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林錦玉微微一笑,挑唇道:“自然是要去,外祖母的壽誕我如何能缺席,他們賈府可以無情,咱們林家卻不能無義,便是為了母親,這一趟也是要去的?!?/br> “我只怕他們又要算計于你?!绷主煊窈陧话?,聲音中帶著幾分悲涼。 “安了心吧!明日賈府定然是要大肆宴客,哪里有時間算計我呢!”林錦玉安撫一笑,心中卻是打定了主意,若是賈家在作出那沒臉沒皮的事來,他自是不會在留情面。 晚上林如?;貋?,林錦玉便是擬出的禮單拿給林如海過目,林如??戳撕?,比照往年減去了三層。 “明日為父不便到場,你明日散值后與玉兒去便可,不出意料的話,明日甄家怕是會來祝壽,你好生的瞧著,皇上既是有心提拔于你,到時候你也要做出成績來。” 林錦玉輕應(yīng)一聲,彎唇一笑:“父皇莫不是聽說了什么吧!” 林如海淡淡一笑:“皇上素來贊你聰慧,難不成你還未成猜到?” 林錦玉笑吟吟的看著林如海,拱了拱手:“孩兒哪敢在父親面前賣弄那些個小聰明。” “你若只在為父的面前賣弄為父倒是安生了?!绷秩绾]p搖著頭:“你且歇息去吧!” “是,那孩兒先告退了,父親也早些休息?!绷皱\玉輕聲說道,見林如海自打進(jìn)了京越發(fā)的消瘦,心里不免有些擔(dān)心。 在林如海笑應(yīng)后,林錦玉便行禮告退,只是心中越發(fā)的感到了不安,總覺得似乎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一般。 林錦玉到賈府幾次便知賈府的做派雖說不上是揮土如金,卻也是極為揮霍的,這一日賈母的生日,賈府更是把排場二字發(fā)揮到了及至。 因林錦玉從翰林院出來時便時候便不早了,又回府接了林黛玉,故而到賈府時已有不少的賓客率先到了。 門前迎客的自然是賈璉,他見林府的馬車駛來,便招呼著小廝上前幫忙,林錦玉率先從馬車?yán)锵聛恚职咽稚斓今R車前。 林黛玉身著粉色亮緞綢裳配銀紋繡百蝶度花裙,臉上蒙著一層細(xì)紗,讓人瞧不清面容,只留下兩汪清水似妙目,有著說不出的明澈。 “璉表哥?!绷皱\玉拱手輕笑道。 賈璉回執(zhí)平輩禮,同樣笑道:“老太太剛剛都問了好幾遍,直念叨著林表弟與林表妹呢!你們趕緊進(jìn)去吧!免得老太太等心急了?!?/br> 林錦玉笑了一下,伴在林黛玉的身邊,在她行過禮后又朝賈璉一拱手,這才進(jìn)了賈府。 小廝早在看見林府的馬車后便進(jìn)了園子讓丫鬟通報林家人來了,圍繞在賈母身邊的一些誥命夫人忙笑道:“早就聽說老太太的外孫女與外孫具是個不俗的,如今咱們可能開了眼了。” 賈母呵呵一笑:“我那玉兒卻是個不俗之人,只是錦玉的性子卻是有些文人的傲氣,與他老子倒是像極了?!?/br> 賈母的話一出口,倒是讓一些誥命夫人愣了一下,有些不解賈母是否是話里另有他意。 “讀書人嘛!皆是如此,我家老爺常贊林大人的文章寫的好呢!直說我家那小子若是有林大人一半的才華便知足了?!辟Z母笑了一下,沒有接過這話,卻在丫鬟通報林大爺與林姑娘到后忙讓人請了進(jìn)來。 說來賈母也有幾個月不曾見過林黛玉與林錦玉了,今日一見,賈母不免暗嘆,這錦玉與黛玉皆是個不俗的,若是都能與榮國府聯(lián)姻她有什么可發(fā)愁的,想著如今還在住在府里的薛家,賈母心中冷笑,只要有她在一日,那商人女便入不得她榮國府的大門。 “錦玉給外祖母請安,愿外祖母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绷皱\玉朗聲說道,聲音響脆至極,眉角眼梢皆含著笑意,在林錦玉拜壽后,林黛玉也笑吟吟的請了安,說了祝壽詞。 “好,好,快快過來讓外祖母瞧瞧,這幾月不見,怎得似瘦了一般?”賈母朝著林錦玉與林黛玉招了招手,眼中的慈愛之色似抑不住的朝外涌出。 林錦玉一笑,在林黛玉被安置在賈母身邊后,挑唇說道:“外孫真真該死,竟讓外祖母這般惦記,外孫只是苦夏,要不了多久就會胖回來,外祖母無需擔(dān)心。” “如此便好,知你如今在翰林院中任職,我也不好總?cè)ゴ驍_你了,便是想接玉兒過來住幾天,也怕你們府里有事走不開?!辟Z母一邊說著,一邊含笑看著林黛玉。 林錦玉一笑,揚唇道:“還真讓外祖母說著了,現(xiàn)在府里的事情具是meimei一首cao持,把府里打點的是僅僅有序,便是錦玉也要甘拜下風(fēng)呢!” “知道你慣是疼meimei的,只是卻不許累了玉兒讓我心疼?!辟Z母佯怒說道,說完自己便笑了起來,眉目慈愛的仿若一個普通的老人看著自己疼愛的小輩。 林錦玉淡淡一笑,應(yīng)了下來,心里卻是不恥賈母這般惺惺作態(tài),若是想接玉兒過府直說便是,何苦又想要這慈愛之名又想自己主動承應(yīng)?! ∮峙c賈母笑談了幾句,林錦玉便辭了賈母,退出了內(nèi)房,雖說他如今年紀(jì)算不得大,可卻是行過冠禮,自是不能常呆在女眷聚集的地方,免得出了什么岔子,壞了自己的名聲。 小廝領(lǐng)著林錦玉來到男賓之在的大堂,賈政瞧見林錦玉到來卻是有幾分不自在,想著之前榮國府的一廂情愿,不免覺得低了林家?guī)追?,只是如今林錦玉大小也是個官員,且還在翰林院任職,他自是不能輕待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