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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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奴則啐一口:“不累!” 柳枝見他們講話開始無間,就打頭陣跑了?;▋河謫栵w奴:“霍言山?jīng)]來?” “他不必來?!?/br> “他真的投敵了?” “他并非投敵。”飛奴道:“你早晚會知道的?!?/br> “那你呢?” “像你一樣,選同路人?!?/br> 花兒被飛奴說得一愣,從前飛奴讓著她,無論何時,二人若是嗆起來,他永遠(yuǎn)都是:好、好、聽你的、花兒meimei說得對。想來在關(guān)山萬重之中穿梭,他終于放下了柳條巷的一切,包括花兒meimei。 花兒不再言語,只是時不時用目光瞥飛奴,雨一點點打濕他的衣服,當(dāng)那衣服貼在他身上之時,她終于看到了他身上大小的傷。她喉嚨一緊,險些哭出來,帶著哭腔問他:“怎么弄的?你的傷怎么來的?” 飛奴低頭看看,手一擺:“不必掛懷。想來你身上也一定帶著傷,于這世道中行走,究竟誰能全身而退?”他講完這句聲音低了,說道:“若只有一人能活著走出霍靈山,我希望那個人是你?!?/br> 花兒聞言打了個冷顫,滿是疑惑地看向飛奴:“你為何要這樣說?” “隨口一說罷了!” 花兒不喜歡這樣的隨口一說,這之后她不再說話。二人穿行在薄霧細(xì)雨之中,卻沒有回到不停爭辯對錯的兒時。飛奴究竟去了哪、做了些什么、如今是怎樣的人,這些恐都成了秘密。他永遠(yuǎn)不會說了。 他間或還是問了一句:“那白二爺如今在京城?” 花兒抿嘴不語,她不想與他說白棲嶺的事,盡管他早晚會知曉白棲嶺在狼頭山,但眼下她不想說。 “白二爺藏得深,霍將軍至今不知他的真面目。你呢?看清他真面目了嗎?”見花兒不語,他也住了嘴。 經(jīng)過靈庵之時,飛奴問她:“現(xiàn)在再也不怕殺人了吧?” “不怕了。早不知殺了多少?!被▋喊胪嫘Π胝J(rèn)真,當(dāng)日種種一瞬間闖入她腦海,這才過多久,她就變化這樣大了!他們就變化這樣大了! 到了山上,谷翦同意見飛奴,他二人在谷翦的房間之中,將門關(guān)緊。無人知曉里面說了些什么,谷翦親自送飛奴出來的時候面色如常。 他叫花兒為飛奴備一間屋子,說他要在山上住幾日。而飛奴突然提議見一見那算命的。谷翦同意他見,但必須花兒跟著。 那算命的這回徹底瞎了,但鼻子很靈,聞一聞就道:“香!香!” 花兒問他:“什么香?” “蠱香!” 飛奴聞言蹲在他面前,對他說道:“我要跟你討一樣?xùn)|西。” “我記得你,你要討什么?” “討一句真話?!?/br> 算命先生歪頭半晌,而后狂笑:“這年頭,還有人要討真話!這年頭哪里有真話!真假自在人心罷了!” “那我也要問!當(dāng)日白棲嶺那只野貓,究竟是誰殺的!又究竟誰安排了人要殺我!”飛奴揪住算命先生的衣領(lǐng),臉上青筋凸起,恨不能掐死他一般吼著:“是誰!” 花兒從未想過,飛奴至今對野貓的事耿耿于懷,她以為那事情很久遠(yuǎn)了,不重要了,可他還記得。她上前一步拉住飛奴手臂:“飛奴哥哥!” 飛奴不理會她,只是盯著算命先生問:“是誰!你說!” 算命先生再次狂笑出聲,他的笑聲穿透了天際,帶著那許多的嘲諷,仿佛在嘲笑飛奴:你這個愚人!你這個蠢人!你這只亂世的螞蟻!別人要怎樣踩就怎樣踩! 他笑夠了又劇烈咳起來,待飛奴的耐心快耗盡了,才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你救的人,將是他日殺你之人;你為之賣命的,不過視你為草芥。只有你這種沉浸在自己嗔恨之中的庸人,才在最初就看錯了人。你看錯了人??!”算命先生仿佛要笑掉最后一口氣,他的確笑沒了最后一口氣,因為飛奴的匕首已經(jīng)扎進(jìn)了他的胸膛。 花兒尖叫一聲:“飛奴哥哥!” 飛奴抬頭看她一眼,抽出手中的匕首,又狠狠刺了下去!他眼中滲著血絲,依稀還有淚光,花兒上前一步,可他又抽出匕首,再一次扎了進(jìn)去。 那玩弄人心的算命的,坐在燕琢城的街角,盡享城里的陽光。城里挨家挨戶的大小事他盡收眼底,原本他要為人占卜生死前途,卻是最終為著把人送上死路。飛奴記得那一日,他在街上流竄,碰到卦攤上的他。他翻著白眼,說要免費為他占上一卦。飛奴信了,坐在他面前,聽他說道:“你的生路在山上。這城里已沒有你的生路了。” 飛奴日日難寐,最終上了山。 他看的人是錯的,走的路是錯的,他滿身的傷、吃過的苦,都無法回頭了!只有在殺了這歹毒的人后,他方察覺到一絲快意。 他看著花兒說道:“這一次,你對了,我錯了。” 那算命的說的對,若一切再輪回一遍,他定不會選這條路了! 飛奴決定即刻走了,他話帶到了,該走了,是否留下幾日意義不大了。他執(zhí)意要走,花兒執(zhí)意送他。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后下了山。 花兒頓悟了為何飛奴要問那件事,也窺到了他心中無法為外人道的煎熬。這一刻,她覺得飛奴哥哥又是從前的飛奴哥哥了,只是這個飛奴哥哥,這一次,好像真的要走了。 花兒不知下一次見面又是何種光景,她不想他走,可她知曉飛奴這個人,他一旦下了決心,就不會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