理吧?”

    五條悟伸出兩只手,食指與大拇指垂直,兩手一正一反上下相對,比出了一個矩形。

    “四個人,四個秘密,畫在紙上也只有四乘四的十六個小方格,每行每列有且僅有一個正確的圈圈——就是說,不管詢問、承認(rèn)還是否認(rèn),都是在泄露信息?!?/br>
    不問不承認(rèn)的約定實(shí)質(zhì)上是在保護(hù)所有人:彼此相識的人本就掌握著超出的局外信息;詢問某個秘密又代表了自身的否認(rèn);三者的否認(rèn)等于剩余之人的承認(rèn);其中一人的確認(rèn)又能推導(dǎo)出屬于其余三人的更小不定范圍——所謂推理,便是如此。

    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一步步地抽絲剝繭。

    這你承認(rèn)。確實(shí)如此,你并不擅長復(fù)雜的連續(xù)推導(dǎo)。一直以來,即使再精心擬定的計(jì)劃也至多不超過三個環(huán)節(jié)——所以五條悟說了一大堆,你依然沒聽懂任何有效信息。

    “……就不能直接告訴我嗎?”

    五條悟反問:“我的生死這么重要嗎?”

    這不是當(dāng)然的嗎?

    他可是最強(qiáng),承載著過去與未來兩個時代的和平象征。

    五條悟要是快要死去可就糟糕了。

    五條悟絕對不能死,會出大事。

    “表情好嚴(yán)肅啊。你在想什么可怕的事情嗎?”他又道,“算了,姑且告訴你吧。我沒事,也不會死——未來幾十年都暫時不會哦。”

    ……

    氧氣消耗至?xí)械讲贿m前,五條悟撤下了術(shù)式。你立刻聽見了背后篤篤的敲擊聲。

    禪院直哉不知何時來到了你身后。

    聲音的阻隔是雙向的,外面聽不見你們,你也聽不到外面。禪院直哉抱臂而立神情不耐,靠著墻似乎等了有稍許片刻,你卻毫無察覺——篤篤篤的敲擊聲正是他的右腳在有一下沒一下地點(diǎn)著地面。

    “說完了?”

    他驀地靠近你背后,手臂從你肩側(cè)伸過扶住門緣,一副要送客的樣子。

    “有什么秘密在和我的未婚妻聊?”他一臉假笑,挑眼看向高了一頭的五條悟。

    “敘敘舊罷了~學(xué)生時代的秘密?!?/br>
    你心下一顫,趕緊瞪向五條悟,用兇神惡煞的眼神低聲下氣地求他閉嘴。

    提什么不好,提你干過一堆虧心事的學(xué)生時代。

    尤其是對你身后那位也干過虧心事的學(xué)生時代。

    五條悟:“……走了,惠?!?/br>
    禪院直哉:“不送。”

    禪院直哉干脆利落地合上了門,你松了口氣。

    可他仍站在你身后,一言不發(fā),若有所思,叫你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直哉?”

    -

    伏黑惠的房間是守在山腳的小早川監(jiān)督在下午就幫忙預(yù)約的。

    小旅館沒有太多選擇,一層的簡居都是一模一樣布局:一門一窗,兩張單人床。

    因?yàn)樾欣羁梢圆剡M(jìn)影子里,不需要翻出來攤得到處都是,所以空出來那一張理所當(dāng)然地被臨時趕來的五條悟占據(jù)了——看在甜筒的份上,伏黑惠暫且尊師重道。

    那個抹茶甜筒完成了“惹禪院直哉生氣”的任務(wù)后最終進(jìn)了他的肚子:茶粉染綠了舌頭,涼意沁人心脾,甘甜里夾雜著一絲苦味兒,好像把肺都濯洗了一遭——某一番甜食黨的品味偶爾倒是還不錯。

    五條悟坐在床上忽然出聲:“有多久沒回去過了呢?”

    這話有些沒頭沒尾。好幾秒后伏黑惠才反應(yīng)過來五條悟是在問他。

    既然這樣就該好好把臉轉(zhuǎn)過來對著他說話吧?他默默想,總是遮著眼睛,雖說是必要之舉,但多少會叫人難以理解他的意思。

    “……回哪里?咒高嗎?”

    “不,是說禪院家?!?/br>
    那種地方不該用“回去”這個詞吧?伏黑惠的臉上頓時說不出的嫌棄。

    “之前……那次。好像后來就再沒去過?!?/br>
    那次指的是再次脫離禪院家時的家主交接。原本的打算是把話說清楚就走人,再有任何事都與他無關(guān),然而禪院家不知為何非要舉行一個退任儀式——搞不明白“放棄”有什么值得紀(jì)念的,就好像大cao大辦離婚典禮一樣奇怪。

    伏黑惠沒那個耐心,將咒具全數(shù)歸還入庫后說走就走——當(dāng)然,沒忘了以最后的家主之名把東西通通贈予禪院真希。

    “畢竟沒什么去的必要?!?/br>
    “最近有了哦?!?/br>
    伏黑惠略一思索:“是說婚禮?”

    在新宿的那天晚上,上川小姐倒是有邀請真希學(xué)姐。如果之后話題輪到他的話應(yīng)該也會順勢提出,但那時候他做了什么來著?……斷幺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