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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了過去。胖奎嚇得臉都白了,指著那水里,下巴咯噠了半天,愣沒說出一個字來。三叔怕他背過氣去,猛扇了他一巴掌,罵道:“沒出息!咯噠啥呢,人家兩小鬼都沒吭聲,你她媽的跟了我這么多年,吃屎去了?”“我的娘啊——三爺,這東西也忒大了!咱幾個恐怕還不夠開飯的。”胖奎心有余悸地看著水里,他本來是坐在船舷上的,現(xiàn)在屁股已經(jīng)挪到船中間來了,好像怕水里有什么東西突然躥出來把他叼去。“我呸!”三叔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們這里要家伙有家伙,要人有人。我吳家老三淘了這么久的沙子,什么妖魔鬼怪沒見過?你沒事少在這里給我放屁。”潘子也嚇得夠戧,不過對于他來說,與其說是恐懼,更不如說是震撼,在這么狹窄的一個空間里,水里下掠過這么巨大的一個東西,一時間所有人腦子都抽筋了,這也不奇怪。潘子看了看四周說:“三爺,這洞里古古怪怪的,我心里瘆得慌,什么事情咱出去了再說,如何?”胖奎馬上表示同意,其實我心里也巴不得出去,但我到底是三叔的本家,怎么樣也要等他表態(tài)了再發(fā)言。三叔這個時候竟然望向那個悶油瓶,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見,以三叔的個性,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卻好像對這個小子非常的忌諱,我不由奇怪,轉(zhuǎn)過頭去看他怎么表態(tài),卻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在聽我們說話,而且本來木然得像石雕一樣的表情已經(jīng)不見了,兩只眼睛直盯著水里,好像在聚精會神地找什么東西。我想問問三叔這人到底是什么來頭,現(xiàn)在場合也不合適,只好偷偷問潘子,潘子也搖搖頭說不知道,只知道這人有兩下子,他特別用下巴指了指那人的手,說:“你看,這手,要多少年才能練成這樣?”這之前我還真沒注意過那人的手,這一看,發(fā)現(xiàn)還真不尋常。他的手,中指和食指特別的長,我馬上聯(lián)想到古時候發(fā)丘中郎將的雙指探洞的工夫,我在我爺爺筆記上看到過相關(guān)的記載,那發(fā)丘中郎將里的高手,這一雙手指,穩(wěn)如泰山,力量極大,可以輕易破解墓xue中的細小機關(guān),而要練成這么一手絕活,非得從小練起不可,其過程必然是苦不堪言。我還在想著,到底他這手有什么能耐,就見他抬起右手,閃電般插進水里,那動作快的,幾乎就是白光一閃,他的手已經(jīng)回來了,兩個奇長的手指上還夾著一只黑糊糊的蟲子,他把這蟲子往甲板上一扔,說:“剛才就是這東西。”我低頭一看,不由松了一口氣:“這不是龍虱嗎!這么說剛才那一大團影子,只是大量的水虱子游過去?”“是?!蹦侨擞盟囊路亮瞬潦?。雖然還不是很相信,但是我們已經(jīng)松了口氣。胖奎突然一腳把那蟲子踩扁,“媽的,嚇得老子半死?!?/br>但是我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啊,怎么可能有這么多龍虱同時活動的?而且這水虱,個頭也太大了!那悶油瓶也好像不是很釋懷的樣子,看樣子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胖奎還在用腳踩那蟲的尸體,已經(jīng)稀爛了,估計是想挽回點剛才失態(tài)的面子,三叔撿起一只斷腳,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駭然道:“這不是龍虱,這是尸蹩?!蔽覀円淮?,都覺得不妙,這名字聽上去就不吉利。“我的姥姥,這東西是吃腐rou的,有死物的地方就特別多,吃得好就長得大,看樣子這上游,肯定有塊地方是積尸地。而且還是了不得的大。”三叔看著那黑漆漆的洞。“那這東西咬活人不?”大奎怯怯地問。“如果是正常大小的,那肯定不咬人的,但是你看這只的個頭,它咬不咬人我還真不能肯定?!比寮{悶地看著,“這東西一般都待在死人多的地方,不會經(jīng)常游來游去,怎么現(xiàn)在這么一大群一起遷移呢?”那悶油瓶突然把頭轉(zhuǎn)向洞xue的深處,“我看,恐怕它們剛才是在逃命?!?/br>“啥?逃命?”胖子一個激靈,“那這洞里頭……”悶油瓶點點頭:“我總覺得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朝我們過來,而且,塊頭不小?!?/br>第五章水影“喲,我的小爺爺,你也別嚇我,我塊頭大,最怕這說不出名堂的東西來,你說就是一幫馬賊,我大奎也不放在眼里,這東西,是啥都不知道,你看我這腿都軟了。”我心想,在這里待下去也不辦法,而且一種很不舒服的預(yù)感在我心里一直時有時無的,不知道是這壓抑的洞xue給我的心理作用還是什么,于是說:“別管是什么,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快點出去,現(xiàn)在我們是逆流,要往回走,肯定比來的時候快,我想我們進這個洞才十分鐘不到點,出去肯定不是問題?!?/br>“對,對,小三爺說的對?!贝罂Ω胶?,“三爺您就說句話,大不了我們出了以后翻山過去,東西都我來扛,我力氣大,耽誤這一兩天的工夫,也差不了多少???咱盜洞打的快一點,不就補回來了嗎?”三爺又看了一眼那悶油瓶,問道:“小哥,你怎么看?”悶油瓶淡淡道:“現(xiàn)在想出去,恐怕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兩個人既然能放我們進來,就肯定有十分的把握我們出不去?!?/br>“不出去,難道在這里等到老死?”潘子看著他,那悶油瓶看了他一眼,竟然把頭轉(zhuǎn)過去閉目養(yǎng)神起來。潘子吃了個閉門羹,只好對三叔說:“我看這樣,往前咱們是萬萬不能,你看阿奎,非嚇死不可,我們就往后退,這進來的路不復(fù)雜,說不定能出去,要真遇上什么奇門遁甲的,我們再想辦法!”“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三叔點點頭,對潘子說,“前后都打一礦燈,你把那幾桿獵槍都裝起來,我和阿奎用來撐篙,潘子和大侄子盯著后面,小哥你就幫我指路?!蔽覀兏髯源饝?yīng),潘子又拿出一只礦燈,對著我們身后一照,那第二只船上的牛被這光一照,叫了一聲,潘子罵了聲娘:“三爺,得把這牛趕到水里去,不然這篙沒辦法撐啊。”因為剛才礦燈是打向前面的,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注意,早把后面還拉了只船給忘記了,現(xiàn)在看到,不由駭然,看樣子這兩老賊考慮得真是周詳,這洞的高度,那牛根本站不起來,不要說把牛趕到水里去,那一車的裝備加上這牛,吃水已經(jīng)很深了,我們?nèi)嗽偕先?,不僅篙子撐不動,還有可能會沉。這樣子,這后面的這拖船,就像一個塞子一樣把我們給堵住了。這個時候,我隱約又聽見了洞的深處傳出了怪聲,而且,明顯比上一次近了很多,那聲音,好像無數(shù)小鬼的竊竊私語一樣,讓人極端的不舒服,所有人都靜了下來,氣氛一時間詭異到了極點。我突然間全部的注意全部被這聲音吸引了,幾次想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