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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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巷?”柳枝轉(zhuǎn)向那小學(xué)徒:“哪個三巷?” “還能哪個?就…那個..!”小學(xué)徒朝外頭努努嘴,意識到自己多言了,慌忙打自己嘴,好像“三巷”二字燙嘴一般。 幾人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 柳枝道:“恭喜掌柜的, 想必三巷是個好地方, 掌柜的手藝好,這衣裳早晚會做到宮里去!” “宮里有?!?/br> “跟外頭不一樣!” 他們一來二去講話,小學(xué)徒在一邊看著外頭, 一輛黑色馬車來了, 轉(zhuǎn)身去抱著木匣子:“掌柜的, 三巷來接了?!?/br> 照夜跟在他身后,出門前花兒對他說:“掌柜的, 那三巷可是那夜燈市里那些人?若是那些, 掌柜的可真是有眼福, 要管好自己的眼睛嘞!” “這位姑娘說得對!”小學(xué)徒忙應(yīng)和:“不能瞎看, 掌柜的心中有數(shù)的。咱們?nèi)トゾ突?,姑娘若還想做衣裳, 就晚些時候再來罷!” “你這小學(xué)徒倒是伶牙俐齒!”柳枝在一邊夸他。 “誰讓咱掌柜的寡言呢!” 馬車門一關(guān), 便走了?;▋盒纳癫粚? 總擔憂會出事,亦心疼他。眼看著那馬車拐進了別巷。 車上的小學(xué)徒還在跟照夜喋喋不休,他原是京城人,照夜是外鄉(xiāng)人,擔憂掌柜的不知京城事,便把三巷所有傳聞與他一五一十說了。還叮囑照夜:“給三巷干活,掌柜的千萬別開口要銀子。若活計做得好,下一日自然會有人來賞;三巷里有一個姑娘是當今天子最看重的,相傳那位最不喜那姑娘穿紅…” 照夜在一邊聽著,知他說的是銜蟬。那一日婁擎扯著銜蟬走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知曉了,那三巷里有一個當今天子在乎的人。 這是照夜第一次走進三巷。 他從前趴在屋頂上看過數(shù)次,三巷中那座燈火通明的院落。這一次他才知曉三巷這樣深,馬上剛駛進去,就有悠長的回響。朱紅的高墻被雪覆蓋著,侍衛(wèi)站在兩側(cè)猶如泥塑一動不動,連只鳥都飛不進。 下車之時有一個太監(jiān)上前來,將他里里外外摸了個遍,甚至要他在冰天雪地之中脫掉鞋子,連鞋襪都仔仔細細查了一遍后方在前頭帶路。 這座院落很深。 一進院又一進院,一層門套著一層門,要一直向里走,邁過不知多少門檻,才到達最后一進院。原來這才是照夜趴在遠處屋頂上看到的。 院中有人在唱戲,見來人了,便將長長的水袖甩到照夜臉上,冰涼涼的水袖,又迅速被他收了。照夜這才發(fā)覺,那是個男子。 有人拿著鞭子上前一抽,那男子反倒笑了,甩著戲腔道:“咦~咦~今日~梅~”還未唱完,就被人拖走了。瘋了。 小太監(jiān)見怪不怪,將照夜領(lǐng)進一個屋子,那屋子空無一物,只有一張長桌,上頭放著一捆木簽,照夜飛速看了眼,木簽上是名字,也不知搖名字有何用。 “待會兒雜家把人逐一帶來,你只管量。都量完了,再跟雜家走,去量最后一人?!?/br> 照夜點頭,對小太監(jiān)道:“為了不沖撞貴人們,還是勞煩您代勞?!?/br> 小太監(jiān)則搖頭:“不必?!?/br> “若有其他冒犯之處,也請您提點。” “沒有?!毙√O(jiān)摸了把照夜肩膀:“您請吧?!?/br> 照夜半闔著眼,不敢逾矩地為人量體,量了足有五十人,小太監(jiān)才叫停。而后對他道:“隨我來。最后這位脾性怪異,不好相與。但皇上說了,過年之時哪怕旁人光著,她也必須要穿上新衣裳。” “是?!?/br> 小太監(jiān)在外頭叩門,有茶杯砸到了門上,小太監(jiān)似乎不意外,只是悻悻道:“皇上派人給您量體,說過年了要制新衣裳?!?/br> “滾?!?/br> “小的不進去?!?/br> 小太監(jiān)說完一把推開了門,照夜就這樣站在了銜蟬面前。此刻她正低頭看書,聽到動靜頭都沒抬。只是覺得有人擋住她光了,又罵一句:“滾?!?/br> 小太監(jiān)推了照夜一把:“快去!” 銜蟬終于抬起頭來。 她不肯信自己的眼睛,手猛然攥緊了書頁。幸而,幸而照夜所站之處恰好遮住了后面人的目光。照夜看著她,忽而無聲笑了。 “請姑娘起身吧?!闭找沟?。 銜蟬看著他,又仿若透過他看到了他身后的人,抓起一只茶杯就向前丟,那茶杯砸到照夜眉骨上,頃刻間就流出了血。 “休要以為宮里隨便找一個就來糊弄人!我不要新衣裳!不要!” 小太監(jiān)在外頭道:“姑娘,這位是外頭請的,當真不是宮里的。今年過年您務(wù)必要穿一件新衣,不然…”小太監(jiān)想說不然皇上會震怒,轉(zhuǎn)念一想,這位就不怕皇上震怒。 “姑娘,我的確是宮外的?!闭找沟溃骸澳蛣e為難我了?!?/br> 照夜說罷轉(zhuǎn)身去擦血,小太監(jiān)看到他臉頰上的血,心道幸好自己沒跟進去。待擦了血,照夜又道:“姑娘,您可以把另一只眼也砸了,但今日是必須要量的?!?/br> 銜蟬戲做足了,方將書放到一邊,起身之時踉蹌一下,秋棠慌忙攙住了她。 銜蟬緩緩走到照夜面前,攤開了手臂。照夜傾身上前時,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木香。銜蟬多想一頭扎進他懷里,像從前的每一次一樣,將滿腹的衷腸訴給他聽,但獨獨不說后悔。 他的指尖觸到她肩頭,銜蟬仰起頭看他,看他緊緊抿著的嘴唇,和繃得很緊的下巴。銜蟬好想親吻他,她甚至想撕咬他。在日復(fù)一日的想念中,他早已變作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日日伴著她。