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且放心,為父自是不會假傳圣意,當(dāng)年你下生皇上卻是有言要為你賜婚,這也是為何為父一直不曾提過你親事的原因,你也不用因這事緊張,這么多年過去了,皇上也未必想得起來,待在過二年,為父親自與皇上言明你的婚事,且看皇上要如何再做定論。”林如海淡聲說道,心里卻琢磨著是否要與宣辰帝相商一下,他兒子的表字他已經(jīng)晚了一步,難不成媳婦也要讓宣辰帝包辦了?若是指得一只有家世卻無婦德的姑娘且不是讓錦玉吃了虧,不妥,不妥,他得趕緊找機(jī)會與宣辰帝談一談,免得他亂點了鴛鴦譜。 林錦玉驚訝的長大了眼睛,薄唇合了張,張了合,半響后才道:“父親,您與皇上到底是什么交情啊!竟能得皇上這般親睞有加,怪不得外面有人道便是皇子見萬歲爺?shù)臅r間都沒有您長呢!” 林錦玉的話一出口,林如海當(dāng)真是尷尬不已,清咳一聲,正色道:“切莫胡言,為父還沒有問你在翰林院中可呆的習(xí)慣?你初來乍到,那些個老大人自是不會把你放在眼中,不過你切莫要氣餒,雖是告誡你多聽多看,你卻也要顯出自己的本事來,方不能被人小瞧了去?!彪m是都在翰林任職,可林如海多半是伴在宣辰帝的身邊,便是在翰林院中也與林錦玉的排班時間分了開來。 林錦玉點著頭微笑道:“孩兒省得,父親放心便是,這點耐心我還是有的?!?/br> 林如海淡淡一笑,又指點林錦玉道:“當(dāng)年上皇尚在,又偏愛老臣,皇上的一腔子抱負(fù)無從施展,如今卻是不同,皇上正是重用年輕臣子的時候,那些尸位素餐者皇上早就覺得礙眼,你且耐心等待時機(jī)便是。” 林錦玉自是尊林如海的教誨,當(dāng)即又向林如海請教一二,方才罷休。 林錦玉想著賈府今日的做法不免厭惡至極,何為卑鄙看賈府行事便知一二了,又想著賈府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林錦玉不免有些擔(dān)心:“父親,您說賈家會不會狗急了跳墻?”林錦玉還真怕賈家來一個同歸于盡,硬是說自己與探春有婚約,給父親扣上一個抗旨的罪名,到時候他們賈府在厚著臉皮硬是說自己不知此事。 林如海皺了皺眉頭,對于林錦玉如此形容自己的外家倒是不知該說些什么,好在他也知錦玉為何會如此厭惡賈府,加之他也不是迂腐之人,倒也不至于因為此事訓(xùn)斥于錦玉。 “賈家雖說這些年行事過于荒唐,卻是個極惜命的,你且安下心吧!莫說他們不會將此事張揚,便是張揚出去,孰是孰非也自有定論。”林如海不以為然,賈府是何等人家他自是知曉,往日看在賈敏的面上不予與他們計較罷了,若是他們得寸進(jìn)尺,他也不會在給賈府留臉面。 林錦玉彎唇一笑,不得不說他著實是對賈府的無賴有些怕了,若是依著他的意思來,哪里用得著與他們這般客氣,瞧著賈府現(xiàn)在的做派,倒是把林家的客氣當(dāng)成了福氣,當(dāng)真是不知所謂。 林如海與林錦玉去了賈府,林黛玉自是知曉,待她聽說父親與哥哥回府,又在書房中詳談了片刻,心卻是懸了起來,想著莫不是賈府有什么難事求到了父親的頭上? 待知道林錦玉回了院子,林黛玉忙讓人相請。 林錦玉一貫便是極疼林黛玉的,便是她不讓人來邀,他也是要換身衣服便是林黛玉的院子瞧瞧,讓小丫鬟在外等著一會,林錦玉換了身竹青色的常服便去了林黛玉的院子。 林錦玉進(jìn)了內(nèi)室,便見林黛玉倚在軟塌上,手里搖著一個精致的玉骨雙面繡團(tuán)扇,見自己進(jìn)來,她也忙起了身問好。 林錦玉微勾薄唇,擺手讓林黛玉坐下,笑言:“我瞧著meimei今日的精氣神倒是不錯。” 林黛玉彎唇一笑:“我身子本就不礙,偏你與父親不放心,日日想想給我進(jìn)補?!闭f罷,林黛玉秀眉微微一蹙:“今日外祖母邀你與父親前去可是有什么事相托不成?” “相托到也不是,不過是一件荒唐事罷了?!绷皱\玉淡淡一笑,斟酌了片刻,這才說道:“外祖母今日與父親說起了我的婚事。” 林黛玉咬了咬下唇,眉間輕蹙:“哥哥的婚事自有父親做主,怎得外祖母cao心。” 林錦玉輕哼一聲,他本也不想與黛玉多言這些糟心的事,可卻是賈府把主意打到黛玉的頭上,這才與她說起一二,讓她心中有個數(shù)罷了。 聽林錦玉說完今日在賈府中的事,林黛玉不禁一惱,嬌喝道:“好生荒謬,外祖母怎得想出如此離譜的主意來,我林家乃世祿之家,哥哥又是唯一的嫡子,他們端的做那好夢?!绷主煊裣胫@主意竟是外祖母所出,不免有些傷心,她住在賈府的時候外祖母對她也是極好的,卻不想自哥哥與父親進(jìn)京,賈府竟如此算計于林府,尤其是自哥哥口中得知外祖母所說的話,不禁感到寒心,那些個話若是傳揚出去,不是生生斷了哥哥的前程嘛! 林錦玉見林黛玉紅了眼睛,自是心疼,忙勸道:“賈府一向荒唐,你又不是不知,若是與他們計較且才真真是可笑,這事父親已經(jīng)解決了,便是借賈府幾個膽子,他們也是不敢在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來。” “本是自親骨rou,父親對外祖母又一向尊重又加,便是在揚州之時也不時的打發(fā)人送東西到賈府,如今哥哥出息了,不指望著他們?nèi)绾?,卻不想竟是想算計于哥哥,且還打著母親的名號,他們怎得不想想若是母親在天有靈知曉這荒唐事該是如何的傷心?!绷主煊裨较朐絺?,尤其是想著賈家打著母親的由頭來算計哥哥,母親在世之時多拿哥哥為重自是不必說,不止一次笑談日后要為哥哥說上一名門閨秀為妻,又哪里會給哥哥訂下那么一樁荒唐的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